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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養(yǎng)宦手冊在線閱讀 - 第124頁

第124頁

    五皇子大約是有了心結(jié)。

    江央公主反而有一種,破罐子破摔后的坦然了。

    他比江央更加急迫地解釋道:“五殿下對卑臣,不過是一些生氣罷了,公主不必太過掛礙?!?/br>
    宜章怒氣蓬勃的聲音,扶婉公主是認(rèn)識的:“一個奴婢,怎配得上我的jiejie?!?/br>
    “殿下,就這么放過他了?”

    他,他是誰?扶婉公主不自覺地豎起來耳朵,身后的宮女也將動作變得悄然了。

    “陸危這廝,也敢高攀我的阿姐,來日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宜章說得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扶婉公主如同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令她渾身為之顫栗,如同烈火點(diǎn)燃了全身的。

    在她的記憶里,陸危始終垂手,站在江央公主的身邊,臉總是只能看到一半,低垂著頭顱,恭順卑微,和其他的宮人似乎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宜章瞬間壓低了聲音,厲色警告道:“不能讓父皇知道此事,明白嗎?”

    “殿下不必說我等也都明白?!?/br>
    這個消息讓扶婉公主興奮到有些害怕。

    她興奮而激動,灼灼的目光鎖住了月照宮的方向,心道:“原來,她喜歡的竟然是那個卑賤的太監(jiān)嗎?”

    她說不出,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江央公主致命的秘密,還是因?yàn)閮?nèi)心一點(diǎn)不可言說的私欲,她看到了她的墮落,可悲可笑。

    “殿下方才這話說的含糊其辭,扶婉公主會相信嗎?”內(nèi)侍略有擔(dān)憂地說,畢竟這件事怎么聽上去,都格外的荒唐。

    若非是他們當(dāng)日幫殿下綁了陸危,恐怕此時還當(dāng)是誰編出來造謠的呢。

    “她會相信的,唯有偷聽來的話,一個人才會由衷地相信?!币苏聦⒍嘤嗟纳裆諗科饋?,反問了一句:“不是嗎?”

    至今為止,宜章都不認(rèn)為陸危一個宦官,配得上自己高貴的阿姐。

    他當(dāng)日在阿姐面前隱忍不發(fā),也只是出于維護(hù)他們的姐弟之情,而非對陸危的心慈手軟。

    “殿下說的是?!眱?nèi)侍喏喏稱道,他一面慶幸陸危離開扶蘇殿,給了他們出頭的機(jī)會,一面心里又有點(diǎn)為陸危默哀。

    即使想要往上爬,也得看看是一條什么路啊,有的能走,有的那就是在找死。

    內(nèi)侍還是有點(diǎn)不解:“只是殿下何必這么做,非得要利用扶婉公主?”

    宜章抬起頭來說:“怎么能是我去,任何人都可以,唯獨(dú)不能與我有任何關(guān)系。”

    借刀殺人,自然是要借別人的手和刀。

    但是,二皇子的話,想到這位二皇兄,宜章的眼眉間,現(xiàn)出兩分陰翳之色。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當(dāng)初那個芙蓉宴里,他這位二皇兄所安插的人,也并不在少數(shù)。

    每一個人都心懷不軌。

    此時,扶婉公主在王的面前,而皇帝披著綾絲長袍,散發(fā)赤足走了出來,笑著看他最疼愛的女孩,笑道:“扶婉,你想說什么呢?”

    “兒臣想要說的是,江央皇姐與宮中的內(nèi)侍陸危,有私情。”

    赫樞大概也是被震驚到了,先是安靜了一下,問道;“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

    明顯聲音就低沉了下來。

    “是五弟宜章?!痹诨实鄣拿媲?,扶婉公主溫馴的像是小綿羊,她

    赫樞眉尖微揚(yáng),帶著一縷質(zhì)疑問道:“宜章說的?”

    說到這里,扶婉變得振振有詞起來:“是,兒臣親耳聽見宜章所言,這不可能有假,父皇可以叫他們來問一問,不過,為了維護(hù)江央皇姐,五弟可能不會說的?!?/br>
    就在此刻,皇帝臉上的笑意,一瞬間消失殆盡,他居高臨下,凜然俯視著扶婉公主,下頜繃緊,神情高傲而陰沉。

    扶婉公主心中劃過不祥的預(yù)感,但她不愿相信自己此刻的直覺,聽著寂靜的大殿中只有更漏之聲。

    父皇難道氣極,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嗎?

    皇帝很快就開口了,不過,比起她的話,更是語出驚人:“寡人知道,一介內(nèi)侍而已。”

    扶婉公主聽到前半句,先是一喜,隨即一懵。

    “父皇您是說……”她不敢置信地,一寸寸抬起頭顱,仰目注視著父皇。

    父皇,父皇竟然知道,為何還無動于衷。

    “不錯,朕一清二楚,”父皇似乎在答她內(nèi)心的疑問,露出微妙幽冷的笑意,道:“內(nèi)侍啊,難道不比外面的那群家伙干凈聽話嗎?”

    就是因?yàn)閮?nèi)侍的身份,他們才能夠留在宮中,也因此,他們是絕對的干凈。

    扶婉公主臉上的神情,凝固在極度扭曲的一面。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閹人啊,那是卑微又齷齪的閹人,骯臟下賤,怎么稱得上一句干凈。

    在她看來,江央這個傻子,不過是被一個皮相還可以的閹人,當(dāng)成攀高枝的東西愚弄了而已。

    陸危則簡直就是個徒有聲色的蠢貨而已。

    她難道看不懂,那個閹人只是貪慕富貴罷了,卑鄙又下流。

    父皇的嘴角撇出不以為意的冷笑,不像是一位九五之尊,反倒是狂放不羈。

    扶婉公主怔怔地跪在地上,此刻才隱隱地意識到。

    父皇,從來不是她們以為,她們看到的模樣。

    赫樞出乎意料地來了一句:“所以,還有其他的嗎?”

    “什么?”扶婉公主顧不得禮儀,怔然抬首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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