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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和二叔公也來了?抱歉,我換衣服耽擱了。宋非樂帶著淡淡的笑意進了門。 他的衣服已經(jīng)換掉了,一身清爽,那襯衣比想象中合身。這種款式不是宋非樂的STYLE,但是帶來煥然一新的感受。宋非樂穿衣服一向設(shè)計感十足,披披掛掛,鐘愛一些褶皺和不規(guī)則的設(shè)計,這類正統(tǒng)一點的商務(wù)襯衫,竟硬是讓他給穿出了一股子富貴的休閑味道。 好在沉禧廳暖氣頗足,估計也不會冷。 在桌的其他人很多也認識,互相打了招呼,王雅端起酒杯笑著站了起來,總說聚會卻難得聚會,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她雖四十好幾,卻并不顯老,美麗的臉上連皺紋也不明顯,反顯風(fēng)韻。 這話言簡意賅卻重點明顯,一桌子人都站起來舉杯,老爺子身體不方便,也微笑著舉起了酒杯示意一下就好。 老爺子你不能喝酒。白醫(yī)生適時規(guī)勸。 龐壹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這聲音頗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聽到過,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他和白醫(yī)生的人生根本沒交集,這是個錯覺。 王老爺子心情不錯,不礙事,這酒是個好東西,要不是身體不好,我可要常常喝。 一桌子人看王老爺子心情不錯,都各自講了點自己行業(yè)的笑話,一桌子夠籌交錯,倒也是和樂融融的氣氛。 我最近呢,去參加了個本市舉辦的文化活動,瞧著那沙畫挺有意思。劉董將酒杯往桌子前推了一推,笑了起來,今天雅兒過生日,我請了那老師過來表演,就當(dāng)送個賀禮了。 怎么?還特意排了個節(jié)目?在場有人笑了起來。 這沒請的長輩忽然到場,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龐壹皺起了眉毛。 王雅夾了一夾菜,在盤子里,也沒吃,倒是也笑了起來,難為劉叔惦記我,那沙畫我也見過,沒投影儀估計看不了。 那有什么?劉叔對著門口看了一眼,立馬就有兩三個人心領(lǐng)神會地抬著沙畫的工具,投影儀及幕布進來了。 老劉你有心了。王老爺子看這架勢就笑了,敢情還專門安排好了。 你不知道,這表演的師傅可有名了,一雙手來講故事,變化萬千。劉董背靠椅子轉(zhuǎn)頭對著王老爺子大力推薦,眼角的余光掃過龐壹。 只幾分鐘投影幕布和支架就在沉禧廳裝好了,龐壹對這些東西興趣缺缺,上次他去參加本市一個客戶答謝會,也弄了一些墨舞之類的玩意,他沒熬過十分鐘就匆匆走了。 由于確實沒什么興趣,這里的大部分人除了席思遠的父母他稍微見到過外,其他人實在算不上熟悉,食不知味的挑著菜,剛挑起顆花生米,筷子還沒下去夾穩(wěn),那花生米就被另外一雙筷子夾了起來。 宋非樂優(yōu)雅的吃相并沒有由于掠奪一顆花生米而顯得粗魯,龐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又夾了一片藍莓山藥,想著這東西爽口,待會如果喝酒總得有點墊底的,筷子眼看就要把山藥夾起來,那山藥又不見了。 宋非樂坐姿挺拔地擦了擦嘴,嫌棄地點評,味道只能說湊合。 龐壹扭頭看著他,磨了磨牙齒,把你那逼格降低點成不?這也難吃,那也難吃,方便面最好吃。 遇到你我不是已經(jīng)降了嗎?宋非樂對答如流。 你!龐壹聽出這是反諷,正在回擊,王明志卻忽然問話了。 龐壹上次你去你母親的學(xué)??戳藛?王明志啜了口酒笑問,你母親當(dāng)年可都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聽了,心不在焉地回答,有時間再去A大看看吧。 說完才發(fā)現(xiàn)周圍似乎有點安靜,王雅略皺眉的看著他。 龐壹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趕緊閉上了嘴巴。他其實頗疑惑,他知道王明志嘴里這個你母親可是在傳言中是個三兒的角色,在他的理解中應(yīng)該沒人愿意再談起賀云芝這個話題。 只是王老爺子陷入沉思,良久才嘆氣,他母親沒享受的福氣,以后這福氣就給龐壹吧。王雅挑菜的手明顯一僵,連對面的羅局長都有點看不下去了,為王雅抱不平地打趣道,這一兒一女的,老爺子可不能偏心。 龐壹沉默著吃東西,多說多錯,看王雅怎么回答吧。 表演的是個中年男人,服務(wù)員配合著關(guān)了燈,就只剩下投影儀的白光在幕布上,留下一片空茫的白色。 服務(wù)員配合表演的人將音樂CD放進了廳里的機器,音樂緩緩逸出來,聽著倒是沒那么悶了。 一把沙子撒上去,在表演者手里一舞動,就幻化成了一個女孩的背影,長長的頭發(fā),一個人走在校園。 那手指在周圍的沙子上點點移動,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女孩的頭像,兩人一近一遠。龐壹覺得畫畫這人手可真靈巧,明明就是一團迷蒙,拿給他手指輕點,硬是就是張臉,就是這女孩的表情略生硬,反正就是沒有表情,不想剛那個,感覺就是在微笑。 一把把之前的沙子抹掉,畫面表演者手里又幻化成了另外一個場景,有倆汽車,輪子開過來,下來一個男人,接著畫面繼續(xù)變,輪子消失,男人牽著第個場景里出現(xiàn)的長頭發(fā)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