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錄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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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兩姐妹死在佛光寺后山,明心怎么會任由她們橫尸在小屋前,必然是找了妥帖的地方放了,算算時間,也查不多該被人發(fā)現(xiàn)報給慶安王府才是。 至于慶安王進宮,八成是找玉戎哭訴去了。 統(tǒng)共就兩個女兒,還未好好成人發(fā)揮應(yīng)有的價值,就一次性盡數(shù)夭折,慶安王這次怕是真的要心疼許久。 “行,你厲害,那你可知道慶安王到底說了什么?”羅珊就不信顧云杳能猜得到,這件事她也是百般打聽費盡周折才知曉的,她就不信別人能猜到。 第165章 批命預(yù)言 “這話沒錯。”李良政附和道,昨日主子進宮就是敲定這件事,定王這次八成是跑不了了。 “所以啊,慶安王就和陛下同仇敵愾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慶安王竟然也把矛頭對準(zhǔn)了端王府,準(zhǔn)確說是你,敬愛的端王妃?!?/br> 羅珊挖起一勺豆花放進嘴里,吞下去后繼續(xù)說,“聽說還召了一個和尚進宮,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她轉(zhuǎn)著眼珠看顧云杳,那和尚是佛光寺主持明心大師,進宮時臉上神色異常凝重,這事就發(fā)生在慶安王進宮不久之后。 羅珊抬眼不經(jīng)意掃了對面酒樓上的窗子,眉頭微微一皺。 “明心大師?他也入宮了……”顧云杳的長眉也是微微一皺,她心中有種不怎么好的預(yù)感,此事怕不止是給傅家哭訴那般簡單,玉戎或者說那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羅珊的神色一滯后繼續(xù)笑意盈盈的道,“那你猜猜,明心大師入宮是說什么,我給你個提示啊,跟皇族有關(guān)哦。” 她故作不在意的姿態(tài)讓顧云杳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濃重,她嘴角微微上挑,半開玩笑的道,“難不成會和前朝那位公主一樣?” 她只是猜測,上一世她是皇族,而和她有關(guān)且與寺院脫不開關(guān)系的只有一條,那便是是她死后才知道的關(guān)于她的批命。 羅珊手中的勺子一抖,大塊豆花從勺子里掉了出來,啪唧一聲摔在桌子上,她瞪著眼睛道,“你,你這是猜的,還是真知道?。俊?/br> 她實在不知道顧云杳這個人的腦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她像是一個什么都知道的先知,可有時候看看又只能看到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模樣。 “猜的。”顧云杳看了一眼她手邊掉的豆花,一臉心疼的說。 只是她想不通是誰,會有這樣的預(yù)言,是上一世那個人,還是…… “事情經(jīng)過如何,那話是誰說的?”顧云杳把手放在膝蓋上,拳頭緊緊攥在一起,前一世出生就被人冠上那樣的預(yù)言批命,如今才剛換了皮囊身份,又被人直接打了標(biāo)簽。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上一世以為算盡天下,卻不料早已被人算計,這一世她不愿再踏進紛爭,卻不得不再次榻上權(quán)力廝殺的道路,命運何其想起,又何其殘酷。 “聽說是晉國傳來的消息,前一陣子晉國筠皇子不是來了嗎,他帶了你的畫像回晉國給那位傳說中的國師看,國師所出批命就是那句……” 羅珊沒說出來,那句話在前朝是隱秘,新朝也一樣。 “鳳格之女,統(tǒng)將之命,落于誰處,天下唾手?!鳖櫾畦靡а狼旋X的說出這句話,既是換了一副皮囊和身份,她仍是無法逃出這句話的束縛嗎? 羅珊和李良政都沉默著沒接話,誰都知道這話的意思,更知道這話背后的可怕。 那就如同一個寶藏,里面藏著全天下人最眼紅的至寶,而你只要找到入口就能把寶藏?fù)?jù)為己有,試問誰會不心動。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羅珊手里的勺子把豆花攪了一圈又一圈,一碗好好的豆花硬是讓她給攪成了豆汁。 “那什么,你有什么打算,有需要本公子幫忙的,一定義不容辭。”她挺喜歡顧云杳的,這姑娘爽快不做作,且她一直認(rèn)為,聰明人跟聰明人在一起,連說話都省了許多口水。 顧云杳抬眼看了看她,面前這位女扮男裝的公子哥面容俊秀,是女人臉紅心熱的類型,可惜她卻是個假的,若萬一哪一天真把人家小姐給勾住魂了,可怎么辦是好。 “一定,通天海的本事我還是信得過的?!鳖櫾畦眯α耍路饎偛判闹械牟豢於贾皇沁^眼云煙,可她又很清楚,這件事不會就此結(jié)束。 南宮筠,她默默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那個如妖一般美艷的男子,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淌這一趟渾水。 “真不知道你是倒了什么霉,怎么總有人想算計你?”羅珊單手撐著下巴,把桌子上還沒有動的一碗豆花遞給了過來行乞的乞丐,看著那乞丐一瘸一拐的離開,她才幽幽的說。 顧云杳聳聳肩,她也很想知道,自打睜開眼,這麻煩似乎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總緊追著她不放。 回府的路上,顧云杳走的很慢,身后的李良政嘴巴張了幾次也沒說出什么話來,安慰他不會,而且他覺得王妃應(yīng)該也不需要安慰才是。 回到端王府,玉非寒不在,其他人也都各自忙去了,顧云杳便擺手讓李良政退下,一個人坐在花園亭子里發(fā)呆。 知道傅穎就是那個紅衣侏儒,好多事就都全對了,但曹鈺之死她不明白,那些人是有意陷害,還是臨時起意? 她還記得那日,是顧云淆說給自己準(zhǔn)備了好東西,她才會到后院去,卻沒曾想,她那位二哥沒見到,反倒被人給設(shè)計了。 那一次似乎并非特意算計她,不然就太奇怪了,誰會事先知道顧云淆給她準(zhǔn)備了驚喜?又怎么會知道她會隨意散步到后院那棵偏僻的花樹前。 而且事后她問過顧云淆,可他卻完全沒有約她去看驚喜的記憶,還說自己喝的多了,一直躺在花園下的長椅上睡覺,還差點著涼。 她當(dāng)時不把這個放在心上,現(xiàn)在想想?yún)s覺得很奇怪,既然是候清殺人,她為何殺曹鈺,倪安柔和顧芯眉知不知道是她殺的人? 應(yīng)該是知道的,不然顧芯眉怎么會那般倒霉被殺死分尸呢。 想想李漣兒和顧芯眉也是夠倒霉的,遇上傅穎那個喪心病狂的人,女兒被她分尸,她自己則被人活活勒死。 “嗯,不對啊?!辈茆暤乃啦粚?,那不是意外,顧云杳皺了皺眉,應(yīng)當(dāng)是那人在幕后策劃。 果然一切都有聯(lián)系,先是從山中寺后山破例把她送回許靖容處,接著沒幾天四姨娘來了,說的就是回黎京的事,再接著便是顧之曦想從許靖容身上得到許家暗令的事被她發(fā)現(xiàn),一切似乎太巧合了。 直到現(xiàn)在看的有些透徹了,卻忍不住開始心悸,那人如此算計布局,竟然是把所有有心或無心之人都算了進去。 若非太巧合,她也不會把這些瑣碎看起來根本不是一回事的事情聯(lián)線在一起,那人實在太可怕了。 曹鈺之死怕是推她出去的第一步,因為曹鈺的死,她和顧家那隨時可破的關(guān)系徹底斷裂,之后顧之曦趕了他們出門,她也就徹底孤立無援了。 如此一來,她成了砧板上的魚rou,誰都可以切上一塊。 再之后便是紅衣侏儒民宅之中設(shè)局一事,讓她差點翻不了身,若非玉非寒,她怕是會硬碰硬,那現(xiàn)在就是逃犯,淪落天涯了。 “你在想什么?”身后有人的腳步聲,從外間的石子路上走過來,細細碎碎。 沒有回頭,顧云杳單手撐著下巴嘴巴微微蠕動道,“想自己被人當(dāng)猴耍的這些年啊,沒想到這世上有人的算計竟然能這般精心,算無遺漏簡直就是為這人量身定制的?!?/br> 玉非寒走到亭子中,一撩衣袍坐在了顧云杳身側(cè),十分寵溺的點了點顧云杳的額頭,“這世上能比鎮(zhèn)國公主還算無遺策的人,不多,卻也是有的?!?/br> 前朝公主傅云做事便從來都是算無遺漏,不管是大事小事,到她手中都輕松自在,連每個人的習(xí)慣癖好都算的死死的。 “哦,是嗎,不是夸大其詞?”聽到有人夸自己,而這人還是玉非寒,顧云杳的嘴角就忍不住挑了起來。 其實前一世并非是她算無遺策,而是身邊有足夠多的得力助手,有足夠多的時間和空間讓她仔細把事情想的更清楚。 玉非寒失笑,如今的顧云杳倒是比之前更像同齡的姑娘,只是眼神里的滄桑之感始終揮之不去。 “傅云公主之智謀,天下無人不曉,又怎么會是夸大其詞?!彼焓謸崃藫犷櫾畦玫拈L發(fā),柔滑順直,是一頭好頭發(fā)。 顧云杳撅了撅嘴,傅云傅云,玉非寒這般贊賞她的前世,是否還惦記著上一世與她的婚約。 “曹鈺之死的案子已經(jīng)真相大白,顧芯眉之死也已經(jīng)有人伏法,你的嫌疑也全部洗清,所有我今日便把玉蝶和王妃印璽給你拿回來了?!?/br> 玉非寒從袖子中取出一放小小的印璽,至于玉蝶他已經(jīng)命人收進了書房,與他的放在一起。 “嗯,不過我或許會有更大的麻煩了?!鳖櫾畦脟@了口氣,今日羅珊所說的一切,就是一切麻煩的起源,這是新一輪布局,她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破局而出。 玉非寒眼中寒芒微閃,以往他們并無瓜葛也就罷了,如今顧云杳就是他的妻子,那些人竟敢還這般膽大妄為肆意算計,他豈會坐以待斃。 “這麻煩多大都有我來,本王豈會讓自己的王妃受人擺布算計?!彼嫔畛镣?yán),那雙如同寒潭般深邃的眸子堅定的看著顧云杳。 第166章 批命預(yù)言2 顧云杳被他的眼神所吸引,看了良久,忽然起身伸手圈住了玉非寒的脖子,這姿勢不是很舒服,但玉非寒卻很享受。 “怎么了?怎么這般姿態(tài)。”他單手把人抱著坐在自己腿上,讓她圈著自己脖子的手更舒服些?!昂昧?,坐好,別摔了?!?/br> 顧云杳就像是無辜的泥鰍,在他身上沒什么重量,她已經(jīng)比剛見到時豐腴了不少,可還是這般柔弱。 “怎么會掉下去,堂堂端王要是把自己王妃摔在地上,這傳出去豈不是丟大了人了?!鳖櫾畦妹蛑叫?,把腦袋輕輕靠在玉非寒的肩上,嗅著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奇異好聞的味道。 “殿下……” “我有名字。”顧云杳話還沒說出來呢,玉非寒就先一步打斷了她。 “呃,非,非寒?” “嗯,你繼續(xù)說?!?/br> 顧云杳嘴角抽了抽,繼而又帶上了笑意,“嗯,我今日見了羅珊,她告訴我一件有趣的事?!?/br> 頓了頓她繼續(xù)往下說,“前陣子到西秦來的晉國皇子南宮筠你可還記得?” 玉非寒點頭,那人美艷如妖卻自帶一股剛毅,眸子中的深沉不是一般皇孫貴族能有的,看來他也是經(jīng)歷了不少事,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南宮筠畫了一副我的丹青,呈給了晉國那位傳聞中最接近神的國師,那國師竟說我的命格和前朝公主傅云一般無二?!?/br> 說到這里,顧云杳突然就釋然了,即便一樣也無妨,她不是前朝公主,也不是為一個破敗朝廷嘔心瀝血的傅云,更不會有一個等同于無形枷鎖的母妃,這一世即便是一樣的命格,她也要把這命格演繹到極致。 “鳳格之女,統(tǒng)將之命,落于誰處,天下唾手?!庇穹呛p輕把那句在部分貴族之間流傳的關(guān)于鎮(zhèn)國公主的批命說了出來,他的手微微把懷中的人抱緊。 她或許是知道這批命代表著什么,歷朝歷代,皇帝不管這是不是真的,要么格殺勿論,要么據(jù)為己有。 西秦雖建國未久,但國勢卻異常順風(fēng)順?biāo)?,他懷疑過有人從背后幫著玉戎,也曾懷疑這不過是表面平靜。 試想歷朝歷代誰能這么快就穩(wěn)定局勢民心所向? 但后來他也想過,難道是因為前朝欺壓太久,百姓們的期許也就沒那么高,只要是個太平盛世,他們便也接受了。 玉非寒沉吟,可現(xiàn)在他不這么想了,他確定是第一種可能,有人在背后扶持玉戎,這太平盛世民心所向之下,掩藏的便是如今這一步好棋。 “玉戎背后那人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否則明心便不用進宮。”顧云杳把腦袋在玉非寒肩膀上蹭了蹭,微微感到有些頭疼。 別人的批命或許不算什么,她的就不同,不僅是這樣一個批命,且說出這批命的人還是晉國那位傳的神乎其神的國師。 別說是別人了,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這局難破,若是玉戎打定主意找她的麻煩,那她也只能奮起反抗,不計后果的反抗啊。 顧云杳長眉皺的死死的,心中的擔(dān)憂還沒散去,園子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她和玉非寒對視一眼,玉非寒才將她放下,讓她自己坐在椅子上,等著外面那不速之客。 這時候能到園子來尋的,絕非王府中人,以李良政那股讓兩位主子多單獨相處搞好關(guān)系的勁兒,一定是吩咐了底下人不得來打擾。 那么此刻誰會找過來? “還真是不速之客,玉戎當(dāng)真心急?!鳖櫾畦每吹絹砣艘黄陆菑募偕胶筠D(zhuǎn)了出來,那是宮中總管的服飾規(guī)格,玉戎這是怕她不肯去嗎? “是玉戎心腹太監(jiān),若你不想去,我?guī)湍愦虬l(fā)?!庇穹呛f著就要起身,顧云杳忙拉住他的手搖頭,“無妨,該來的也躲不掉的?!?/br> 快走到亭子前的李慶一見端王站了起來,心中就咯噔了一聲,陛下可是交代了,今兒個人要是不帶回去,他也別回去了。 快步走到亭子外,李慶躬身彎腰的同時,眼睛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王妃放在端王胳膊上的手,外間傳聞兩位感情不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別人或許是聽端王的傳言而已,他可是親眼見過,宮中偶遇那些大家小姐,端王殿下連個眼神都不會給,更別提與其他女子有肢體接觸,可王妃不同,她竟然拉著端王,且端王很自然。 李慶在宮中年數(shù)不短,對皇帝和娘娘們之間那些事也看的很透徹,不是顯擺,他甚至只看一眼,一個動作,就能知道那位能不能得皇帝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