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做的游戲現(xiàn)在市面上多少錢嗎，最低價58億，讓十三歲的男孩去湊58億，真是億點(diǎn)暴擊啊這種迷惑行為?！?/br>
    黑發(fā)少女坐在臺階上，舉著手機(jī)忍不住吐槽電話那頭的人：“你又知道了？馳名雙標(biāo)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哪有人這么養(yǎng)兒子……”

    咔噠。

    對方掛斷了。

    “……草?！?/br>
    盯著手機(jī)屏幕看了一會，木川唯簡直無話可說。她搖搖頭，拍掉褲子上的灰塵，打算起身。

    “是杰的父親？”

    聞言，少女側(cè)過頭，穿著西裝的青年坐在旁邊，朝她隨意舉起手喲了一聲。對方將另一只手放在膝頭，微微垮著身體，呈現(xiàn)放松的狀態(tài)，談吐平緩大方，于是木川也重新坐下來，點(diǎn)點(diǎn)頭：“我有他的電話號碼?！?/br>
    “是嗎，杰肯定不要吧。”

    “他說要靠自己找到來著?！?/br>
    兩人開始閑聊。

    雷歐力用食指推了推眼鏡，望向遠(yuǎn)處的廣告牌：“我想了一下，還是搞條件拍賣比較好?！?/br>
    “是要表演嗎？”木川稍微想了一下，大概懂他的意思。

    “表演算不上，那兩小子不是還剩下500萬嘛，去買個項(xiàng)鏈戒指什么的，讓人挑戰(zhàn)扳手腕，當(dāng)做獎品?！?/br>
    “創(chuàng)意不錯，至少比他們之前搞的靠譜太多了。”黑發(fā)姑娘撐著腦袋感嘆，“一個網(wǎng)癮少年，一個賭博少年，真不知道他們家長哪來的自信放養(yǎng)這兩貨?！?/br>
    雷歐力似乎是聯(lián)想到了兩個男孩的狀態(tài)，不由地滴下一滴大汗，睜著豆豆眼擺手：“趕緊結(jié)束這一切吧，他們倆賭氣起來也是怪可怕的?！?/br>
    “酷拉皮卡接電話了嗎？”

    “沒呢?！?/br>
    木川收回視線，懶洋洋地嘆氣：“可能在忙，等他聯(lián)系我們吧?！?/br>
    “對了，之前在街上，你看到那副忍者的廣告牌時表情不太對啊，是想到什么了嗎？”

    青年的話語中透露著關(guān)懷，態(tài)度也十分親切，這種瞎侃的氛圍非常隨意，而木川喜歡的正是這樣的談話氛圍，她想了想，便很爽快地回答道：“我當(dāng)時忽然覺得，為了某個人塑造某種人設(shè)，變成另一個樣子，其實(shí)挺傻的?！?/br>
    “確實(shí)是啊?！?/br>
    雷歐力并沒有惡意地加以奚落，反而認(rèn)真平靜地思考她的話，然后開口：“如果變得太多，自己也許都不認(rèn)識自己了。”

    這一次，木川顯得有些遲疑。她把自己一直注視青年的目光稍稍錯開，從印上樹影的窗臺移向禁閉的毛玻璃，視野在這里被擋住了，一定要站起來才能看見遠(yuǎn)處的街道。她想要說的，也確實(shí)并非眼前能看到的，而是非常遙遠(yuǎn)的事情。

    少女?dāng)鄶嗬m(xù)續(xù)地，然而同時也半調(diào)侃半是無奈地說著：“我以前特別想當(dāng)……不，準(zhǔn)確來說是覺得女生應(yīng)該變得妖艷才對，然而我的年齡太小了，沒辦法變成那種風(fēng)格的，我就試著留長發(fā)，啊，我以前的頭發(fā)才到肩膀的位置，就是這里——”

    沒有聽到青年的回應(yīng)，木川預(yù)感到令人尷尬的時刻恐怕要來臨，就像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樣，在向自己所熟悉的人講述這些心里話后，面前會出現(xiàn)一條顯而易見的河流，把兩人分割開來。

    她抬起頭，卻對上雷歐力鼓勵的視線。

    對方并沒有嘲諷或貶低。

    “怎么描述呢……因?yàn)橛袀€人喜歡長發(fā)，所以我就去留長發(fā)，因?yàn)橛袀€人喜歡那種風(fēng)格的女生，所以我就想變成那樣，又去學(xué)了好多東西，改變了戰(zhàn)斗方式，想得到對方的認(rèn)可，真是太傻了。”

    誰說不是呢。木川曾經(jīng)連只狗也殺不死，唯一一次動刀子還是在絕境中的身體保護(hù)機(jī)能，并非本意。后來旁敲側(cè)擊知道對方的理想型是殺伐果斷的人、是長頭發(fā)的女忍者女海賊、是溫柔的、善解人意的、愛笑的、會害羞的、陽光的女生。

    她才努力想變成那樣。

    其實(shí)木川唯并不愛笑的，她也很懶，還很任性，但是在和那個人相處的過程中總是很緊張，強(qiáng)迫自己去變成另一個樣子，變成他眼里的“理想型”。

    大傻子。

    雷歐力沒有評價什么，他只是把手蓋在她腦袋上，使勁揉了揉：“輕松地活下去吧?！?/br>
    “嗯?！?/br>
    反正那個人也不記得了，她做過再多的改變也是無濟(jì)于事。木川唯站起來，舉著胳膊做了幾個劈砍的動作，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其實(shí)我最近還學(xué)會了暴風(fēng)宇宙番茄薯片劍法，超級適合剃頭，需要理發(fā)記得告訴我，我會給你弄出吳克的帥氣發(fā)型?！?/br>
    少女豎起大拇指。

    “……吳克是誰？”

    “一個光頭?！?/br>
    雷歐力五官都皺起來，整個人十分嫌棄：“不，我還是更喜歡我現(xiàn)在的完美劉海?！?/br>
    “你哪來的劉海？”

    “就在臉上啊。”

    “我懂了。”小姑娘以拳擊掌，恍然大悟，“這就是薛定諤的劉海吧?！?/br>
    “……”

    “而且明明是秋天了，這個穿衣打扮，我在你們身上還真是看不到季節(jié)的流逝啊?！?/br>
    雷歐力捂住臉，無力地嚷嚷：“我要去給他倆買珠寶作為今天晚上條件拍賣的獲勝者獎勵了?！?/br>
    “那我就去做海報吧，順便買幾個街頭噴漆，當(dāng)做宣傳手段了。”

    一拍即合，兩人兵分兩路，為了天價游戲簡直身心俱疲。湊夠58億短期時間內(nèi)不太可能，甚至可以說特別懸，除非是靠借錢、打劫、租賃等等一系列非正常手段。而雷歐力想出來的條件拍賣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沒辦法徹底搞定問題。

    木川姑娘站在賭場門口，認(rèn)真考慮了一會。她按了按腦袋上的鴨舌帽，遮住臉，稍微化妝改變?nèi)菝玻謸Q了一套行頭，把自己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最后走進(jìn)去。

    機(jī)器的贏率都是調(diào)好的，想大賺一筆很難。因此要選擇人工的撲克或骰子，木川湊到一群人旁邊，看了看他們擺在桌上的籌碼，發(fā)現(xiàn)賭得都很小，這樣下去不知道要贏多少次，至少要金額大的——

    啊，找到了！

    圓形的機(jī)器內(nèi)部塞滿了金色的游戲幣，面值各不一樣，往投幣口塞入硬幣，調(diào)整下落的位置，讓里面的鏟子把它往外推，就能順勢把其他金幣推出來。所以它也被稱之為“黃金推幣機(jī)”。

    推幣機(jī)很好作弊，對于木川而言，只要隨便使用一種能力，譬如【空間引力】就等讓硬幣嘩啦嘩啦地往外掉。

    但太引人注目了也不好，稍微贏幾次就去別的地方，換一種賭博方式，總之，她在賭城耗費(fèi)了好幾個小時，大約賺了三百萬的樣子。同樣見好就收也是很重要的，黑發(fā)少女把籌碼堆在兌換的地方，面對工作人員不住的凝視，義正言辭道：“你們這里的賭場不行啊，才贏了這么點(diǎn)錢，就開始盯人，真是輸不起，還開什么賭場，干脆去街頭賣小龍蝦算了?！?/br>
    “……”

    年紀(jì)小不是她的錯！總有一天世界之神會光明正大地來贏走你們所有的錢！成為世界第一富豪！

    提著兩箱錢，木川快速地離開賭場大門，鉆進(jìn)一輛出租車內(nèi)，看著對方胳膊上的紋身還有閑心吐槽：“大哥，你這圖案很炫酷啊。”

    “去哪？”

    “對面的商場。”

    “……”

    一般情況下，賭場門口的車輛也都是同一家承包的，產(chǎn)業(yè)鏈鮮明，為了方便記錄贏錢的賭徒會去的位置，可以在途中干掉他們，或者過幾天再去做手腳。

    然而你就過條馬路還坐什么出租車??！給我下去??！

    司機(jī)嘴角抽搐，回頭瞪她：“下車！”

    “我不，秋名山車神從來不會離開他的座駕?！?/br>
    “……”你是不是有點(diǎn)毛病。

    男人忍無可忍，轉(zhuǎn)頭掏出座椅下方的槍，指著她的臉：“把錢留下，人給我滾?！?/br>
    “你就非要這樣嗎？年輕人不要這么急躁，有這個威脅的時間說不定都能吃一個漢堡了，看你臉上的黑眼圈也是經(jīng)常熬夜的人，總是日夜顛倒的狀態(tài)，這樣下去不行啊。”

    唯姑娘冷靜分析：“你怎么知道我的箱子里就是錢呢，也許是兩箱鴨蛋呢？萬一我從車?yán)锍鋈ヒ院缶陀腥诉^來用槍指著你要拿錢怎么辦？原本只是拿錢走人，結(jié)果對方心生歹意看了一眼箱子，發(fā)現(xiàn)是兩箱鴨蛋，于是氣急敗壞把你殺了……”

    草這人廢話好多！

    “既然你如此多疑，我還是打開箱子給你看看吧。”木川搖搖頭，一臉鄙夷，“看到?jīng)]——”

    “什么……”

    司機(jī)下意識伸著腦袋往箱子里探頭，然后少女抬手就是一記防狼噴霧，邊噴邊淡定地解釋：“其實(shí)這是我剛剛在賭城里面做的，正好用了芥末醬和早上沒吃完的薯片，最近喜歡用芥末洗臉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里面還有迷.藥的成分，保證一睡不醒，哦，你已經(jīng)睡著了。”

    把彪形大漢推到副駕駛，木川唯握住方向盤，一踩油門就沖了出去。當(dāng)然，好幾輛車跟在她后面也追了上來，開始出演電影橋段里標(biāo)準(zhǔn)的飛車追逐戲碼。

    子彈在背后飛射，木川姑娘使用z字抖動蛇皮走位全都躲過了，因?yàn)槟昙o(jì)太小，沒辦法考駕照，所以難得有一次開車的機(jī)會，她可勁了折騰，玩得很開心。

    “大、大哥，我們追不上了。”后方的黑色面包車上，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后座的男人忍不住罵了一聲臟話：“這么多人還搞不定一輛車嗎？！”

    “可是大哥，有香蕉皮?！?/br>
    “哈？！”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每次一到轉(zhuǎn)彎口，那輛車?yán)飼邢憬镀と映鰜恚喬ゾ痛蚧?。?/br>
    “……”

    我開你個錘子！你以為這是qq飛車啊還帶香蕉皮！

    木川玩了一會，差不多等天黑之后，她才甩開追兵，慢吞吞地趁著夜色開往附近新裝修的大型商場，買了好幾桶車漆和噴漆，在停車場直接上色，把黑車漆成亮晶晶的綠。與此同時，特意換上了玩具車牌。

    然后再通過各大十字路口的時候，就不會被分布在角落的黑幫成員攔住了。

    最后悠閑駛向自己住的酒店，黑發(fā)姑娘一個完美的漂移甩尾，瀟灑停車，拎著兩個箱子從車?yán)镢@出來，還不忘把副駕駛昏迷的家伙往外拖。

    等把人塞進(jìn)另一輛出租車內(nèi)，這一系列的搞錢行動就圓滿結(jié)束啦！木川拍拍手，滿意地直起腰，接著再次對上了三雙無語的眼睛。

    杰：“……”

    奇犽：“……”

    雷歐力：“……”

    木川：“……怎么又是你們，這個場景很眼熟啊?！?/br>
    奇犽：“我還想問剛剛那個跟拋尸現(xiàn)場一樣的情況是怎么回事啊喂！”

    “哦，是我從賭場回來展現(xiàn)車神技術(shù)的結(jié)果?！?/br>
    大概是有恃無恐，木川姑娘一點(diǎn)不慌，說話的語調(diào)甚至還有幾分小開心，然而奇犽聽了只想把她拎起來打。你還去賭場？開車？看車身這個彈痕還被人追了一段路？你怎么這么能呢？？？

    “而且我贏了三百萬哦！超厲害吧！”

    銀發(fā)少年整個人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啊？多少錢？”

    “三百萬啊?！?/br>
    這個淺描淡寫的態(tài)度讓小少年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明明我之前也去了可惡！”

    又是氣憤又是不甘心，男孩子的好勝心作祟，他拎著木川的衣領(lǐng)使勁晃了晃：“我不管，你今晚也得幫忙！”

    “幫什么忙？”

    貓眼少年挑起眉毛，惡作劇般地露出狡黠的笑容，不懷好意道：“條件拍賣啊。”

    ……

    雖然下午的天色不太好，但是夜晚時分月亮確確實(shí)實(shí)從云層中鉆出來了，深夜的友客鑫依舊熙熙攘攘，由于皓月晶瑩，照耀得周圍令人晃眼，只有木桌高高翹起的生銹釘子和落在戒指盒背面的黑影才具有切實(shí)的存在感。眾人沐浴著皎潔的月光，連街道都像是白骨一樣，仿佛伸出手去，月光就會穿透手掌。

    “下面為大家表演?！贝┲硯а澋暮诎l(fā)少女頂著一張面癱臉，語調(diào)毫無起伏，耷拉著死魚眼，看起來特別不情愿，“胸口碎大石?！?/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奇犽抱著肚子在旁邊狂笑。

    杰默默地坐在桌子前和人扳手腕，趁著休息的空隙戳了戳自己的小伙伴：“奇犽你還是別這么笑了吧……”

    “??？為什么？”

    揍敵客家的殺手少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整個人在被打的底線上來回試探：“太搞笑了，虧你們能忍住不笑啊?！?/br>
    雷歐力舉著戒指盒小聲逼逼：“因?yàn)槲疫€想活。”

    面無表情地拿出幾塊磚，往自己胸口一拍，好，碎了。木川唯鞠躬，掏出一個碗開始要錢：“每人二十戒尼，謝謝?！?/br>
    這他媽就是街頭乞討吧！

    黑發(fā)少女瞥了一眼笑成狗的奇犽，心中對自己升起無限惆悵，唉，你就寵他吧。

    圍觀吃瓜群眾開始變多了，木川又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往遠(yuǎn)處走了走，右手垂在腿側(cè)稍稍翻轉(zhuǎn)，從黑霧中掏出一把小提琴，打算重cao舊業(yè)。

    “接下來即興演奏——”

    小姑娘腰板挺得筆直，雙腿并齊，左手拿著棕紅色的小提琴，下巴搭在托腮上，右手持弓，調(diào)子是配合街頭改編的《克羅地亞狂想曲》。

    月光為她勾勒出一道明亮的線條，手指又細(xì)又長，總是一塵不染的鞋面閃閃發(fā)亮，那對紅得發(fā)紫的眼眸明明處在光里，卻又不知道為何顯得那么層次分明，流出暗角，淌過陰影。

    一曲終了，她垂下手臂，平靜接受圍觀眾人的掌聲，所有人都在瘋狂拍手，大概也有臉的加成吧，畢竟【心引力】差不多加到80％，已經(jīng)是人見人愛的恐怖程度了。

    小姑娘剛剛擺開收錢的箱子就對上了一個人的目光，在她將垂著的紅眼睛抬起的瞬間，對方的臉出現(xiàn)在視野中央。不過他只是拉起面罩，站在那里看了她幾秒，很快轉(zhuǎn)身走了，跟著一起走的還有剛剛和杰扳手腕的黑色短發(fā)女孩。

    “給你給你！”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大叔隔絕了她的視線，擋在眼前。他從口袋里掏出大把紙鈔往少女的腳下撒，一部分正好掉進(jìn)了裝錢的箱子，一部分被風(fēng)吹著貼住她的小腿，還有一些在眼前嘩啦嘩啦地飛舞。

    她愣了兩秒，條件反射地避開腿邊的鈔票，像是觸電般后退幾步。

    ——從未見過這么多錢。

    滿屋子飛舞的紙鈔，身影和誰重疊。

    “喂，大叔，喝醉了就滾回家去?！?/br>
    鈔票消失不見，視線中央出現(xiàn)少年棱角分明的臉，木川眨了眨紅眼睛，看著他陰沉的臉色。

    銀發(fā)男孩單手插在兜里，微微揚(yáng)起下巴，瞳孔里沒有一絲光線，暗得驚人，同樣沒有任何笑意，殺氣泄露，冷得快要掉出冰渣的恣睢神色，垂在身側(cè)的手指隱隱約約有要變得尖銳的趨勢。

    小姑娘想了想，忽然握住了他那只手。

    少年被嚇了一跳，原本控制不住的殺氣一下收回去了。他斜著臉沒好氣地看她：“干什么？”

    “收攤，今天晚上ok了，我們可以去吃燒烤！有一家燒烤攤做的烤薯片超棒！”

    奇犽和她對視了一會，最后無奈垮著肩膀，認(rèn)命道：“隨便你，話說烤薯片是什么魔鬼料理啊……杰，雷歐力，走吧?！?/br>
    醉鬼罵罵咧咧地跑遠(yuǎn)，幾人收拾收拾就準(zhǔn)備回去了，杰提著箱子，雷歐力扛著桌子，木川拿著戒指盒，只有奇犽兩手空空，漫不經(jīng)心地走在最旁邊。

    他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剛剛在想什么？”

    “嗯？”

    “你看著箱子發(fā)呆。”

    準(zhǔn)確來說，是看著飛起來的錢發(fā)愣。

    “哦，因?yàn)槲蚁氲揭郧暗募伊??！蹦敬ü媚镫S口一提，并不在意地解釋，“就愣了一下?！?/br>
    “看著錢想到的？你還真是奇怪啊，家里很有錢嗎？”

    “哈，差不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