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0日下午，西鄉(xiāng)區(qū)達摩島突發(fā)森林火災(zāi)，火勢迅速蔓延，大量濃煙順風(fēng)飄進島內(nèi)城區(qū)，島嶼被一層黃色煙霧籠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樹木燃燒后的焦味，山火灰四處飄散。救災(zāi)人員在撲救過程中未能成功控制火勢，但大火在五小時后自然熄滅。2月18日，西鄉(xiāng)區(qū)防滅火指揮部發(fā)布通知，對達摩島林區(qū)進行封山育林封閉管理，未經(jīng)批準(zhǔn)嚴(yán)禁進出……】

    “這座島很古怪?！?/br>
    多瑪皺了皺眉。

    他們?nèi)撕髞碓趰u上轉(zhuǎn)悠了很久，卻始終一無所獲，什么線索都沒有，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枯枝和新長出來的嫩芽。只有被木川帝人捆起來的考生越變越多，最后干脆在潭水邊上坐著排了幾列，個個嘴里都被塞上一團紙巾，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唔唔叫。

    讀完這起幾年前的舊報道，木川關(guān)閉手機屏幕：“我還是不太明白，森林大火確實很常見，但這么詭異的森林大火還是第一次見。說難聽點就是——起因簡單、死者不多、持續(xù)時間短，并不至于引起社會各界關(guān)注?！?/br>
    “自然熄滅的原因是什么？那天下雨了嗎？”

    “不清楚，但看了幾篇新聞，都沒有提到天氣，只有【自然熄滅】【快速撤離】這樣的字眼?！?/br>
    三人陷入沉默。

    無視背景那一堆嗷嗷叫的考生，多瑪將視線挪到四周的枯枝上，盯著潮濕的樹干以及地面坑坑洼洼的痕跡看了一會：“你們不覺得這里太安靜了嗎？”

    “你是指？”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昆蟲和動物，火災(zāi)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為什么這座島還是沒有重新恢復(fù)生態(tài)呢。照理來說，總會有些鳥啊蛇啊螞蟻之類的……”

    帝人少年眨了眨紅眼睛，蹲下摸了摸土壤：“濕濕的，是地底下有什么嗎？”

    “問題就來了，既然這么濕潤，為什么當(dāng)年會發(fā)生火災(zāi)呢？是人為嗎？但報道上說的是自然原因，況且就算是人為，這么潮濕也點不著啊?！?/br>
    “這是什么樹，你們認識嗎？”木川忽然問。

    剩下兩人互相看看，一起搖頭：“沒見過?！?/br>
    “我也沒見過?！?/br>
    黑發(fā)少年難得靜下心來思考，他平時總是咋咋呼呼，囂張跋扈，現(xiàn)在安安靜靜分析的樣子居然還挺欺騙人的，尤其是那張臉，看著又乖又禁欲：“居然會有我不知道的東西，震驚！”

    ……得了，依舊是那個賤賤的講話風(fēng)格。

    只見這小魔王難以置信地重復(fù)道：“豈有此理，我全知全能的名聲竟敗在這幾棵樹上，可惡！”

    可惡個頭??！多瑪真想使勁扯幾下他的臉，把那種自負且氣人的勢頭消滅。

    “果然還是要調(diào)查一下前面嗎?！?/br>
    達摩島的魚鷹是候鳥，這季節(jié)魚鷹的蹤影漸漸消失了。冬季里，通向潭水的陡坡底端正面迎風(fēng)，坡上的一群考生被五花大綁，鼻子都被料峭的冷風(fēng)刮得通紅。

    三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決定結(jié)伴去下面的水潭看看。

    石灰?guī)r嶙嶙峋峋，順著枯樹枝繞行，一個小巧的巖洞被枯枝條遮擋著，再從這寬一米半、高七八十公分的入口穿過，迂回曲折的路漸漸變得寬闊了，深不見底的潭水就展現(xiàn)在眼前，呈現(xiàn)不可思議的微亮。

    大概是貫通海岬，從東岸流進來的海潮，在深深的池底里，時而漲潮，時而退潮。

    喬正拿著一根點燃的蠟燭觀察四周，多瑪?shù)哪X袋碰巧纏上厚厚的蜘蛛網(wǎng)，木川替他摘掉了。沸騰的水聲在潭水四壁上引起的回響，形成多重的轟鳴，使人感到仿佛整個地表都在鳴動搖撼。

    三人隨口聊著天，聲音在周圍發(fā)出回響。

    “我喜歡的類型啊……果然還是長腿最重要吧?！倍喱斠贿呇芯渴p里的青苔一邊應(yīng)和，“腿很好看的女生，所以身材最重要啦，最好再高一點，165差不多?！?/br>
    喬拿著蠟燭走了兩步，也輕快地說：“我倒是對身高沒什么執(zhí)念，臉好看就行了吧，對了，我喜歡她們穿那種叫什么「下裝失蹤」的風(fēng)格，還有緊身短上衣加短褲的——”

    混在男生里聊女孩，這是木川沒有體驗過的經(jīng)歷。一面聽著兩個青少年對當(dāng)代女性評頭論足，一面覺得好笑，他默不作聲地扯了扯嘴角。

    “v領(lǐng)和方領(lǐng)也挺好?！?/br>
    多瑪扭頭看木川：“你呢？你喜歡哪種？”

    那么問題來了，現(xiàn)在該怎么回答呢？帝人少年有些無奈，又不得不參與進來，只能認真考慮了一會道：“有趣的人吧?！?/br>
    多瑪立刻用那種驚訝的眼神看他，臉部線條在昏暗的燭光下很明顯：“好寬泛的答案，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大小姐范的女人，裝模作樣的貴族之類的?！?/br>
    比如千步·洛克薩。

    “不，我喜歡有血海深仇一腔孤勇然后走上復(fù)仇道路堅強聰明愛讀書有修養(yǎng)的普通人?！蹦敬〝[擺手。

    喬無語地停下手里的動作：“定語未免也太具體了，要求真高啊你這個人設(shè)，已經(jīng)有看上的女生了吧?！?/br>
    “阿妮達？是阿妮達嗎？”

    多瑪追問。

    木川帝人想了想，沒反駁也沒解釋，心里倒是有點驚訝他們對那個女生了解挺多。

    就在這時，深潭中若隱若現(xiàn)的亮光忽然猛地變大，整個池子泛著詭異的熒光，水位上涌。三人同時想起幾年的新聞報道，森林大火在五小時后自然熄滅的事情。

    “撤退。”

    木川當(dāng)機立斷，率先扯著他們往外跑。等竄到外面，幾人才有點震撼的看著面前的一切：整個達摩島此時此刻被半米高的熒光水覆蓋，樹根、土壤……除了最初登島的沙灘港口因為地勢高躲過一劫，剩余的所有都浸泡在里面。

    “怪不得沒有其他動植物呢，這里的海水有腐蝕性吧。發(fā)光的是微生物嗎？”

    “所以我們白天看見的樹根，為什么會濕漉漉也是因為每天晚上都會泡在海水里，而且樹干表面還有明顯的干濕分界線?！?/br>
    不僅如此，他們抬起頭，望見不遠處的天空漂浮著裊裊的煙云，像是印第安城堡點燃的狼煙。點點水花如同噴泉從天而降，把幾人淋了個透心涼。

    “……不是吧，又有火山灰又下雨，這里的天氣太奇異了?！眴掏虏邸?/br>
    多瑪拽了拽粘在身上的襯衫，耷拉著死魚眼：“我討厭雨天。”

    木川指著水潭道：“多瑪，把定位器帶著，游下去看看?！?/br>
    “……你是魔鬼嗎？”灰發(fā)男生難以置信地看他，“你還是人嗎？”

    “我們可是同生共死的關(guān)系啊，是吧小弟？五十億要打工多久呢？”

    多瑪：“我哭了?！?/br>
    木川：“不，你裝的?！?/br>
    灰發(fā)紫眸的少年不情不愿地脫衣服脫鞋撲通一聲跳進深潭里去了，留下木川岸邊觀望。喬認真地思索：如果等會多瑪帶著線索或者寶物上來了，自己去搶，贏的可能性有多大？會被木川鯊掉嗎？

    黑發(fā)少年瞥了他一眼，惡劣又張狂。

    ……還真有可能。

    于是他慫了。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兩個星期不到?！?/br>
    “可怕的cao控力……”喬小聲感嘆。

    木川臉上看不出半分懊惱或者窘迫，他抱著胳膊靠在樹干前，聽著對方嘀嘀咕咕。

    “你知道嗎，他讓我想起來動物園里的一種小動物，你看，就是那種兩條腿蹦著走，肚子前面有個口袋的。”喬斟酌了一下，繼續(xù)道，“里面裝著自己的小寶寶，叫袋鼠mama的?！?/br>
    不要男mama！

    木川揪心地皺起臉，嫌棄而痛苦：“千萬別這么比喻，太糟糕了。”

    “真好……”

    盡管青年的聲音逐漸微弱，幾乎完全消失在唇齒間。但木川帝人還是捕捉到了：“什么？”

    棕發(fā)男生終于轉(zhuǎn)過頭，微微彎起嘴角，讓自己的表情柔和幾分：“沒什么，就是覺得有朋友挺不錯的。”

    木川聽明白了。

    “我和他算是勞動雇傭關(guān)系，并不是電影那種「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么活」「我的摯友我的愛」奇奇怪怪的友情?！?/br>
    “不是挺好嗎?！彼财沧?，有些羨慕，“如果是我會非常得意，能夠找到愿意陪自己考試的人，還不是上下級，能夠說說笑笑，就這一點而言，足夠拿出去炫耀了?！?/br>
    “可是，照你說的，交朋友又不是為了炫耀?！?/br>
    “你不懂?！?/br>
    男人總愛說你不懂，木川一聽就煩，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最懂?！?/br>
    喬：“……”

    他被哽了一下，抿抿嘴唇不說話了。

    潭水忽然翻滾起來，嘩啦嘩啦地攪成一團，幾道黑影在其中糾纏。像是洗衣機在洗刷東西那樣，互相碰撞。

    木川沒說話，在喬驚訝的視線中，也跳了進去。

    “喂！你——”

    他著急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水里肯定有東西，這種情況下對方還二話不說直接跳下去送死，簡直前所未見。

    喬站在岸邊傻眼，一陣踩水聲靠近，他望向來人：“是你……”

    正是穿著和服的柯特，他將衣擺往上扎起一小截，避免被海水沾染，男孩在混亂的情景中顯得冷靜且格格不入。

    柯特提著幾面銅鏡，面無表情地瞥他：“他人呢？”

    “在水里?！?/br>
    “是么。”

    貓眼男孩沒什么表情波動，隨意看了看潭水：“那個時候，你看見我出手了吧?！?/br>
    喬不說話。

    “我知道是你，游泳的時候還抱著一根紅木。當(dāng)時浪太大了，沒來得及把你解決掉?！?/br>
    青年露出莫名的神色反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殺他？”

    柯特當(dāng)即做了回答：“這不關(guān)你的事吧?！?/br>
    當(dāng)時，喬確確實實看見了，在暴風(fēng)雨來臨的海面，那一把正中紅心的裁紙刀。

    “你不打算滅口了嗎？”青年小心翼翼地問他。

    “沒必要?！?/br>
    柯特拉了拉衣袖，站在一小塊青石上，看著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俊?/br>
    喬越發(fā)迷惑起來，他已經(jīng)搞不懂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了。

    但柯特不跟他解釋，只盯著水底沉默的思考：那時木川叫他包扎就是為了確認吧……明明血跡已經(jīng)被海水沖淡了，他還是下意識地去看對方的肩膀處，甚至包扎時對傷口的位置了如指掌，連幾寸幾尺都一清二楚。雖然只是幾秒的時間，但他敢確信對方不會放過這種小細節(jié)。

    ——她真的是十五歲嗎？

    就憑借這些便猜透了他的目的，還當(dāng)作不知道，連原因都不問。昨晚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

    不管岸上的風(fēng)起云涌，水中的困境依舊迫在眉睫。

    多瑪?shù)募贡匙采狭藥r石壁，他悶哼一聲，不敢放松警惕，趕緊調(diào)整位置。眼前長相詭異的巨無霸水蜘蛛是真的很惡心，趁他去翻水底的銅鏡時就揮舞著腳爪來了，不僅如此，這家伙似乎還打算把爪子往他的褲子里伸。

    “唔?！?/br>
    他捂住嘴，避免氧氣溜走。不是錯覺，這家伙還真的扒掉了自己的褲子，腳爪蹭進來，目標(biāo)是——

    可惡！怎么會有這種動物啊！

    正當(dāng)他崩潰的時刻，一個人影忽然出現(xiàn)在水中。近處的樹根好像精工的雕刻，從那里浮現(xiàn)一道柔和的斜線，對方的輪廓分明地浮現(xiàn)出來。透過朦朧暗流看見的一瞬紅色的微光，類似電影中的疊影一樣，一種透明的幻象和藍色的海水消融在一起。

    木川？那家伙不是不會游泳嗎？

    受光層所透過的明明昧昧的光亮斷斷續(xù)續(xù)地路過少年的臉龐，特別是當(dāng)月光毫無遮擋地照在他的臉上時，多瑪差點將他錯認成了女孩。

    他似乎已經(jīng)不再下沉了，只是留在原來的位置，好像是脫離了海流的沖擊，一頭黑色的短發(fā)向上漂浮著，身體周遭包裹著像是保護罩似的東西，將他和海水分割開來。

    少年朝他伸出手——

    多瑪想都沒想，使勁握住了那只手。

    兩人同時沖出水面，灰發(fā)男生拼命深呼吸，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抱怨：“水底下……有……那么大……的色蜘蛛……”

    木川看上去也有點呼吸不暢，他坐在一根截斷的枯樹干上，撐著手臂抖了抖。聽他這么說，隨意把劉海往后撩，用那種調(diào)侃的口吻：“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就是很慚愧，感覺自己在自然和宇宙的面前非常渺小?！?/br>
    “噗哈哈哈哈哈哈?！?/br>
    黑發(fā)少年笑得很肆意，眼睛彎彎的，嘴角咧開露出白燦燦的牙齒。多瑪?shù)谝淮我娝@么笑，到底是比自己年紀(jì)小的家伙，這么一笑就顯得很稚嫩，像個孩子。

    他被對方感染得也覺得很搞笑，原本繃緊的表情放松下來：“我找到銅鏡了，有五面。”

    “真不錯！”反派少年從不吝嗇他的表揚。

    喬湊上前，先是啰嗦了一番自己的擔(dān)憂之情，又皺著眉抱怨海水的腐蝕性，說自己的褲腳都變得破破爛爛。

    說著說著，木川忽然叫了一聲，把他倆嚇得一呆。

    “怎么了？”

    帝人少年茫然又懵逼地望向他們：“我們把那些考生忘記了。”

    ……

    ……

    ……

    理伯從來沒有想過，今年的考試居然比去年還要離譜。

    他剛從小型飛艇上下來，就看見岸邊站著一部分光著屁股的考生。沒錯！光著屁股！天?。∷喼辈桓蚁嘈旁谶@個島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有些人還算好，找了樹枝藤條什么的編了個網(wǎng)兜遮住，有些人干脆就光著到處跑，毫無廉恥之心。

    理伯的眼珠差點掉出來：“你們——”

    他的表情十分勉強，在統(tǒng)計完通關(guān)考生找到的銅鏡后，一臉崩潰地問：“你們的褲子呢？”

    ……這才是四天吧？！不是四年吧！你們怎么就跟野人一樣穿著破洞的褲子在島上跑？是什么讓你們放棄形象決定如此？！

    眾人對視一眼，果斷指向了木川：“是他！”

    這下輪到理伯：“……”

    木川少年一臉無辜地插著兜，以防大家過分憤慨，還是開口為自己辯解了幾句：“呃，主要是忘記他們被我捆著了，然后晚上海水漲上來，他們的屁股就坐在海水里，一直坐了幾小時吧，褲子就被腐蝕了，你知道的嘛?！?/br>
    他知道個啥！

    理伯拿著表格的手微微顫抖，他放棄和這個少年廢話，盡量保證自己的語句和善：“十五分鐘后，請通過了第二場考試的考生們進入飛艇，未通過的考生們乘坐輪船回到初試考點位置?！?/br>
    今年的考試有些難了，至少比去年難。通過二試的人寥寥無幾，大概率現(xiàn)在就是去見見尼特羅會長，然后領(lǐng)獵人證吧。

    木川看了幾眼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都是認識的家伙：“謝謝你理伯考官！如果我今年沒通過明年還會來找你的！”

    雞冠頭考官：“……”不，你不要再來了。

    在等待飛艇和游輪的過程中，喬站在木川和多瑪旁邊眺望著遠方的島嶼，他本來想向木川說一些感謝的話，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作罷了。

    畢竟他能通過也全靠對方在剩下的幾天內(nèi)幫忙尋找銅鏡，現(xiàn)在再多說些廢話也沒什么用。

    “我的真名是千也·莫蘭，之前那個是我的藝名。”棕發(fā)青年朝木川伸出手。

    你還整了個藝名！多瑪剛想吐槽，又愣了一下：“莫蘭是那個…巴露沙群島聯(lián)盟國的……”

    黑發(fā)少年同樣伸出手：“帝人·木川，之前那個也是我的藝名?！?/br>
    年紀(jì)輕輕，卻擺出一副偽善的架勢。這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很多人的通病。

    千也摒棄了喬這個假名，選擇和木川交好：“謝謝你，如果以后你有麻煩，可以來巴露沙群島找莫蘭家族。報我的名字就行?！?/br>
    “你們看見那只海鷗了沒？”木川帝人突然指著遠處的海面道。

    三人一齊遠目，聽見那個紅眼睛少年照常用那種輕浮痞氣的調(diào)調(diào)說話，他挑起眉毛：“它會飛越過燈塔?！?/br>
    海鷗越是遠離島嶼，多瑪就越覺得任何徘徊低飛的海鷗要超過遠方極高的燈塔是極其費力的。然而，木川卻毫不懷疑。

    “再過五秒鐘，如果海鷗飛過燈塔，那未來就一定會有好事發(fā)生?！彼攀牡┑┑財嘌浴?/br>
    聞言，千也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棕色皮帶的手表表面……五秒過去了。緊貼著輪船過來的海鷗突然高飛，它的翅膀越過燈塔，振翅飛遠了。

    啊。

    “看來，真的會有好事發(fā)生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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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三個中二少年的結(jié)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