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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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羅太太歡欣的眼光在韋德臉上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又時不時地抬頭看看羅蘭,她的臉上全是笑意。 羅蘭幾乎想要舉手投降:不,這絕對不是我和湯米的私生子,您千萬不要搞錯了。 芒羅太太自告奮勇,要幫忙照看韋德,這讓羅蘭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她多少也有些擔(dān)心,韋德是個男孩子,但卻一直由女人們撫養(yǎng)長大,確實(shí)少了幾分陽剛之氣。 韋德需要一個父親,但這卻是羅蘭沒辦法為他提供的。 當(dāng)然,最開心的自然是羅蘭和她的“經(jīng)紀(jì)貓”重聚。 羅蘭一伸手就把露娜抱起來,擼一擼貓貓頭,看見那張小小的貓臉上完全是一副生氣的表情。 她把小貓咪撂在塔拉,一撂就是好幾個月。 “露娜,真對不起!” 她捧著事先準(zhǔn)備好的小魚干,誠心誠意地道歉—— 貓貓繼續(xù)擺著一張臭臉。 “是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和你分開這么長時間了好不好?” 貓貓終于勉為其難地開了尊口:“哼,要不是蘭蘭你在位面里表現(xiàn)得確實(shí)很優(yōu)異,我以后都不想當(dāng)這個經(jīng)紀(jì)人了。” 貓貓家的選手馬上腆著臉湊上來:“是吧,我表現(xiàn)得很不錯吧?” “法國如果早點(diǎn)開始造米其林寶寶那我的餐廳就能摘米其林的星星了。” 露娜頓時無語,心想你就吹吧! 不過貓貓哪兒能真生羅蘭的氣呢? 露娜張開軟軟的四肢,一下就抱住了羅蘭的胳膊:“啊,蘭蘭,你終于開竅啦!” 羅蘭:……? 貓貓抱著羅蘭,欣慰地說:“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你的位面里有觀眾開始磕糖?!?/br> 羅蘭:糖?……哪來的糖? 這是提示小餐廳應(yīng)該考慮做甜點(diǎn)了嗎? 她把問題問出口之后,露娜那張貓貓臉呆滯著,小貓眼盯了她半天,似乎在說:我家選手莫不是個棒槌? 最終露娜只能向羅蘭解釋:“白瑞德一直是這個位面很有人氣的選手,雖然關(guān)于他一直有些爭議。但是本季位面還好,關(guān)于他的爭議一直沒引起討論,大家都沒關(guān)注——” “大家都在關(guān)注你倆!” 羅蘭頓時有點(diǎn)發(fā)傻:我倆有啥好關(guān)注的? 貓貓:蘭蘭你種田那么厲害,怎么在這種事上就這么遲鈍呢? 但是貓貓別無他法,只能鼓勵:“嘿嘿,蘭蘭,保持!保持你和白瑞德的關(guān)系,如果能更進(jìn)一步就更好啦!” 第110章 飄位面23 隨著時間的推移,湯米家的廚房生意興隆,甚至有從路易斯安納的其他城市專程到此,來品嘗“新式”克里奧爾菜的老饕。 但很快,餐廳遇到了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 羅蘭的餐廳地處上城區(qū)和下城區(qū)的邊緣,各色人等在這附近雜居。而她的餐廳又不是什么高檔餐廳,菜品價格又便宜,因此來光顧餐廳的主顧,什么職業(yè)出身的都有。 至于膚色——羅蘭更是日常接待白人、黑人、西裔、印第安后裔、混血兒。 戰(zhàn)爭后期,林肯總統(tǒng)宣布了黑奴解放,直接宣布了南方各州的黑奴都“自由”了。因此,現(xiàn)在的新奧爾良街道上隨處可見“自由”黑人。 甚至有些白人會帶著“自由的”黑人,駕著馬車,在新奧爾良的上下城區(qū)來來回回地兜風(fēng),彰顯著聯(lián)邦政府賦予他們的“自由”。 到小餐廳里來演奏的樂隊(duì)也是“自由”黑人,他們從舊的莊園經(jīng)濟(jì)里掙脫出來,但是在這個城市里卻找不到可以維持生計(jì)的工作。倒是他們以前在曾在寬容的白人奴隸主手下學(xué)過樂器,現(xiàn)在能憑這個本事混口飯吃。 她和普利西,芒羅太太和南妮嬤嬤,她們都是白人和黑人的配置,但是白人都把黑人看作自己的家人。因此羅蘭從未對主顧們的膚色有過任何要求。 主顧們也從未對羅蘭的餐廳提出過異議,直到有一天,一個據(jù)說是專程從賓夕法尼亞到這里來的白人食客向羅蘭提出:“您怎么能讓白人客人和黑人坐在一起吃飯?” 一句話把羅蘭問得有點(diǎn)兒懵。 她的餐廳開了近半年,還從來沒有人向她提出過這個問題。 當(dāng)然這也可能是因?yàn)樗牟蛷d向來招待中層和底層的城市居民:漁夫、手工匠人、小販、鄰居……大家不是有色人種就是“貧窮白人”,沒有哪個“高貴白人”會對身邊食客的膚色提出異議。 而眼前這個賓夕法尼亞來的北方佬,穿著襯衫和背帶褲,頭發(fā)梳得油光水亮,獨(dú)自一個人享用了一大份海鮮拼盤之后,轉(zhuǎn)臉就找到了羅蘭,問她:“您的餐廳為什么讓我一個白人顧客,和黑人坐在一起吃飯?” 羅蘭抬頭張望了一下,只見能容納二十個人同時吃飯的餐廳里,只有一個年輕的黑人,看起來像是碼頭管理員的裝束,正縮在屋角,一無所知地享受美味。 羅蘭低頭看看已經(jīng)被北方佬“掃蕩”一空的餐盤,再看看對方那張狡獪的臉,心想:明白了,吃霸王餐總要有個由頭不是? 她先讓自己平了平氣,努力用最平靜的口吻說:“可是,先生,您手中的這份晚餐,剛剛也是由一個黑人小女孩兒給您端上來的——您剛才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不是嗎?” 經(jīng)過黑人的手送上的食物,與黑人同坐在一間餐廳里享用晚餐,為什么前者可以接受,后者就不行呢? 北方佬一怔,似乎也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他頓了頓,指著門外,說:“您可沒有在餐廳外寫明您招待黑人。我一開始不知道,進(jìn)來之后才發(fā)覺?!?/br> 他看看縮在餐廳一角的普利西,說:“這些家伙天生低三下四,給我們干活可以,但要和我們平起平坐……這哪兒行?” 屋角,餐桌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顯然是碼頭管理員聽見了這番明顯的議論,怒氣上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 羅蘭一伸手,示意讓那小子稍安勿躁,讓她來處理這事。 “如果我記得沒錯,黑人奴隸已經(jīng)全都被解放了。無論膚色為何,只要是人,就應(yīng)該享有平等的地位,不是嗎?” “對啊,黑人還都是你們北方佬解放的。” 餐廳另一角,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白人食客插了一句嘴。 為了蓄奴制和州權(quán),南方各州在這場戰(zhàn)爭之中天翻地覆,幾乎每個家庭都受到了傷害。 到頭來竟然是一個北方佬來到他們的地盤上,表示不愿意和有色人種一道吃飯——這件事本身讓人覺得很滑稽。 誰知這個北方佬傲慢地說:“黑人被解放,只是說他們不再是奴隸,是自由民而已。但你要說這些低三下四的黑家伙和我們白人地位是一樣的,你就錯得離譜了。” 這個北方佬說完,還特地轉(zhuǎn)臉問坐在他附近的一個本地白人食客。 “這種情形,您竟然忍得了?” 那個白人食客一愣,雙手一攤,回答道:“沒辦法?。∵@里的飯菜太香,別處又吃不到?!?/br> 餐廳里頓時響起稀稀落落的附和聲。 “管他和什么人一起吃飯?這里的東西好吃是最要緊的?!?/br> 北方佬:這…… 羅蘭緊緊地抿著嘴,望著餐廳里的局面。 她算是明白了—— 在過去的這場戰(zhàn)爭里,北方聯(lián)盟給了黑人自由的身份,但是卻沒有給他們?nèi)魏纹降鹊臋?quán)利; 南方各州很多善良的家庭把黑人當(dāng)做家庭成員來看待,卻從未想到過要給予他們自由和地位。1 但是場面已經(jīng)不容她再多想。 北方佬伸手一推桌面,起身說:“這頓飯我受夠了?!?/br> ——霸王餐,來了! 羅蘭卻板著臉說:“我的確沒有事先寫明,餐廳接待哪些客人。是我考慮得不周?!?/br> 北方佬揚(yáng)起頭,知道自己快要得逞了,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有心不收您的飯錢,但是您卻已經(jīng)胃口大開地把整份晚餐都吃完了?!?/br> “因此您事先支付的訂座費(fèi)我就不退了,剛好支付您的飯錢?!?/br> 羅蘭說完,對方才突然想起這茬兒:他還繳了一份訂座的錢,訂座費(fèi)和飯錢是等價的。 “憑什么不退我的訂座費(fèi)?” 北方佬也沒想到,羅蘭竟然表現(xiàn)強(qiáng)硬。 羅蘭說:“因?yàn)檫@是訂座費(fèi)啊,它確保了您好好地走進(jìn)來并且享有一個座位。您進(jìn)餐廳的時候沒有提出任何問題,我當(dāng)然有資格收它?!?/br> “這……這是耍賴……” 北方佬狡辯起來,也顯得有點(diǎn)兒心虛。 “您既然看不起黑人遞給您的晚餐,那您為什么還要吃掉它?” 南妮嬤嬤移動著壯碩的身軀,出現(xiàn)在了廚房通往餐廳的那道門后。 這位黑人嬤嬤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北方佬。 這時,原本就在餐廳里的那個碼頭管理員和幾個混血小販都站起來,一起向這個北方佬施壓。 “哼,你們等著瞧?!?/br> 北方佬一臉心有不甘的模樣,從餐廳里慢慢退了出去。臨走時瞅見桌上的瓷器不錯,看似還想一扯桌布,把餐具都給摔到地上去,誰知嬤嬤腳步靈活,一個箭步搶上來,攔在北方佬跟前—— “還在打什么壞主意?” 嬤嬤說出來的話像打雷。 北方佬頓時蔫了蔫,終于罵罵咧咧地轉(zhuǎn)身出門。 “總有法子叫你這餐廳開不下去!” 羅蘭聽見他拋下的最后一句說的是這個。 “各位請放心就餐!” 羅蘭向余下的食客保證,“我不會讓這樣的跳梁小丑影響餐廳做生意的?!?/br> “夫人,以后您再遇上這種麻煩,就叫上我們來幫忙。” 此刻,餐廳里有不少人都是熟客或者鄰居。羅蘭的餐廳一向用最公道低廉的價格提供最美味的食物,要是把這餐廳給攪黃了誰也不樂意。 羅蘭笑著感謝了他們,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點(diǎn)兒郁悶。 她的生意確實(shí)還不用愁,但是以后要從那些財(cái)大氣粗的老饕們口袋里賺訂座費(fèi)可能就沒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