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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俘虜臉上大多還是恐懼的,低著頭,害怕難民發(fā)起瘋來殺死自己。 當然了,不排除少數(shù)的錚錚鐵骨,此時依舊一臉無懼,冷視著走近的秦箐幾人。 黃辰瞧著這些俘虜,跟在后邊開口,“小姐,這些俘虜里邊,還有幾個是之前追殺過我們的官兵,您要不要問問話?” “是嗎?那趕緊帶我去看看?!鼻伢湟老∮浀?,之前那幾個官兵是萬平的手下,有一個還算是送了個人情的。 “小姐,他們在這邊?!?/br> 黃辰上前引路,秦箐隔遠,第一眼便認出來那個給自己送過飯的小頭領。 那人見秦箐走來,并不意外,很平靜的抬眼等待。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他身邊幾個低頭發(fā)抖的兄弟。 秦箐走在他身前蹲下,露出一抹親和的笑容,“還挺巧,我們是又見面了。” “確實巧,秦姑娘做的事情,可是件件讓人目瞪口呆?!鳖^領也是回之以笑容,聽著話里,倒是沒有什么指責。 秦箐依舊是帶著笑,起身吩咐黃辰,“你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好了?!?/br> “是。” 那頭領很自然看著身上的束縛除去,才再度開口道:“秦姑娘若有什么事情還是緩緩,不知現(xiàn)在可否告訴我萬副千戶怎么樣了?” “萬副千戶?”秦箐疑問,映像中自己沒有認識什么千戶存在的。 沉默須臾,秦箐方才恍然大悟,“你說萬平吧?他倒是沒事,不過不愿聽從,昨天被我暫且關在魏州大牢了?!?/br> 聽聞萬平無事,那頭領心里稍松,“萬副千戶向來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不愿屈服很正常?!?/br>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家萬副千戶不愿投降,我倒是想讓你跟著我們做事?不知你愿不愿意?”秦箐現(xiàn)在不關心萬平如何,她的目標是眼前的這些俘虜?shù)囊庀颉?/br> 頭領也很干脆,沒有什么徒勞的明志行為,只是坦白,“我叫秋召,秦姑娘想我這個朝廷官兵加入,你們這些反賊謀事,不知道拿什么說服在下?要知道你們現(xiàn)在連魏州都還沒有完全控制?!?/br> 秦箐搖頭,“我沒有說服你的理由,你這個選擇就是一場豪賭,贏了便是無盡的富貴。若是不信我們與朝廷抗衡的實力,我可以給你幾天的觀望,希望你可以考慮?!?/br> 這話說完,秋召擰眉沉思好久。 小命和仕途在前,他對朝廷并不是死忠。甚至,如今這些年,他對朝廷的景象是很不滿的。 秦箐的眼光他是略知一二,雖然看上去魯莽行事,但是是個聰明女子。 轉頭看著身后那些恐懼不已的弟兄,秋召有些無可奈何, “那我就等待秦姑娘今后的捷報好了,到時候,我能夠說服很多弟兄的,甚至萬大哥都有希望?!闭遄煤芫茫镎俳o出自己的籌碼。 秦箐終于露出笑容,“那便好,我等你的消息?!?/br> 轉身,秦箐和黃辰向回走去。 秦箐望向周圍坐在地上休息的難民,將手里的刀重新放好在腰間,“時間不等人,等那些裝備分發(fā)到位,我們準備出兵,在今日,將魏州的七個縣城占領,再考慮周邊的擴張。” “屬下遵命,一切聽小姐吩咐?!甭犞_始搶奪地盤,黃辰心里霎時升起一陣激動。 …… 武器還是比較少,何川和其他人只是花了不到兩刻鐘,就將這些東西下發(fā)到位。 除了一千戰(zhàn)甲,剩下的都是大刀和長矛之類的武器,總共有四千多副。 鬧事的難民,除掉昨日的死亡,再加上魏州城的,統(tǒng)共還有七千不止。 義軍配上這些武器,基本上是告別武器慌了,只是,這是在不求精裝的基礎上。 那五百弓箭,需要弓箭手,普通人不經學習,自然是用不了,只能暫且管好。 昨日,秦箐特意安排墨瀾征集魏州各地的郎中、鐵匠、工人、甚至民間藝人之類的人才,用來給義軍制作裝備,補充后勤。 火藥這個東西,秦箐依舊是沒有太公開。 作為自己的特殊武器,她打算等軍隊規(guī)模大了,再征集人手生產大批炸藥。 這次出發(fā)清掃周邊縣城,秦箐只安排五千人行動。 為了節(jié)約時間,她決定每名護衛(wèi)充當領頭,各自帶了七百人分別往七個縣城出發(fā)。 縣城除了衙差,并沒有什么兵力,七百人也是無憂。 順路,還可以招收沿路的難民擴張力量 剩下兩千多,則是依舊留在魏州駐守,秦箐安排何川帶領,順便是看守俘虜。 秦箐帶著七百手下,一路往南,去了魏州周縣——自己的老家所在縣。 她順便將楊安帶在身邊,培養(yǎng)一下這個老時巴交的年輕漢子的作戰(zhàn)能力。 義軍一路緩行,在去往周縣的路上,秦箐再次見識了魏州的旱情嚴重。 田壟上的莊稼全是枯死已久,隔著好遠才出現(xiàn)的灌溉溝渠,也是完全見底。 從五月末暴雨停下開始,兩個月下來,只是下了一場雨,又因為剛好處于入夏最為炎熱的兩月,如今造成豫地的災情還是不小的。 自然,其中最為影響嚴重的,還是黃河從汴州改道魯南。 如今災地,田地干旱無法收獲,也只是能保證生活用水罷了。 這一路上,是沒有行人的,有的只是三兩具難民尸骨。出于人道主義,秦箐派人將這些遺體就地掩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