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08. 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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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下室嗎?” “嗯……最近這段時間總是一個人呆在那里,也不見其他人,大家都挺擔心他的。” 兩人穿過沿廊,木川將視線投射到院子里。那里有一個陳舊的噴泉池,從內(nèi)側(cè)看,藍色的瓷磚射出微微的亮光,積滿雨水的池內(nèi)被風掠過,上面漂浮的銀杏葉輕輕搖晃,水的舌尖像是舔著那里卻沒有舔著。陰天難得的日光柔和地映在水面上,看似小小的光波不斷地互相撞擊著。 似乎是注意到了少女的目光,矮個子的女人也跟著望過去:“那個噴泉據(jù)說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之前的房主還給它弄了一個圍欄,現(xiàn)在沒人打理就空在那里了。” 房子坐落在市鎮(zhèn)的一角上,有不算恢宏的鐵門、前院和禮拜堂似的宅邸。從山坡上看是兩層,從山坡下看是三層,給人一種錯綜復雜的樣子,充溢著一派凌人的氣勢。邸內(nèi)有許多房間,每一層都聚集著不少西裝革履五花八門的念能力者。 “那些是新人嗎?”經(jīng)過樓梯時,木川唯冷不丁地問道。 “啊,是的,酷拉皮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高層管理了,脫離諾斯拉家族之后,很多人跟著他一起過來?!?/br> 旋律好脾氣地解答。其實不僅是她在觀察他們,在這些西服保鏢的眼里,唯姑娘就像柔柔弱弱的小羊,穿得漂漂亮亮,仿佛上流社會驕傲自負的千金小姐,從這些武者面前經(jīng)過時,好像不同世界的兩種人。 一個愛逛視頻軟件的男人恍然大悟:“是木川,之前熱度榜上很有名的網(wǎng)紅,自創(chuàng)了直播平臺的那個?!?/br> “???一個混媒體娛樂圈的,到我們這里來干什么?”有人小聲抱怨。 “笨蛋啊你,肯定是老板的朋友,不然怎么進來的。而且你快把眼鏡戴上,真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那人從口袋里拿出框架眼鏡,不信邪地盯著女生的方向看了一會:腿很直很細很長,嗯,順著腰線往上,身材還行,是因為年紀小嗎,胸部不怎么明顯,普普通通的b吧,然后是臉…… “看傻了吧?快點回神啊?!?/br> “啊、啊,確實很好看?!?/br> 何止是好看,他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女人。明明沒有笑,面無表情,卻猶如版畫中的人物,從背景里浮現(xiàn)出來——這家伙是念能力者嗎,精神系的嗎,太夸張了吧! “我有點擔心他,自從上個月去過那邊之后,酷拉皮卡就不太對勁,所以我想你來的話,應該能幫到他吧?!?/br> 聞言,木川姑娘頓了一下,停住腳步很認真地看著旋律的臉:“遇到什么事了嗎?總覺得,你好像很焦躁的樣子。” 向來都是她察覺別人的情緒,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聽見這么明確的肯定詞句。旋律愣愣地仰起臉,少女的心音在耳朵里慢慢悠悠地跳躍,那是平靜又安寧的樂曲。 “我是專業(yè)的占卜師哦,就讓我來給小jiejie算一卦吧?!蹦敬ò攵字?,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guntang的掌心覆蓋住冰涼的手指,她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今日運勢五顆星,你能夠得到身邊人的幫助,不管是聽取建議還是請求幫忙都讓人樂于伸出援手。而且你洞察力很敏銳,善于處理問題的同時,也能把握機會。近期桃花運滿點,財運極佳,未來幾周順風順水,最近幾年擔憂的事情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br> 好溫暖的手—— 旋律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謝謝,那就借你吉言了……對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說的是這個嗎。”木川摸摸左眼的眼罩,不在意地擺擺手,“之前用眼過度,有點結(jié)膜炎?!?/br> “那要按時涂藥哦?!?/br> 黑發(fā)少女彎著唇角,變魔術般掏出一朵白色的香雪蘭,遞給她:“只要旋律小jiejie一笑,我就會立刻好起來,看見你的笑容以后,馬上全部康復!” ……這什么搭訕專用語啊,真會說sao話啊喂。 站在廳內(nèi)的其他人額角滴下一滴大汗,有些無語。 “就是這里,你進去吧?!毙芍噶酥傅叵率业拇箝T,接過香雪蘭,像是打算說什么,最終又笑著搖搖頭站定,目送她推開房門。 吱呀—— 地下室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幾只快要燃燼的蠟燭散發(fā)著微弱的光亮,借著光,木川看清了窗簾前方的人影。 對方應該是坐在飄窗上,背靠著窗框,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估計是睡著了。黑發(fā)姑娘關上門,手指在墻上摸索著電燈開關的位置,啊,找到了……按下去卻沒有亮,想必是燈絲熔斷了。 她慢吞吞地繞過地上的花盆和花束,心里想起剛剛旋律奇怪的表情,心下了然。每天都能見到一堆亂七八糟的花,已經(jīng)有審美疲勞了吧。 “酷拉皮卡?”她小聲地喊了一下,沒有回音。 朝他伸出手,就在指尖快要碰上的時候,胳膊忽然被使勁一扯,一陣大力死死桎梏住她的手腕,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被甩到墻上。她悶哼一聲,聽見少年沙啞的聲音:“誰?” 她沒說話。 黑暗中,那雙紅眼睛像是被鮮血浸染,看上去冷漠又偏執(zhí)。 ……怎么會這樣。 心臟深處一個地方細細密密地疼起來。 見她不回話,使勁按壓手腕的力道變大了,少年沒有溫度的腔調(diào)再度在耳邊響起:“侵入者嗎?” 他遲遲未聽見回應,已經(jīng)沒了耐心,直接將人拉到有光的地方,還不忘用鎖鏈把她的手腕一圈圈捆起來。木川唯的大腦亂得像一團漿糊,她放棄思考,默然地等著對方確認身份。 昏黃的燭光落在小姑娘平靜的臉蛋上,她紅通通的右眼正專注地望向他——冬季的地下室內(nèi)彌漫著一種蕭瑟糜'爛的水汽,涼風絲絲,花香入侵肌膚,金發(fā)少年就面對她站著,微微闔著同色的眼睛低頭看她。 然后他整個人頓住了,渾身僵硬,燭光將他的輪廓擦得模糊,只有金色的頭發(fā)發(fā)出閃亮的光澤,好像糖漿在流淌。他的聲音如同在擠最后一點牙膏那樣,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你怎么來了?!?/br> 酷拉皮卡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像現(xiàn)在這樣面對面,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從發(fā)頂自上往下,落在她的脖頸間,癢癢的。 蠟燭幽幽地閃爍著橘紅色火光,像微薄的晨曦,黑灰色的細煙裊裊上升,那些無言的寂靜一絲一縷地和煙交織在一起,在兩人中間放大。 “抱歉?!彼终f。 鎖鏈從她的手腕上滑落,少女沒說什么,只是開始從隨身帶著的小包里往外掏東西:大袋的草莓糖、酒心巧克力、栗子糕、泡芙、桃子果凍、還有好幾罐可樂。 “怎么了?” 唯姑娘還在繼續(xù)掏東西:“請你吃甜食,心情會變好——啊,找到了,是我今天早上做的可樂餅,只此一家,別的地方買不到哦。” 雀躍地把小盒子放到少年手里,她捧著小山堆,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仿佛邀功的孩子:“全都給你了!” 他沉默了幾秒,原本站立的姿勢更僵硬了。 黑發(fā)少女臉上燦爛的笑容與黑暗的地下室萬分不搭,被燭光閃得有些眩暈,一時間搞不清楚該怎樣反應,酷拉皮卡就這么愣在原地。 “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是結(jié)膜炎而已。是不是很酷這個眼罩!跟邪王真眼一樣的,超帥——”女孩子得意洋洋的語調(diào)。 說完,她非常自然地將零食全都堆在地上,伸手一把抱住了他,胳膊箍住少年的腰,把腦袋埋在胸膛前。好一會才放開他,退后兩步,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說:“現(xiàn)在有開心一點嗎?” 少年瞬間緊繃的肌rou重新放松,他眼里剛才的復雜全都被意外取代,還維持著僵硬的動作沒有動,聽見木川的話也只是一顫,沒有說話。 氣氛很詭異。 “啊,還有我之前交換來的這個,放在這里可以嗎?”小姑娘雙手端著玻璃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那一排排漂浮的眼球旁邊,一邊確認他的表情一邊開口,“兩對,應該是真的,上面我也檢查過了,沒有什么念的波動。” 他沒辦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只是覺得世界靜了靜,大腦好像就罷工了,根本沒辦法對身體下達命令……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回憶。 酷拉皮卡用力牽動了一下嘴角,好不容易才發(fā)出聲音:“不要……” 木川沒有聽清,疑惑地歪著頭。 “你以后不要再來了?!?/br> “……” 他像是累極了,手掌撐著額頭,用盡全身力氣:“我根本不需要你這么做,當個好人讓你很高興嗎?施舍給別人好意是不是很滿足——” 他的眼角緊緊盯著她,專注得近乎兇狠,接著,他說了最后一句:“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沒有人明白我的感受,反正你也沒有家人,一副很懂我的樣子……” 她錯愕地看著他。 說出口的瞬間,也許酷拉皮卡反應過來那是多么殘忍的一句話,立刻停住了語句。黑發(fā)姑娘的表情消失了幾秒,連要說什么都忘記,只是呆呆地怔住。 “你還是趕緊回他們那邊去吧?!闭f完,少年就別過臉,不再看她。 木川唯先是低頭,嘴角垂下去,很快又重新抬頭,恢復往常的平靜神情:“是嗎,那我先把這個物歸原主,正好沒吃午餐,就不繼續(xù)打擾你了,我出去逛街?!?/br> 她拿出一個鐵盒,彎曲手指想要把它打開,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不知道是因為太緊了還是女生的力氣沒那么大拿不穩(wěn),總之過了好一會才打開。 里面空空如也。 正當酷拉皮卡打算開口問的時候,一些星星點點的光從鐵盒子里面冒出來,然后不見了。 “這是什么?” “不重要的東西。” 說完,少女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地下室,把一室凄凄拋在腦后,飛快跑離了宅邸。 …… 城市在眼中一片漆黑,天空也是黑黢黢的,街道的輪廓模糊不清。遠處的列車無疑在行駛,黑暗中的景色似乎沒有變化,時而看見小小的火焰,或者小小的燈光。滴滴的聲音仿佛并非汽車的聲音,而是籠罩著一切的無邊黑暗發(fā)出的轟鳴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 扁柏樹黃褐色的葉子里摻雜著些許干枯的綠葉,冬日陰沉沉的云層像紗布一樣從樹間鋪撒下來,充滿黑色的城市縫隙忽開忽閉,雪花趁勢不停地飛撲進來,落在少女毛茸茸的外套上融成水珠。 木川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仰起臉看了看漫天的雪花,一片雪粒飛進來落在她的眉毛上。 紛紛揚揚的小雪毫不紊亂,具有一種儀式般的莊嚴。黑發(fā)少女的身體開始覺得冰冷,她的心情也隨之冷淡下來。 恰巧列車來到商店密集的街道附近,白茫茫一片的城市風景中,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傘面。奶茶店的雨棚上掛著微顫的積雪,二樓窗戶的玻璃上暈透出模糊的燈光。 忽然間,一個未撐傘的青年出現(xiàn)在人群中。 他穿著簡單的深色私服,漫不經(jīng)心地把雙手插在兜里,散亂的黑發(fā)間飄著幾片雪花,額間還纏繞著和雪一樣花白的繃帶,幽藍的耳墜閃著奇異的光芒。 對方很明顯也看見她了,與飄飛的雪花一起,男人白皙雋秀的臉上泛著微笑走過來:“好久不見。” 賣關東煮的小車在吆喝聲中開始前行,透過車篷上的玻璃窗,能看見外面飛掠的發(fā)白的雪片,冒著熱氣的鹵汁在不停地顛簸。 黑發(fā)青年這副模樣就像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但漆黑的眼眸深深沉沉,居高臨下的視角讓人尤其火大。沒等她開口,他便又添上一句:“你的左眼呢?終于被人挖走收藏了嗎?”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話。被這個人看出來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反而讓人愈發(fā)惱火。 女孩子緋色的右眼煽動了數(shù)記,片刻后重歸闇闇。 “關你屁事?!?/br> ※※※※※※※※※※※※※※※※※※※※ 是吃了火'藥的小唯看熱鬧的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