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82節(jié)
蕭昀沒好氣說:“萬一被人下了藥,稀里糊涂做了,這還能花錢打發(fā),要是珠胎暗結(jié),朕到時候不想負責全天下都會逼朕負責?!?/br> “再不然朕色迷心竅,和誰有了露水情緣,互相說好好聚好散,自己轉(zhuǎn)頭就忘,結(jié)果人家隔幾個月大著肚子,懷著不知道是誰的種就跑來說是朕的,這冤大頭朕當不當?” 謝才卿垂下眼簾。 他不會讓蕭昀當冤大頭的。 他從沒想過損害他一星半點。 可他仍是沒有機會。 “朕討厭被人利用,脅迫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不容許自己的人生有一點意外,失去掌控,被人牽著鼻子走,小事無所謂,大事上哪能含糊?這會影響到朕的一輩子,朕可輸不起,所以只能做好這些細節(jié),提前加以防范了。” “反正又不麻煩,心肝兒不知道,你相公可師從老祖宗,學(xué)了好些年醫(yī)術(shù),朕才是真神醫(yī),”蕭昀笑說,“這藥一顆就能頂近兩個月,朕還保險起見,隔一個月吃一次,從未落下,朕乖不乖?” 謝才卿心口一陣發(fā)涼。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看上去狂妄自戀、行大于思的蕭昀,到底有多心細如塵、城府莫測。 蕭昀拉過謝才卿的手,不由分說將人抱到腿上坐著,笑說:“被朕嚇著了?朕無情那是為了對特定的人有情,如果朕不能管好自身,哪能想和你怎么著就怎么著?朕從十幾歲這么做,不僅是保護自身,也是保護朕未來的媳婦兒?!?/br> 蕭昀從后箍著他的腰,咬了咬他秀氣的耳朵。 “保護?”謝才卿心下苦笑。 “是啊,”蕭昀煞有其事地說,“你要是個姑娘,朕早不吃藥了,心肝兒是個男子呀,那么多大臣還盯著朕要朕娶妻生子,你知不知道光去年,就十幾個jian細投懷送抱,全被朕殺了,還有不少朝臣給朕被窩里塞人,是真的光溜溜給你送進來?!?/br> “要是朕被人下了藥,或者真退一萬步?jīng)]管住自己,當然這不可能,朕是說如果如果,朕和莫名其妙的人做了,人還懷了朕的孩子,只有生下來這一條路,到時候你還要替朕養(yǎng)朕和別人的孩子,朕后宮里除了你還有別人,你還不會有和朕的孩子,你膈應(yīng)不膈應(yīng)、難過不難過啊?” “朕遇到太多壞人、吃了太多的虧,只好將自己活成了最心黑的那個,算計著,防著人,”蕭昀肆無忌憚地舔弄著謝才卿的小耳朵,低笑說,“你沒出現(xiàn)前,朕可都在為你守身如玉,好叫自己能夠干干凈凈毫無保留地寵著你,沒人能讓你受半點委屈,朕乖不乖?你可得好好犒勞朕?!?/br> 謝才卿強顏歡笑,一時心情復(fù)雜,并未吭聲。 和蕭昀短暫相處的一個月,蕭昀的確沒讓他受半點委屈。 可這不是他要的。 這話如果換一個時空,他真的是蕭昀的皇后,肯定會感動臉紅,打心底為這個男人著迷,可他是蕭昀口中的jian細。 他只想要一個孩子。 這個目標一開始如此純粹,卻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他所能給的,好像也并不再能滿足貪得無厭的蕭昀。 蕭昀開始問他要親密,要承諾。 這恰恰是他給不了的。 他能給的只是激情。 他要的也是激情,蕭昀卻開始給他親密,給他重到難以承受的承諾。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注定是錯位的,越往下走越錯位。 正好也有結(jié)果了,也該結(jié)束了。 在剛剛好的地方停下。 多往前走哪怕一步,他都會因失衡開始歉疚。 他不想欺騙他人感情,哪怕是敵人的。 謝才卿回過頭。 “怎么了?這么看朕?”蕭昀笑說,“朕太俊了?太聰明了?感動得不行?” 謝才卿吻上了蕭昀的唇,蕭昀含笑的眼眸忽然瞪大,滿臉震驚。 吻像一朵雪花,輕輕落下,一觸即分。 “你……你干什么?!”蕭昀慢一拍反應(yīng)過來,忽然破天荒像個被調(diào)戲的良家婦女,往椅背猛地撤了撤,瞥了眼身側(cè)老臉通紅低著頭的尹賢,心道夫綱不振,顏面何存,“這……這干嘛呢!沒規(guī)沒矩,只能朕吻你知不知道!” 謝才卿微微一笑:“犒勞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江懷楚上論壇發(fā)帖。 我懷孕了。 但我家二狗每個月都吃避孕藥。 我沒有出軌。 但二狗說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求:那孩子是誰的? 第73章 江懷楚找了個由頭回府了。 蕭昀有些不滿,纏著他膩歪了小半炷香,逼他答應(yīng)睡覺的點進宮侍枕席,才放他走。 回到府上,謝才卿讓如矢給皇兄傳了個消息,今晚連夜便走。 近來正好是各國進貢朝拜的日子,大寧都城有八個大門,朝廷規(guī)定各國使臣只能從其中三個門進,一般的使者團都少說百余人,守兵要嚴格盤查,防止其人居心叵測威脅都城,真出了事,態(tài)度擺端正了表面功夫做足,燒到自己身上的火還能小點,因此其他門的不少人手都調(diào)了過去,所以除了這指定的三個門,剩下的五個門,守備沒往日那么嚴。 其中還有一個門的城門校尉剛好是他的人。 既然沒有留的理由,那就立刻走。 多待一天,都是額外的風險,他已經(jīng)沒有必要承受這種毫無意義風險。 悄無聲息讓彌羅眼線通知了相關(guān)人,謝才卿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一天已經(jīng)排演過許多次,一切都在暗中緊鑼密鼓的進行,不到一個時辰,所有人都能打點妥當。 最多一個半時辰后,蕭昀的狀元郎就消失了,世上只剩下了南鄀的江懷楚。 掀開床板,底下早已準備好的包袱里是全新的人皮面具、樸素不起眼的衣服還有路上要用的細軟。 路引、官府公文、魚符一應(yīng)俱全。 皇兄那邊來的人多,只可能準備得比他更齊備。 謝才卿脫下金絲綴白的衣袍,因為蕭昀的小內(nèi)藏庫,他才能穿得跟后妃似的華貴得很。 他只穿著件褻衣,無意轉(zhuǎn)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銅鏡里的男子長發(fā)披散,脖子上是一條粗粗的紅繩,繩下掛著塊瑩潤油亮的羊脂玉。 忽然有點不像他。 江懷楚烏黑沉靜的眼睛里有一瞬的恍惚。 蕭昀最惡劣的那段兒,早上起來老從后抱著他一邊欺負他,一邊摩挲把玩著他脖子上的玉:“你是朕的,聽見沒?” “看見沒,朕把你鎖住了,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br> “如果姻緣真是月老紅線牽的話,這么粗的線,月老改主意想剪都得費點時間,這點時間夠朕給你換條更粗的了?!?/br> “朕好著呢,只是你不知道,你總得給朕點時間,讓朕告訴你朕有多好啊?!?/br> 蕭昀在銅鏡前站著弄他,聲音低沉慵懶,帶著點謔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朕告訴你啊,意思是,你經(jīng)歷了朕這么大的,以后遇到比朕小的,就開始嫌棄,怎么會有人這么差勁,開始思念朕,啊朕怎么這么厲害?!?/br> “這句話還有另一個意思,你經(jīng)歷過這么大的,以后旁人一進,就知道前人有多大多長,他們壓根比不上,小河流面對滄海,只能自慚形穢,望而卻步,男子都怕丟面子,所以根本不敢染指你,你只能是朕的?!?/br> “啊……” 蕭昀箍住他,把他殘忍地按到底,抱著渾身發(fā)顫的他,像是冷酷鐵血的將軍將敵人穿刺在銀槍上,看著他眼底綻放出回光返照般的艷色動人,懶洋洋道:“所以說,年輕的時候不要遭遇太大太厲害的男人啊,不然你一輩子,除了在他那兒,再也找不著這種程度的快樂了,尤其你年紀還這么小,初經(jīng)人事,你一輩子都得想著朕,時不時空虛寂寞徹夜難眠,直到乖乖回到朕身邊為止……” 混蛋。 江懷楚掐掉了回憶,壓下臉上guntang的溫度,面無表情地摘下脖頸上的墜玉。 疊好紅繩放下的時候,看著玉背后龍飛鳳舞的“昀”字,忽然就愣了愣,心頭浮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修長冷白的指輕摸了摸那個字的凹痕,抿了抿唇,毫不猶豫地將玉徹底放下,塞進了原先藏包袱的床板里。 脫下褻衣,滿身紅痕。 外在的能人為消除,身上的還需時間的力量。 有些面目全非,但他會一點點變回江懷楚,直到蕭昀所有的痕跡都消失。 仿佛從未遇見。 終究還是相忘天涯的好。 肚子又有絲微弱的不適,江懷楚蹙了下眉。 早上起來時好像也這樣。 眼下更強烈了一些。 跟有了似的。 這個念頭仿佛在嘲笑他。 他無奈一笑,外頭太妃在催他,謝才卿不再猶豫,動作快了起來。 …… 皇帝寢宮。 謝才卿走后,蕭昀正要批奏折,坐在案前,卻忽然皺了皺眉頭。 先前勃然發(fā)怒,火氣一直沒消,眼下沒了人在他跟前分散注意力,獨處之際,集中精神,冷靜下來回想…… 他今早下朝還在同謝遮調(diào)侃,說江懷逸那種性子,不太可能僅因以其人之道換治其身擺他一道,就駕臨大寧,他又不像他,愛玩兒想去就去了,其中多半暗藏乾坤。 動機不清,才要提防,派人暗中盯梢。 江懷逸和他不一樣,江懷逸心系百姓,心系南鄀,就是性子剛硬偏激,也不像是為了南鄀一點小事都忍不了的。 白日他卻和自己起了激烈爭執(zhí)。 他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發(fā)兵南鄀,或者更簡單點,直接叫人將他拿下? 雖然自己從不屑這么做,但不代表他不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