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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變o我依然橫掃星際[女o男A] 第19節(jié)

    第12章

    被銀白色突防機甲包裹住胸腹、雙腿的黎止沖入蟲潮,纖細的脊線在機械羽翼的牽扯下,繃到了極致。

    漫天的蟲海形成了一片漆黑潮幕,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丑陋蟲子;

    這抹銀光反而是硝煙中最亮眼的一點光。

    當然,也吸引了許多蟲。

    身下cao縱著擬蟲形態(tài)機甲混入蟲堆廝殺的收割者們,一抬頭就能看到萬千雄蟲沖向黎止,幾乎要把那銀光淹沒。

    有帝國軍的士兵看得心中冷寒,面色蒼白連連搖頭。

    “太瘋狂了……她這簡直就是在送死……”

    哪怕是突擊者,也不可能在這種極端環(huán)境中存活,更何況還要反殺?

    他坐在cao縱室,旁邊副座上還有一名cao縱兵,是名突擊軍團的軍人,兩人只是被安排到了一組臨時搭伙。

    cao縱兵面色平靜,看著天際被淹沒的銀光,道:“你做不到,不代表將軍做不到?!?/br>
    “永遠不要用普通人的標準去衡量黎將軍?!?/br>
    話音剛落,半空中幾乎形成的巨大蟲繭從內(nèi)炸開,漫天灑落的蟲子殘肢和血霧‘悉悉拉拉’往下落。

    黎止的機械羽翼微微顫動,托著她的身軀在雄蟲中穿梭,沖破了暴動的蟲繭;

    刀鋒所過之處攪起一片沉默地廝殺,連她身上的機甲也被蟲子的血漿染成黑綠色。

    她掩在護目鏡下的金色瞳孔此時才有了變化,因為在小幅度收縮。

    ……

    這場人類軍團和蟲族間的戰(zhàn)爭,持續(xù)了一天一夜才落下帷幕。

    前方開路的重型機甲不斷深入,最終停在了蟲母洞窟——也就是蟲族的大本營邊界外,便不再主動攻擊。

    一路上有源源不斷的蟲從核心蟲窟撲向機甲軍團,大多都是已經(jīng)轉(zhuǎn)化為d級的狂化蟲,都被最里層筑起圍墻的重型機甲定向消滅。

    戰(zhàn)斗期間,在軍營中坐鎮(zhèn)的柳深啟動了提前準備好的的補給隊伍,光是補給就去了六次,比預(yù)想中的次數(shù)要多兩倍。

    足以說明這次戰(zhàn)事的聲勢浩大。

    無論是參團的、還是留守的士兵,每一個人都繃緊心弦,最真誠的希望人類能取得勝利方。

    核心蟲窟數(shù)千米外,最內(nèi)層作為第一層防御線的重型機甲上,一點銀光在機甲最高處的頭頂上微微反光;

    不多時,那光點便從上而下、幾個急墜和跳躍后,穩(wěn)穩(wěn)落在了松軟的腐土上。

    經(jīng)過廝殺后,黎止臥床兩個多月的病氣和強制分化的郁悶,都在酣暢淋漓的斬殺中一掃而空。

    她身上的破塵號雖然已經(jīng)動用了自潔功能,把機甲外乃至每一個縫隙中的蟲血清理地干干凈凈,但難以掩蓋的殺氣還是以她為中心,久久不散。

    越是靠近蟲窟,地面的腐蝕程度便越深,空氣中充斥著的白絮如一團團的簇雪;

    她腳掌踩下時,稀爛的土地粘膩濃稠,發(fā)出陣陣‘吧唧吧唧’聲。

    黎止面前懸浮著終端,一邊查看著現(xiàn)況,一邊同大后方營地中掌控全局的柳深交談。

    另一頭柳深的聲音道:“情況比我們預(yù)想的要好,最開始蟲窟核心的濃度高達96.74%,比兩三個月前蟲母還在的時候都要高;剛剛探測儀傳來的最新數(shù)據(jù),已經(jīng)降到了82.88%,危險線也在往外擴散……”

    一天一夜未眠的黎止在聽到這個消息,沉肅的神情才終于露出些輕松。

    “幸苦你了?!?/br>
    物資和替補軍的調(diào)動,都要柳深一個人下決定。

    雖然她和艾克里等人都也沖在一線殺蟲,更加危險,但他們需要擔憂的事情卻遠不如柳深多。

    而無論是蟲災(zāi)度大大減少,還是危險線在擴散,都是絕對的好消息。

    這說明他們這一天一夜的努力至少消滅了一成以上的蟲子,讓后續(xù)深入蟲洞輕松許多。

    但黎止雖然欣慰,卻也并未放松警惕。

    她站在機甲上眺望遠方蟲窟時發(fā)現(xiàn),雖然依然有狂化蟲源源不斷地趕來,但數(shù)量和密度都比最開始小很多,甚至大部分都能在第一層防線就能被消滅。

    如若所剩的蟲全部都是狂化蟲,那么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戰(zhàn)術(shù)性撤后的情況。

    這說明蟲洞中至少還有一只尚存理智的a級高級雄蟲。

    黎止暫時不去想這些,同柳深斷開聯(lián)系后便一直往外,走到了警戒線中的下洞地點。

    此處目前數(shù)量最多的是cao縱系中的御獸師。

    他們擁有能夠鏈接蟲族的精神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地下的蟲子,并制定出最安全的地道方向。

    遠近百余米內(nèi),還有好幾個已經(jīng)被掘開的蟲洞,不過都是被廢棄的。

    只要現(xiàn)在黎止身前的這個,才是最終敲定的最合適的下洞地點。

    下洞的士兵都是突擊者,艾克里也在里面。

    和上頭一片平整的土地不同,地下是蟲子的暖床,一旦深入地底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腳下的星球已經(jīng)從根子里爛掉了。

    地皮之下掩蓋的,是密密麻麻的洞xue和蟲道,成千上萬條蟲道縱橫交錯,最終都指向蟲窟的核心。

    艾克里一行人分散為幾支小隊,沿著幾個大方向從不同的蟲道往里探索;

    他們身上都帶著掃描探測機甲,每往前一寸,上頭cao縱兵的終端上的地下地圖便被多印出一寸。

    黎止的到來引起了這里士兵的注意。

    無論是突擊軍還是帝國軍,此時都微微噤聲,向她行了個軍禮。

    昨日她只身闖入蟲潮、像個殺戮機器般制造出的漫天血雨,不少人都看見了,現(xiàn)在更是傳遍了軍團。

    尤其是從前沒和黎止打過交道的帝國軍,通過昨日一戰(zhàn)徹底明白了3s單兵的強悍之處。

    只黎止一人,就抵得上一個營。

    她擺了擺手制止,“你們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我在旁邊看看就行?!?/br>
    幾個御獸師用精神力籠罩下方,感應(yīng)著千里外蟲道中的異動,不斷將新調(diào)整的路線反饋給下方蟲道內(nèi)的單兵。

    這樣的配合下,探測工作進行得很快。

    終端上的地圖逐漸完整、構(gòu)造出一個千瘡百孔的地底世界。

    沒過多時,艾克里等人已經(jīng)深入到蟲窟外圍——也就是危險線的邊緣。

    這時候他們遇到的蟲子愈發(fā)多了,哪怕有御獸師提前告知,但在狹窄的地道中他們也無法躲避,只能選擇正面戰(zhàn)斗。

    就在這時,上頭其中一個御獸師忽然慌亂起來,聲音陡然加大,有些尖銳。

    “快往回退!有數(shù)量不少的蟲似乎發(fā)現(xiàn)你了,正在改道朝你的方向而來,最多三分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黎止眉心一凝,忙上前去看御獸師面前的終端。

    正如他所說,他負責的突擊者在終端上的身形附近,忽然有一些代表著蟲子的紅點在快速靠近。

    “等等!你的后方也有蟲子!是c級蟲,體型太大了占據(jù)了兩條蟲道,怎么辦?!”

    上頭的御獸師已經(jīng)徹底慌了,他滿頭都是汗。

    所有人都能從終端上看到那突擊者四面八方涌來的蟲,卻都無能為力。

    片刻后,御獸師猛地抓下耳麥扔在地上,一把捂住被汗水和眼淚打濕的臉。

    嘶嘶拉拉的噪音混雜著單兵痛苦、恐懼的嘶吼和求救,以及蟲子的嘶鳴。

    撕扯和咀嚼聲下,單兵的聲音漸漸消失,而終端上代表著他的那個地方,最后也被一團紅點覆蓋。

    在場的每一個軍人都面色難看,有的不忍再看別開了臉,眼中含著一點淚光。

    只有黎止死死盯著終端,看著那些紅點、聽著那絕望的嘶吼,像是要把這一刻刻在骨子里。

    她攥緊的手掌外甲片摩擦,發(fā)出陣陣‘咯噔咯噔’的聲響。

    良久,她聲音有些嘶啞,“這個士兵叫什么名字?”

    ……

    像這樣的危險并不在少數(shù),且隨著靠近危險線,幾率變得更頻繁。

    饒是艾克里也在地道中進行了一場惡戰(zhàn)。

    一直到危險線內(nèi)的那一刻,所有的安全的突擊軍都完成了任務(wù),飛快從蟲道中退出。

    饒是如此,光在地道中犧牲于蟲口的突擊軍就有三個。

    這份最新更新地圖,是用他們的鮮血鑄就的。

    完成初次下洞后,黎止下令撤退。

    持續(xù)了一天半的高強度戰(zhàn)爭終于落下帷幕,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憊卻輕松的笑容。

    唯有黎止,心情一直很沉重。

    她手里有后勤統(tǒng)計總結(jié)的戰(zhàn)后報告,除卻物資消耗、最終成果匯報和機甲損耗程度,還有一份人員傷亡名單。

    就在她坐在重型機甲頂端陷入沉思時,下方忽然爆發(fā)出陣陣喧囂,同遠處的嘯聲連成一片。

    她朝著前方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駐扎地外圍的電網(wǎng)。

    電網(wǎng)后一片攢動的人影,都是些慶祝戰(zhàn)友回來的士兵。

    而就在這時,黎止的視線忽然頓住了。

    她站得高看得遠,在一群黑乎乎的壯漢士兵后,有一抹淺藍色的小小身影。

    那人遠遠在后方的小丘上,獨自一人朝著回歸軍隊中張望,有風將他的衣擺輕輕吹拂,撩起清亮的水色。

    是秦望生。

    黎止定定看著那omega墊著腳尖四處張望,怎么也找不到想要找的人,白得發(fā)光的漂亮臉蛋上流露出焦急神色。

    忽然,那人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了更高處——也就是黎止的方向。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黎止移開了視線。

    但她依然看清楚了那張揚起的漂亮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