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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名字,不如jiejie取一個?” 夏青溪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將一枚糕點舉到眼前細細觀摩:“蝴蝶形狀又有花的芬芳,蝶戀花?不行,太俗氣了……這蝴蝶的形狀讓人想起了莊周夢蝶來,不如就叫‘莊生夢’吧?!?/br> “雖然不知道莊周是誰,只要jiejie喜歡,就叫它‘莊生夢’好了。” “嗯!”夏青溪歡喜地又吃了起來。 二人又聊了會兒家常說了些體己話,待夏青溪帶盈歌回晉王府時已經(jīng)夕陽日斜,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了。 剛一進府便有侍女過來福身道:“姑娘,王爺請您過去用膳。” “用膳?不……不用了吧。”夏青溪推辭道。那侍女見此“噗通”跪下面帶哭腔:“求姑娘莫要為難,婢子只是帶傳王爺?shù)脑?,若您……您不去……婢子可如何交代……?/br> 夏青溪剛要開口,便見夜川迎面走了過來:“怎么?才出去一天,架子就如此大了?還帶了個人回來。” 聽他這么說,夏青溪心里頓時明白了,府里又要多個人,當然是要經(jīng)過他這個家主同意了,現(xiàn)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時候,不好在這個時候拂了他的面子,只好道:“瞧您說的,再大的架子,在晉王面前也不敢擺啊,您先稍等一會兒,我把盈歌安頓好就過去?!?/br> 安頓好了盈歌,夏青溪去了夜川房內(nèi)。 “坐?!彼怂谎邸?/br> 夏青溪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慢吞吞地坐下。 剛才在覺非那里一連吃了數(shù)盤莊生夢又喝了兩壺茶,現(xiàn)在哪還能吃得下去? 望著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夜川忍不住挑起一邊的唇角:“怎么?跟我吃個飯竟委屈成這樣?” 聽罷夏青溪扶額道:“我不是委屈,我是……實在吃不下了……” 頓了頓,夏青溪試探地問道:“你……什么時候去北狄?不如咱們做個伴?你看咱們也定了約定了,本來就是相互扶持的嘛!” 夜川撇了她一眼:“你確定是你去北狄是為了跟我相互扶持,而不是去尋你的小情郎?” 夏青溪怔住了,“小情郎”這個粗渾的詞語竟然能從夜川的嘴里說出來,她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張了張嘴,半天只吐出了一個字:“你……” 夜川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地端起碗吃了起來。夏青溪則用雙手托了下巴在一旁仔細地看著。 她第一次如此細致地觀察他用膳。 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里執(zhí)一雙紫檀木原色筷子,筷子頂端包裹了祥云紋飾的金邊鏤空圖案。 他夾菜的動作優(yōu)雅得體,咀嚼的時候下巴有規(guī)律地一動一動,光滑如削的側(cè)臉似乎也變得生動了起來,額頭、鼻子、眉眼、嘴唇仿佛因著吃飯這個動作多了一層生活的氣息出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個男子離她如此近,飽含著凡俗之氣的日常,突然間就將他拉近了。 她沖著他笑了:“原來這就是秀色可餐啊,怪不得我現(xiàn)在這么飽?!?/br> 夜川沒有看她,夾起一筷青菜:“你確定是看我看飽了而不是在外面偷吃?” 夏青溪猛的一個激靈——偷吃?! 怎么這話聽著哪里不對勁? 不光這話不對勁,今天感覺他整個人都不對勁。 她將托著下巴的手拿下來正色道:“水云軒是我家,不是外面。覺非是我弟弟,不是偷吃。皇叔,您不覺得您今天有些不對勁嗎?” 夏青溪知道每次叫他皇叔的時候,他都渾身不自在,而現(xiàn)在她又如此叫他,只能說明一點—— 她是故意的! 說完,夏青溪來不及欣賞他臉上的表情便起身而去,頭也沒有回一溜煙地跑了。 夜川用完膳后,心煩意亂地將桌上的公文翻來翻去,這時一個戴著草帽的男子悄悄出現(xiàn)在了屋內(nèi)。 “主子?!蹦凶雍傲艘宦暡]有得到回應,于是他又試著喊了一聲:“主子?”還是沒有回應后他走了過來。 等夜川發(fā)現(xiàn)時,他已走到案前,或許是為了掩飾剛才的走神,夜川隨手將一份公文拿在手里做閱讀狀。 “主子?!辈菝蹦凶釉囂降睾傲艘宦?。 良久,公文后面?zhèn)鱽硪痪洌骸暗乩?,本王今天不對勁嗎??/br> 第80章 我要你 被喚作地坤的男子輕咳了一聲,扶了扶帽檐:“是……是有些不對勁。” “何處?” “您是不是有了心儀之人?” “說正事?!?/br> “哦……您的公文拿反了?!?/br> 夜川聽罷干脆將公文撇開,卻又不知道說什么,見此狀地坤上前繼續(xù)道:“主子,各方查探武器的人皆撤了,只有太子的人絲毫沒有松懈?!?/br> “無妨。再過些時日,他們查不出什么也就散了。還有一件事需交由你去辦?!?/br> 地坤由案前轉(zhuǎn)到夜川跟前,彎腰湊將了過去,只見夜川耳語了幾句,地坤便領命下去了。 地坤走后,夜川將剛才扔在一旁的公文拿起來,正著看了看又倒過來看了看,案上的燈發(fā)出柔和的光舔著他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好的紫菱窗紙發(fā)出細微的聲音。 外面起風了。 ————— 皇宮皇后寢宮。 幾名小宮女怯怯地站在掌事嬤嬤的跟前唯唯諾諾道:“回嬤嬤的話,皇后還……還沒有回來?!眿邒呗犃T轉(zhuǎn)身便消失在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