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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在追光鍥而不舍的閃耀中,沙發(fā)上的青年似乎只有無奈的站起來。黑色的小領(lǐng)高密度細(xì)紗襯衣,每一顆紐扣都像原色的寶石,蟒蛇紋帶啞光的黑色仿皮革材質(zhì)長褲,面料的輕薄并不顯得厚重反而讓那雙長腿顯得更加富有力度。搭配裸色另類的短靴,以及同樣是黑色的泛著星空碎銀光芒的飄逸長外套,宋非樂的有型程度讓在場的名媛淑女們心跳加速。 而hermes的絲巾滑落在地上,他彎腰優(yōu)雅的拾起來,最后隨意的將那根如煙染過的水墨色的啞光長絲巾反轉(zhuǎn)過來別在腰間暗色的皮帶上,一時間那真絲的水墨色隨著他的步態(tài)垂墜而飄動。寬肩、窄腰、逐漸挺拔的身形,龐壹一瞬間覺得他整個人都是會幻變走動的流暢線條。 對方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注視,略微轉(zhuǎn)過了頭,這是龐壹第一次和宋非樂站得這么近,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臉。 在追光略微泛著暖黃的基調(diào)下,那雙平時顯得茶色的眼珠,似乎暈成了琥珀色的琉璃。而被那雙細(xì)長的眼睛掃過,龐壹呼吸都停滯了,腦子里嗡嗡的一陣亂響,一時間萬馬奔騰,一片混亂。 這個人!這個人! 無論怎么樣,他也沒想不到,重生之后居然還會再見到這個人! 怪不得昨天晚上總覺得兩人很像,原來根本就是一個人。王雅的老公姓宋,自己怎么就忘記了這一點呢? 短暫的對視之后,宋非樂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跟隨主持人的介紹,走上了舞臺,龐壹則情緒波動值太大,或者受是興奮值太大,導(dǎo)致大腦還有點當(dāng)機(jī)。冷靜下來之后,龐壹悄悄將手串取下來藏在衣服口袋里,琢磨著昨天兩人都沒露臉,自己認(rèn)出了對方,對方不一定認(rèn)出了自己,大不了來個死不認(rèn)賬。 宋非樂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可不想還沒出手就給對方留下惡劣印象。 只好裝作一切都沒發(fā)生,死不承認(rèn)了。 龐叔畢竟是龐叔,縱橫情場多年,縱然是對宋非樂的驚艷和喜愛讓他有短暫的失神,不過現(xiàn)在他也完全恢復(fù)了。臺上儀式該有的步驟都在正常進(jìn)行,和看待昨天對方為自己競標(biāo)的競爭對手不同,龐壹盯著臺上的青年,怎么看怎么滿意,怎么看怎么合乎胃口。 從身高到長相,無一不是按自己的審美來長的。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符合自己審美的人呢? 龐叔發(fā)出感嘆。 而與此同時,晚宴會場的另外一邊,兩個和宋非樂年齡差不多的青年正站在一起,其中一個面無表情,俊美的臉上冷若冰霜,而另外一個則笑得臉都快扭曲了,他一邊平喘,一片發(fā)出感嘆: 宋非樂這個妖孽,居然在這么重要的時刻睡著了!!!!! 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劉行之是工作完畢之后連夜飛機(jī)趕過來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會場的燈光反射到他纖細(xì)的眼鏡架上,映得整張精致俊美的臉細(xì)白如瓷,美中不足就是病怏怏的,太過冰冷,唯有那薄薄的唇顯得有點情感。 他肯定是用絲巾來遮光睡覺,結(jié)果醒來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看他!青年還在邊笑邊總結(jié),對劉行之的問題選擇性忽視。 劉行之從對方身上得不到回答,將目光重新鎖定到臺上。 而龐壹生來就最討厭條條框框的東西,自然對儀式的整個流程都興趣缺缺,一邊貪婪的欣賞宋非樂,一邊就煙癮犯了,忍不住想抽支煙。于是他把煙摸了出來,正準(zhǔn)備找個無人關(guān)注的時刻悄悄遁出會場。正在這個時候主持人忽然邀請王老爺子上場了,看來是到了將家傳之寶親手交給對方的環(huán)節(jié)。這是王家的傳統(tǒng),王家傳家之寶翡冷翠歷代傳男不傳女,這寶貝也并沒傳到王雅手上。 這是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視。 第七章 等終于站到臺上的時候,龐壹忽然覺得在王家也沒那么討厭了,至少因為在王家他才會再次遇見宋非樂。 王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并不是個寬容的人,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反而顯得慈眉善目了。他的寶貝外孫,宋非樂此刻站在他的面前,遺傳了他女兒的好相貌,那么挺拔充滿年輕人特有的活力。他很滿意,輕點了一下頭,示意禮儀小姐將東西遞上來。禮儀小姐收到指令,將五色琉璃盤子蓋著紅色真絲布的盤子遞到了王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將正紅色的真絲蓋巾掀開,龐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琉璃盤子里蹲著一尊水色呈半透明狀的翡翠貔貅。將在龐壹以為老頭會將那尊貔貅交給外孫的時候,老頭忽然用手指指了指那只貔貅,然后對龐壹吩咐道,我沒力氣,你幫我遞給他吧。 一時間,下面嘩然了。 龐壹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得按吩咐將那只精致的貔貅從五色琉璃盤子里用手輕輕拖出來,然后上前一步,遞到宋非樂手上。由于兩人挨得太近,龐壹幾乎能清晰的看見宋非樂挺直的鼻梁,和形狀誘惑的嘴唇,一時間心臟有點不受控制的狂跳。 就在宋非樂接過那只翡翠貔貅的那一刻,王老爺子指了指龐壹,說了今天在臺上的第二句話,而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徹底沸騰了! 他是你舅舅。 宋非樂略顯得驚訝,不過那抹驚訝一閃而過,他很快恢復(fù)了淡定和從容,用晚輩對長輩的態(tài)度,乖巧的喊道,舅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