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 沒有永遠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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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發(fā)生了一場大火。 是在隔壁的阿奶去世的第二年,因此不可能記錯。 倒數(shù)回去,酷拉皮卡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十二歲,那年冬天還下了大雪。印象中那天是正月初三,他受叔叔委托,出村去買東西,店主端出了牛奶和煮豆招待。他還在想——“這簡直和小孩子出門跑腿沒兩樣嘛”但出于禮貌和幼稚的心性,他還是接受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踏雪而行。 不經(jīng)意抬頭。 劃破晚霞的是一道…… 煙—— 黑煙、白煙、煤灰、火星……各式各樣的煙,滾滾濃煙直沖天際,原來那并不是晚霞,突如其來的一陣寒意竄上心臟。或許是預(yù)感吧,他飛速奔跑趕過大榕樹,緊張氣氛化作喧囂由四面八方傳來,聲音愈來愈近,最后熊熊烈焰涌入,充斥在他身邊。 整個村莊都燒起來了—— ——火災(zāi)——嗎? 前方染成一片橘色。 啊啊。 人……里面還有人嗎? 一切都燃燒著,赤紅地燃燒著。 眼睛被火焰染成了赤紅,四處傳來噼里啪啦的脆響。 水,快拿水…… 很愚蠢的行為,杯水車薪,因為一看便知這場大火已經(jīng)沒救了,即使屋頂穿洞,天公作美下起大雪也無法消解猛火。燃燒的木頭發(fā)出爆裂聲,面向火災(zāi)現(xiàn)場,額頭和臉頰都快烤焦了,但還是無法不看,突然轟的一聲,似乎有巨物倒下,聽起來像痛苦的哀鳴。 酷拉皮卡如同撲火飛蛾,慢慢地、緩緩地向地獄業(yè)火邁進。大量的煙霧遮蓋了天空,火焰的形狀變幻無窮,轟轟烈烈地贊頌著人類之死,他只能茫然呆立觀看這一切。 少年在腥臭、充滿著刺激性煙味的嗆鼻空氣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吸了一口氣……不小心嗆到,咳嗽個不停,伴隨著沾滿臉部的淚水。 他跪倒在地,閉上眼。 灰燼在空中飛舞。 大火燒了整整一天,肆虐過后,這一片都成了荒涼的焦土,就連附近的小森林都一干二凈,沒有任何東西不可燃,燒得一片精光,建筑物可以說是完全倒塌了,仿佛身處異國的世界中。 地面冒出蒸汽,雪仍然在下。 酷拉皮卡拖著沉重的鴨嘴鋤,釀蹌著挖掘、拔走,汗水和其他液體從臉上滴落。然后在黑炭與灰燼之間,發(fā)現(xiàn)了近乎純黑的物體——是頭顱,這——他放下鴨嘴鋤,用雙手扒開瓦礫,人形的焦黑物體沒有眼球。每一具都是,他的指縫流出鮮血,在大火燃燒之前,每個人都被挖走了眼球。 地上還殘留雪與血的融合物。 以及蜘蛛的標(biāo)記。 這是—— [絕對要親手……] ###### “這里就是圖書館了吧?!?/br> 往前走了十米左右,路邊出現(xiàn)一座建筑,那是一棟灰色的大樓,由于周圍都被灌木和雜草覆蓋,從遠處只能看到二樓以上的部分。右邊還有一塊小小的路牌,上面沒有文字,而是用白色油漆畫了圖案,雖然已經(jīng)剝落大半,很難辨認(rèn),但可以肯定是書本的形狀。 木川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路牌,抹掉上面的灰塵,露出下方小小的文字。半個文盲的她好不容易才把字體和發(fā)音聯(lián)系在一起,也算是復(fù)習(xí)了早上剛剛學(xué)過的五十音對照圖。 “是什么?”茶發(fā)青年走到她身旁,彎下腰,“十一?” “嗯,也許是密碼之類的東西。”小姑娘站起身,視線繞到圖書館背面,那里的樹木已經(jīng)緊挨外墻,無數(shù)枝葉伸展開來,仿佛要將屋頂遮蔽。 俠客也跟著直起腰,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不害怕嗎?” “什么?” 他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眼睛也彎彎的:“鬼屋,你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一般都會怕吧?!?/br> ……何止是鬼屋,你們才是最容易讓人害怕的吧。 木川唯默默挪開視線,語調(diào)平靜:“我只是好奇那個人說的神器而已,據(jù)說可以逆轉(zhuǎn)時間的,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東西?!?/br> “十四歲?”他問。 “還有幾個月。” 果然啊。 俠客瞥了一眼飛坦,正好看見他瞇起來的眼睛。自己的興趣是研究各種機械和電腦手機,或者改裝電器,團長則是看書考古,時不時還思考哲學(xué)問題,而飛坦這家伙……除了審訊之外,大概唯一的樂趣就是虐待小女孩了吧,這一點在旅團里又被其他人心照不宣地稱之為—— 「暴躁的蘿莉控」 這次的小姑娘恰好還不怕他們,不僅生龍活虎,見血也不叫,長得又特別好看,可謂是完美目標(biāo)。 “你是一個人來華沙的。” 喑啞的男聲響起,木川偏過頭看向之前一直沒說話的墨發(fā)男人,他的雙手插在兜里,但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戾氣,被這么注視著總覺得涼颼颼的。少女嗯了一聲,又朝他笑了笑:“我一直都是一個人?!?/br> 黑發(fā)紅瞳的女孩子睫毛長長彎彎,就像撲閃的蝴蝶翅膀,挑不出錯的小臉看上去清純又滿是稚氣,散發(fā)著青澀的豐盈,顯然只是將行綻放的蓓蕾,臉龐的輪廓在日照下蒙上一層自然的橙光。 無害而精致,沒有絲毫危險。 沒在意對方忽然微微僵硬的表情,木川繞過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圖書館正門,走到后門處,仰頭看著門扇大小的金屬板,從另一端裝有鉸鏈來看,顯然可以開啟。 “地下室?”俠客問。 “或許吧,咖啡店的玻璃匣里有圖書館的模型,就放在藥片附近,我當(dāng)時看了一眼,有人在上面標(biāo)記了紅點?!蹦敬谄鹉_去摸那塊黃銅板,剩下兩個人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動作,只見小姑娘搖搖晃晃地努力去用指尖推,可惜每次都只差一點點。 半晌后,她垂下手臂,重新轉(zhuǎn)過臉看著兩人,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我夠不到?!?/br> “……”有點蠢萌。 俠客替她用力把黃銅板往旁邊移動,可能是很久沒人動過了,灰塵不停地落下來。然后門咯吱一聲開了,里面出現(xiàn)通往地下的樓梯,樓梯深處隱沒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 ——這是要她走在最前面,萬一有什么機關(guān)就率先送死的意思吧。 木川在心里嘆氣,接著踏上了通往地下的樓梯,冰涼的空氣仿佛都沉淀在下面,腳邊冷颼颼的,依稀能聞到淡淡的塵土和發(fā)霉氣息。走了一段后眼前出現(xiàn)一個半疊大小的空間,有一扇鐵門,上面是l形的把手。 “推不開?!毙」媚飩?cè)過身讓出位置,“對不起,是我沒用?!?/br> “……”你知道就好。 俠客都不知道該吐槽什么了,他撐著門把手,使勁往前推——確實非常重,怪不得即使知道有地下室,這里的人也打不開,無法拿到鑰匙。要是窩金在就好了。 “嘖,你真弱?!憋w坦嗤笑了一聲。 俠客:??? 他抽了抽嘴角,停下推門的動作,也跟著兩手往兜里一插,后退半步,笑容滿滿地讓出位置,臉上寫著明晃晃的「你行你上」。 木川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姿勢,她沉痛地?fù)u搖頭,語氣里全是遺憾:“唉,原來你們也打不開嗎?!?/br> 雖然是陳述事實的語句,但怎么聽怎么覺得怪怪的,微妙的好像男性尊嚴(yán)被挫傷了呢。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望向滿臉無辜的少女,她愣了半秒,馬上睜著亮晶晶的紅眼睛,歪了歪腦袋:“怎么了?” 依舊天真無害的模樣,所以是錯覺吧大概。 不,并不是錯覺。木川唯耷拉著眼睛,看著兩人身上忽然涌動的白色霧氣,然后這種白霧流動到拳頭表面覆蓋起來,像是武裝色霸氣那樣。再舉起手一錘,門板迅速碎掉,跟敲巧克力似的,一塊一塊往下掉。 她立刻配合地鼓起掌:“哇好厲害??!” 真的,總覺得有嘲諷在里面。 沒等兩個旅團成員仔細思索這句話的深層含義,黑發(fā)姑娘就率先走進了四方形的屋子,天花板上還垂掛著蜘蛛網(wǎng),墻壁也變黑發(fā)霉,地板上橫七豎八地堆著木材和磚塊,以及并排的兩只容量二十升的煤油罐。 墻上還有鋁合金窗戶,不過表面貼著假太陽,能看清室內(nèi)狀況的原因是頂燈,拉一拉垂下來的鐵鏈燈泡就亮了,居然沒有壞。 面前的墻壁懸掛著畫框,描繪的是某個港口,停泊著幾搜游艇,窗臺上坐著一個穿深紅色衣服的木偶娃娃,那是個短頭發(fā)的女孩子,睜著圓溜溜的綠眼睛,小小的肩膀上落了滿滿的灰塵,肩頭掛著圓形的小鬧鐘。 十一點零五分。 唯姑娘拿起鬧鐘,將它反過來捏住后面的旋鈕轉(zhuǎn)起來,把時間調(diào)回十一點。旋即,鬧鐘發(fā)出了一段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墓茱L(fēng)琴音樂,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大概有六七個音節(jié)的樣子,她沉默著聽完了。 “我們走吧。”小姑娘把鐘放回原位。 俠客收回視線,看著她:“你找到什么了?” 她抿著嘴唇,紅艷艷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玫紅、深紫、桃酒、木槿、寶石瑰之間來回轉(zhuǎn)換,臉頰還帶著嬰兒肥,有種奶乎乎的氣質(zhì)。 對投射而來的兩束目光并不在意,少女抿起的嘴唇很快往上一挑,腮邊是兩個小酒窩,牽起微笑的弧度,還帶著自信驕傲的光彩。 “雖然壓根沒聽過這首歌,不過一遍就已經(jīng)足夠我把譜子背下來了。” 【反派手冊第六條:全知全能的boss作為百科全書,不管面對何種情況,理智與無與倫比的大腦都是最有用的武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