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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最后盤旋落下,刮起的灰塵讓陸翊忍不住擋住了眼睛。等他將手移開時,第一個走向飛機的竟然是方婉柔,她和往常穿著長裙不同,今天穿的是很干練的職業(yè)裝,完全拋棄了她在別人面前裝出的柔弱樣子,一張臉冷若冰霜。 母親? 方婉柔皺著眉看著陸翊,小翊,你受傷了? 陸翊回答道:沒什么,小傷而已。 來的并不只方婉柔一個,在方婉柔的后方,一張輪椅緩緩地駛來,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一張丑陋至極的臉,在身后火光的映襯下,如同地獄最深層的鬼魅。 第71章 陸翊第一個認出了他,怔著沒有說出話來。怪人桀桀地笑了兩聲,無視旁邊各種疑問的眼光,對陸翊道:你答應(yīng)我的事可是沒有做到。 霍政的目光馬上對向了陸翊。陸翊鎮(zhèn)了一下心神,對那怪人道:我現(xiàn)在只想救小風,誰救了他,我就把東西給誰!方婉柔馬上喊了出來,陸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還是方婉柔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陸翊,陸翊愧疚地看著她,但是語氣卻透露著堅決,對不起,mama。 方婉柔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苛責這個已經(jīng)受了太多苦的孩子。她只怪自己沒有能力,還要依附別人的力量。 霍政看不下去了,對怪人道:你到底是誰?怪人看了他一眼,霍政覺得這個眼神極其的眼熟,可是什么都想不起來。怪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毒蛇蜥蜴一般,讓人無端覺得惡心。整個碼頭都能聽見他怪異的笑聲,伴隨著風聲,每個人都覺得背后冷颼颼的。 怪人笑了一會兒,又看向霍擎和霍明,你們也認不出我嗎?霍擎和霍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里都是茫然。忽然,霍擎的眼睛一亮,充滿了不可置信。他盯著那怪人看了半天,似乎是在證明著什么。 不可能的,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霍擎突然顫抖地大喊道?;裘黧@奇地看著他的父親,印象中他還沒有這么失態(tài)過。 你們當然希望我死了,不過可惜我就是死不了,是不是很遺憾。那怪人笑著道。 霍政忽然上前一步,你是大哥?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霍政的大哥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現(xiàn)在這個雙腿殘疾,一臉疤痕看不出本來面貌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當年霍家的那個翩翩公子。不管是誰,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陸翊也不敢相信,這么說的話,那這個人豈不是小風的親生父親。 二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魡⒗淅涞乜粗粽?。 大哥?;粽赝鲁鰞蓚€字。 想不到吧,二十年了,我又回來了?;粽氐馈KD(zhuǎn)過頭去看了看霍擎和霍明,你們欠我的債也該還了。 霍明被他的眼神嚇得不輕,突然指著霍政道:這與我們無關(guān),是霍政要害你的,不是我!霍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問霍政,二弟,你說他們是什么意思? 霍政并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淡淡道:大哥臥薪嘗膽二十年,自然什么都調(diào)查清楚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霍啟似乎并不信,我要聽你親口說。 霍政對上他的目光,始終沉默不語?;魡⒓又孪胍酒饋?,卻忘記了自己的殘疾,差點從輪椅跌了下來。霍政看著他皺了皺眉。 你為什么不說,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跟我一起長大的親生弟弟,是怎么害死他的哥哥,是怎么讓他不人不鬼二十年的?! 霍政將頭別開,閉上了眼,你要報復(fù)的話,現(xiàn)在就來吧。 霍啟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著,這二十年我每天都在忍受著無盡的痛苦,在最難過的時候我也常常想起小時候,我們是親兄弟,關(guān)系最好,一起讀書一起生活。我在嫡子的位置上奮斗了那么多年,抵擋著明槍暗箭,可是我從來沒有把那一套用在你身上,在我心里,不管是誰都有可能背叛我,但是你不會。 霍政的閉上了眼,讓人看不到他隱藏的表情。 霍政,我問你最后一句話,你有沒有后悔過? 回應(yīng)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沒有。一句輕輕的話隨風飄逝,傳到霍啟的耳里。 好,真好,真是我的好弟弟?;魡⒂珠_始用他那難聽的嗓音大笑了起來。 霍擎和霍明兩個人被他的笑聲震得心里發(fā)慌。 霍明鼓著勇氣對霍啟道:霍啟,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要找錯了人?;魡⑺坪跏切α艘幌?,冤有頭債有主這句話說得好,這么說我少不了要跟你們父子倆算算賬了。 霍明拉過還在他手上的霍亦風,霍啟,你可看清楚,我手里的這個人可是你的兒子! 霍亦風本來還混混噩噩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他看著霍啟,有些害怕地向后躲了躲。霍啟沉著臉,對霍明道:我霍啟從來不受別人的威脅。 霍明有恃無恐,他不相信霍啟能真不管他的兒子。果然霍啟雖然這么說,但什么都沒有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