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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夏青溪急了。 “屬下逗留在玥國還沒有打探到墜子的下落就聽到了您駕崩的消息,于是日夜兼程往這趕,趕到以后發(fā)現(xiàn)原來夏青璃已經將墜子送到了……” “那時你怎么不說?”她有些惱了。 “屬下想說的……”墨易撓了撓頭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夏青溪搞不明白,還有誰能阻止他將這么重要的消息告訴她。 “可是……不管白天還是晚上,屬下每次來,你們……你們倆都在……” 聽到這,夏青溪的臉一下就紅了,她的耳朵有些發(fā)燙,窘迫地低下了頭。 夜川見狀拉起夏青溪的手輕輕拍了拍,又轉頭問墨易:“你的教導先生是不是不茍言笑,總是板著一張臉?” “您……怎么知道?” 墨易有些驚異。先生從未有過什么朋友故交也不與他人交往。 “你從未見過他沐浴,對也不對?”夜川這話一出,墨易直接瞪大了眼睛:“您……又怎么知道的?” “到底怎么回事?”夏青溪被勾起了好奇心。 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夜川沉默不語,被玄色的衣衫裹住的是一具堅實僵硬的軀體,他一動不動站在那。 夏青溪試探地向前靠了靠,緩緩抬手覆在他的胸前:“云戟?” 夜川握緊胸前這只手,力度大得令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玥國皇室有種秘術,叫‘造魂術’,類似于制造傀儡,但到了父皇登基的時候,卻失傳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手松開了,夏青溪卻趁此反握住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日父皇為了檢驗我腳踝上的祥云胎記邀我一同沐浴,他將閣主令交給我后又提起了造魂術?!?/br> “施魂者以不同材料填充在木偶里再施以秘術便可cao縱木偶,如此看來教導先生里填充的就是燃過的紙燭香灰,而且制造者還喜歡喝灰茶?!?/br> 直到夜川分析完,夏青溪都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造魂術——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是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這件事,又有什么能比這更難以置信呢?所以對于這項秘術,她還是選擇相信然后慢慢消化。 “紙燭香灰?寺廟?……”墨易呢喃著,突然他靈光一現(xiàn):“是他!” “誰?”夏青溪緊張道。 “始覺寺的釋塵?!币勾ㄌ嫠f出了答案。 始覺寺是玥國的皇家寺廟,而七星盤更是在釋塵的手里。 “也就是釋塵制造了木偶來教導墨易?”夏青溪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要勞心勞力弄個木偶出來,直接派個心腹過去不行嗎? 夜川看出她的疑慮:“柒星閣的大執(zhí)事,上通天文地理,下知人心謀略,文武雙全。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曠世奇才來擔任他的老師呢?所以釋塵就做出一個跟自己相通的木偶來教導他?!?/br> “也就是說,釋塵是知道一切的人?”夏青溪得出了結論。 此時她有種一直行在迷霧中突然看見啟明星的豁然。 …… …… 北部戰(zhàn)場。 帳外將士們日日飲酒慶賀,已經持續(xù)了數(shù)日。 次仁贊普剛剛好轉就召見了烏達。 聽到將軍的召喚,烏達激動萬分,他一溜小跑進了主帥帳中。 “將軍!您醒了!告訴您個好消息!”烏達掀開帳簾,人未到話先聞。 次仁贊普撐了撐倚在軟墊上的身子,對于這個“好消息”,他本能的覺得不那么簡單。 “將軍,您昏迷這幾日,末將已帶兵將玥國士兵趕出十幾座城池了,捷報已傳到宮里,相信要不了多久,咱們便能拔營回朝,結束這場戰(zhàn)役了!” 烏達緊了兩步跨到次仁贊普的榻前,雙手抓著他的胳膊激動得全身都有些顫抖。 北狄和玥國在邊境膠著大半年都沒有分出勝負來,怎么自己受傷昏迷這幾日反倒取得這么大的勝利呢? 次仁贊普聽了烏達講述完過程后,猛地一拍榻沿,大喊一聲:“不好!” …… “不好!”夜川在收到邊關捷報后,眉頭一皺,猛地拍了一下案桌。 他連夜召集陳林進宮,交代好朝堂事宜后,就去了草藥房。 推門進去的時候,夏青溪正埋頭寫著什么。 “云戟,把你的小印給我用一下。” 夜川走到跟前的時候她剛好寫完。 “寫得什么?” “納妃選秀的詔書??!” 與她一臉的認真相反的是,夜川臉上滿是黑線。 “小印在書案上,忘了帶了?!彼幌朐倮^續(xù)這個話題,于是就敷衍了一句。 “那明日你來的時候記得帶上?!?/br> “溪兒,我得走了?!币勾ㄔ谒砼宰拢p輕握住她的手。 “……”夏青溪有些懵,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什么時候?” “現(xiàn)在。”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 很明顯,這個問題沒有商量的余地,特別是對于大病初愈的夏青溪而言。 她在玥國的時候,夜桀就偷拿墜子以此作退兵的籌碼相要挾,若此時她跟去,一旦被夜桀知道定會有危險。 現(xiàn)在雖然表面上西雍取得了勝利,可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