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242節(jié)
羅蘭在一旁沒好氣地提醒:“別忘了,在原著里,是你在和身為紅衣主教密探的我作對。雖然現(xiàn)在我可不干原著里那些事兒了,但我們還是得提防,躲在暗處的另有別人。” 達德尼昂骨子里是個冷靜理智的人,羅蘭一點即透,他頓時坐下來,說:“這件事我們要好好籌劃應對才是?!?/br> 羅蘭立即也招呼弗羅多他們一道坐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起了主意。 …… 最后,羅蘭總結(jié)了一下大家的計劃。達德尼昂和弗羅多他們向四面看看,都覺得規(guī)劃得相當周密,只不過計劃中還有些不可控的因素,需要隨機應變。 羅蘭說:“這樣,我們給這個計劃起一個名字,一個暗號。將來我需要從盧浮宮里往外送消息的時候,就直接報這個暗號,大家就都知道了,一起按計劃行動,如何?” 她的建議自然得到擁戴。至于暗號是什么,羅蘭掃了一眼,再也忍不住笑:“我想這個代號是現(xiàn)成的。我們就管它叫‘托爾金’計劃。” “托爾金”計劃有一個相當長的準備期,羅蘭一直擔心在準備期結(jié)束之前,對方就開始發(fā)難。 但好在她的擔心沒有成為現(xiàn)實。自從王后從亞眠回到巴黎,宮中一直風平浪靜。 在這期間,禁軍那里做出了小小的改變,擴大了巡邏的范圍,以控制拉羅謝爾地區(qū)的局勢為名,派人離開巴黎,前往與英格蘭隔海相望的海峽沿岸駐守。 人人都知道紅衣主教黎舍留是主戰(zhàn)派,都認為這項變動是黎舍留的安排。 但事實上,黎舍留和這事無甚關系。 禁軍統(tǒng)領伊薩克先生是接見了一名巴黎的“普通商人”之后做出的決定。 雖然傳言在外,但出奇的是,紅衣主教黎舍留一直沒有出面澄清,以至于人們都認定了這一點。至于這名“普通商人”究竟代表了哪一方的力量,在這商人離開巴黎之后,人們更加無從得知。 羅蘭人在盧浮宮中,外面的生意也一直在做,越做越大,甚至連王后都禁不住誘惑,在她的生意里投了一成的干股,美滋滋地開始等待自己手中的財產(chǎn)快速增值。 可惜好景不長,終于有一天,羅蘭在家休息時,被王后急招入宮,和她一起被召見的還有博納修太太。 “陛下,陛下要在市政廳舉辦舞會……” 王后又是驚嚇,又是懊悔,說話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他要求我將他在圣名瞻禮日那天送給我的鉆石墜飾戴上,他希望和我共舞的時候,全巴黎的政要都能看到……” “可是……可是你們都知道……” 恐懼令王后沒辦法再把話繼續(xù)往下說了。 反倒是年輕沉不住氣的博納修太太,驚訝地補充了一句:“那盒鉆石墜飾嗎?那盒墜飾在……在……哎呀!” 博納修太太的手臂被羅蘭掐了一把,猛地醒悟過來:羅蘭在擔心隔墻有耳。現(xiàn)在再陳述這個她們仨都知道的秘密,實在是沒什么意思。 “我會吩咐女官們再找找!” 羅蘭淡然地回答,“這么重要的珠寶,不會就這樣找不到的?!?/br> “國王陛下說了市政廳的舞會將在哪一天舉行嗎?” 羅蘭鎮(zhèn)定的情緒迅速感染了王后,王后定了定神,說:“還沒定日子,但是王室舞會需要籌備和邀請。這個季節(jié)有不少貴族都在巴黎城外,邀請遞出他們才會趕回來。這段時間大概在十到十二天?!?/br> 十到十二天??!——羅蘭心想,將將夠了。 “伯爵夫人,真的……真的可以嗎?” 王后絕望地望著羅蘭,估計她此刻非常期望時間倒流,好把過去那個愚蠢輕信的自己掐死。 “您放心,我們盡力?!?/br> 羅蘭行禮。她沒有出盧浮宮,只是在離開王后的房間時向什么人比了一個手勢。 兩個小時之后,達德尼昂就接到了消息。 他當即告訴“護戒小隊”:“小伙子們,我榮幸地通知大家,‘托爾金’計劃,正式開始行動了。” 第183章 、三劍客位面57 作為王后身邊的首席女官,羅蘭曾不止一次在盧浮宮里撞見紅衣主教黎舍留。 黎舍留也不需要再像是第一次宮中相遇時那樣,刻意裝作不認識她了。 兩人甚至在并肩而行的時候,能夠?qū)Υ饚拙洹?/br> 羅蘭問:“您的大橘近來可安好?” 黎舍留:“是的,您的熊貓想必也是如此?” 羅蘭點點頭,然而她再也想不出什么詞兒了。 黎舍留卻也似乎無意聊天,只是偏過頭,溫和地望著她。 羅蘭忍不住想起歷史上的這一位,他在世的時候,就是個褒貶不一、毀譽參半的紅衣主教,在過世之后的幾十年內(nèi)甚至一直被反對派攻訐。要等到很多年以后,他才會漸漸被人認識到他的偉大之處。 他的繼任者馬薩林,甚至被認為是給他提鞋都不配。 如果沒有黎舍留,沒有黎舍留所構建的“絕對主義”,就不會有后來的“太陽王”路易十四,不會有法國國力強盛到不需要迅速投降的那一天。 黎舍留與奧地利的安娜一直不和,但這種不和,并非建立在個人的感情與利益沖突之上,而是建立在國家利益和外交糾紛之上。 但羅蘭沒有想到,在位面里,黎舍留要比她想象得溫和得多。 而且每次面對他,正視他的眼睛,羅蘭都能感覺到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和她見到達德尼昂時一模一樣。 難道這一位也是“選手”? 可是,羅蘭回想了一下,她很早就把這種可能給否定了——那是因為,在這位主教的身邊,她從未見到任何一個頂著“代號”的人物。 如果這位主教是一名“選手”,身邊不可能沒有進入位面的“觀眾”。 羅蘭心想:就連謝芙勒茲夫人那樣的,都還招攬了好多位貴夫人在身邊呢。 但這些她在黎舍留身邊卻一個都未見到。 這不可解釋。 羅蘭一邊沿著盧浮宮光滑如鏡面的大理石長廊向前走動,一面微微偏頭,以眼角余光打量著紅衣主教。 “夫人,我以為您會在這里拐彎,去王后陛下的寢宮的?!?/br> 黎舍留輕聲提醒。 羅蘭硬著頭皮將錯就錯,就是不肯改口:“我需要先去花園,為陛下挑選一枝上好的鮮花,剪下來插在她梳妝臺上的花瓶里?!?/br> “帶著晨露的鮮花最適合供緊張的人平復心情,只要您選擇的那枝不是玫瑰就好。” 黎舍留柔聲回應,然后從袖口中抽出手絹,輕輕地咳嗽幾聲,然后向羅蘭頷首致意,表示他要去見國王了。兩人這才分開。 羅蘭趕緊一溜小跑,跑到花園那里,吩咐園丁替她剪一枝含苞待放的芍藥,送到王后的梳妝室去。 她離開花園,一邊走一邊琢磨黎舍留話里的意思:只要王后對白金漢公爵的不是真正的愛情(玫瑰),王后就不必緊張? 在市政廳舉辦舞會的主意,難道不是紅衣主教提出來的? 按照國王身邊侍從的說法,連建議王后佩戴那套鉆飾,也是紅衣主教提起的。 她回到王后的梳妝室,見到奧地利的安娜不施脂粉,像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枯坐在梳妝凳上,眼神呆滯地望著鏡子。 博納修太太正在替她梳理她那頭栗色的秀發(fā)。 “究竟是誰,會是誰呢?” 王后的眼窩深陷,顯然一夜未曾睡好。 她對鏡喃喃自語,她一開口,博納修太太手中的梳子就是一頓。 “您將那盒鉆飾送出去的事,除了我和康絲坦斯之外,還有別人知道嗎?”羅蘭問。 王后猛地一垂頭,博納修太太手里的梳子立刻扯下一小團栗色的秀發(fā)。 但王后卻全無察覺,她只管凝眉,喃喃地說:“除了你和康絲坦斯,就只有,就只有……” 王后說不出口,羅蘭在心里替她補全:就只有謝芙勒茲夫人和白金漢公爵。 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羅蘭和博納修太太都要擔直接責任,她倆自然不會坑自己。那么剩下來的只可能是謝芙勒茲夫人和白金漢公爵中的一個。 至于他們是怎樣把消息透露給紅衣主教,借紅衣主教之口提出開舞會的請求,這其中的細節(jié)就不為人知了。 但羅蘭剛剛從紅衣主教那里聽到的,似乎是在說,只要王后不是真的“戀愛腦”,那么這件事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無論如何,我們現(xiàn)在需要派一個人趕到英國去,面見白金漢公爵,把那盒鉆飾取回來?!?/br> 王后遇事時是個沒腳蟹,但基本的判斷力還在。羅蘭提出建議之后,她點了點頭。 “哦,你們有合適的人選嗎?” 她問身邊的兩位女官。 羅蘭矜持了一下,沒有馬上推薦她那位從加斯科尼來的“兄長”。 “我倒是認識一位極為正直、可以托付的年輕紳士。他是國王的火~槍手,聽說特雷維爾先生很賞識他……” 博納修太太向王后介紹了目前租了博納修家房屋居住的達德尼昂。 羅蘭在一旁目瞪口呆,心想這個達德尼昂……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令博納修太太傾心,就算是還沒傾心,也能如此信任。不知這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還是因為“主角光環(huán)”太過強大。 過了半天,她才輕輕地感慨了一句:“好巧……” “我也認識這位達德尼昂先生……” 王后再無異議,她飛快地寫了一封信,交給了博納修夫人,由她交給達德尼昂。 “他一個人去就夠了嗎?”王后想了想,問。 羅蘭:“他還有一個跟班,另外還有幾個火~槍手朋友?!?/br> 王后趕緊抽出她梳妝臺的抽屜,拿出里面盛著的一只絲絨錢袋,遞給博納修夫人:“希望這點錢至少讓他們付得起乘坐渡船?!?/br> 博納修太太接了錢袋,心想:這還不夠坐船去英格蘭?這坐船去新大陸都夠了。 王后將雙手一起貼在自己心口,面帶絕望地祈求:“希望他們此行順利,能夠平安從海峽對面趕回來?!?/br> 羅蘭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王后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將那盒鉆飾要回來,而是想著達德尼昂等人的安全。她感到很欣慰。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 達德尼昂接下了王后的囑托,然后邀請了他的朋友波爾多斯和阿拉密斯。三人一道,向加萊的港口出發(fā)。 他們在路上將會遇到阻撓,會發(fā)生打斗,可能還會有人受傷——這一切都將沿著原著脈絡發(fā)生,在意料之中。 但是,旁人不會知道的是,達德尼昂在這個過程中,只是扮演一個誘餌的角色。王后給白金漢公爵寫的那封信,早就被偷偷換過,而且已經(jīng)由“護戒小隊”,不“護鉆小隊”,送往英格蘭,去換取那盒鉆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