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錄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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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心摸了摸鼻子,他也是這般想,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世間磨難的人,知道這世道有多險惡,別說一個小姑娘了,就是帶著一隊侍衛(wèi)出門的皇子,那也是說遇難便遇難的。 “這個明心就更奇怪了。”歷壹銘接過顧云杳遞來的絹仔細看,璇璣樓除了神秘無人知曉的雪神殿外,還沒有什么查不到的,就算有,那也只是時間問題。 葉無心拿來的絹只有曹婷曹貴妃,卻沒有明心,說明璇璣樓中并沒有明心的信息。 “對,是奇怪,璇璣竟然沒有明心的信息,一條都沒有?!比粽f不全還可以理解,可卻一條都沒有,顯然是被人動過手腳,是死了的那個璇璣樓內(nèi)鬼干的? 顧云杳點頭,忽然目光銳利的盯了眼兩人,一身松懈的葉無心和歷壹銘頓時渾身一震,她眼神中的意思讓他們心驚。 “知道我為何不常用璇璣樓中人嗎?”她聲音淡淡的,卻像巨錘砸在兩人心上。 見兩人不說話,顧云杳轉(zhuǎn)身坐到椅子上繼續(xù)到,“從接手璇璣開始,我便發(fā)現(xiàn)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追根究底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璇璣樓內(nèi)鬼未除干凈,二是璇璣樓被人盯上了?!?/br> 這兩者顧云杳現(xiàn)在都不能確定,但都有可能,否則她也不會說出來攪亂人心。 葉無心靠著一側(cè)的架子站著,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在他手心來回轉(zhuǎn)動,好半晌才遲疑著開口,“或許是當年那些人見你……” 他說到這里看了眼床上昏迷的玉非寒,接著說道,“見你沒事,所以又想對你再下手?” “不無可能?!鳖櫾畦没氐?,那日青綃清楚確定的叫出她的名字,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另外一個人,他那般篤定,為何? 歷壹銘抿了抿唇,這幾個人中,唯獨他是自己猜到顧云杳身份且與她心照不宣的,自然也理解葉無心說的那件事,是指哪件。 “說來說去,癥結(jié)依舊在那件事上,可惜到現(xiàn)在都沒有頭緒?!睔v壹銘垂下眼來,當日他跟葉無心看著她墜下高臺,若她知道了,會怎么看他們倆。 他不愿去想,柳輕盈當時都鬧成那樣,對他們極其信任的傅云呢?會有什么反應(yīng)。 “行了,越說越跑題,不是來說曹貴妃和明心的嗎,怎么扯到那件事上?!鳖櫾畦媚抗馕㈤W,伸手拿起案幾上的杯子,卻發(fā)現(xiàn)壺中沒有茶水。 無奈的嘆了口氣,想喝口水都這么難,“李良政,讓人弄壺熱茶來,灶上的粥也記得看著,別糊了。” 她的聲音不是很大,正好能讓剛走過來的李良政聽真切。 李良政啊了一聲應(yīng)到,一邊重新往外走,一邊想,他這還沒走到門口呢,王妃是怎么知道他來了,腳步聲很大嗎?不大吧。 葉無心和歷壹銘對視一眼,他倆心知肚明為何顧云杳能準確知道李良政來了,一定都是他們不經(jīng)意的動作讓她察覺了。 這就是這女人的可怕之處,沒有她不能知道的,只有想不想知道。 歷壹銘心想,那那件事她可否已經(jīng)知道了?為何他最近總是感覺顧云杳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明心就麻煩無心你親自去查,著重查他是如何離開蜀中,又如何成了佛光寺主持即可?!痹谀侵暗氖掠锰幉淮?,在那之后的事意義不大。 她只要知道最關(guān)鍵的部分就行,至于和曹貴妃的關(guān)系,她相信貴妃娘娘會愿意親自對她說,查不查都一樣。 葉無心點頭,此事他放在心上,但…… 第180章 敵或友 他看了眼歷壹銘,最終還是覺得問顧云杳比較好,“云杳,輕盈這幾日一直不見人影,可是你給了什么任務(wù)?” 葉無心是試探,他知道顧云杳這幾日并沒有派下任務(wù),除了今早給念婷和現(xiàn)在給他的。 歷壹銘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側(cè),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云杳搖頭,“或許是有事耽擱,也或許她是回那里去了。” 頓了頓她繼續(xù)說,“正好午后我要去一趟沉香酒鋪,順道問問?!?/br> 上次定王的事廬小一暗中幫了不少忙,否則以羅珊的能力查不到明心的蹤跡,更不會知道傅穎躲在佛光寺后山。 想了想,干脆叫上羅珊,說不定她還能再吐出點什么來。 正好此時李良政從外面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竟是自己親自去看著沏茶端了過來。 顧云杳好笑的看著他,不是剛才吩咐了讓他找個下人做就可以,怎么著自己去了,“李良政,你什么時候還迷上做這些了?!?/br> 幾人同時看他,李良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王妃你就別挖苦我了,這不是管家把人叫去訓話了,我只得自己動手?!?/br>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眼床榻上的玉非寒,隔著中間一層輕紗都能看到主子臉色的蒼白,不由擔憂道,“王妃,殿下沒事吧,不是都那什么嗎,怎么會這般嚴重?!?/br> 顧云杳沒開口,看向一側(cè)的歷壹銘,他已經(jīng)舉步要出去,聽到李良政的話,感覺到背后人的目光,不得已扭頭說了句,“不知醫(yī)者,休要胡言?!?/br> 話音還沒落下,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李良政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消失在眼前的人影,他只知道此人醫(yī)毒無雙,還不知道竟然功夫也不弱,王妃身邊這些到底什么人都是。 撓了撓頭,李良政回頭看了眼還斜靠在架子上的葉無心,這位也不知道啥身份,據(jù)說功夫也挺高,上次那羅珊好像就錯以他就是他吧。 這事兒后來是王妃說的,還叫他不用擔心。 他不是擔心,他是好奇,跟著自家主子這么多年的好奇心,在王妃不過來了不到半年時間就都給鼓搗出來了。 “那個王妃,問個屬下可能不該問的問題,這幾位都是您的人?”他腆著臉,想裝又裝不像,一個個堂堂七尺男兒,這般作態(tài)就為問個問題,也確實奇怪。 顧云杳咳了咳掩飾自己先不厚道笑出聲的沖動,滿臉奇怪的看著李良政,“我都把凰令給過你家殿下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另一個身份?” 李良政想了想,點頭說了句知道啊,隨即又執(zhí)著的問這跟這些人什么關(guān)系。 這下別顧云杳實在忍不住了,連葉無心都忍不住了。 他走到李良政身后,拉著他后衣領(lǐng)往外走,“想知道跟我出去就成,別打擾她,話說正好去看看顧之曦,今日也該有動作了?!?/br> 顧云杳笑著看兩人離開,慢慢的才收起臉上的笑意,伸手從衣襟里拽出那枚墨玉兔子,許家的秘密或許就是那副畫,可她暫時還不愿揭開,若是揭開了,有些美麗的面紗也就因此要破碎了。 玉非寒一直到午膳時才慢慢醒來,看起來比早上好了許多,臉色漸漸也有些紅潤,只是精神還有些萎靡不振。 顧云杳一邊按照歷壹銘的囑托把丹藥讓他吃了,一邊把自己午后要去沉香酒鋪的事同他知會了聲,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兩人一起在寢室內(nèi)用了午膳,玉非寒突然開口,“云杳,我和你一起去?!?/br> 顧云杳眨巴了一下眼睛,和她一起去?“非寒,沉香酒鋪雖說不遠,但那里人多吵雜,你還病著怕是不大方便?!?/br> 據(jù)念婷說沉香酒鋪開門都到午時,一開門就賓客滿座,有的是來等酒的,有的是來看人的,總之是人滿為患就是了。 “無妨,我……” “不行,等你養(yǎng)好了身子,去哪兒都可以,現(xiàn)在還是先躺著吧?!鳖櫾畦弥苯訐u頭,語氣強硬的很。 玉非寒挑眉,眼神探究的看著顧云杳,昏睡中他隱約聽到幾人提及那件事,是哪件事?聽他們的語氣似乎那件事對顧云杳很重要,她去沉香酒鋪可是為了那件事? “好,我等你回來。”他的眼神清亮,顧云杳看不懂里面蘊含的意思,卻看得懂他的溫柔,冰山之下的溫柔。 她笑了笑,起身要走,衣袖冷不防被玉非寒拽住。 顧云杳回身看他,卻見他晃晃悠悠站起來,很小心的把她擁在懷里,“云杳,我等你回來?!?/br> 這片刻功夫他說了兩次,顧云杳心中有些不安,可左思右想又覺不出什么不妥來,“好,我盡快回來,如覺得悶了就去亭子里坐會兒,別太久。” 歷壹銘的毒不是開玩笑的,玉非寒又是帶傷服下。 她走出房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玉非寒,他還端正的坐著,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云杳到沉香酒鋪的時候,羅珊已經(jīng)到了,吊兒郎當?shù)淖谔僖紊?,腿翹的高高的,手里還抱著一只精致的酒壺。 “你可算來了,要再不來,她都要把我的酒給喝光了?!睆]小一佯裝惱怒的說,眼里的笑意和無奈倒不是裝的。 羅珊不干了,坐起身就嚷嚷,“哪里喝的光,你這里的酒就是給我不停歇喝上三天三夜那也喝不光,我看你就是小氣?!?/br> 她大聲嚷嚷著,一副我現(xiàn)在喝醉了,你們誰說我我就鬧,鬧的你們煩為止。 顧云杳可沒心情同她鬧,她心里還是不踏實,總覺得今日玉非寒很奇怪,那兩句我等你回來更是讓她坐立不安。 “好了,羅珊,我來是有事找你們,不是看你耍酒瘋的?!鳖櫾畦米交芟碌牡首由希粗鴱]小一和羅珊都歪歪斜斜的坐下后才繼續(xù)往下說。 “以你們的聰明大概也知道我的來意,咱們就長話短說,為敵為友?” 她和玉非寒接下來要做的事極為兇險,一著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她要這兩個明面上的威脅給了答復,明確的答復。 羅珊一只腳翹的老高,那般不正經(jīng)的坐著也別有一番風流,倒是和她今日玉冠束發(fā)白衣翩翩相得益彰。 “為何只有兩個選擇,照理說不還有中立嗎?”她裝作糊涂的看著顧云杳,顧云杳也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大事面前無中立,凡中立者一半機會倒戈,你覺得我會給這個選擇嗎?” 羅珊被噎的啞口無言,想想她說的也對,古往今來,但凡中立者要不被你的敵人說動了,要不就跟著你走了,確實不適合在大事里有這個選項。 廬小一細長的手指在胸前的頭發(fā)上繞來繞去,美目流轉(zhuǎn),拿起擱在桌子上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道:“我自然是選友,上頭那人說過,與你為敵不明智,我看起來像是會做不明智之事的人嗎?” 她笑的十分歡愉,彎彎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精明。 羅珊十分夸張的唉聲嘆氣道,“所以說叫我來就沒好事,唯有這美酒尚且不錯,算了,看在酒的面子上,我也選友,畢竟這種事一輩子說不定都遇不到一回?!?/br> 顧云杳覺得好笑,她覺得自己有時候不著調(diào),羅珊比她還不著調(diào),這種事一輩子遇見一回就夠倒霉的了。 “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咱們無需憑證,一杯酒當是一諾吧。”她舉起酒杯,說是酒杯,跟她在王府用的茶杯也差不多。 顧云杳肯端起酒杯,不是她突然不是一杯倒了,而是江湖人重諾,這一杯酒不僅是酒,也是各自的諾言,所以她不得不喝。 “來,杯酒一諾,合作愉快?!绷_珊伸手也拿了杯子,眼睛卻在廬小一的酒壺上來回瞄,她的酒壺和她們的不同,一看就知道是裝極品酒的。 一杯酒下肚,兩人就更沒正形兒了,羅珊直接拽了廬小一坐到自己大腿上,伸手摸著她的纖腰痞痞的笑道,“美人,你這里這么多酒,要不要考慮送我兩壇啊?”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風流不羈的公子哥調(diào)戲良家婦女。 顧云杳頭暈暈的,但卻沒有暈的那般厲害,看著羅珊這般鬧十分無奈的搖頭。 廬小一很配合的倚在她身上柔聲細語的道,“奴家身無長處,唯有釀酒可以管得溫飽,公子既然如此喜歡奴家的酒,不妨買了去?!?/br> 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讓顧云杳嘴角狠狠抽了抽,女人調(diào)戲起女人來,也是絲毫不手軟啊。 她拿袖子在嘴角稍稍遮了遮,出聲問道,“郊外佛光寺中的明心主持,兩位可有耳聞?” 這般問簡直就是廢話,明心在黎京的有名程度絲毫不亞于玉非寒的美貌,說不知道明心主持的,一準都是外地人。 “那個人啊,十分神秘,來歷不清,不過我倒是知道他是怎么成為佛光寺主持的?!绷_珊把下巴擱在廬小一的肩膀上,手在她腰間摸了一把道。 廬小一斜了眼羅珊,身子微微一動,人已經(jīng)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伸手在自己腰間拍了拍,涼絲絲的道,“吃老娘的豆腐也是要給銀子的?!?/br> 第181章 蜀中叛亂 頓了頓把目光轉(zhuǎn)向顧云杳道,“他不是我們的人,出現(xiàn)很奇怪,成為佛光寺的主持更奇怪,聽說還與宮中人有理不清的關(guān)系?!?/br> 她指的宮中人可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皇帝的女人,居于深宮中的嬪妃。 “喲,那說不定咱們知道的最后結(jié)果差不多?!绷_珊一拍大腿道,“明心原名不叫明心,是從蜀中一個山村出來的窮小子,從他遇見佛光寺上任主持前,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蹤跡線索,像是憑空消失了?!?/br> 羅珊慢慢的說,神色慢慢嚴肅起來,“通天海關(guān)于他的消息也十分少,只有幾個零星的片段。” 廬小一點頭,“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與他有瓜葛的那人在后宮中地位不低,每隔一段時間明心都會入宮去看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