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舅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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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陳展鵬像大白天見到鬼,一時意外得說不出話來,他大舅鼻子里重重地哼一聲,手一伸,狠狠推開他走了進來,等到他大舅挪開了位置,陳展鵬才發(fā)現(xiàn),他媽也站在門口,眼睛紅著,臉上的妝花了一些淡了一些,可能哭過,她也低著頭抽抽嗒嗒地進來了。 陳展鵬心里已經(jīng)恐慌起來,就像戲沒開始,鑼鼓已經(jīng)喧天,他有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好的預(yù)感。低著頭正準備關(guān)門,uncel王卻猴子似的鉆了進來,笑道:“我來串串門,嘿嘿嘿?!标愓郭i無奈,也放了進來,就是不知道這個隔壁鄰居是來看戲的,還是來演戲的。 陳展鵬回身走過來,屋里或坐或站,黑壓壓一大片人。他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累過。腦仁里仿佛有一個小人拿著鋼鉆在鋸他的腦袋。 不知道是他的心靈感應(yīng),還是他真的看到了,他只覺得簡伊娜坐在不遠處,一張臉白得像紙,硬得像鐵,冷得像雪。 他大舅站在那里,一張臉黑如鍋底,眉毛豎著,眼睛怒張著,蘭花草站在旁邊,出于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陳展鵬選擇站在了他們前面,也就是他大舅和簡伊娜中間。 而簡愛就好像能預(yù)知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的小動物,飛快地溜回了自己房間。到了自己房間,卻并沒有關(guān)上房門,而是留了一條縫,往外窺視著。 簡伊娜看到了這一切,心里的憤怒更加波濤洶涌。 陳展鵬嗓子瞬間發(fā)干變啞,發(fā)出來的聲音異樣地他自己都認不出來,好像得了急性喉炎一般,他無力地說道:“大,大舅,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說好吧?!彼诼蓭熑^斗多年,打過無數(shù)場難打的官司,可是在任何一次出庭上,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他大舅鼻子里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冷冷道:“不用,就在這里說。” 陳展鵬小聲地解釋加提醒:“大舅,這不是我家,這是我老婆家,在這里不好吧。” 他大舅臉上都是冷嘲,一張臉如同青銅疙瘩,大聲地反問道:“陳展鵬你也知道??!陳家就你一個兒子,當時你結(jié)婚時,你們家可是裝修了房子,買了新式家電,給了豐厚的彩禮,才把你老婆娶回家的,這古話都說了,‘養(yǎng)兒防老’,可你怎么反倒做起上門女婿來了?” 陳展鵬一直想息事寧人地道:“大舅,當時住過來,我媽也同意的?!蓖虏豢盎厥?,他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回首。 他大舅道:“好了,以前的事我們不提,我來這也不是提這些陳芝麻亂谷子的事的,這俗話說,‘百善孝為先’,我就問你,你媽,你到底管不管?!” 陳展鵬道:“管管?!彼粋€頭變兩個大,心里像壓著一塊鉛板,嘴巴里比黃蓮還苦。他媽這樣一鬧,他這個不孝的名聲肯定是出去了,在親朋那里,眾所周知。唉———— 他大舅斬釘截鐵地道:“好,你答應(yīng)我了就一定要做到,你必須帶著你一家和你媽過,至于你住在這,還是住在別的地方,我就不管了?!?/br> 陳展鵬道:“好好好?!?/br> 陳展鵬這樣雞啄似的點頭,一疊聲地好卻激怒了簡伊娜,她大叫一聲“陳展鵬!”猛地站了起來,李淑貞和簡建軍嚇了一大跳,臉白如紙,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展鵬。 空氣仿佛凝固了,房間好像隨時會著火,氣氛到了劍拔弩張的階段。 陳展鵬只覺得自己頭痛無比,整個腦袋好像要裂開了,他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簡伊娜,好像在說:老婆,我只是表面上答應(yīng)我大舅,我不讓他在你家鬧起來,你不要再攪和進來好嗎? 但是簡伊娜一直憋著氣,對于她來說,從蘭花婆把房子給陳琳開始,她心里的恨就像那車轍里的坑,一年到頭就沒有填平過。如今這大舅也來了,她覺得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走過來說道:“大舅,我問你兩件事?!?/br> 他大舅一張臉黑如鍋底,沒吭聲。 簡伊娜連珠炮地問道:“你剛才又是古話又是俗話的,那我問你,按古話俗話,這老人的房是不是該給兒子,可她為什么給了女兒?”語氣十分凌厲。 他大舅愣了愣,一時想不起反駁的話來。 簡伊娜又狂風(fēng)暴雨地問道:“這古話俗話也講過吧,老人把房給誰,誰就給老人養(yǎng)老送終,可憑什么陳琳跑到杭州去,把上海的老房賣掉,把她媽扔到我家來?!” 陳展鵬一瞬間被黃蜂蟄了似的抬起頭看著簡伊娜,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簡伊娜今天表現(xiàn)得像個“潑婦”,原來她知道了! 他去杭州找過他妹陳琳,得知事情的真相,這些日子,為了避免事情鬧大,他一直好心地瞞著老婆,沒想到終究紙包不住火,東窗終于事發(fā)了! 怎么辦?怎么辦? 陳展鵬明白過來,只覺得頭更疼了,看到簡伊娜憤怒到噴火的眼睛,如果此時此刻,地面上有一條縫,他真想鉆到縫里去,不管這些破事了。 蘭花草也有些惶恐,一會看看她弟,一會看看展鵬。 簡伊娜鐵青著臉,言詞激烈地道:“再說,這些年,我們也沒有不養(yǎng)老,我們每月都給老人生活費,兩千,加上她自己的退休工資,生活很有品質(zhì)。我就是不明白了,這都是兒女,憑什么給了房的不養(yǎng)老,什么都沒有的,不但要出錢,還要出力!” 他大舅好像這時才理清了邏輯,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俗話說,‘養(yǎng)兒防老’,又不是‘養(yǎng)女防老’!女兒是別家的人,陳琳去給她公婆養(yǎng)老,這是對的,你要有陳琳的一半,我今天就不會在這!” 簡伊娜聽到這,只覺一股血直往腦門沖,讓她一陣頭暈,她冷聲道:“誰的媽誰負責!” 他大舅寸步不讓地道:“在我們家,媳婦要是不給公婆養(yǎng)老,那就換媳婦!” 簡伊娜更冷,直接懟了過去:“你也只能換自己媳婦,至于展鵬,換不換媳婦,由不得你說!” 他大舅大概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種冷遇,一時氣暈了,突然大吼一聲,揚起手來,好像要打簡伊娜。大家都驚呆了,特別是陳展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過來,擋在了簡伊娜前面,大聲央求道:“大舅,有什么話,你跟我說!” 他大舅看到他這樣一副護媳婦的慫樣,認定了蘭花草所說屬實,更加生氣,耳光像陣雨一樣朝著陳展鵬劈頭蓋臉扇過來,陳展鵬也不反抗,木頭似的任他打著,簡伊娜看不過,要沖上前去:“打人是犯法的,你法盲啊!你再打試試,再打我報警!”被陳展鵬攔住了。 很快地,陳展鵬頭就腫了起來,嘴角出了血,整個臉成了人血饅頭,簡伊娜氣得都失控了,尖聲道:“給我滾,再不滾,我報警!”蘭花草也出來攔著了:“弟,弟,別打了,都出血了。”拉著她弟哭哭啼啼出去。 到了外面,看不到人了,還聽到蘭花草的哭聲,以及他大舅罵罵咧咧的聲音,鑼鼓似的震天響,無非就是“陳展鵬慫,不孝,不養(yǎng)自己親娘。”之類的話。 簡伊娜無力地坐在那里,心里想著,這下好了,整個小區(qū)的人都知道陳展鵬不養(yǎng)親娘老了。 陳展鵬也夫妻間心有靈犀一點通,抹著流血的嘴角,苦笑道:“我現(xiàn)在是‘美名遠揚’了?!?/br> 簡伊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臉上帶著無奈的笑,這時,簡愛的房間傳來哭聲,簡伊娜立馬站起來,閃電似的去女兒房間了。 聽著女兒小綿羊一般壓抑的哭聲,陳展鵬明白過來,剛才的事情波及到女兒,大舅的神威讓女兒嚇哭了,在簡愛的心中,爸爸一直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今天卻被人打得抱頭鼠竄,他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伊娜的父母搖著頭嘆著氣,在那里收拾沒吃幾口的晚飯,uncel王見沒人搭理他,看了一場好戲靜悄悄地走了。 外面仍舊傳來他大舅的罵聲和他母親的哭聲,陳展鵬苦笑了一聲,只得站起來,出去安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