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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番話說的平靜鄭重,不像某些家長到學?;蚱瓶诖罅R或低聲哀求,有備而來。 姚爾玉眼眶一熱,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為她奔走、徹查真相要求嚴懲兇手的舅舅。 “舅舅,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姚松霖失笑,給她抹掉眼淚才道:“幸好這些污糟話沒傳到你耳朵里,今兒有舅舅在這,不用怕?!?/br> 就算是學校有人議論也必定是避開姚爾玉,學校外面更是復雜的人云亦云。 “咱們對門你林阿姨也聽說了這事,如果不是她提醒幫忙,也不會找這么快,回頭記得跟人家道謝。” 姚爾玉破涕為笑:“舅舅我記住啦。” 現(xiàn)在統(tǒng)一對外,姚松霖問:“老師,現(xiàn)在可以把那位同學叫來了吧?” 七班班主任幾乎奪門而出。 教師辦公室頻繁進出生人早引起了主任的注意,他過來詢問事情經(jīng)過,兩班班主任不敢瞞,一五一十交代了,他越聽臉色越黑。 劉小慧惴惴不安到達辦公室時一看這陣勢臉都嚇白了,心虛不心虛,各個在社會摸爬滾打這么久的大人都能看明白,這里面一定是有事兒。 七班班主任將事情羅列了一遍,“劉小慧,有沒有這回事?” 劉小慧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不是我說的!” 姚松霖不急不忙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找證人來,這是劉蒙蒙和她媽親口承認的,聽到這話的不止一個人,你們兩家是親戚關(guān)系更近,犯不著說我買通他們污蔑你吧?” 在姚爾玉上五年級時蘇奶奶就和劉蒙蒙一家結(jié)了仇,劉蒙蒙她媽散播謠言說姚爾玉連續(xù)一周多去醫(yī)院看病都不見好是因為得了傳染病得了乙肝大三陽,蘇奶奶氣的和劉媽對罵,又到學校找老師給姚爾玉換同桌。 姚爾玉有些驚訝,她很久沒見劉蒙蒙了,兩人生疏的很,更不知道劉蒙蒙和劉小慧是堂姐妹。 七班班主任指指電話:“叫家長吧。” 劉小慧立刻嚇哭了:“老師,我爸媽會打死我的,我不能叫家長,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隨口說說,是、是他們對外傳播的?!?/br> 她抽抽噎噎,可憐極了,配上旁邊幾個大人真像是欺負人了。 七班班主任皺著眉頭說:“你先別哭,做錯事要勇于承認,哭也沒用,先回答問題,你在學校說過那些話沒有?” 劉小慧拼命搖頭:“沒有。” 姚爾玉上前一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我跟你有仇嗎?還是說,有人指揮你這么做?” 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劉小慧答不上來也不敢答,高一對姚爾玉釋放善意是知道她學習好想結(jié)個善緣成為朋友,后來—— “我……不是,沒有人指使?!?/br> 可是誰信呢? 姚松霖蹙眉:“爾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姚爾玉搖頭:“我還不確定?!?/br> 這時,有人敲門:“報告?!?/br> “進?!?/br> 暖意融融的辦公室門被推開,蘇姿晴怯怯站在門外,后面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想必是就是她的家長,姚爾玉班主任連忙去把人迎過來。 “靳則爸爸,要不咱們到隔壁辦公室談吧?” 靳彥毅笑笑:“沒關(guān)系,咱們各說各的,辦公室大著呢。” 他才看出來現(xiàn)在的小孩子相當不簡單。 蘇父看起來四十來歲,頭發(fā)抹了發(fā)膠梳的整整齊齊,手上提著公文包,皮鞋油光锃亮,和老師打招呼時禮貌謙遜,看著不像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 “班主任老師,到底是什么事?” 班主任對學生嚴厲對家長客氣,講明白事情經(jīng)過:“主要是你們雙方家長多溝通一下,類似的事情不要再發(fā)生了,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禁不起打擾,也不能把心思用在這上面是不是” 蘇父連連稱是,和靳彥毅低聲溝通滿臉歉意。 這邊劉小慧時不時的抽噎,就是不愿意喊家長過來,好好上著學讓請家長過來,那幾乎是最嚴重的過錯了,何況還是個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呢。 劉小慧時不時看向蘇姿晴,眼底藏不住的焦急。 可姚爾玉和姚松霖還等一份答案,總不能道個歉就算了吧? “劉小慧,你別東張西望,現(xiàn)在先說你的事,這就是你認錯的態(tài)度嗎?你要是不給父母打電話,我就親自到你家家訪!” 姚松霖順著劉小慧的視線看過去,喲,熟人。 蘇姿晴進門時心神不安,根本沒看見被年級主任擋住的劉小慧,以及坐在椅子上的姚松霖,她臉色變了幾變,在姚松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心臟狂跳。 怎么會?!姚松霖怎么會來! “劉同學,你看蘇同學也沒用啊,人家還有自己的事兒呢?!?/br> 蘇姿晴隨之挪走目光,不與劉小慧對視。 劉小慧哀求的看向姚爾玉,“你就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你根本沒聽到,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姚爾玉只覺得可笑至極,她冷笑著問:“錯事難道不是你做的嗎?就因為我沒聽到你做過的事就不算數(shù)了嗎?那被你污蔑過的人呢?你想不想讓他們知道?就因為你是個學生你害怕父母責備,我就要讓著你?你做這件事之前就沒想過萬一失敗你爸媽會不會收拾你?我記得你今年年初就已經(jīng)滿十八歲了,總不能一直充當小孩子耍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