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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翩僵硬的身子緩緩放松,她仿佛要汲取他身上的力量般,無意識(shí)的緊靠著他,甚至一只手緊握住他的手,五指指尖發(fā)白,握的那樣緊,緊到他能感到痛意。 她懼怕柳頤。 蕭荀心口忽窒悶的疼,將她摟的更緊,沉聲對(duì)柳頤道:“我不會(huì)殺你,我要好好的留著你的命,將翩翩和七哥這些年在你身上受的傷害,加倍討回來?!?/br> 柳頤卻忽變的暴怒,拖著斷臂的殘軀撲向蕭荀,“蕭荀你這個(gè)偽君子,你——” 曹將軍一腳將柳頤踹翻在地,柳頤在地上滾了幾滾,再抬眸時(shí),全身衣裳已然沒一處完好,他憤恨的吐出一口血水,露出一口染血的森然白牙,忽望著柳翩翩荷荷一笑。 柳翩翩尖利的指甲一下子緊摳住蕭荀手心里。 柳頤將她反應(yīng)看在眼里,神色癲狂哈哈大笑:“巧巧你這么怕我告訴蕭荀真~相?是不敢呢?還是怕蕭荀知道后會(huì)鄙棄你?” 那些年被她早已深埋在心底的噩夢(mèng)如沖破牢籠的猛獸,緊掐她喉嚨。柳翩翩呼吸忽變得艱難,渾身止不住顫抖,上下牙打顫。 柳頤轉(zhuǎn)看蕭荀,眸底閃現(xiàn)刻骨暢意,“蕭荀我這輩子都沒贏過你,可有一件事我卻贏了你,那就是你的心肝早在入秦宮之前便被我碰過。”他仿佛食髓知味般貪婪的望著柳翩翩:“嘖嘖嘖,她那身子白~嫩嫩的,比妓院最美的花魁更白,臀上還有一塊.......” “轟”的一聲,蕭荀氣血一瞬涌至頭頂。 如一瞬枯敗的花,蕭荀高大的身軀踉蹌的朝后退了半步,曹將軍和近旁的將士立馬變得臉色,競(jìng)相前去相扶,還未沾到他的衣袍,他教他震跌在地,他懷里的柳翩翩似一瞬被抽走了渾身血液,慘白著臉,忽然淚如雨下。 她早已不潔。 身為女子最不堪的陰私就這般被赤~裸裸的攤開在最愛的男人面前,她難堪的捂著臉,任由淚水從指縫中淌出。 朦朧的視線中,身子被蕭荀拖穩(wěn),只聽他怒喝道:“柳頤污蔑淑妃清欲,來人,將柳頤的舌頭剜掉,削去四肢做成~人彘?!?/br> 立即有將士過來托著柳頤就要走。 “蕭荀我睡了你的女人,她是個(gè)二手貨,你該將我千刀萬剮,你怎么不殺我?你來殺我啊,殺我啊?!绷U如困獸般暴怒的嘶吼,眸底驚懼?jǐn)U大,如蛆蟲般的身子詭異的扭動(dòng)。 “我要?dú)⒘四??!?/br> 一聲震怒從門口傳來,許久未出現(xiàn)的慕弘深沖進(jìn)屋,一劍捅入柳頤胸膛里。他似乎又不解恨,毫無章法的用劍不斷的捅入柳頤胸口。 “不要。”柳翩翩急忙睜眼呼喊阻止已開不及。鮮血從柳頤胸膛噴出撒了一地。柳頤眸底鮮活光彩急速褪去,睜著赤紅的眼盯著柳翩翩,慢慢斷了氣。 柳翩翩絕望的閉上眼。 柳頤是活不成了,她也要跟著死了嗎? 她不怕死,可她舍不得蕭荀。 她和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重逢,又要離別嗎? 她不甘心。 怎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 這便是命,她的宿命,似乎這一生注定和蕭荀不能廝守的宿命。 那股無力改變命運(yùn)的無力感終于在一起塵埃落定時(shí)從身體最深處爆發(fā)出來。 四周聲音陸續(xù)響起,蕭荀在她耳邊焦灼說著什么,她卻只感頭暈?zāi)垦#車囊磺卸荚诜D(zhuǎn),她想抓~住蕭荀的臂膀,臨死前想再看一看他,卻聽到周圍響起無數(shù)抽氣聲...... .......... “蕭荀——” 柳翩翩猛地從榻上坐起。 “我在,我在?!笔直哿ⅠR被人握住,接著一堵寬闊溫暖的胸膛貼上來,將她整個(gè)上半身擁住。聞著熟悉的味道,柳翩翩眸底的駭意散去了些,抬眸看蕭荀。 他長(zhǎng)得依舊俊朗,好看的俊眉卻緊皺似能夾死螞蟻,唇角起了幾層皮,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也是,他是皇帝,處理朝政總有熬通宵的時(shí)候,精力自然會(huì)不濟(jì)。她順從的窩在他懷里,怎么也看不夠般仔細(xì)盯著他瞧,不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在她注目下,蕭荀神色驀然變得緊張,忙要將她從他懷里扯出,查看她周身。 “沒有啦,沒有啦,我身子好得很。”她心有余悸的將頭擱在他肩膀,緊緊擁著他健碩的腰身,憶起夢(mèng)中的柳頤慘死的情景,渾身冒著寒氣,趕緊閉目,任由頭貼著他脖頸喃喃自語:“我魂魄竟然會(huì)做夢(mèng),天啊,就算我是鬼,也是個(gè)幸福的鬼。竟叫我夢(mèng)到蕭荀,老天對(duì)我真的不薄?!?/br> 她笑了笑,露出腮邊的梨渦。 如小狗般使勁嗅嗅蕭荀身上的龍?zhí)断?,還是那么好聞,她呲牙又笑:“剛洗完澡,怪不得身上這么好聞,原先他身上總有股汗味,味道怪怪的,男人還是干凈點(diǎn)好,最起碼不惹人討厭,哎,我死了后,蕭荀也不知道會(huì)不會(huì)想我,我.......” 話音未落,額頭忽挨一記爆栗。 “會(huì)想你?!?/br> 她疼得淚眼花花的從蕭荀懷里抬頭,噘~著嘴不可思議的控訴:“我人都死了,在夢(mèng)里你就不能對(duì)我好點(diǎn)?不是說鬼不會(huì)疼嗎?我怎么會(huì)感到疼?” 她皺巴著一張小~臉,摸了摸額頭:“嘶,還下狠手,明晚我就鉆到他夢(mèng)里,狠狠的敲他額頭,報(bào)復(fù)回來。” “巧巧?”慕弘深撩~開床帳,探頭過來緊張的瞧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