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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西西呢?你倆不是一起上的大課嗎?” “哪知道她,一下課就消失了?!?/br> 由于混寢的緣故,陸白與新聞系的兩個姑娘同住了三年。她們關(guān)系親近,又逢今天明薇生日,正準(zhǔn)備晚上一起吃個大餐。 五分鐘后,另一名舍友秦西西姍姍來遲,手里揮舞著一張橙色的入場券:“我搶到了!我搶到了!!” 陸白笑:“你搶到什么了?” “季男神的講座門票!”秦西西拉著她蹦蹦跳跳,“我可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 明薇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一個老男人什么好看的?” 秦西西瞬間炸成小貓:“不準(zhǔn)你侮辱我的男神!他哪老了哪老了,天神下凡好嗎!” 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tuán),陸白卻渾身僵直,握著琴盒背帶的手指隱隱發(fā)白。 季扶光回軒城了? 他什么時候回的? 季氏經(jīng)營的星帆集團(tuán),與軒城大學(xué)常年保持著人才合作計劃。這幾年,新任掌權(quán)人季扶光以校友名義,向?qū)W校捐贈了數(shù)億元的教育基金。 從商界蔓延到校園,他的名字人人皆知。 去年季扶光遠(yuǎn)駐南城,整頓旁支開拓市場,鮮少回歸軒城本部。校領(lǐng)導(dǎo)三顧茅廬,才抓住機(jī)會請他開個講座。 “至于迷成這樣嗎?”明薇調(diào)皮搗蛋,舉著秦西西的寶貝門票跑來跑去,“別忘了,季扶光早就結(jié)婚了啦!” 梧川閉塞,季家也封鎖了消息。直到媒體拍到季扶光手上婚戒,又在某次采訪中得他輕笑肯定,婚訊才傳播開來。 雖未透露季太太何許人也,以秦西西為首的一波迷妹早已肝腸寸斷。 她們跑得老遠(yuǎn),陸白才凝回神,抿唇跟上。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震動,響起頗為陌生的專屬鈴聲。 是季扶光。 她指尖微抖,劃了幾次才劃開手機(jī):“……喂,二叔。” 電話那頭沉靜片刻,男人冷淡寡情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叫我什么?” 陸白一怔,連忙改口:“扶光。” “嗯。”季扶光這才懶懶應(yīng)了聲,不疾不徐地吩咐道,“回趟別墅。接你的車子停在軒大后門?!?/br> 他果然已經(jīng)回來了。 “我能晚一些回嗎?”陸白猶豫地瞥了眼明薇的背影,“……今晚朋友生日,有聚會,爽約不太好。” 季扶光站在書房,另一只手慢條斯理松著領(lǐng)帶。 “不可以?!?/br> “……” “聽話,落落?!彼Z氣冰涼,又勾了一絲暗啞的蠱惑,“作為季太太,你不應(yīng)該第一時間回來見我嗎?” 陸白下意識握緊了手心。 是啊,圈養(yǎng)的小動物,怎么能不乖乖聽話。 即便平日被丟在一旁不理不睬,主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用盡解數(shù),搖尾乞憐。 第二章 車子開回榕璽公館時,天已墨黑,還淅淅瀝瀝下了一場雨。司機(jī)撐著傘,將陸白送進(jìn)別墅正門。 “先生呢?”她一進(jìn)玄關(guān)就著急地?fù)Q鞋。 管家陳嬸替她取下背上的琴盒:“先生出去了?!?/br> 陸白動作一滯:“出去了?什么時候?” “說是今晚有個應(yīng)酬,被葉助接走了,讓您在家等他。” 讓人候著是季扶光的一貫風(fēng)格??杉热蝗绱耍陕锓且R上從學(xué)校趕回來? 真是惡劣的控制欲。 手機(jī)叮叮咚咚響個不停,陸白垂眸,三人群果然炸開了鍋。 明薇:【陸白你也太重色輕友了,老娘生日你都敢放鴿子?】 秦西西:【對呀,你那男朋友到底何方神圣啦,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br> 明薇:【拎出來溜溜啊,這么藏著掖著,你還是不是姐妹??】 溜溜?溜季扶光嗎? 陸白后背一陣雞皮疙瘩。 她心思重重地往二樓走去,忽而被立在樓梯口的陳嬸喊住。 “太太?!睂Ψ侥樕蠋Γ眯奶嵝训?,“先生說很快回來,您去換身衣服吧。” 陸白扶著欄桿的手一頓,沒有回應(yīng),徑直上了樓。 她今日穿了淡粉色的連帽衛(wèi)衣和牛仔褲,普通女大學(xué)生的模樣。但不是季扶光的口味,他偏好精致柔順的打扮。 陳嬸在提醒她,該變回季太太的身份了。 二樓是主臥,床單被套今天才換了全新的??梢驗樗c季扶光都鮮少回來,空氣似乎都冷冰冰的。 在浴室洗過澡,換上裸色的絲綢睡衣。陸白坐在梳妝臺前,望著桌面琳瑯滿目的護(hù)膚品,猶豫要不要上點淡妝。 最終作罷。 季扶光說過,喜歡她不施粉黛的清麗。 鏡中的人纖秾合度,肩膀白皙而平直,微低的領(lǐng)口鎖骨伶仃。臉頰只有巴掌大,帶著一點未消的嬰兒肥,卻愈顯嬌俏風(fēng)情。 陸白恍神片刻,才發(fā)覺自己雙眸黯淡,滿是屈辱。 所有人,都在提醒她要討季扶光的歡心。她受他恩惠,又無家世背景,窮得只剩下自身的魅力。 ……但以色事人者,必將色衰而愛馳。 她咬了咬紅艷的唇,轉(zhuǎn)身,取出一件長款羊絨開衫將自己裹緊。 季扶光并不如陳嬸所說“很快回來”,陸白等到深夜,別墅前的林蔭道都未有車燈亮光。 她抱了本書,靠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看著,居然迷迷糊糊和衣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