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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34節(jié)

    謝才卿輕輕拉過他的左手,柔軟的指頭輕掰開他僵硬的手指,不由分說將錦盒塞進了他的手里,整個過程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等蕭昀反應過來時,人已經(jīng)低著頭跑了。

    手上還殘留著一點溫熱。

    蕭昀盯著自己的左手,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第30章

    手倒挺軟,比姑娘的還軟。

    蕭昀立在原地,握著錦盒,有點無語。

    好兩回他話還沒說完,人都跑了,叫都叫不回來,什么毛病,也就他敢,換其他人看他治不治他。

    蕭昀打開錦盒掃了眼。

    玉上的紅繩不見了,應該是被謝才卿剪掉了,盒子里只靜靜躺著一塊干干凈凈的白玉,和他送出去時一模一樣。

    蕭昀莫名有點不快,像主動向他投降歸他所有的城池,他媽的叛變了,讓他煩得想干脆打它個穿,燒殺搶掠,徹底軍事占領,讓它哭著求饒,永生永世對他忠心耿耿。

    也就想想,畢竟是個人,還怪可憐的。

    玉表面尤其光滑鮮亮,謝才卿還給他前,應是反反復復擦拭清洗了,想掩蓋所有他摸過戴過的痕跡,原封不動,物歸原主。

    他也的確做到了。

    蕭昀冷“呵”了一聲,“吧嗒”一下,毫無愛惜地合上錦盒。

    這么急和他撇清關系,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又不賤,不至于熱臉貼冷屁股,不過覺得他好玩兒好cao罷了。

    人家不僅沒這意,還嫌他,他還要貼上去?開什么玩笑,他是皇帝,想要什么樣兒的找不著,手比他軟十倍的都多的是。

    他忙得很,沒空管他,真稀罕他了,誰給慣的。

    回了寢宮,蕭昀扯下腰間香囊,和手里錦盒一道隨手扔一邊了。

    ……

    狀元府里,太妃聽完小王爺?shù)乃魉鶠椋瑖@為觀止,坐在位上笑得肚子疼。

    “我的天,你怎么想的出來的?”

    太妃驚嘆不已,這可不是她教的,她那些伎倆都只是用來對付普通男人的,蕭昀是個男人,有正常男人的一切正常想法,但他不只是個男人,他還是個皇帝,這多的一層注定了他的危險莫測,因為他不只用下半身思考事情。

    江懷楚淡淡說:“蕭昀戒備心重,偽裝性還強,反應又快,心還狠,極度不穩(wěn)定,我如果暴露出一絲一毫的攻擊性,就容易激起他皇帝的那一面,讓他去揣度我,懷疑我,防備我,反復考驗我,我要在他身邊待那么久,稍有不慎就險象環(huán)生?!?/br>
    “比權謀我大抵是比不過他的,昨日祁王的事,我也的確見到了他的本事,環(huán)環(huán)相扣,無懈可擊,還不是他主動發(fā)難,一石多鳥,他玩兒的太輕松了,所以我絕不能讓他把我當對手,這還是他的地盤,我毫無優(yōu)勢?!?/br>
    “上次就是沒把握好,主動送上去,惹他懷疑,激起了他皇帝的那面,差點在考驗中被他射殺。”

    江懷楚眼睛一彎:“所以我思來想去,只能裝成現(xiàn)在這樣了,我只把他當個正常男人,他把我當個人畜無害的小東西,對手關系不存在了,他皇帝的那面也就不存在了,他也就變成了個正常男人,會用正常男人的想法去想我,威脅大大降低了?!?/br>
    “之前我在他心里是個心思活絡、善于鉆營、喜歡走捷徑的印象,這個印象一點也不好,過于有攻擊性,容易引起他的警覺?!?/br>
    “我得讓他逐漸覺得,我的爭是為了某個美好的初衷,比如報效國家、為民請命,是保護自身的手段,而不是讓自身獲利?!?/br>
    謝才卿笑得溫柔:“權謀比不過他,畢竟我小,那就和他玩玩兒風月,他一片空白,我也一片空白,未必會輸,這才是拉到同一水平的博弈,回避弱勢,突出長處?!?/br>
    太妃嘖嘖驚嘆,忍不住想笑。

    怎么小王爺可以把這種事當朝政一般分析一本正經(jīng)。

    “那我就只需要思考,他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喜歡什么樣兒的就可以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好像喜歡小白兔……”

    江懷楚忍笑。

    太妃哈哈大笑。

    她太懂這句話什么意思了,小時候江懷楚想親近他冷冰冰的皇兄,總失敗,一點點大的他就委屈巴巴地跑過來問她。

    太妃就說,你皇兄刀子嘴豆腐心,性子太倔,還要面子,吃軟不吃硬,你裝個小白兔,他打你就紅眼睛,他冷你就毛絨絨地貼上去,他兇你就垂耳朵發(fā)抖,他對你好你就害羞蹭蹭,他追過來你就撒腿溜,他就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結果小王爺聰明絕頂,一學就會,他小時候又玉雪可愛,真是無往不利。

    這么些年他皇兄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乖兔子跑去給敵國皇帝生孩子了,他醒來肯定氣個半死。

    其實只有零星幾個南鄀人,才知曉小王爺其實是只小狐貍,才不是什么小白兔。

    太妃笑完,由衷說:“其實我能理解蕭昀的,像你皇兄,多累啊,千防萬防,千忙萬忙,什么時候都提心吊膽的,沒一刻能松懈,他一直不娶妻,不就是覺得壓根沒多余精力照顧人家還會讓自己分心么?!?/br>
    “蕭昀也是呀,都是立業(yè)的時候,哪有閑情成家?除非是發(fā)泄,睡完就丟,蕭昀倒有可能,但你皇兄最敬重女子。”

    江懷楚沉默不語,確實如此。

    太妃道:“就我如果不是南鄀人,旁觀來看啊,蕭昀肯定是比你皇兄還要忙上數(shù)倍的?!?/br>
    “他有那么大個朝廷,大寧版圖也比南鄀大了足足三倍,那么多個州,那么多地方官,事無巨細大大小小,什么都歸他管?!?/br>
    “他還要上朝,前兩年他還要忙著帶兵打仗,那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反正我想象不出來他是怎么做到的?!?/br>
    江懷楚點點頭。

    他是知道打仗是要看多少奏折,做多少決策的?;I糧籌錢,招兵募馬,戰(zhàn)勝論功行賞,戰(zhàn)敗提升士氣。軍隊管理、朝堂虞詐、后勤準備,戰(zhàn)略決策,亂七八糟,這些全是蕭昀要過問的。

    還遠不止這些。

    所以他沒來大寧前,還以為蕭昀和他皇兄一樣是個嘔心瀝血殫精竭慮的,實際上他很閑。

    至少看上去很閑。

    他都懷疑他是怎么做到的,他都不睡覺的么?

    太妃雖是在說蕭昀和江懷逸,卻時不時瞥江懷楚一眼。

    小王爺在他皇兄不知情的情況下,替他攬下了無數(shù)職責,暗中解決了無數(shù)麻煩。

    南鄀皇帝是忙,小王爺卻壓根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通宵通宵的熬也是常有的事,這才身子骨這么差。

    太妃略去心頭浮上的一點心疼,笑道:“所以他喜歡小白兔我特別理解,前朝已經(jīng)夠累了,后院什么的,溫柔無害一點的,才讓他不需要動腦放松呀?!?/br>
    “我是蕭昀我也喜歡小白兔,那種一眼能望到底的,不吵不鬧的,善解人意的,不用擔心后院兒起火啊?!?/br>
    太妃噗嗤笑了:“說的我都覺得心動。”

    江懷楚卻蹙著一點眉:“……其實他看上去精力很旺盛,很閑,很能折騰,不像是嫌累,可能只是口味如此?!?/br>
    太妃一臉不可思議:“他很閑?”

    “……對,他不僅閑,他還愛玩兒,我總感覺他身邊那么多人都不夠他玩,就他……有點甩,那種有勁兒沒地兒撒的感覺,”江懷楚也有些匪夷所思,也不愿深想,“這不重要?!?/br>
    太妃小心翼翼地問:“那相處下來,你覺得他這人怎么樣?”

    江懷楚:“個高、模樣好、身體好。”

    “……”太妃道,“我問他這人怎么樣,你喜不喜歡討不討厭……”

    江懷楚蹙眉:“我只是來要個孩子?!?/br>
    太妃聞言表情詭異,欲言又止:“可你是要和他……的。”

    江懷楚:“是呀,所以他不影響我孩子身體個頭和模樣就行?!?/br>
    “……”太妃噎得不行,止言又欲了好半晌,才道,“那咱們先把生孩子這事兒放一邊,如果你不會生孩子,只是他這個人,你會不會愿意同他做這種事?”

    “那我不會來北寧?!?/br>
    “……假如假如!”

    江懷楚搖搖頭,鴉羽般的長睫低垂:“……我從來沒有那種念頭,那種事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覺得很羞恥,他還有點討厭?!?/br>
    太妃終于問出答案來了:“為什么?”

    江懷楚慢吞吞道:“就是討厭,說不上來為什么,也不是憎惡,就是……討厭?!?/br>
    江懷楚也說不清,之前沒太想過,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面,這也不是他要考慮的。

    “我只是來要個孩子?!彼⑽⑶箴埖乜粗?。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太妃也覺得叫個十八歲未經(jīng)人事的小王爺弄清楚這個二三十歲少婦都不一定搞得清的問題實在是為難他,更何況他還有個那樣的皇兄管著,自暴自棄道,“他個高、模樣好、身體非常棒就夠了!”

    江懷楚:“……”

    “那你和他撇得那么清,他會送上門嗎?萬一不那怎么辦?到時候可連接近都難了?!碧鷵鷳n道。

    終于問到江懷楚懂的了,他眨眨眼:“我只是和他撇清關系,不代表我不在他眼跟前晃?!?/br>
    “……”太妃露出了醍醐灌頂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江懷楚笑說:“我不僅要在他眼跟前晃,我還要無微不至地伺候他,感謝他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br>
    太妃:“……”

    ……

    次日是翰林學士每月給皇帝例行講經(jīng)筵的日子。

    謝才卿替劉韞抱著經(jīng)史跟在劉韞身后,往御書房去。

    大寧翰林院學士每月例行三次給陛下講經(jīng)史,不過皇帝嫌煩,和他們吵了又吵,最后改成了每月一次,每次兩個時辰。

    到了御書房門口,劉韞轉(zhuǎn)頭叮囑:“你待會兒一定記得看住門,別讓陛下跑——不是,別讓他忙于其他政務先行離去了。”

    “……知道了?!敝x才卿說。

    長廊拐角處皇帝拎著鳥出現(xiàn)了,劉韞立馬一個沖刺往那邊去,謝才卿在身后微微瞪了下眼睛。

    劉韞跑得飛快,蕭昀一看見是他,手一抖,鳥籠里的鳥都晃了三晃,他轉(zhuǎn)頭要快步離去,卻先瞥見了長廊對面呆愣著看著這怪異場景的謝才卿。

    他邁出去的步子頓了下,收了回來,還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袍,往這邊走過來。

    劉韞第一次沒窮追不舍就得到了陛下,一時還有些不適應,不由笑容滿面。

    上次陛下雖然沒有選他的書,但畢竟選了書,開始看書了。

    這次也是一反常態(tài),沒有推掉講經(jīng)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