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頁
不一會兒功夫,隨著火銃一聲響,一只肥美的野兔便收入囊中。 半坡上有個淺顯的山洞,夜川網(wǎng)羅了一些枯枝雜草鋪在里面準備將就一晚。 隨著野兔rou的香味彌漫開來,夏青溪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十九,你還記得我們在青玄寨后山烤兔rou的情形嗎?” “嗯?!彼麥厝岬鼗仨?,眼角帶笑。 “吃了本王的兔rou就是本王的人了。”夏青溪粗著嗓子模仿他當初說過的話,說完自顧自咯咯笑了起來。 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她一本正經地道:“那次可是你唯一一次自稱‘本王’呢,水坎曾經說過,你在我面前從不稱王?!?/br>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是為什么?” “嗯……說過!她說你心悅我?!毕那嘞敛烩钼?,說完了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她說得不錯,我在你面前從來不是什么王爺,也不是王君,我只是……” “嗯?”夏青溪疑惑地望著他。 他將烤好的兔子遞了過來,順勢摟住了她的腰:“我只是……你的男人……” 夏青溪只覺耳朵被呵得癢癢的,她并沒有接兔rou而是雙手扶住了他欺過來的肩膀:“你……你不會是想在這里……” “有何不可?”他挑眉,將串兔子的樹枝塞到她手里后,整個將她抱起橫放在腿上。 “可……可不會硌嗎?” “我抱著你……” 夏青溪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耳根有些微燙,夜川掰下一只兔腿遞給她:“想什么呢?這地方太冷了,還是克制一下吧。不過,如果你實在想,那……” 夏青溪奪過兔腿堵住了他的嘴,“十九,為何我以前從未發(fā)現(xiàn)你胸懷溝壑如此腹黑呢?” “怎么說?”他一聽倒來了興致。 “明明是你引誘我往那方面想,最后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噘起粉色的唇,在他看來卻成了直白的引誘信號。 “因為我的王姬指點江山,氣吞山河,無論何時都是一副堅韌果敢的樣子??晌腋矚g看她害羞的樣子,我想讓她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會哭會笑會害羞……” 他的話讓夏青溪的心軟成了一灘水,整個人也隨之癱軟在他懷里。 明明是他不知道克制,明明是他想…… 方才剛剛說過的這里太冷,此刻卻全然不在乎了,因為他現(xiàn)在就是一團火,要將她焚燒殆盡。 …… …… 第220章 趁亂巧出城 玥國,皇宮,壽康宮。 太后用手撐著額頭悠長地嘆著氣,一旁的嬤嬤將茶放下,略一思忖便上前輕聲寬慰道: “太后,您何必如此優(yōu)思呢?她再怎么驕橫也不過是仗著是陛下的生母,身份還能高過您這個母后皇太后去?” 嬤嬤轉過去輕輕為她揉著肩,繼續(xù)道:“聽說陛下在壽宴上將彩妍郡主打得不輕,這下陛下是對郡主厭棄透了,她想讓自家人做皇后的夢也不可能實現(xiàn)了!” 太后聽罷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將頭仰起,嬤嬤見狀嫻熟地為她揉著頭。 “哀家哪里是想誰做皇后,如今哀家早已看透地位身份,功名利祿于哀家而言皆是過眼云煙,哀家現(xiàn)在只關心戟兒……也不知夏家那姑娘是否回去了……” 說完又陷入了幽思。 自從得知夜川是自己的親生骨rou后,她沒有一日不在悔恨中度過,愧疚如瘋長的野草日日同她糾纏不休。 直到那日追云殿的夏青溪主動找到她。 當聽到夏青溪想給夜川送消息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或許這是唯一可以彌補他的機會,特別是當他已遠離自己身邊的時候。 對夜川的歉疚,使得她將夏青溪當成了一個情感的突破口,長久以來積聚的情感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她調動一切手段將夏三郎母子早早送出宮去,也安排一切可動用的人明里暗里幫她。 幫她就是幫他。 現(xiàn)在,一個更為大膽的計劃,正逐漸在她胸里成形。 …… …… 夜川帶著夏青溪繞過城門,從山崖的另一面下了山。雖然身后已經沒有追兵了,但下一道城門處,隔著很遠便可看到調集過來的士兵正戒備森嚴。 想趁亂闖過去顯然已經不行了。 二人進了離城門頗近的一處茶樓,挑了個靠窗的雅間,居高臨下注視著城門處的情況。 這座偏遠的小城,古樸里透著清貧,官道極窄,坑洼不平。城門和城墻都是由泥土夯制而成,年久失修斑駁點點,破敗不堪。 從墻根叢生的枯草來看,平時極少有人看管打理。 “城門處士兵聚集,城墻破舊枯草叢生……”夏青溪嘀咕了一句望向夜川,二人對視一瞬,夜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過來輕輕拍了拍,“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別急。” 夏青溪一笑,從桌上幾樣的幾樣茶點里挑了塊能入口的吃了起來。 信任令人心安。 正吃著,只聽樓下的人語聲越來越大,由小意討好逐漸轉為悲憤怒吼。怒不可遏的語調里夾雜著這里特有的方言,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 “我就要過去!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兄弟幾個過?!耽誤了生意你們賠得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