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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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殺死妻子的那一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能只有弗勞倫知道。 布朗太太開心地在阿托斯身后大喊:“伯爵大人,愿你早日消滅魔鬼,愿天主與你同在?!?/br> 阿托斯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臉色陰沉,直奔甜水鎮(zhèn)中心的教堂。 “砰”的一聲,告解室的門被打開。專心懺悔的弗勞倫從沉思中被驚醒,驚愕萬狀地望著阿托斯。 “您……您是……” 弗勞倫并不記得阿托斯。 “我是本地的領(lǐng)主,是你那位‘好meimei’的丈夫。神甫,怎么,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 弗勞倫這時才記起來:他確實聽說了,本地領(lǐng)主已經(jīng)回到了甜水鎮(zhèn)。弗勞倫突然有種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幸虧meimei沒在領(lǐng)地上,不用和這種“渣男”再相見。 誰知阿托斯一伸手,就扭住了弗勞倫的胳膊,二話不說,就把弗勞倫的雙臂反剪在身后,寒聲問:“你究竟是誰?” “你們……你和你meimei,究竟是誰?從哪里來?可有父母,家中可還有其余人健在?” 弗勞倫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原本是里爾附近一家本篤會修道院的神甫,我meimei住在修道院旁邊。我們的親戚很多,但都是遠方表親。后來……后來我們離開了修道院,來到甜水鎮(zhèn)討生活……” “為什么離開里爾?”阿托斯陡然怒問一聲。 “我……我不記得了……” 弗勞倫這是在說實話,他丟掉了自己的全部記憶。這些消息都是他在甜水鎮(zhèn)醒來之后,鎮(zhèn)上的居民們告訴他的。 “你說謊!”阿托斯忽然憤怒地扯開弗勞倫的神甫長袍。 “你……你要干什么?”可憐的神甫驚恐萬狀地問,他明顯誤解了阿托斯的意圖。 “這里……這里可是告解室!是在天主面前?!?/br> 雖然弗勞倫已經(jīng)想歪到不知哪里去了,阿托斯卻全然不顧。他瞬間就扯開了弗勞倫的長袍,令對方袒露出貼身的衣物——那是一身印度棉布裁成的白色無袖衫,剛好令神甫的右臂露了出來。 “神甫,你看看你自己……” 阿托斯聲音冷酷,卻又像是個剛剛懲罰了罪人的天神一般,得意洋洋。 告解室外,似乎傳來一聲嘆息。然而告解室內(nèi),一個得意,一個驚駭,兩個人都沒能聽見這聲嘆息。 弗勞倫的右臂上,在靠近肩頭的位置,有個非常不引人注意的淡黃色烙印——一朵百合花。 這是犯過偷竊罪的人受刑留下的印記。 弗勞倫是個神甫,但他也一樣是個小偷——這是深深烙印在他身體上的記號,一輩子都洗不掉的。 虔誠的弗勞倫一下子被擊倒了。他的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呆坐在告解室的地面上,扭過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右臂,眼神一點一點地變得木然。 “我果然……是個罪人!” 弗勞倫呆坐了良久,忽然慢慢爬起來,來到告解室的圣像跟前,雙手互握,低著頭,誠心誠意地告解。 “萬能的天主,您已經(jīng)讓我窺見了自己的污穢,我所犯下的罪行,在我的身體上留下了痕跡。我會用余生來贖罪……” 阿托斯卻還沒完,他哪兒容弗勞倫就這樣懺悔了事。 他一伸手,就攥住了神甫的后領(lǐng),阿托斯憤怒地大聲說:“快說,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你meimei安娜,究竟做過什么好事?” “我們曾彼此相愛……” 跪在圣像前的弗勞倫,坦蕩地、毫不加掩飾地說出了這一句。 他終于想起來了,她是個在修道院里受盡苦楚的小修女,而他是修道院的主持神甫。在修道院跟前的匆匆一瞥,他的心從此不再屬于自己…… 太好了,弗勞倫望著眼前的圣像,眼里閃著淚花—— 他們從來都不是兄妹,這意味著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愛她,不帶半分罪惡感地愛她。這從來都不是什么不倫之戀,這是天主賜予他的幸福,這輩子能夠用盡全力去愛一個人,不顧后果,不計代價。 “見鬼!”阿托斯沒想到自己竟然招出了這樣一句坦誠的供述。 阿托斯心里頓時滿腔嫉妒:是的,雖然他曾經(jīng)親手扼“死”自己的妻子,但是此刻聽說妻子曾和另一個男人真誠地相愛,他心頭一樣掀起了醋海巨浪,榨干了檸檬汁。 他伸手將袒露著手臂的神甫從地上提起來,強迫他轉(zhuǎn)過來面向自己,大聲喊:“你沒有這個資格,你沒有資格愛她!” 弗勞倫眼中含淚,卻面帶微笑:“你更沒有資格。” 阿托斯伸出的手立刻頓住,凝固在半空中。 ——是的,他更沒有資格。 正在這時,阿托斯忽然覺得背后一陣風(fēng)襲來。他趕緊松開弗勞倫,從腰間拔出佩劍。 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一柄鬼頭大刀和阿托斯的劍撞在一處,瞬間就把那柄細長的佩劍打了出去。 第190章 、三劍客位面64 來自里爾的劊子手,披著紅披風(fēng)的高個子男人,此刻邁著大步走進告解室,手中持著那柄釘著銅環(huán)的鬼頭大刀。這柄刀看起來保養(yǎng)得很精心,刀身刀背都打磨得雪亮,光可鑒人。但是刀身遍體泛著寒光。 只要想象一下有多少犯人成了這柄大刀的刀下之鬼,就令人不寒而栗。 “弗勞倫!” 高而瘦的男人快步來到本堂神甫面前,隨手將手里的刀往腰間一掛,雙手扶住神甫的肩膀,驚異而激動地問:“弗勞倫,你真的是弗勞倫?” 神甫看見這個男人,初時還有些迷茫,但看著看著,神甫的眼睛開始發(fā)亮。他試探地喊了一聲:“羅勃?” “我是羅勃!” 披著紅披風(fēng)的男人也喜不自勝:“我的好弟弟,那女人沒騙我,果然是你,你果然還活著!” “可是……這怎么可能?” 里爾的劊子手羅勃欣喜之后卻又轉(zhuǎn)為懷疑。 “當(dāng)初你明明死在牢里。他們還曾經(jīng)讓我辨認尸首……你是由我親手安葬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 弗勞倫開始語無倫次,他原本想說“我也不知道”,但很明顯他開始漸漸想起了一切,他的臉色變得刷白—— “我記得我在里爾的監(jiān)獄里,我萬念俱灰,我想要了結(jié)自己……” 然后,在那之后,他就只記得自己在甜水鎮(zhèn)的路邊醒來,失卻了記憶,別人告訴他他是甜水鎮(zhèn)的神甫,伯爵夫人的哥哥…… 阿托斯這時把他的佩劍從地上撿起來,持在手中,向劊子手與神甫靠近,大聲問:“該問是怎么回事的應(yīng)該是我才對吧!” 誰知里爾的劊子手隨手抽出腰間的鬼頭大刀,輕輕一揮。阿托斯手里的劍頓時又飛了出去,這回飛得遠遠的,落在告解室的角落里。 弗勞倫卻已經(jīng)滿頭是汗,回憶紛至沓來,那些甜蜜的痛苦的,令人大惑不解的。 他背對圣像,頹然坐下來,思索良久,終于抬起頭,對劊子手說:“羅勃,我想,伯爵大人有權(quán)利知道過往的真相?!?/br> 里爾的劊子手頓時哼了一聲,手中的鬼頭刀往告解室堅硬的地面上重重一戳。 阿托斯沉思了片刻,他來到弗勞倫面前,盤膝坐下。 “伯爵大人,正如您以前所知的,我原本是里爾附近一座本篤修道院的主持神甫?!?/br> “夏洛特……夏洛特是我修道院的修女。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我這一生再也無法獻給上帝……我只屬于她?!?/br> 劊子手冷哼了一聲,說:“那個女人,恐怕連圣人都能誘惑。” 而阿托斯疑惑不已,他聽到了個新的名字:“夏洛特?” 劊子手:“閉嘴,你別打岔!” 弗勞倫:“羅勃,不是她誘惑我,是我誘惑了她……” 這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說話,告解室里一團亂。 但就在弗勞倫說出“我誘惑了她”的時候,整個告解室都靜了。 劊子手長嘆一口氣,阿托斯先是疑惑,隨即了然,然后是悵惘。 他們都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她能讓弗勞倫一個人擔(dān)下所有的罪名,只為讓她享有美好的人生。 “我們在一起了?!?/br> 弗勞倫顫聲說,但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挺直了脊背,顯出十二分的驕傲。 “但是身為神甫,我沒有辦法給她世俗的幸福,因此我們決定私奔。” “在私奔的前夜,我想到我是個一窮二白的神甫,我甚至無法擔(dān)負我們離開里爾的路費,于是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我在夜晚打開了圣器室,從那里偷出了圣器……” “我們在離開修道院之前就被抓住了。原因是他們發(fā)現(xiàn)圣器被盜?!?/br> “有人檢舉了我們私下的結(jié)合。他們不僅抓了我,也抓住了夏洛特——” 弗勞倫眼中流淚:“可事實上,她完全不知情。她唯一的錯,就是侍奉上帝的心還不夠堅定,因而被我誘惑……” 這回,劊子手和阿托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覺得可憐的神甫只是在為那個女人開脫。 “后來事情變得更加糟糕,我因為偷盜的行為,而蒙受了烙刑。但夏洛特落在牢里之后,說動了一個獄卒,幫她越獄?!?/br> 劊子手點點頭,表示這是真事。 “她逃出之后,沒有遠離,反而留在里爾等我。這時她被羅勃抓住,羅勃氣不過我的遭遇,便利用他劊子手的身份,也私下在夏洛特的肩膀上烙下了一個烙印。” “是的,我兄弟遭過的罪,我要那個女人也一樣承受?!眲W邮掷淇岬亟忉?。 與此同時,阿托斯恍然大悟:“這就是她從未經(jīng)過審判,肩頭卻有個烙印的原因?” 劊子手頓時瞪著阿托斯:“我兄弟在說話你別插嘴!” 阿托斯也瞪回去:“這難道不是你在插嘴?” “她是無罪的,有罪的是我……” 弗勞倫幽幽地繼續(xù),“你們總是先入為主地認為,這種事情里,女人才是有過錯的那一方?!?/br> 告解室里終于安靜下來。 仔細想這整個過程,偷情與私奔都是你情我愿,說不上誰的罪過更大些。但是偷圣器確實是神甫自己的作為,難以怪到女人的頭上。 “我受了烙刑之后生了一場重病,是她買通了獄卒,偷偷為我治病,讓我好起來……等我好起來之后,我下定決心要逃離,要和她在一起……對不起,羅勃,我沒有想到我越獄之后他們會抓你去頂替我坐牢……” 弗勞倫的話說明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他越獄之后和夏洛特會合,兩人一起遠走高飛。但里爾的人知道弗勞倫是羅勃的弟弟,因此懷疑羅勃協(xié)助兄弟越獄,于是把羅勃關(guān)押在牢里。 “我們逃了很遠,來到一個叫甜水鎮(zhèn)的鎮(zhèn)子。在這里,我們?yōu)榱瞬灰饝岩?,改名換姓,假扮成兄妹。我們改姓德·布勒伊,她改叫安娜,我依舊叫弗勞倫?!?/br> “我在這里重cao舊業(yè),做起本堂神甫,希望能在這里積攢到一點小小的積蓄,然后就帶著她離開,去一個新的地方,我們可以在那里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