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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 而山洞外尋來的兩人正好目睹了。 翡翠一聲驚呼,齊七瞪大眼立馬捂住她的嘴,拉離山洞。 * 樊奇麟是在找那個丫鬟的回途遇見的伽鏡塵。 丫鬟被找到時,胸口插著把短刀,死不瞑目,手里還攥著個錢袋。 樊奇麟看了眼,猜便知道這丫鬟著了人的道。心冷了聲自作孽,通知了官府后,便啟程回閆州。 相識伽鏡塵起于巧妙。 回程的途上樊奇麟無意驚了他的馬,伽鏡塵人沒事,但包袱卻掉地上了。樊奇麟幫撿的時候,便看見了里頭的畫像。 分明與泱泱無二。 于是怒火中燒,把伽鏡塵錯認為痞子無賴的樊奇麟揮起拳頭就揍上去。 兩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于是莫名其妙地打上了一架。 打完架,又知了真相的樊奇麟臉色速變。大舅哥、伽大哥地叫上了一路。并拍著胸脯做保證,表示只要有他在,他這個大舅哥認回泱泱準沒有問題。只要別便宜了楚修胤那老狐貍。 因為樊奇麟咬牙切齒地多提了一句。 產生共鳴的兩人立馬拉進了距離,關系立馬熱絡了起來,迅速稱兄道弟,歡歡喜喜一道回了閆州來。 柳玲兒是柳玥兒親meimei一事。也是樊奇麟在路上告訴的伽鏡塵。 伽鏡塵此番前來閆州,是為了接唐泱泱回西梟。因為父汗的身體逐日衰竭,托人來信,想見女兒一面。再加上伽鏡塵那群叔伯兄弟,已經知道了泱泱的具體存在之地。開始往北楚派刺客來探殺。伽鏡塵的勢力涉及不到北楚,心底也清楚,泱泱留北楚,他無法周全保護好她。 柳玲兒起初是不信這人認親的鬼話。聽樊奇麟應和這個蠻子,還頗為生氣。 直到看到了畫像,又看到了家姐的親筆信,看到了她們自小一人一個的手鐲…… 柳玲兒怔怔地拿起那玉鐲。玉鐲上還刻著已有些摩痕的“玥”字。柳玲兒也有一只,那是爹娘為她們打磨的,娘說是在她們還小的時候,有一對道長兒來他們家門口求了碗水后,為表感恩,贈的他們一塊翡玉。爹覺得吉利,便磨成了兩個玉鐲子,娘給玉鐲子刻上的字。自小讓她們帶著保平安。 柳玲兒的玉鐲已經碎成了片,在給亡夫收尸時磕碰在了石頭上,碎的。她用紅布帛包著,撞在香囊?guī)Ю铮杖諕觳鄙?,藏在自己衣服里?/br> 柳玲兒顫抖的手輕撫著這玉鐲,淚已經涌上了眼眶。 “……姐,你的鐲子怎么不見了。咱們是一對的,可不能你嫁人了就不戴了呀。姐你偏心……” “玲兒胡鬧,jiejie一直帶著呢。只不過,先讓孩子戴……他還小,不求保歲,只求能避災也好……” “姐你又說胡話。孩子不還在你肚子里嗎,嘻嘻……讓小姨聽聽,乖崽崽踢你了嗎?” …… 伽鏡塵:“這鐲子我自小帶著長大的,父汗說是母后留給我的。只不過十歲后,父汗怕我不小心將它摔了碰了,自己收起來了……” 這次是為了將泱泱帶回去,父汗才愿意把這些證據(jù)念想讓他帶出來。 包括父汗和母后的思念信,母后在懷著他寫給他的信,還有印章和其他小物…… 柳玲兒閉眼,淚縱橫。“怪不得……祖父死于蠻場,爹生前最恨蠻人,怪不得家姐會連我一起瞞了……”是比不上家姐心頭之人重要的酸楚,還是二十幾年來終于撥開心頭這困擾多年不清不楚的迷霧。 柳玲兒捂帕痛哭。 痛哭罷,也就釋然了。 伽鏡塵被留了下來。柳玲兒自覺虧待著外甥許多,讓秋水去備一席好膳。又坐下來,拉著人說話?!吧岛⒆?,你認親就認親,怎么當時把你meimei給綁去了呢。” 伽鏡塵面有些紅,然而因為臉黑,并沒有多明顯?!啊颍驗?,我不想讓meimei被那個姓楚的給拐走了……” “哎呀,可莫讓別人聽去了。王爺怎么能這樣直呼,要砍頭的……”柳玲兒嘖了聲,“傻東西。王爺待泱泱多好呢,以前有什么怨啊,就放下……咱們或許要是一家呢?!?/br> 樊奇麟嚇大了眼:“我不同意!” 伽鏡塵本來正因為這個肖像母后,又何自己有血脈關系的人正感到奇異的別扭和開心。聞言立馬豎起耳,要吼出來的話在柳玲兒面前化為軟綿綿的一句:“我,我也不同意。” 柳玲兒笑:“好了。兩個傻東西??煜聪词秩コ燥?,現(xiàn)在外頭雨停了,泱泱也快回來了。對了,在過幾日姨母想請裕王爺來府里做客,王爺幫了泱泱好幾回。咱們感謝感謝人還是要的?!?/br> 樊奇麟:“……” 伽鏡塵:“……” 第50章 宴請 …… 山雨將歇。 唐泱泱被松開時, 白嫩的小臉已經熟透,紅滴滴地直蔓延到耳后。 “你!”唐泱泱嘴巴腫得疼,眼眶委屈一紅, 正要說話。就聽山洞外傳來翡翠的聲音。 “小姐!小姐?”翡翠匆匆進來,還帶著一身雨珠。 “啊——”翡翠瞧見里頭的景象,忽抬手遮住臉,滴溜溜的小眼從五個開得大大的手指縫間外外瞧?!啊浯涫裁炊紱]看見?!?/br> 齊七緊隨其后而進。被跑出來的翡翠撞了下胳膊, 咳嗽一聲, 趕忙低下頭跟著出去?!皩傧乱彩裁炊紱]看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