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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見狀,連忙跟上。 可兩人一前一后才出了院子,善玉成便又停下了腳步,他回頭對初五說道:你就留在這里照顧他,讓人送些飯菜來,記得他要吃了藥才能睡,不然風(fēng)寒一直不好,他明天該要難受。 初五聽著善玉成那不舍的話語,心也隨之沉了下去,少爺 我可能要過個兩三日才會回來,你照顧好他。善玉成道,記得不要與他說我娘的事情,這些事情他不用知道。 他不該帶白莫儒來這里的,他還以為他與她在之前那一次談話后,一切已經(jīng)不一樣了,可如今看來卻是他想錯了。 不過沒有關(guān)系,他只要按照他娘說的再在她身邊住上兩三日,讓她穩(wěn)定下來,他便會找了機會帶著白莫儒離開這里,然后再也不回來。 他可以不要這善家獨子的身份,可以不要這萬貫的家產(chǎn),他只要能在那不知名的小鎮(zhèn)當(dāng)中給那人做個小小的掌柜,他便知足了。 話說完,善玉成這才快步出了院子。 002. 初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沉默許久,卻終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燈火明亮的善府之中,善玉成熟門熟路的進了下午才來過的那院子。 他到時,院子中圍滿了人,下午才見過的那大夫此刻正滿頭大汗的在開著方子。 那大夫見善玉成進門,眼中立刻多了幾分閃躲,似乎不想招惹這個才回家就讓一家人倒了兩個的煞星。 屋子另一側(cè)的床上,善夫人臉色蒼白的躺著,她身上白凈的衣衫上沾滿了大朵大朵的血花,看著甚是嚇人。她受傷的手臂已經(jīng)包了起來,也是滲著血。 善浩坐在床邊,他伸手把躺在床上的人受了傷的手腕上的白布多捆了兩道,然后這才綁到床頭。 屋子中其他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見善浩一言不發(fā)的做著手上的事,一個個的臉上都冒出一層細汗。 善浩做完手中的事,見善玉成進了屋這次他沒再說什么,而是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躺在床上的善夫人見到善玉成,立刻委屈的嚶嚶地哭了起來,成兒她只想見到她的寶貝兒子,可這些人卻不讓她見。她哭著哀求,這些人卻對她的哀求無動于衷。 滾!善浩聲音低沉的咆哮開。 這屋子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們聞言連忙向著門外逃去,片刻之后,屋子中再次安靜下來。 那大夫?qū)懲炅怂幏街笠矝]敢再在屋里停留,留了方子在桌上便提著藥箱逃了。 屋內(nèi)只剩下三人后,善浩在桌前坐下。 床邊,善夫人伸手拉了善玉成,讓他挨著自己坐著,然后一邊默默流著眼淚一邊看著好不容易才叫回來的善玉成。 善玉成溫順地坐在床邊,由著她拉著他不放手。 他微側(cè)過頭望向她的方向,那琥珀色的眸子中卻是空無一物 你到底還想要鬧到什么時候?善浩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善玉成毫無動靜,他連眼都沒眨一下。在床上躺著的那善夫人眼中的淚水卻像是決堤一般往下涌,她握著善玉成的手不禁用了幾分力氣,只是下午她才傷了善玉成,如今手上稍一用力,她便受到驚嚇般又松了手。 善浩的質(zhì)問無人回答,他喘著粗氣拍案而起,一雙鷹目狠狠瞪著躺在床上的那善夫人,你真的要逼死他了才心滿意足嗎? 我沒有逼他!善夫人悲痛萬分地哽咽起來,是你在逼我,是你們再逼我,是你們所有人在逼我!我只想見見他只想與他說說話,為什么這么簡單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yīng)? 她從下人口中得知善玉成會回來之后,便一直在期待著一直在等待著,可是人好不容易回來了,這鐵石心腸的男人卻不讓她見上一眼! 他把她綁在床上,不讓她下床,也不讓她派人去找她兒子。 她不這樣做,她還能怎樣? 他是我兒子,你憑什么不讓我見他?善夫人低聲吼道,他是我兒子,我兒子! 你善浩氣得面色鐵青。 讓她見善玉成? 然后讓她再像之前一樣把他兒子關(guān)進那空無一人陰森得像個鬼屋的院子中? 然后讓她再像之前一樣帶著他兒子到處祈福?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兒子是個煞星,讓所有人都對他兒子避之不及? 我知道之前竹兒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知道你還怪我,可你不能把成兒也從我身邊奪走,他是我的命!你如果想要奪走他,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善夫人哭著說道。 你善浩只覺得血氣一陣上涌,喉頭隨之傳來腥甜的味道。 善浩頭暈?zāi)垦#坏貌粨巫∫慌缘淖雷?,這才勉強站穩(wěn)。 若不是因為念及幾十年的夫妻情分,若不是知道她心中難受她心中自責(zé)才如此,他早已經(jīng)把她徹底關(guān)了起來! 當(dāng)年那件事情他知道她自責(zé),可他從不曾怪過她,因為他知道竹兒的死不只是她有責(zé)任,他自己也有。 那年冬天是他約了人在那別院談生意,是他想著談完事后可以和妻兒在別院中住些時間,所以才把這三人帶了去。 結(jié)果到了地方之后,是他只顧著在別院大廳里與人談生意,把他們?nèi)巳釉谝慌圆活櫜懦隽耸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