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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說著伸出了大拇指,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無。 “哼,當了王君還是這副德性,水坎再也不要理你了!除非御廚再去水坎的院中待一個月!不!三個月!” …… 經(jīng)過幾日緊張的部署,西雍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 西雍是不缺錢的,夏青溪與覺非幾年來經(jīng)營的買賣,明月公主送來的前朝公主的產(chǎn)業(yè),夜川在北狄為質(zhì)子時就開始經(jīng)營的鋪肆生意,還有遍布天下的柒星閣的產(chǎn)業(yè),可以說,夏青溪是天下最富有的人,或者說,西雍是天下最富庶的國家。 但缺的是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 就算錢財再多,剛剛收拾好爛攤子的西雍也還沒有物有所用。再加上現(xiàn)在北狄與玥國的邊境都封閉了,無法從其它地方籌集物資,只能一邊備戰(zhàn)一邊加快發(fā)展經(jīng)濟。 可最令夏青溪頭疼的事情,并不在于國家的社稷上。而這一點,她與群臣的意見是相左的,他們認為這恰恰就是社稷的根本與前提——一朝無嗣,根基不穩(wěn),極易引起朝堂動蕩。 子嗣問題! 又是子嗣問題! 莫說她是女兒身,就算她真是是個男的,現(xiàn)在就生孩子是不是早了點?! 每日除了安排備戰(zhàn)事宜,群臣們就像商量好了似的空前團結(jié),一副不開后宮就要諫死在朝堂上的架勢。 在這件事情上,只有次仁贊普、夏青璃和陳林三人沉默不語。 前兩人都知道她是女兒身,但這陳林,先頭也領教過他直諫的本事,為何在這件事情上選擇了沉默呢? “王君,后宮子嗣乃一朝根本啊,就算……就算王君不喜歡……也,也要給西雍留嗣啊,實在不行,實在不行那晉王可以封個官職留在身邊……” “臣復議——” “臣也復議——” 夏青溪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 尷尬地扶了扶額,暗暗腹誹,這八卦的心還真是不分百姓還是百官??!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若再不表態(tài),恐怕真的就引起朝堂動蕩了。 她捏了捏額頭,擺擺手叫停了不停催婚的大臣們轉(zhuǎn)而問陳林的意見:“陳尚書對此有什么看法?也是同他們一樣要孤早日開后宮?” 陳林自從經(jīng)歷了洛吉入獄的事情后,在朝堂上明顯緘默了許多。 原本他以為王君就是個不諳世事的毛小子,沒想到她卻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人。 他現(xiàn)在有理由相信,無論她做什么,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王君智慧天下無人能急,連洛吉這樣的毒瘤都能忍辱負重拔除之,區(qū)區(qū)后宮之事想必早就在王君的籌算中了,下官不敢揣測圣意,下官堅信王君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br> 夏青溪聽罷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他與次仁贊普和夏青璃不同,后者與她有著深厚的情誼、過命的交情,他們互相信任,這是理所應當水到渠成的事情,但陳林不一樣,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為何也無條件的信任呢? 不過陳林的話也令群臣們反復思慮了起來。 是啊,一個連洛吉這樣的毒瘤都能拔除的人,子嗣這樣關乎根基的事情怎么會不管不顧呢? 正當朝堂靜默之時,堂外突然傳來柔弱的婦人之聲:“我就是王君中意的王后!” 第189章 亮明身份 如巨石入湖一般,千浪迭起,這句“我就是王后”將所有人的目光牢牢抓了過來。 只見晨光熹微下站著一位婦人,姣好的五官,張弛有致的身材,細嫩的臉上染著一層光,一襲紅衣將白皙的面龐襯托得如脂般吹彈可破。 婦人徐徐走來,頭上的鳳凰搶珠金步搖靈巧地晃動著,娉婷又端莊。 夏青溪從未見過這么美的盈歌,她如仙子一般從天而降。 盈歌在一片驚愕中走上殿來,向座上之人行了禮后,又端端正正跪在次仁贊普面前:“父親,您是知道的,在玥國的時候女兒與王君就私定終身了。王君一直忙于整肅朝堂,無暇顧及兒女私情,不如趁現(xiàn)在就把喜事辦了吧!” 次仁贊普一心為公,哪怕為王君、為西雍舍命他也是愿意的,但要犧牲盈歌一生的幸福,他還是猶豫了。 大臣們都看著,他的額頭生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氣氛僵持著。 盈歌又喚了一句:“父親?!?/br> 她一直都是不愿意認他的,如今卻在朝堂上公然稱呼他為父親,意思很明顯——我可以認你,但你得做主,用你次仁將軍的身份將女兒嫁給王君。 盈歌俯身在地上,等著次仁贊普的答案。誰知朝堂上突然如炸開鍋似的議論紛紛。 “這……” “王君怎么會……” “王君竟然是……是婦人!” 她猛地抬頭,只見殿上之人將金冠除去,一頭如墨般的青絲傾斜而下。 夏青溪淡然地望著驚恐萬分的群臣,滿不在乎地璀然一笑:“孤與清河公主的確情誼深厚,但卻不能將其收入后宮,因為呀,孤,也是婦人。” 盈歌張大了嘴巴,次仁贊普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公布身份,夏青璃幾不可查地掃視著周圍,看是否有意圖不軌之人,只有陳林,望著眼前之人看呆了。 大臣們議論紛紛,疊手交嘆,紛紛搖頭,一臉苦相。 此時只聽一聲“拜見王姬”從一片置疑之聲中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陳林俯首跪地,恭敬地行了跪拜大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