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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托婭憑借著自己出色的第六感,迅速對夏青溪生出敵意來。 她伸手?jǐn)r住了上完了藥正欲離去的夏青溪,劈頭蓋臉地問:“你跟我表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你會成為他的隨從?為什么是你在換藥?” 娜仁托婭圍著夏青溪轉(zhuǎn)了半圈,眼前那張嬌美無匹的臉,在換了衣裳,簪了發(fā)釵珠翠后更顯得逞嬌呈美。 婦人永遠容不得比她更美的婦人。 “表哥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醒?” “你想知道啊?” 夏青溪唇角半挑,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像喚貓喚狗一樣,對著娜仁托婭勾了勾手指頭。 雖說心里有些別扭不服氣,但是為了探得表哥的消息,娜仁托婭還是決定先忍一忍。 她撅著嘴,將信將疑地把頭慢慢地湊了過去,心思都聚集在了耳朵上。 “哈哈……當(dāng)然是他不愿意醒嘍!” 被捉弄的娜仁托婭惱羞成怒,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解下腰間的鞭子二話不說就揮了過來。二人隔著桌子追打了起來。 桌上的藥瓶、藥碗、藥壺、藥缽隨著陣陣鞭子揮過,伴著清脆的聲音紛紛應(yīng)聲而裂。紅色的、白色的、褐色的藥粉、藥膏、藥丸,頓時溢滿了桌子。由藥粉揮灑升騰起來的一層薄霧迅速充斥了整個房間。 娜仁托婭用手掩住口鼻,一邊咳嗽一邊揮舞著鞭子想驅(qū)散這層藥粉霧。 夏青溪暗叫一聲“壞了”! 以小坎兒的脾性,若是知道了自己不眠不休研制的藥被毀成這樣…… 這后果……想想就酸爽。 再加上眼前這位娜仁托婭公主也不是善茬,若兩人針鋒相對…… 不敢想啊,不敢想。 夏青溪見事不妙,趕緊腳底抹油般跑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剛跑了兩步,剛好就在走廊上遇到了拎著奶疙瘩回來的水坎。 夏青溪深吸一口氣拍了一下額頭,左看右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實在想不出其它什么主意來,只好猛的一把將其抱住,水坎措不及防,手里的酸奶疙瘩滾到了地上。 望著滾出好遠的酸奶疙瘩,水坎一把將人推開,埋怨道:“七爺,你干嘛?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毕那嘞砬楣之惖?fù)踉谒裁媲啊?/br> 水坎疑惑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眼:“你這是抽的什么風(fēng)?” 夏青溪趕緊拉著水坎轉(zhuǎn)身往自己房中跑去,一邊跑一邊道:“走,去我那里吃好吃的!” 將水坎塞進了房里后,她做賊似的趕緊關(guān)上門對盈歌說:“快,把我特意為小坎兒準(zhǔn)備的點心拿出來!” 什么點心?! 盈歌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姑娘……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呵……呵呵……就是剛剛準(zhǔn)備的啊,快去!”擠眉弄眼地使了半天眼色才終于將人打發(fā)走。 盈歌無奈,只好將驛館里所有的小點心都備了一份,滿滿地準(zhǔn)備了兩個個大食盒。 可水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這不是水坎天天吃的普通點心嗎?”說完嘆了一口氣,毫不掩飾臉上失望的神色,挑了一兩塊放在嘴里就要走。 夏青溪見狀趕緊將她拉回座上:“小坎兒,我最近買了一些衣裙,你來幫我看看?!?/br> “不感興趣。” “我還買了一些釵簪,各個都是精品,你幫我……” “不感興趣。” “前幾日去桑子那里,她給我講了個好玩的故事,我講給你聽?!?/br> “不感興趣。” “我還有……” “七爺你到底要干嘛?讓開!” 水坎一用力,將擋在眼前的夏青溪撥到了一邊。雖然是孩童模樣,但力氣卻比常人都要大些。 “你……確定要走?” “為何不可?” 夏青溪見攔不住了,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我不攔你,只是……還請節(jié)哀……” 水坎賞了她一個大白眼,拎上酸奶疙瘩蹦跳著走了。 夏青溪癱坐在凳子上緊緊閉著眼睛,心里默默念著:十、九、八…… 當(dāng)數(shù)到一的時候,只聽一陣震蕩從夜川房間處傳來,伴著響徹云霄的水坎的吼聲—— “誰?誰、干、的?!” 夏青溪感覺整個天地都在顫抖,隨后一陣瓷碗碰撞聲,并著桌椅響動聲,和娜仁托婭尖銳的喊叫聲隔著門窗傳過來。 山崩地裂,凄慘無比。 夏青溪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子,同盈歌面面相覷了片刻,還是決定過去看一下。 “嗯!”她用力拍了下桌子,仿佛給自己打氣般,起身去了夜川的房間。 行至門口,夏青溪將脖子伸過去探了探屋內(nèi)的情況,只見娜仁托婭被自己的鞭子捆在了地上,尖聲吼叫著:“大膽孩童,你知道我是誰嗎?趕緊把我放開!若不然,小心我讓陛下抄你滿門、滅你九族!” 水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神情詭異地盯著娜仁托婭的臉,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吼叫,她將包著的酸奶疙瘩打開,認(rèn)真地吃了起來。 “喂,你聽見了沒有?!快放開我!等表哥醒了一定把你大卸八塊丟到山上去喂狼!” 水坎皺了鄒眉,臉上一副嫌棄的模樣,伸手朝地上一揮,又自顧自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