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1. 觀者的特立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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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的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道拽得向后傾斜而去,緊接著,腰被人攬住,他睜大了藍眼睛,瞳孔中倒映出那個黑發(fā)少女的面容,以及擦過右耳的針彈。 “咯啦——”他聽見什么東西碎開的聲音。 右耳垂懸掛的耳環(huán)被針劑襲來的沖擊力碰撞,其下的暗紅色菱形墜飾直接斷開,破碎成不規(guī)整的兩半,掉進了草叢。血跡滴滴答答,落在他的指尖。 少年愣住了:“你……” 隔著一道護城河,聽不見汽車的鳴笛,只有遠處路人嬌聲嬌氣的喊叫,以及短粗的喘息和談笑,這些聲音也飄散到大氣里,夾雜著粉塵,化為怠倦和模糊的音響,時而震蕩耳鼓。 木川抬手抹了一下臉頰的劃傷,面無表情地看著指腹的血滴,半晌后,極其不爽地嘖了一聲。這種無禮又粗魯的態(tài)度酷拉皮卡還是第一次見,準確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少女有除去笑容和平靜以外的情緒。就連之前他在網咖里被搭訕,對方都只是產生了微小的戲弄與威脅之意,比肩這次簡直天差地別。 她生氣了。 在生誰的氣? 少年并不明白,在他眼中,剛剛的子彈像是慢鏡頭的回放,先穿過他的耳夾,擊碎耳墜,再擦傷她的臉頰,最后飛射出去不見蹤影。 黑發(fā)姑娘雕像畫般挑不出錯誤的容貌不再是完整的、固定的美,那道驚心動魄的形態(tài)從靠近眼瞼下方的位置開始,淺淺地拉開一條劃痕。此時滴答不停的血跡總算停止了。 “真有膽量啊?!?/br> 之前哪怕被三方夾擊追殺都毫發(fā)無損,更沒放在心上,但這一刻,少女異于常人艷麗的眉目輪廓卻襯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恐怖氣勢,驟縮成點的瞳孔中央紅得流瀉出暗紅的光。她揚著下巴,用看螻蟻的眼神,目光像寒冬臘月紛紛揚揚的冰雪,緊緊盯著灌木叢中身體僵直的偷襲者,令人不寒而栗:“在我面前動我的東西,真不知道是說你蠢呢,還是天真得可笑。” 周身盤旋的煞氣宛如傲慢的狂怒野獸,下一秒似乎就會撕'咬扯斷對方的脖子,將其生吞活剝下肚。 她的雙腳踩踏在并不會發(fā)出回聲的草地上,設為目標的拿槍男人渾身哆嗦了一下,被無形的殺氣驚嚇后剛跳起來向外跑了一步,就被狠狠踢中小腿,身體猛然一歪,啪地摔在地上。 好半天后,他才撐起身體,一抬頭,少女白皙又纖細的長腿就站在面前。來不及欣賞,一只手忽然從上面伸下來抓著他的衣領,像是拎小貓那樣將他整個人提起來,被揪緊的領口幾乎勒死了他的喉嚨,男人本能地用力抓住那只拎著他衣領的手。 “回話啊,這么沒有禮貌不太好吧?說起來你剛剛打算干什么來著——”男人的身體又被瞬間砸在地面上,板鞋下踩踏的肩膀狠狠陷入土壤,地表龜裂成蜘蛛網的形狀,一條條細長的紋路還在飛快向外迸裂,發(fā)出輕微的破碎聲。 “啊,我想起來了?!?/br> 面無表情的女孩以拳擊掌,佯裝記性不好的模樣,提起嘴角露出轉瞬即逝的假笑:“你要殺了他?” 男人終于發(fā)出破碎的喊叫聲,嗚嗚咽咽地說著不,一邊搖頭一邊想要掙脫她的束縛。 “那就是用麻醉藥迷暈了然后找個地方賣掉?看起來你還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人呢?!蹦敬◤澫卵蛔忠痪涞刈x著他胸口衣物印刷的字樣,再次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地下拍賣會?想賣什么?看別人長得好看就下手的變態(tài),今天我要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智勇雙全神明的制裁!” 聽到這里,酷拉皮卡終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表情有些無奈:“我沒事,沒受傷,別生氣了。” “怎么能不生氣呢?!?/br> 唯姑娘睜圓了貓咪般的紅眼睛,帶著十分認真的神情在憤怒著,面對他時簡直像炸毛的小動物:“這個混蛋見色起意,搭訕就算了,偏偏是看中長相想賣錢的家伙,難道你長得好看就活該被盯上嗎?可惡,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被女孩子一口一個好看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金發(fā)藍眼的少年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打一頓就算了,別管了?!?/br> “一頓不行,要打兩頓?!庇憙r還價。 “……行吧?!?/br> 之前坐在石凳上的男孩早就跑得沒影了,大概是和人販子里應外合,一個負責引誘善良的好心人靠近,另一個就暗戳戳躲在草叢里射擊,他們的目標就是長得好看的少年,臉越美賣價越高。 又被往死里打了一頓的男人跌跌撞撞拖著腿連滾帶爬地跑了,木川蹲在草地間找耳墜,掌心微微攏起,上面放著碎成兩半的不規(guī)則晶體。 “怎么辦,碎成這樣了?”她仰起臉問。 逆著光看,少年金燦燦的發(fā)頂像是日光一樣耀眼,他似乎疲憊至極,但接觸到女生的目光后,又變得平和冷靜:“這對耳環(huán)是我從小就戴著的。” 然后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酷拉皮卡正處于少年的逐漸成熟期,象征著十六歲的面頰顏色呈現著水果般的光彩,流線的優(yōu)美眉宇,脆弱的瞬間閃爍著無垢的面影,藍眼睛注滿了溫柔而險峻的意識。 “我家附近有很多杉樹,巖石上會布滿苔蘚,每次天亮的時候,天空的一角都被太陽撕開,落下像是瀑布般的亮光照耀著杉樹。雨水很多,但晴天的時候非常溫暖,我還記得有一年春季特別冷,下了一天的雪?!彼a充道,接著眼神慢慢變得格外泠然,輕輕把右邊僅剩一半的耳環(huán)摘下來。 “那真美。” 木川感嘆,她也跟著露出了向往的表情,目光停在遠處低矮的銀杏樹上,葉片如同石英一樣閃閃發(fā)光:“我經常待在海邊,城市里停留的次數也很多,卻沒怎么去過真正的內陸山林?!?/br> “你不像在海邊長大的?!笨崂た粗?/br> “我是后來才被人帶去大海的。怎么說呢,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想得到自由的話,就出海吧?!标柟庾儞Q著角度照射入少女緋紅的眼底,瞳孔折射出不同深淺的或瑰粉或暗紫的光澤,“它特別寬廣,一望無際,晴天的時候海面上波光粼粼好像灑了金粉,有一股咸咸的但是很好聞的風的味道?!?/br> 只戴著半邊耳環(huán)的少年不由地笑了,他抿著嘴唇轉過臉孔:“風還有味道?” “嗯,像是鹽水汽混著干燥木板,有時候還會伴隨著火焰燃燒的無機質氣味……” 說著說著,木川忽然停下了。 有些東西在腦子里快速地閃過,黑白光影宛如老舊電影里的膠片。她不經意抬起視線,卻看到對面少年眼中羨慕的微光,稍稍一愣,眨眨眼又消失不見,似乎只是錯覺。 酷拉皮卡打算把已經破損的耳環(huán)扔掉,卻被她制止了,唯姑娘攤開掌心,將晶體和耳夾部分都收進口袋,沖他笑了笑:“說不定還能修好,先放在我這里吧?!?/br> 對方默許了。 * 百貨商場和平野公園之間有一片熱鬧的美食廣場,微風輕輕卷起角落的塵埃,將宣傳單和塑料袋吹開。飛坦想從中間穿過去,眼前這時正好出現一群人,舉著小旗斜著奔廣場走來。 他們都是年齡不大的少年少女,腳步輕快,許多人趿拉著木屐,穿著亮片閃閃的外褂,戴著夸張印刷骷髏頭的鴨舌帽。雖說還是春天,有的人領口已經耷拉著大大的v字,染五色的頭發(fā)做成奇異的造型。 就要和他們擦肩而過了,飛坦忽然覺察到了什么,抬眼掃視這群顯眼的家伙。再沒有人比他的目光更露骨了,襯得面無表情一身銳氣越發(fā)冷硬。 有個少年忍不住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膽子稍大地靠近:“有什么事嗎?” 墨發(fā)青年瞇著金色的眼睛,用令人后脊發(fā)毛的視線瞥著大氣也不敢出的非主流少年們,狠狠皺著眉:“剛才那個綠頭發(fā)的呢?” 一群人互相對視片刻,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跟在你們后面的,綠頭發(fā)的女孩,她去哪了?”他說,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我們也是第一天認識她……” 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男人冷峻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細碎的藍黑色短發(fā)垂落在臉側,像是野狼在黑暗中泛著金色的幽幽眸光:“第一天?” 被嚇得渾身僵硬的年輕人們不知道誰先發(fā)出了叫聲,總之一瞬間全都四散跑開了。飛坦沒有追,精神愈發(fā)冷靜理智,意識到之前少女就在眼皮下逃脫的事實,他嗤笑一聲,不知道是贊揚還是在嘲諷般地低聲道:“……很好?!?/br> 真會玩啊那個小混蛋。 ※※※※※※※※※※※※※※※※※※※※ 飛坦持續(xù)生氣x3 √ 唯妹對小酷真不是一般掏心掏肺的好√ 以及旅團怎么搞都不生氣的女孩子因為有人要害酷拉就怒火沖天√ * “雖然不能坦誠,但在這個世界里只有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畢竟是第一個遇見的啊。 可惜要分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