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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玉成點了點頭,他確實只是想要和白莫儒來這里看看,即使只是看看,也滿足了。 有這人在身邊,即使只是走走,他也會很開心。 你覺得無聊?善玉成有些忐忑,他打量著白莫儒,沒在白莫儒臉上看到無聊后松了口氣,不如我們?nèi)シ呕?據(jù)傳但凡是在今天夜里放的花燈許的遠(yuǎn),都會被實現(xiàn)。 你還信這些?白莫儒好笑,這人倒是真看不出來會相信這些。 河岸邊上的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小攤販的叫賣聲砍價聲不斷傳來人聲沸騰,好不熱鬧。 人群頭頂上方,是早已經(jīng)掛上的大紅燈籠,紅色的火光似乎帶著溫度,讓本該有些冰涼的夜變得有些悶熱。 許是因為人多,兩人走著走著,竟然冒出了一層薄薄的細(xì)汗。 白莫儒轉(zhuǎn)動腦袋,很快就在他們對面的地方看到了個賣河燈的。小販生意還很不錯,賣河燈的人都排著隊呢。 雖然早已經(jīng)知道今天要放河燈,許多人都嘗試著自己制作,可是真的能做得好的卻不多,所以倒頭來大部份人都還是要去買來放。 他們家因為忙著店里的事情,根本沒人有這個心思,就連白學(xué)名都沒能折騰出個花燈底座出來。 善玉成見白莫儒看向?qū)γ妫哺戳诉^去。 看見那排著隊的小攤販之后,善玉成拉著白莫儒走到了一旁的樹下,然后把人安置在了大樹腳下,你就在這里,哪兒也別去。 話說完,善玉成還為等白莫儒開口,便轉(zhuǎn)身擠進(jìn)了人群之中。 小道上人多,且這邊大多是往前走,善玉成要去河對面買河燈就必須得往回走到剛剛他們分開走的那橋邊過橋,然后買了東西再折回,這來來回回走一趟可不容易。 白莫儒站在原地背靠在樹干上,視線落在樹腳下不遠(yuǎn)處的河中。河中花燈隨著時間變晚越來越多,雖然河水一直在往下流動,可即使是如此那些承載著各式各樣愿望的花燈還是頻頻相撞。 搖搖晃晃的花燈上承載的蠟燭隨著水流的波動而搖擺不定時暗時明,看得看著的人忍不住擔(dān)憂會不會熄滅,連同放花燈的人許的愿一起。 白莫儒盯著花燈看了許久,這才收回了視線,抬眸間,他在河的對面看見了那個正被人群簇?fù)碇迫林娜恕?/br> 善玉成不擅長這樣的情況,平日里這些事情都是初五去做,再加上他有事那樣的性格,他幾乎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可是即使是如此,他也依然是拽緊了拳頭努力站穩(wěn)了腳,努力不讓自己被人擠了出去。 看著善玉成被眾人擠得幾乎快要扁了的狼狽模樣,白莫儒忍不住搖著頭笑出聲來。 樹下,白莫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等了許久,善玉成這才狼狽的回來。 重新站在白莫儒面前,善玉成棱角分明的那張臉上已多了幾分紅暈,額上也是一層薄薄的細(xì)汗。那是人擠人時發(fā)熱冒出來的。 善玉成小心的護(hù)著手里的河燈,生怕回來的路上人太多給擠壞了。因為他們沒帶火折子,所以善玉成還買了個火折子。 到了白莫儒面前后,善玉成把花燈捧到了白莫儒面前,讓他看他手中那有著蓮花外形的花燈。 就一個?白莫儒把善玉成上上下下看了兩遍,也沒看出善玉成哪兒還藏著花燈。 唉?善玉成愣了愣,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覺的想起什么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被人擠攘著間選出來的花燈。那時候他就急著選,怕比人擠了出去,卻忘了該多選幾個。 給神仙帶信的花燈,多幾個總是好的,就算是神仙太忙沒看到這一個,說不定下一個就看到了。 善玉成看著手中孤零零的河燈,心中隱隱有些失落。他看了看旁邊在放河燈的一對年輕人,他們身邊放著好些河燈,各式各樣,足足五、六個。 一個就一個吧!一起放。白莫儒無所謂,反正他一直也不信神,不讓也不會不信善玉成那些煞星的傳言。 善玉成笑了笑,垂眸間,卻還是流露出幾分自責(zé)與懊惱。 他有些恨自己的無用與不周全,明明只是些小事情,卻總是做不好。 原本他還想幫著白莫儒多做些廚房的事情讓白莫儒輕松些,可是他就連刷碗這種事情都做不好,進(jìn)了廚房,反而要添亂,與其添亂,他還不如走得遠(yuǎn)些。 不只是如此,他以前從未如此覺得過,那時候他是善家的少爺即使是因為那些傳言的原因令人避諱,可伺候著他的人還是不少。至少洗衣做飯刷碗擦桌子這些小事情從未親自動手過。 可如今離了這些,他卻還需要別人去照顧,這與他的初衷相駁,他最怕的莫過于成了這人的累贅。 沒能照顧這人,反倒是要他來照顧。 想什么呢?白莫儒上前拿了善玉成手中的花燈就準(zhǔn)備往河邊走去。 去的路上,白莫儒忍不住打量了兩眼手中的花燈,那花燈看著確實漂亮,雖然做工極其簡單但是小攤主花了些心思,花葉兒上還細(xì)心的畫了漸變顏色,乍一看還真有些相似荷花的花瓣。 花燈中間的位置戳了一小節(jié)蠟燭,紅色的,不長,連上底座也才拇指長短。 這樣的蠟燭與花燈,就算是風(fēng)平浪靜,最多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