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找上門來的對手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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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南天確實就是嶺南的王子濟陽,千靈沒有猜錯,但是,他并非閑情逸致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盡管滿腹經(jīng)綸,但也只是凡夫俗子,只要是人,都是害怕死的。 千靈訓練影子的時候,第一堂課就是讓影子們面對生死如何抉擇。 包括元朗在內(nèi),都沒有想到,千靈教會他們的第一句話竟是:死亡有重于泰山,也有輕于鴻毛。 千靈當然不會把上一世絕對里的那一套拿到這里來,所以,給他們上的第一課,如果讓他們在死亡和忠誠之間選擇,他們應該怎么辦? 簡單的一句話就是,人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了,所以能夠活下來的,還是好好的活著吧。 總結一句話,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所以當影子小隊的人敲開楊南天的家門,先制住了那個奴仆,外頭有人放哨,千靈在影十九的指引下,進入了圍墻圍起來的獨門獨戶的小院子。 院子里種植著兩株梅花樹,紅梅吐艷,讓千靈對主人有了一絲好感。 站在書房里畫畫的人擱下筆,走出來看誰來了,一看是一群陌生人,帶頭的似乎只是個未成年的少年。 “你們是?”他還未意識到危險的到來,臉上的表情冷淡,“私闖別人的家里,是何道理?” 千靈知道自己的身高讓他誤會了,輕笑著揮手讓影十八十九將人左右鉗制住,左右看了看他的臉,沒毛病,看起來很干凈,沒有什么紅色的胎記。 “我們是從嶺南來的?!痹收镜角ъ`身邊,生怕有意外發(fā)生,也好及時援手,“濟陽,你應該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吧?!?/br> 被人叫出真正的名字,濟陽渾身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元朗,再把目光放在千靈身上。 “我不叫濟陽,我叫楊南天?!?/br> 故作鎮(zhèn)定,穩(wěn)住了心神,有一種打死不承認的氣勢。 “天行?!鼻ъ`笑著回頭朝站在一旁的天行嫣然一笑,“來,該你上場了?!?/br> 天行抱拳行了一禮后,上前走到濟陽的跟前,對他咧開嘴一笑,“聽說你在京城里交友甚廣,沒想到你還認識能夠改變你容貌的人,這個世上,除了醫(yī)者,恐怕再也沒有人能給你做這樣精致的面具。” 握住他的下頜,瞧了幾眼,撕下了那張做的魚真臉毫無違和感的面具,拎在手里晃了晃。 “我恰好也姓天。”他對濟陽笑道:“你那個朋友也姓天,醫(yī)者傳人,是不是?” 神農(nóng)后裔,血族為大,再則是先知,醫(yī)者排在最后,但是,如今的世上,血族只有那些生來就yin亂的血子,遭受世人的鄙夷,先知只是傳說當中的人物,只有醫(yī)者是活生生存在的。 天行的母親就是醫(yī)者天家傳人,他自幼在逍遙谷長大,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上流著醫(yī)者的血脈。 他舅舅也把天家的絕技全部都傳授給了他,舅舅對他說,以后他是要繼承逍遙谷的。 以前他也是這么想的,繼承逍遙谷,繼承天家的使命。 可是,現(xiàn)在他認識了阿袁,認識了千靈,認識了影子們,他覺得,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事可以做,不僅僅繼承一個家族。 聽到他說自己姓天,濟陽的神奇變了變,有些遲鈍的說道:“你是逍遙谷的人?” “對,逍遙谷的谷主是我親舅舅,給你做面具的人應該叫天暢吧,或者他改了姓名,但他的左手小指斷了一半?!?/br> 如此精確的說出那個人的特征,濟陽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點頭,承認了。 “他沒有改換姓名,依舊叫天暢。”輕嘆了一聲,用自嘲的表情對上千靈的笑臉,“你一點都不怕我這么丑陋的半邊臉嗎?” “有什么好怕的,不過是紅色胎記罷了。”千靈揮手讓影十八十九把人放開,笑吟吟對上他驚愕的表情,心道:我又不是你們古人,把這種紅色胎記當做是不詳?shù)臉擞洝?/br> 真實的見到了濟陽,她倒是能理解他了。 因為臉上的胎記,從小不受待見,偏偏是一個聰明人,為了能夠讓家人重視他,必定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是往往他最后的努力還是得不到肯定。 濟理對于他來說應該是一個好哥哥。 她在上一世見過很多心狠手辣的暴徒,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一處柔軟的地方。 “坐下來談一談如何?”千靈盡量用溫和的聲音說話,當然也看到濟陽看出來她是女孩子,瀟灑的攤手,道:“你沒看錯,我就是個女的?!?/br> 還是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呢。 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在這個時代里,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扮成少年的模樣,身后跟著一堆人,也難怪濟陽的臉上會露出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淡淡笑了笑,伸手往元朗一指:“別看他人高馬大的,他必須得聽命于我?!?/br> 濟陽也看出來了,一幫身材高大的男子都對她恭敬有加,這個女孩子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是他也沒有往燕昭公主的身上去想,覺得他應該是鳳家里面旁支膽大妄為的小姑娘。 “既然你想要站在外頭說話,那我就陪著你站在外頭說吧。”千靈毫不在意哪里說話,笑著道:“我覺得你可以有兩條路選擇,第一條路頑抗到底。反正你也是嶺南叛亂的主腦。第二條路選擇跟我們合作,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可以饒恕你的性命?!?/br> “你倒是覺得自己可以代表鳳家說話嗎?”濟陽還不明了她的身份,從意識上說,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有可能是被家里人寵壞了,扮成少年的模樣出來行走,但是如果代表鳳家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叫鳳千靈?!鼻ъ`低低的笑了一聲。 如愿的看到了濟陽臉色大變,根本不相信她就是燕昭公主。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睗柕穆曇舾吡似饋恚@得格外的激動,“你怎么可能是燕昭公主?” 千靈揮手讓謝長嶺上,笑著背著手站到一旁。 謝長嶺冷著臉喝道:“她為什么不能是燕昭公主?你可知道你十幾年以前布置在邊界上的那些瘴氣,都是我們家主子破除的?!?/br> 這些話在濟陽聽來簡直就是笑話,燕昭公主怎么可能去定遠城。 但是,他朝千靈望過去,千靈給他一記風輕云淡的微笑。 她是那樣的自信,白色的斗篷穿在她身上,有一股子令人感到不適的逼迫感。 “我跟你說的兩條路,你自己選擇吧。有句話我跟他們也是這樣說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能活下去就選擇活下去吧。你雖然是嶺南叛亂的幕后主腦之一,但是我給你機會,不要這么不相信的看著我,我是攝政王的女兒,我是皇帝的meimei,大明的燕昭公主,我這可不是在誆你,我是經(jīng)過了仔細考慮給你機會。你要是不珍惜的話,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br> 濟陽覺得自己正在經(jīng)歷人生當中最難以相信的事件。 最不可能來到他面前的人居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以一身少年的裝扮,英氣逼人的看著他,讓他有一種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于她的威嚴。 “假如你選擇活下來,朝中與你勾結的人我不需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們做了壞事,這次沒把他們抓到,下一次一定會抓到的。我只需要你把提供給你們錢財援助的人告訴我?!?/br> 濟陽是真的感受到了與眾不同的威嚴。 同時他也覺得眼前的人真的與別的人不一樣,她居然不想知道朝中與嶺南勾結的臣子。 他想活下去,真的想活下去。 就如千靈所說的一樣,好死不如賴活著。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提供給嶺南的那些銀兩是誰給的,那個人只與他的哥哥交易。 他自嘲的笑了笑,整個繃緊的身體瞬間放松了。 “我也想活下去,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誰提供給我二哥銀子,我曾經(jīng)問過我二哥,但是,他說幕后提供金錢支援的人,不想讓第三人知道,我能告訴你的是,朝中都有誰跟嶺南有勾結。” 說到勾結二字,他臉上自嘲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我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在邊界上布置,沒想到被公主一眼看穿。”他也是假設一下,眼前的這位燕昭公主殿下,也許并非自己聽說的那位傳聞中寸步不出鎮(zhèn)國王府的溫柔賢惠的燕昭公主。 “你十幾年前就開始布置,我不清楚你到底對朝廷有什么不滿的?朝廷每年撥給你們嶺南的專項錢款足以維持你們每年的支出,為什么要鬧獨立?大明并沒有虧待嶺南,你在十幾年前布置陷阱的時候,是否想過,你的行為誰來買單?是你們嶺南無辜的百姓。” 對于買單這個詞語,在場的人都一臉懵逼的表情,但也都是聰明人,肯定是承受的意思。 面對生存和死亡的抉擇,濟陽倒是看開了,譏笑了一聲,坦然問道:“朝廷把嶺南的樹木都砍光了,那是我們嶺南人的神木,是我們嶺南人的精神寄托?!?/br> 就為了樹木被砍? 千靈一臉呵呵的看著他,“朝廷砍你們的神木,你就想辦法鬧獨立,那你倒是獨立啊,怎么打仗打了三年,你們嶺南還是嶺南,嶺南王還是嶺南王,你倒是給我稱帝?。俊敝苯诱f中了濟陽的要害,看著他的臉色大變,她覺得自己還能從他的口中挖出一點更有價值的情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