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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印象中他可有……咳咳……咳咳咳……” 夏青溪猛烈地咳嗽著,墨易急忙上來扶住她幫她后背順著氣:“閣主,你怎么樣了?要不要叫御醫(yī)?” “無……無妨,他……咳咳……”夏青溪捂住胸口,咳嗽時牽動著胸前齊痛無比。弄出的動靜也驚動了盈歌。 她破門而入,一下就撲到了榻前:“姑娘!你怎么樣了?” 她迅速伸到枕頭下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來喂了進去,然后一邊不停幫夏青溪順著胸口一邊對著墨易使了個眼色讓他離開。 在他臨走時,盈歌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墜子的事麻煩大執(zhí)事上點心吧!” 顯然盈歌將眼前這種情形全都歸咎于墨易,若不是他來,此時夏青溪還好好睡在榻上呢。 “我會親自去一趟,你照顧好閣主?!蹦兹酉乱痪洌缫魂囷L似的消失在了門口。 …… …… 皇宮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進入其中的人,很快便會學會生存的本領。 夏三郎自那日被主事婆子投進獄中后,并未吃得什么苦,反倒很快被放了出來。 而薛姨娘在奴役房迅速招募了一大批擁躉,建立起自己的小團體,甚至都能與主事對抗。 平日里,主事婆子統(tǒng)管奴役房的法子無非是打、殺、恐嚇,而薛姨娘卻深諳人心之道,她的臉上始終是笑著的。不管你的身份多么卑賤,她總能給人以春風細雨。 她把苦役們當人看,他們自然也愿意為她賣命,為了那個能救他們于水火的承諾,他們一個個如上緊發(fā)條的木偶對她趨之若鶩。 而那副事婆子,無緣無故挨了頓打,怎能不懷恨在心?可明里暗里使的壞都被薛姨娘擋了下來,她沒有主事婆子的智慧,所以任由仇恨在心里滋長,漸漸地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 …… 中部戰(zhàn)場,夜川帳中。 “將軍!這不對??!次次都能提前做好準備,絕對不對勁!”錦榮臉紅脖子粗地叫嚷著:“軍中肯定混進了細作!若是讓我知道了是哪個屙血的敢在軍中吃里扒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他的眼睛微微泛紅,額頭青筋暴起。 夜川見他指著帳外罵得起勁,也不勸阻,而是緩緩敲擊這桌面,蹙眉深思。 “姜攜。”半晌他嘴里吐出一個名字。 “什么?”錦榮幾乎跳腳了:“不可能!” …… 自從發(fā)現(xiàn)軍中有細作以來,夜川與烏桑達相互對峙已有數(shù)日了,如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要盡快將這個細作揪出來。 作戰(zhàn)計劃已經(jīng)下達,就等今晚的突襲了。 姜攜在向?qū)⑹總冇栐捯院螵氉在s回帳中,途中一名士兵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士兵站穩(wěn)后急忙行禮:“參軍恕罪,參軍恕罪?!闭f完又俯身壓低了聲音:“那邊等不了了,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姜攜微怔一下,撣了下被撞的軍袍徑直走了。 時間還早,夜川獨自一人在軍中巡視。經(jīng)過錦榮的帳篷時聽到里面竟然傳出了吃吃的笑聲。 “將……將軍,您怎么來了。”錦榮將手里的東西趕緊藏到背后,不好意思地憨笑了兩聲。 夜川瞄了一眼他背在后面的手,眉頭一皺。 “嗨,這……”錦榮猶豫了一下將手里的東西交了出來:“這是我媳婦兒托人給我?guī)У男牛蚁胨臅r候就拿出來看看?!?/br> 夜川不經(jīng)意朝信上瞄了一眼,開頭醒目地寫著“榮榮哥”三個大字。 榮榮……哥。 這個稱呼與錦榮豹頭虎須,威風勇猛的形象相去太遠,但錦榮似乎很是受用:“我娘子平時都……都是這么叫我的?!彼麚狭藫项^,又嘿嘿笑了兩聲。 夜川干咳了一下,“今晚的事,多上點心?!?/br> “是是是,將軍放心,時間還早,我再讀幾遍我娘子的信,您也回去看看夏小……王姬給您的信吧。” 錦榮說著又捧起信來貪婪地讀著,看得出來,他們夫妻的感情定是極好的。 夜川走出帳中,此時天色尚早。 王姬的信嗎? 她從未給他來過什么信,哪怕不是夫妻間的寒暄,就連朝堂上的消息她都沒有只字片語。 夜川瞇起眼睛,遠遠地眺望著一片白色的軍帳,無聲的嘆息消融在冬日的黃昏里。 東方謹?shù)目矁?,她還是過不去。 …… 冬日的夜晚來的格外早,錦榮帶了一路精兵趁著夜色掩映在了山巒之中。 此次行動,只有少數(shù)幾個將領知道,夜川下達的命令是從烏桑達南麓突襲。 錦榮很快便帶兵到達了烏桑達陣營南麓。 帳內(nèi)副官向烏桑達請命:“將軍,西雍軍果然從南麓過來了!” “你速速率一萬人馬在南麓設伏。他夜川想抓細作,我得配合他。” 當副官領了命正欲退下之時,烏桑達又將人叫住了:“加強東麓的防守,南麓嘛,做做樣子就好了?!?/br> …… 錦榮到達南麓之后,姜攜催促著:“錦副將,咱們趕緊殺過去吧!趁著他們毫無準備,咱殺他個措手不及!” “嗯,出發(fā)!”錦榮勒緊馬韁下達了命令:“全體將士聽令,出發(fā)!” 這支精銳隊伍如游蛇一般借著夜色的掩護很快就到達了敵軍南麓,正如所料的一般,敵軍早已做好了部署,設下埋伏,就等我方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