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guān)上，姚爾玉不再‘睡眼朦朧’，前世她到燕京之后才知道姚佩芬為什么不喜歡她，懷她錯過了升職是一，更重要的是B超里的兒子變成了女兒，讓姚佩芬在婆媳戰(zhàn)爭輸了，之后他們有兒有女，姚爾玉遠在菱城，不相處沒付出何談疼愛。

    姚爾玉死后在燕京飄了一陣子，目睹警察追兇，殺她的人家境不錯，患有偷竊癖尤為愛好入室搶劫，他踩點很久，偏偏姚爾玉意外回家收拾行李，那人父母給出高額賠償取得了姚佩芬諒解，加上病情記錄，必定會輕判。

    人死后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姚爾玉早就知道父母不愛她，對這結(jié)果沒什么意外，心心念念著菱城，只想回家。

    *

    早晨

    姚爾玉拉開房間門就碰上姚佩芬，乖乖喊了一聲媽，拉著裙擺讓她看新衣服，帶回來的兩套衣裙下午就洗了，她還沒睜開眼，姥姥就將曬干的衣服送到房間里來了。

    “媽，好看嗎？”

    姚佩芬嗯了一聲：“有點大，能多穿兩年?！?/br>
    姚爾玉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媽，你去洗臉嗎？我給你打水？你在燕京這個時間是不是要上班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到了，姚佩芬倏地冷淡。

    “小孩子家家的，打聽我工作的事干什么。”

    她徑直走出客廳到院子里去了。

    姚爾玉站在原地，眉眼間都是不知所措，后從房間出來的廖靜蕓幸災(zāi)樂禍，也就趁她不在跟mama獻殷勤。

    “嘁。”

    最后一扇臥室門開了，姚松霖繃著臉摸摸外甥女腦瓜：“咱不和她們一般見識?！?/br>
    姚爾玉粲然一笑，她知道姚佩芬的死xue故意提的，就是想讓母女關(guān)系變淡，不然時時應(yīng)付真的討厭，但在舅舅眼里還是強顏歡笑。

    早飯過后，蘇奶奶催姚佩芬?guī)Ш⒆尤ビ螛穲@玩，姚松霖要出門會友，走前和姚佩芬說了幾句話，回來塞給姚爾玉兩塊錢，讓她拿著買零食。

    “走吧?！?/br>
    姚佩芬在父母鄰居面前表現(xiàn)如常，她是燕京回來的，氣質(zhì)打扮都與眾不同，出門一左一右牽著倆女兒其樂融融。

    “爾爾，你mama回來了，你高興嗎？”

    “高興！”的要長皺紋了。

    姚佩芬樂呵呵，到了公交車站，她借著整理頭發(fā)的功夫松開手，姚爾玉手臂在空中僵了一下，慢慢收回來。

    她偏了偏頭：“跟緊我。”

    “嗯。”

    廖靜蕓牽著mama的手來回晃，得意非常。

    清晨烈日曬得人睜不開眼睛，同樣等車的田薇輕輕蹙眉，她長大了，卻不知道爾爾面對這些是何心情。

    “爾爾，干嘛去呀？”

    姚爾玉扭頭，開心地笑出來：“田薇jiejie，你去上班嗎？”

    田薇微怔，點了點頭：“對，你和mama出去玩呀？”

    “嗯！”

    小姑娘重重點頭，漂亮的臉蛋上全是和mama在一起的開心幸福，田薇深深看了兩眼，從手提布包里拿出一把糖有五六顆。

    “你拿著吃?！?/br>
    平常鄰居給東西肯定要謙讓，大家都從糧食零嘴珍貴的年代走出來沒多久，貿(mào)貿(mào)然吃人家的那叫嘴饞，姚佩芬皺眉要攔，但姚爾玉笑瞇瞇收下了。

    “謝謝jiejie?！?/br>
    姚爾玉在田薇低頭時看到她系發(fā)辮的皮筋搖搖欲墜要崩開，解下手腕的備用塞給她，皮筋連接出帶個小星星，簡單漂亮。

    田薇也收下了，因為女孩子之間的秘密心照不宣。

    兩人不是一輛車，姚爾玉跟著姚佩芬上車，她和廖靜蕓并排坐，攤開手掌：“喏，姐吃嗎？”

    廖靜蕓眼一撇：“我才沒那么饞?！?/br>
    姚爾玉抬頭對上母親審視的目光，嚴肅刻板，她瑟縮的收回雀躍，坐在那兒乖巧沉靜的……剝了一顆糖飛快塞進嘴里。

    自己找樂子嘛。

    菱城游樂園是剛修成的，規(guī)模和燕京沒法兒比票價也不便宜，但排隊人多的要命，天氣又熱，姚佩芬只讓姚爾玉和廖靜蕓去排隊，她在一旁守著。

    摩天輪、海盜船、小火車坐了一遍，廖靜蕓熱的腦門冒汗，姚爾玉腳步輕快的爬出小火車，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旋轉(zhuǎn)木馬！

    “姚爾玉，你不熱嗎？”

    “熱啊?！?/br>
    廖靜蕓等著她往下說。

    游樂園飲料冰淇淋賣的齁貴，姚爾玉喝了一瓶自帶的礦泉水，其實也不是礦泉水，而是姥姥給礦泉水瓶里灌的涼白開，上次去百貨大樓買內(nèi)衣沒帶水，她讓姥姥買了一瓶水，空瓶子很干凈，姥姥沒扔，今天剛好用上。

    但廖靜蕓不愿意喝這裝面子的水，姚佩芬進園前各買一瓶汽水，現(xiàn)在么，越喝越渴，喉嚨像是被香精黏住了。

    “你不買水嗎？”舅舅給她錢了。

    姚爾玉邁著小長腿跑去找姚佩芬：“我的水還沒喝完呢！”

    兩人穿的T恤短褲，陽光下她兩條腿白的刺眼，廖靜蕓低頭看看自己泛黃的雙腿，不高興的跟過去。

    太陽越來越曬，姚爾玉有點后悔穿了短褲，雖然曬黑了能夠白回來，但是防曬這件事什么時候都不算早。

    “走吧，該回家吃飯了。”

    刨除老是想挑唆什么的廖靜蕓和姚佩芬時不時的打量審視，姚爾玉玩的很開心，臨出園時，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下意識往人群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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