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79節(jié)
蕭昀懶散—笑:“不愿意啊?那算了……” 謝才卿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那雙往日沉靜的眼睛里寫滿了控訴,在蕭昀不為所動的表情里,慢吞吞地,飽含羞恥地說:“……要……唔。” 蕭昀像是忍久了,那個“要”字尾音未落,人已經(jīng)重重吻了上去。 他每做—步,都要問—遍。 “愿不愿意?”“這兒朕可不可以碰?狀元郎想不想朕碰?” “愿不愿意讓朕這么玩兒?不愿意?那算了,朕換個更刺激的……” 問到后來,謝才卿渾身上下都微微發(fā)紅,鬢發(fā)濕潤,眼神迷離,已經(jīng)聽不清他問什么了,只是在難忍的悶哼中,敷衍地回上—聲“嗯”,卻叫欺負(fù)他的人變本加厲。 —陣痙攣,蕭昀抱著他喘氣,聲音低沉,—聲—聲發(fā)悶地灌進(jìn)他發(fā)紅的耳朵,喘得他心口嗡鳴,血液奔流,指尖又麻又顫。 眼睛失明,耳朵失聰。 恍惚間,他聽見了來自森冷模糊的冰下的共鳴,聽見了來自高不可測的天外的回響,讓他—瞬間忘了自己是江懷楚,是謝才卿,他誰也不是,只是蕭昀身下迷失的男子。 像個被敵人反反復(fù)復(fù)標(biāo)記占領(lǐng)的城池,在某—刻,終于對它的所屬有了—絲迷茫。 蕭昀還和他連在—起,蕭昀的手插在他發(fā)間,掰過他的臉,含著nongnong的調(diào)笑,又不失—絲認(rèn)真,低聲問:“狀元郎愿不愿意嫁給朕做皇后?” 第70章 蕭昀抱著謝才卿,謝才卿回以更溫暖的擁抱。 以另一種方式。 別樣的圓融,仿佛天造地設(shè)。 崩潰前夕最極限完美的平衡。 少一分都無聊落寞,多一分都難以承受。 似乎一朵雪花輕落下,都能輕易打破這一切。 發(fā)絲纏繞不清,四目相對,謝才卿愣了愣,慢一拍聽清他說了什么,心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蕭昀……想娶他?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剎那,謝才卿感到了無邊無際的荒謬和不真實(shí),仿佛置身杳無人跡的洪荒大海,所有的身份都不重要了。 耳邊空茫,眼前是一眼望不透的水霧,他看不清前方,只是大抵能猜測到,水霧之后是黑的,冰冷的。 眼前人卻是含著調(diào)笑,令人面紅耳熱的,屋子里唯一的燭火也溫暖繾綣。 他怎么會想娶他? 蕭昀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掉他臉頰上殘留的淚痕,聲音沉沉:“朕問你話呢,別光顧著自己舒服了,你答應(yīng)朕,以后有的是舒服,朕都好好伺候你?!?/br> 蕭昀摸他臉的動作親昵又溫柔。 他好像有兩面,調(diào)笑的那面用來誘哄獵物進(jìn)入圈套,讓它短暫迷失,兇狠的那面,則用來畫地為牢,永遠(yuǎn)困住獵物,讓它不敢忤逆,死心塌地。 溫柔寵愛還是窮兇極惡,都只不過是達(dá)成目的的手段。 謝才卿微微失神,眸光慢慢清明,激蕩混亂的心緒又復(fù)歸平靜冷淡,無波無瀾。 他是江懷楚,江懷逸的弟弟。 是南鄀人。 他和蕭昀露水情緣一場,只是來要個孩子。 蕭昀是敵人。 他喜歡的是那個一張白紙溫順乖巧的謝才卿,不是精于算計(jì)心狠手辣的江懷楚。 他不能將自己賠進(jìn)去。 床上的話不可信。 蕭昀如果知道他的真面目,給他的也不會再是承諾,而是刀劍,這個男人骨子里冷酷無情。 蕭昀眉頭猛地一皺。 又來了。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感和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一點(diǎn)氣質(zhì)。 像是同類。 心頭被莫名的陰影籠罩,直覺令他煩躁不安,饒是謝才卿虛情假意地“嗯”了一聲,回應(yīng)他的依然不再是情郎曲意討好的溫柔,而是另一個極端。 想要撕毀突破什么。 莫名的,誰都沒有再說話。 那句承諾,仿佛不存在。 門口守著的尹賢聽著屋里的動靜一陣心驚,狀元郎那樣內(nèi)向隱忍的性子,都被折騰地哭叫成這樣,陛下未免太索取無度了。 就是苦了狀元郎,明日估計(jì)下不來床了。 …… 第二天一早,謝才卿還熟睡著,蕭昀已經(jīng)穿好衣袍,坐在床榻邊,食指抵在唇邊,盯著人瞧了許久。 時(shí)而眉頭緊皺,眼神漆黑冰冷,時(shí)而眉心舒展,唇邊帶傻笑,就這么反復(fù)了幾個來回,許是蕭昀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jīng)病,低頭吻了吻謝才卿微紅微腫的唇,瞧著他脖頸上是個人瞧一眼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痕跡,一拍腦袋,心道自己昨夜真是過火。 發(fā)什么瘋。 門口尹賢在張望,神色有些著急。 是時(shí)候上朝在朝堂上迎接南鄀皇帝了。 迎接完還有轟轟烈烈時(shí)間極長的大宴。 蕭昀拉起謝才卿白皙如玉的手,一下一下,從細(xì)細(xì)的食指尖吻到了舒展的手心,吻得他手上口水亮晶晶的,才吩咐人好好照顧他,起身跟尹賢離開了。 …… 日上三竿,謝才卿才緩緩睜開眼,眼睛腫得有點(diǎn)睜不開,謝才卿扶著床沿慢慢坐起。 守在一邊的福安見人醒了,立馬給他端了溫水,柔聲道:“狀元郎潤潤喉嚨?!?/br> 謝才卿淡笑接過,身上衣服已經(jīng)換好了,蕭昀知道他不喜歡被旁人碰,一直都是他親手給他穿,謝才卿喝了口溫水,將茶盞還給福安,掀被子就要下來,冷不丁腿一軟,被福安眼疾手快得扶住,才沒跌倒。 福安咳了一聲。 謝才卿紅著臉,身子逐漸恢復(fù)知覺,渾身上下酸軟得厲害。 謝才卿倏然蹙了下眉。 肚子有絲微微的不適,細(xì)密的刺痛感,并未到影響正?;顒拥牡夭?。 沒等他深想,福安笑道:“本來今日陛下接見南鄀皇帝,朝臣都要去的,不過陛下特地免了您去赴宴,你且好好歇著便是。” 謝才卿猛地清醒。 皇兄。 他得去。 皇兄昨晚雖是冷靜下來了,但難保見了蕭昀不會怒上心頭,況且蕭昀不知,又是這種輕佻流氓的性子,瞧不上他皇兄,也不把南鄀當(dāng)回事,若是再出言調(diào)戲暗諷皇兄,皇兄本就憎惡他,如今又恨不得殺了他…… 不行。 越想越后怕,這兩人碰到一起要遭,皇兄剛硬,士可殺不可辱,蕭昀也莽狠,朝堂上都能捋袖子和人大打出手…… 謝才卿越想越心驚rou跳,叫小廝去備馬車,自己飛速換上外袍,在福安憂心的叫喚中,忍著不適,走姿微微有異地出了府。 …… 到皇宮時(shí),大宴已經(jīng)散了,朝臣們都回去了,只剩下宮女太監(jiān)在收拾殘局。 三三兩兩出來的貌美宮女湊在一起,個個神色興奮。 “天啊,南懷逸,還有圣上,一次見了兩位,真的死而無憾了!” “我還以為南鄀是窮鄉(xiāng)僻壤,都是野蠻人,原來不是……天啊,真的都好俊,好有教養(yǎng)文化?!?/br> “當(dāng)然不是,”一位宮女洋洋得意道,“南鄀百姓是少,土地也少,可平均攤下來,比咱平民可富裕多了,他們國畢竟一脈單傳七八百年了,還與世無爭修養(yǎng)生息,百姓日子好著呢,咱圣上沒登基前,邊境那帶好多窮苦百姓都偷渡去南鄀呢,也就這些年才好些,咱大寧兵多將廣,其他的還要慢慢發(fā)展。” “原來如此,還是你知道的多?!?/br> 身側(cè)的宮女壓低聲音道:“你們覺得是圣上還是南懷逸……” 宮女們都紅了臉,一人道:“南懷逸模樣是好,脾氣卻差,沉著臉冷冰冰的,倒不如狀元郎了,狀元郎模樣可一點(diǎn)不比他差,還溫潤,好親近?!?/br> “我就喜歡冷冰冰的,但我更喜歡圣上,”宮女臉紅了個徹底,“南懷逸瞧著太古板冷淡了,圣上不一樣啊,圣上多有趣,還會疼人……” “是啊是啊,圣上舍得,還不約束管教人,真是當(dāng)個寶貝疼?!?/br> 幾人正聊得春心蕩漾,一抬眼瞧見溫其如玉、風(fēng)度翩翩的狀元郎,立刻噤聲。 謝才卿溫聲問:“陛下往何處去了?” 他眼下是皇帝寵臣,風(fēng)頭力壓指揮使,宮女們絲毫不敢怠慢,個個熱絡(luò)地湊上去給他指路。 謝才卿含笑道謝。 那個方向,蕭昀應(yīng)當(dāng)是回寢宮了。 謝才卿順著那個方向去,身后宮女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近來狀元郎變得更……” “什么?” “我說不上來,”宮女抓耳撓腮,“……好像更吸引人了?!?/br> “哈哈哈,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不過說真的好像是……仔細(xì)瞧心頭直顫那種,好像更落落大方了……好像也不是……說不上來,反正整個人都更有味道了。” “對吧對吧!” …… 謝才卿走到御花園,有些體力不支,近來總是容易累,倒是越發(fā)孱弱了,他有些無奈。 他走得久了,底下的不適逐漸上來,總有宮女太監(jiān)經(jīng)過,謝才卿紅著臉,咬牙走著,努力維系著表面上的無恙,讓他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