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言少也會無助脆弱
周末,顧安歌打算在家里睡到自然醒,卻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她迷迷糊糊的接起來,連對方是誰都沒看。 “是夫人嗎,哦不,對不起,是顧小姐嗎?”顧安歌聽出是聶澤的聲音,那一聲夫人喊得她清醒了不少。 “嗯,怎么了嗎?”沒什么事聶澤是不會打電話給她的,特別是沒有和言爵風(fēng)有關(guān)的事情。 “本來言少不讓我打這個電話,但是我想了想,他在這邊也只有您一個朋友,所以還是只能打給您?!?/br> “他怎么了?” “言少前幾天胃病犯了,這些天言風(fēng)出了點事情,他連續(xù)加班處理著,也沒好好吃飯,剛剛突然倒在了辦公桌上,我把他送去醫(yī)院以后,醫(yī)生說是急性胃潰瘍,再晚送來一會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言爵風(fēng)一直都有胃病,以前顧安歌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會提醒他按時吃飯。 有一段時間在她的細心呵護下,他很久都沒犯胃病,想必這次的急性胃潰瘍一定是因為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好好管自己的胃了吧? 顧安歌輕輕嘆了一口氣,“醫(yī)生怎么說?” “醫(yī)生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期,不過這幾天還要留院觀察,以后如果再不注意胃壁越來越脆弱隨時可能大出血?!?/br> “現(xiàn)在沒事了就好,以后你多提醒他,飯一定要按時吃,就算忙也不要拿命去拼?!?/br> “嗯,我知道了。您現(xiàn)在要來看看他嗎?他睡夢中一直叫著您的名字?!甭櫇稍囂降膯柕?。 “不了,畢竟我不是醫(yī)生。你給他熬點粥吧,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能吃流食?!鳖櫚哺杈芙^的這么徹底,聶澤一時間也不好說的更多。 言爵風(fēng)不愿意請護工,于是聶澤一個未婚大男人只好手忙腳亂的一邊替他處理著公司的文件一邊熬粥照顧他。 這樣半吊子的照顧自然是不夠周到的。 這天言爵風(fēng)只吃了幾勺粥就吐了,吐出來的穢物里還夾雜著血絲。 聶澤嚇壞了,不得不再一次撥通了顧安歌的電話。 “顧小姐,如果你再不來可能就看不到言少了!” “……”短短幾天而已,言爵風(fēng)又發(fā)生了什么? 見他說得那么嚇人,顧安歌想了想,還是放下手里的工作去了醫(yī)院。 去醫(yī)院之前,回家裝了一點自己熬好的粥,不愿承認這根本就是做給他的,顧安歌只當是自己和泰迪吃不下的,順便給他帶一點而已。 去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再次幫他診斷過了,年輕的外國醫(yī)生正揪著聶澤的衣領(lǐng)用法語斥責(zé)他怎么可以給胃這么脆弱的病人煮沒熬爛排骨粥。 “他的胃現(xiàn)在只能吃流食,流食你懂嗎?這yingying的幾塊是什么?還有這一塊一塊黑黑的東西是什么?” “那是海帶……”意識到外國帥哥醫(yī)生當然不知道海帶這種地地道道的中國食物,聶澤放棄了解釋。 最后在聶澤不斷的道歉加上自我反省之下,醫(yī)生才放過他,看著他紅著眼眶快哭的樣子,年輕的醫(yī)生臉色終于好一些,又絮叨了幾句才離開。 轉(zhuǎn)身以后,看見顧安歌提著精致的食盒言笑晏晏的在門口看著他。 聶澤臉更紅了,不好意思的招呼顧安歌進來坐。 言爵風(fēng)還在沉睡中,此時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這幾天也并沒有得到很好地照顧。 顧安歌見他這樣,心里頓頓的覺得悶,原來她還是做不到對他袖手旁觀,她無奈的想著。 “顧小姐……” “叫我安歌吧,也不用那么生分。” “嗯,那安歌,言少的胃就暫時交給你了。你也看到了,我的烹飪水平實在是不怎么樣,醫(yī)生說如果言少再吃到一些不能消化的食物,胃就真的沒救了?!?/br> 聶澤對于自己不僅沒救到自家老板,還差點變相害得他更慘表示了深深的歉疚。 “可我還得上班?!彼f給聶澤聽,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 “沒事,你可以下班有時間的時候再來,實在沒時間,我還可以去你那邊拿!言少吃慣了你熬得粥,這幾年他都不怎么吃粥了,連張嫂做的都不太常吃。但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就是要多吃有營養(yǎng)的粥,不然就只能靠打營養(yǎng)液維持他的身體了。” 聶澤不否認自己有些些的夸大,不過不這樣怎么能讓顧安歌留下來,讓自家老板開心呢! 他覺得自己就是中國好助理,再也沒有比他更加貼心的助理了! 最終,抵不過聶澤的軟硬兼施,顧安歌只好答應(yīng),在言爵風(fēng)住院的這幾天給他做吃的。 每天早晨她都趕在言爵風(fēng)醒來以前把粥送到病房,交給聶澤以后,一刻都不多留的立馬就離開,完全不和言爵風(fēng)打照面。 這天,顧安歌到病房的時候,聶澤不在。 顧安歌依舊將熬了一整晚的山藥粥放在茶幾上,鬼使神差的,她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言爵風(fēng)。 他的雙眼緊閉著,嘴巴下面有一圈青色的胡渣,應(yīng)該是幾天沒刮胡子造成的。 他躺在病床上,顯得無助而脆弱。 顧安歌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生疼,下意識的朝著他的病床走去。 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心,卻在剛一碰到他眉頭的時候,就被抓住了手。 “別離開我好不好?”言爵風(fēng)微微睜開了眼,看著顧安歌說。 “你裝睡?”她立刻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竟然會覺得他脆弱和無助,完全是錯覺! “不是,你一直盯著我看,我才醒了?!毖跃麸L(fēng)出言解釋。 大概是好幾天都沒說話了,他此時的聲音有些暗啞,語氣里充滿了憔悴。 顧安歌想抽回自己的手,言爵風(fēng)卻不讓。 “你松手,我要去上班了?!?/br> “再陪我一會吧,聶澤說這幾天你都會來,可是每次都挑我睡著的時候。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 “對啊,你才知道?如果不是怕你死掉誰要來管你?!鳖櫚哺铔]好氣地說著。 “所以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對不對?” “言爵風(fēng),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我為什么要關(guān)心你?” “因為你還愛我啊?!?/br> “別說笑了,我就快和路易訂婚了,我記得這件事情我告訴過你啊,你是胃有問題不是腦袋有問題吧,不記得嗎?” “顧安歌,你以為隨便找個人結(jié)婚就能躲過我,讓我死心?我告訴你,我才不會放手,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會讓你跟路易訂婚的。并且,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急著和你結(jié)婚的目的?在我面前倒是挺聰明的樣子,怎么在路易那里智商就為負了?” “言爵風(fēng),你住嘴吧。我一定會和路易訂婚,你挑撥離間也沒用?!?/br> “行啊,你硬要和他訂婚也行,那我就在現(xiàn)場辦了你!” “……”顧安歌不想再和言爵風(fēng)說下去,心里想著聶澤這家伙呢,關(guān)鍵時候去哪里了! 聶澤一開始當然貼心的伴在門口,本來他是出去打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boss抓著顧安歌的手深情款款的說著話,作為中國好助理的他當然要懂事一點,不能進去打斷boss的好事。 就在他躲在門口偷窺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冷不防被拍了一下肩膀,差點尖叫出聲。 回頭對著罪魁禍首怒目而視,發(fā)現(xiàn)原來是查房的醫(yī)生。 年輕的醫(yī)生名叫賈斯丁,比起那個會唱會跳的帥氣小正太,這位賈斯丁可就兇殘多了。 他每天都會來查房,一開始聶澤因為心虛完全不敢看他,結(jié)果反倒勾起了賈斯丁的惡趣味心理,他發(fā)現(xiàn)逗得聶澤充滿愧疚快哭的時候,居然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聶澤已經(jīng)默默在心里把這個醫(yī)生打上了變態(tài)的標簽,為什么每次都要打擊的他頭快埋到地上的時候才都會笑著離去? 聶澤一度懷疑他是暗戀言爵風(fēng),而他因為差點害的言爵風(fēng)傷上加傷他心疼了,所以才會每天都折磨他一次! 賈斯丁見他在門口偷窺,正準備出言提醒病房里的兩個人,聶澤著急之下踮腳捂住了他的嘴。 沒錯,就是需要踮著腳,因為這家伙有接近一米九的個子,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 賈斯丁被捂住了嘴,就只能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時間長了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于是聶澤把他半拖半帶進了旁邊的樓梯間。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賈斯丁伸出小舌頭舔了聶澤的手心一下,他觸電似的放開了他,白皙的一張臉瞬間漲紅,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指著他,活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婦。 賈斯丁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大笑。 笑的蹲在地上直不起身子。 “喂,你再笑我就把你推下樓梯!”聶澤氣急敗壞地說著。 “哦?”賈斯丁聽到這句話倒是不笑了,他站起來,手放到聶澤的頭頂,和自己比了比,結(jié)果聶澤的頭頂只到賈斯丁的下巴處,說推下樓梯還真不知道是誰被誰推。 聶澤被戳中身高痛處,臉色變得更差,恨不得沖上去和賈斯丁一決雌雄。 “不用了,因為不管決不決,我都是雄的那個?!辟Z斯丁邪邪的笑著,吐出一句撇腳的中文。 原來他會說中文! 聶澤更氣了,那那天滿嘴吐出法語版的咆哮是怎么回事! 包括后來每一次羞辱他,他都是用的法語,自己的法語也不過是勉勉強強的水平,經(jīng)常因為他說得太快而聽不懂,需要停下來想好半天,往往等他會意過來時他已經(jīng)得意的走了??! 早知道他就用中文和他吵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