第14頁
“不是阿姐你讓人做的?”宜章心頭疑惑,他還以為,是阿姐想要和他一起放才做的呢。 “不是我,但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江央公主溫柔地說。 宜章?lián)狭藫项^:“那是誰?。俊彼麖氐淄俗约阂淮笤鐏磉@里,是為了什么而來的了。 等到陸危進來,就看到不僅五皇子在,江央公主的手里,還拿著一架眼熟的紙鳶在打量。 還沒等他說話,公主就看向他篤定地問道:“陸危,這是你讓人新做的紙鳶,對嗎?” “啊,怎么會是他?”宜章不敢置信。 他們之間,無端的生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默契。 江央公主鮮少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放紙鳶了。 可放紙鳶的好日子,不是常常有,需得不冷不熱,風也要好,紙鳶才放的起來,加上他們也并不是那么有空閑。 一年到頭,就那么幾天而已。 陸危坦然自若道:“是的,殿下,這幾日才命人扎好送來,卑臣想挑個好日子,去把這紙鳶放起來后,會為殿下帶走所有的霉運?!?/br> 他很早就想過了,一定要和公主放一次紙鳶。 現(xiàn)在這個時機送來,倒是恰到好處,成了哄公主高興的玩意兒了。 “真好?!苯牍鲖赡鄣氖种篙p輕撫過紙鳶,顏色樣式都很漂亮的,頷首會意道:“嗯,就掛到外面去吧,等有風的天,把它放了?!?/br> “是?!标懳SH手將紙鳶掛在廊下避雨的位置,看一看過兩天若是有風,就好了。 “你在我的扶蘇殿就從來沒提起過放紙鳶這回事。”宜章感受到了來自陸危的偏頗。 “五殿下在麟趾宮是為了與諸位大人修習課業(yè),豈能為了這些東西玩物喪志?!标懳T诠髅媲埃懽哟罅艘恍?,滴水不漏地堵了回去。 宜章笑容瞬間消失:“……”別提課業(yè),他不開心。 在五皇子為了課業(yè)而悲傷的時刻,陸危已經(jīng)和江央公主過渡到了,追憶往事的階段:“公主似乎很小就喜歡放紙鳶了。” 江央公主想起了幼年的奇思妙想,輕盈地笑了起來,說:“是啊,那時還在想,若是能駕著紙鳶飛出宮外,去看一看就好了?!?/br> 接下來,捧荷等人就看見,嘴慢的五皇子居然在任何時候,都插不進去嘴。 “我是你弟弟,還是陸危是?。俊币苏旅C聲問道。 為了安撫宜章的不高興,最后,江央公主不得不答應等他一起放紙鳶。 這是個貪玩的孩子,江央能夠預見的,就是他這樣愜意的時間恐怕也不長了。 過了半個時辰,宮女進來通稟道:“殿下,外面有宮人來傳話。” “什么人啊,這么煩,這時候還來?”宜章正在和阿姐下雙陸,正在激烈的時候聽見,便很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他想的很簡單,這個時候平白無故的來人,必然又是那起子多事兒愛拉攏人的妃嬪了,或者無外乎相看兩相厭的扶婉公主。 挽梔心底不安地道:“不是別人,是陛下身邊的太監(jiān)來傳話說,陛下現(xiàn)在就要召見公主,請公主現(xiàn)在更衣前去。” “什么?”宜章仿佛一只瞬間炸毛的貓,“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說清楚,父皇是何緣故,過要召見阿姐?”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兒應激反應了。 “阿姐,我這次和你一同去。”宜章為了自己昨天的疏忽而懊惱。 今天無論如何,他也不能任由阿姐一個人,去面對那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父皇。 江央公主放輕了聲音:“你不要去,也不可以去,就算你去了,父皇也不會見你的?!?/br> “只要我……” “宜章,聽話。”江央公主意識到,不會有什么好事。 “不,我就要去。”宜章一路跟著他們到了琉璃泉殿。 果然在進去的時候,一行人里只攔住了他,只得不情不愿的,看著江央公主與他們,一起進入了琉璃泉殿。 “連陸危都可以進去,而我卻不能?!币苏卤持衷谕饷娌蛔〉陌l(fā)牢sao,父皇的“厚此薄彼”都不是什么好兆頭。 皇帝一日日的滄桑了,又似乎時時都年輕著,他是這宮里最會享樂的人,心思多變,誰都猜不透。 江央不認得這位將軍是何許人也,但是久伴于五皇子身邊的陸危卻很清楚,這應該是當朝的蒼將軍。 “自來美人配英雄,寡人心愛的公主江央,愛卿你看如何?”皇帝笑道,他的態(tài)度看不出是故作玩笑的試探,還是認真的在考慮下嫁公主。 面對突如其來的美人恩,蒼將軍一時驚惶不定,作為臣子的,總比上面的想得多。 他以為,皇帝是在試探自己,臉上掛起不勝惶恐的表情,躬身道:“皇帝折煞老臣了,帝姬尊貴年少,這是萬萬不敢的?!?/br> 陸危咬緊了牙根,他卻覺得皇帝不是在試探,而是認真的,畢竟,這位荒唐的君主,什么做不出來。 “難道江央不喜歡嗎?” 江央公主平靜若水,斂眉垂首:“兒臣不敢言?!彼歉遗桓已浴?/br> 皇帝抿著唇,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后腦,沉默了一時。 陸危莫名的覺得,這種目光讓人毛骨悚然。 他甚至覺得,皇帝有一種可怕的意圖,摧毀一切的欲望。 尤其是在見到江央公主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