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任我行
王璟回轉(zhuǎn)過身來,只見丹青生手拿酒碗,快步奔來,說道:“風(fēng)兄弟,我有半瓶百年以上的竹葉青,你若不嘗一嘗,甚是可惜?!闭f著將酒碗遞了過去。 王璟接過,見那酒碧如翡翠,格外香醇,喝一口,贊道:“果是好酒?!庇忠豢跉夂雀?。 丹青生喜道:“風(fēng)兄弟,我那里著實還有幾種好酒,請你去品評品評如何?” 王璟假裝有些意動,看了向問天,丹青生也有意相留,見此情形,便拉住王璟和向問天,笑道:“去,去!再去喝幾杯?!比嘶氐矫非f,禿筆翁等在門口,喜道:“風(fēng)兄弟又回來了,妙極,妙極!”四人重回棋室。丹青生斟上諸般美酒和王璟暢飲,黑白子卻始終沒露面。 到得傍晚,向問天欲要告辭,便在此時,室門推開,黑白子走了進(jìn)來,向王璟道:“風(fēng)兄弟,敝莊另有一位朋友,想請教你的劍法?!倍d筆翁和丹青生一聽此言,同時跳起身來,喜道:“大哥答允了?” 王璟故意奇道:“咦,難道還有其他高手?” 黑白子回道:“敝莊之中,尚有一個精研劍術(shù)的前輩名家,他聽說風(fēng)少俠的劍法如此了得,說甚么也要較量幾手,還望風(fēng)少俠再比一場。只是這位前輩脾氣古怪,不愿意讓人見到他的面目?!?/br> 王璟問道:“那卻如何比試?” 黑白子回道:“雙方都戴上頭罩.只露出一對眼睛,便準(zhǔn)也看不到誰了?!?/br> 向問天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同去,所有人都戴上頭罩,便不犯這位前輩的忌諱了?!?/br> 幾人商議完畢,黑白子當(dāng)即前邊引路,從大莊主的居室而過,大莊主已經(jīng)等在那里。一行人打開一個暗門,一起走了進(jìn)去,卻是一條密道,前行了約摸半柱香功夫,到達(dá)一個鐵門前。 這時候四位莊主說什么也不讓向問天前行了,向問天無奈,拉過王璟,暗自吩咐幾句,又偷偷的塞了一個紙團(tuán),叫王璟帶給那位比劍的前輩。王璟知道這是一個鋼鋸,也沒說什么。 幾人告別向問天,又穿過了一道木門,兩道鐵門,此后接連行走十余丈,不見再有門戶,地道卻是越來越窄,越來越潮濕。又走了數(shù)丈,黃鐘公停步晃亮火折,點著了壁上的油燈,微光之下,只見前面又是一扇鐵門,鐵門上有個尺許見方的洞孔。 黃鐘公走上前去說道:“任先生,我四兄弟來看你了。先前我們只道當(dāng)今之世,劍法之高,自以任先生為第一,豈知大謬不然。今日有一人來到梅莊,我們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敵手,任先生的劍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見大巫了?!?/br> 任我行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四個狗雜種斗不過人家,便激他來和我比劍,想我替你們四個混蛋料理這個強(qiáng)敵,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動劍,劍法早已忘得干干凈凈了。你們幾個王八羔子,夾著尾巴快給我滾罷?!?/br> 王璟熟悉劇情,估計接下來就是黑白子三人輪番上陣,說王璟乃是風(fēng)清揚(yáng)的傳人,任我行若是不敢比劍,便要領(lǐng)個“聞風(fēng)而逃”的外號,任我行半天不受激將,幾人便啰啰嗦嗦說上半天,最終使得任我行同意比劍。 王璟不等江南四友他們將話說完,便迅速出手,點住幾人的xue道。這地下囚室空間不大,幾人距離十分接近,再加上四人沒有防備,竟然被王璟一舉得手。 丹青生呵斥道:“好啊,原來你裝作假仁假義,卻是來救人的!枉我將你當(dāng)作知己?!秉S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也是怒道:“風(fēng)兄弟,你真是好手段,將我等幾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只怪我等看錯了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王璟回道:“四位前輩見諒,在下絕無加害幾位前輩之意,只是受人之托前來相救任前輩,恐四位前輩不同意,這才出此下策?!?/br> 四人面色稍微緩和,道:“就算風(fēng)兄弟無相害之意,一旦放出任先生,他和東方教主都不會放過我等的?!?/br> 任我行在里邊聽得動靜,哈哈大笑道:“不錯,你四人囚禁我十幾年,不殺你們難消我心頭之恨?!?/br> 王璟高聲喊道:“任前輩,江南四友四人只是受東方不敗的命令看押你,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何必遷怒旁人。再說了,若是沒有他四人十幾年來給你送飯?zhí)砭?,你也活不到今日,何不網(wǎng)開一面?” 黑白子也連忙附和道:“是啊,任前輩,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這些年可從沒有折磨你老人家!” 里邊任我行的聲音戛然而止,半響沒有動靜。再過得一會兒,任我行說道:“風(fēng)兄弟,若是我不答應(yīng)你,你可是不打算放我出來了? 王璟回道:“任前輩說笑了,在下受人所托,豈會半途而廢。若是任前輩執(zhí)意不放過他四人,晚輩只好斗膽跟前輩過上幾招了?!?/br> 任我行回道:“好,好,好,年輕人果然好膽量,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敢跟老夫如此說話了。老夫越來越欣賞你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領(lǐng)敢出此狂言。” “前輩此言可是答應(yīng)了放過他四人?”王璟說道。 “廢話少說,快放老夫出來,你若是接的了老夫三十招,看你的面子上,放過他四人也不是不可!”任我行道。他是梟雄本色,暗道:“若這小子接不下,自然是老夫說了算;若是接的下,不妨賣他個面子,正好拉攏他對付東方不敗?!?/br> “前輩既然有雅興,晚輩自當(dāng)奉陪,這就放前輩出來?!蓖醐Z說完就從江南四友身上拿出鑰匙,打開鐵門。 只見得任我行坐在墻邊的榻上,長須垂至胸前,胡子滿臉,看不清面容,頭發(fā)須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他手腕上套著個鐵圈,圈上連著鐵鏈通到身后墻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雙足,也都有鐵鏈和身后墻壁相連,見四壁青油油地發(fā)出閃光,原來四周墻壁均是鋼鐵所鑄,心想他手足上的鏈子和銬鐐想必也都是純鋼之物,否則這鏈子不粗,難以系住他這等武學(xué)高人。 王璟將鑰匙拋過去,任我行接過,先將手銬打開,再打開雙足鐵鏈,仰天長嘯:“東方老賊,我終于自由了?!边^得半柱香功夫,方才平靜下來。 王璟拱手道:“恭喜前輩脫困,還請賜教!”說完拋了一柄木劍過去,自己也拿了一把。 任我行接過木劍,示意王璟先出招。 王璟當(dāng)即向任我行刺去,正是先前進(jìn)攻丹青生的那一招,任我行出劍刺王璟左胸,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zhèn)涞牧鑵杽Ψ?。王璟本沒打算一擊即中,迅速回劍,第二劍刺向任我行胸口,任我行閃胸避開,迅速揮轉(zhuǎn)木劍,指向王璟右肩膀,仍是守中帶攻、攻中有守的妙著。王璟發(fā)現(xiàn)來劍竟無半分破綻,只得橫劍一封,劍尖斜指,含有刺向?qū)Ψ叫「怪猓彩鞘刂杏泄?。任我行笑道:“此招極妙?!碑?dāng)即回劍旁掠。 如此兩人你一劍,我一劍,竟已經(jīng)拆解了二十余招,兩柄木劍始終未曾碰過一碰。二十余招中并非沒有破綻,只是任我行出招變幻極快,無法瞬間攻其暇隙。王璟謹(jǐn)記獨孤九劍“以無招勝有招”的要旨,任意變幻。將五岳劍法、太極劍法融于其中,天馬行空。 任我行見王璟劍招層出不窮,每一變化均是從所未見,仗著經(jīng)歷豐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劍已略感窒滯。便將內(nèi)力慢慢運(yùn)到木劍之上,一劍之出,竟隱隱有風(fēng)雷之聲。 王璟見此,也將內(nèi)力附在劍上,只是沒有任我行內(nèi)力深厚,風(fēng)雷不顯。原著中令狐沖沒有內(nèi)力也能依仗獨孤九劍與任我行斗上許久,王璟此時內(nèi)力有所成就,雖然沒有任我行深厚,卻是一等一的精純,寒玉床何等功效。因此任我行漸漸加大內(nèi)力,竟然奈何不得。 如此四十招之后,任我行單憑劍法竟隱隱不支,他心里大為吃驚,不想十幾年沒出江湖,竟有如此青年劍術(shù)高手。便橫劍一封,喝到:“看來風(fēng)清揚(yáng)武功又大有長進(jìn)了,居然教出你這種高手來?!彼丝滩缓脤让魅耸褂梦谴蠓?,單憑劍法又打不過,只好抬高風(fēng)清揚(yáng)給自己臺階下。 王璟也見好就收,免得任我行發(fā)瘋使用吸星大法,大開殺戒,收劍拱手道:“多謝前輩承讓,前輩的絕技還未使用,不然晚輩定然不是對手。” 任我行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看你面子上,便放過他四人,我先出去了?!闭f完一甩衣袖,竟一刻也不停留。 此時囚室中只剩王璟一人,王璟便去任我行后邊的墻壁上抄錄下吸星大法,又出得囚室,解開江南四友的xue道。 王璟道:“四位前輩,任前輩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找你們麻煩了。想必不久后東方不敗就會知道任前輩逃脫,你們也換個地方隱居吧。這些曲譜、棋局、字帖、丹青就送給四位前輩了?!?/br> 黃鐘公先是一臉的糾結(jié),一會兒又放松來,嘆道:“風(fēng)兄弟,事已至此,我四兄弟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正好趁此機(jī)會退隱江湖,再也不用理會各種繁雜事了?!?/br> 王璟拱手道:“四位前輩珍重,若有閑暇,可來華山,晚輩掃榻相迎!” 四人道了聲珍重,拿起曲譜、棋局、字帖和丹青出了梅莊,不知去何處了,以后江湖再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