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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養(yǎng)宦手冊在線閱讀 - 第77頁

第77頁

    他此刻就將目光鎖緊了,跟在宜章身邊的宮人,遙遙的看過去很是俯首帖耳。

    還真是沒看出來,這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

    以往宜章無論做什么,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現在漸漸的脫離了控制,這讓二皇子感到很煩躁。

    江央公主停下腳步等著宜章,陸危突然一步踏了兩階,似是有意想要避開什么人的目光。

    “怎么了?”江央公主黛眉秀長,眸光極快地掠過陸危的異樣舉動。

    “有人一直在看卑臣。”陸危小聲道,他心底的潛意識告訴他,他絕對不能回頭。

    那應該是個對于他來說,很危險的人。

    “是嗎?”江央公主面色清冷,倏忽間想到了什么。

    于是眾目睽睽的廊橋之上,江央公主素手扶著朱漆欄桿,步步拾階而上,驀然回首,一眼便看見了下面的眾人。

    正值妙齡的少女長眉挺鼻,垂眸時可見,格外纖濃密長的睫羽,抬眼之際,清透蒼白的面孔上,仿佛有一種極致的冷然與羸弱,在眉目流轉間,不斷地交疊幻化。

    說不出的金尊玉貴。

    江央公主慢慢地將那些人一一巡過,包括她之前所有見過的世家公子。

    站在二皇子后面的蘇卓宵等人,朝她深深地拱手行禮,態(tài)度格外的恭敬。

    宜章去和二皇兄他們作別,其他幾位公子倒是盛情邀請五皇子,和他們一起去打馬球,難得和這樣的好日子,人也都齊全。

    “宜弟,盛情難卻,你不妨先去了也好?!苯牍髡f著停了停,遇見了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目光,撫了一撫衣袖邊緣的花紋,居高臨下地朝他們頷首溫朗一笑,眸光猶自清淡如水。

    然而這一笑,倒是將下面的兄弟二人驚得不輕。

    他們和月照宮素來沒有特別的往來,甚至可以說,是處于彼此無視的狀態(tài)了。

    雖然今天是為了江央這個皇長姐的婚事,卻各有打算的。

    這時被皇姐這么一笑,莫名的竟然心虛了一瞬,不過也很快回過神來,

    “我能不知道他們是什么心思,也是傻的了?!币苏赂吒叩靥鹣骂M,滿是自得地說。

    “你這又是何必呢?!苯牍饕姞?,不由得啞然失笑,宜章對這些可能奪走阿姐的人。

    臨走時,他自然沒什么好顏色的。

    蘇卓宵等人都得到了五皇子的一個冷臉,和拂袖而去的冷淡背影,目送江央公主和五皇子離開后,彼此不由得面面相覷。

    倒是為首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兩兩相望,而后一齊笑了起來。

    “五弟啊,果然還是孩子脾氣。”二皇子涼涼地嘆息一聲,卻沒有任何的惋惜之意。

    對他們來說,五皇子當然還是長不大的比較好,朝野之中,未嘗沒有上疏父皇立儲君的奏折。

    只是,都被父皇壓了回去。

    說一次他一笑置之,說兩次他搖首拒絕,說三次,他可就要大發(fā)雷霆的,質問臣工是何居心了。

    赫樞不正經的時候沒法說,正經起來也是要人命的。

    他到底是皇帝的。

    “還沒說怎么樣呢?”二皇子問身邊的蘇卓宵。

    他早就與蘇卓宵的兄長有所往來,將其收入了麾下,也就宜章那個孩子心性才覺得兄友弟恭,毫無算計。

    不過,若是這個五弟自己日后知趣,他當然也不介意,將這些假面維持下去。

    蘇卓宵轉頭瞄了一眼身后,再無聲的吐出一口氣,挫敗道:“看公主和陛下神色冷淡,應是作罷了?!?/br>
    “這又不是一日兩日就成的,”二皇子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軒然道:“皇姐動不動心都沒有干系,你只需要入得了陛下的青眼,這件事便算是成了。”

    聽到二皇子這么說,蘇卓宵也就無話可講了,他又不了解這些宮里的是是非非,只能按照爹娘的吩咐行事。

    “是,卓宵明白了?!碧K卓宵深深地揖手行禮,隨后款款邁步離去,與同伴們佯裝無事地談笑風生。

    二皇子從扶婉口中得知芙蓉宴的目的后,就很快找了蘇卓宵的長兄商榷此事,恰好蘇卓宵適齡未婚,他覺得大可一試。

    新陽侯夫婦之所以希望次子尚主,也是因為蘇府漸日式微,尚主是一條再好不過的路。

    這次明著說是賞花宴,實則是鳳臺選婿,江央公主乃是帝后的掌上明珠,榮寵萬千,恩澤加身。

    這樣的天家女子,高不可攀,與其說是尚公主,不如說是入贅皇族。

    蘇卓宵這般想著,當然,他此行而來,自也是為了選婿,可這里人才濟濟。

    他比起來,雖然不至于落入下乘,卻也算不得絕對的出色了。

    江央公主回到月照宮后,面對五皇子的連連追問,直接攤開了道:“說來也很簡單,并沒有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個試探的機會,靠這次芙蓉宴,讓你去以酒試探一下試探父皇一二,還有,看看其他人的舉措?!?/br>
    “阿姐你怎么能這樣,就這也是值得你答應選駙馬這種事,阿姐你太胡鬧了,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币苏骂~上的青筋,倏然緊繃了起來。

    他本以為阿姐是因為自有主張的,誰知道根本不在意最重要的事情。

    “在這個漩渦里的婚事,算什么終身大事?!苯牍魑⑿χ?,輕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說。

    她并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管他是誰,但凡父皇不同意的,那都是飄渺不定的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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