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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來的將軍穿了 第5節(jié)

    老爺子捏著紙煙的手,微微顫了顫,往昔慈愛的雙眼,布滿了紅絲,似熊熊燃燒的烈焰。

    小毛一驚,不敢吭聲了。

    老爺子閉眼壓了壓心頭的怒火,謝過門衛(wèi),快步進(jìn)了院,到了辦公室。

    誰也沒想到,本該關(guān)在小黑屋里的季墨雅,一掃方才的狼狽,正端坐在張辦公桌后,捧著碗加了rou蛋的米粉,吸溜吸溜吃得正香。

    “來了?!敝蛋嗝窬貟吡藥兹艘谎?,放下手中的報紙拿起電話,撥通,遞給老爺子,“有什么話好好說,小孩子嘛,哪有不打鬧的,作為家長,從中調(diào)和一下,說說大的,吵吵小的,有什么不能解決的,真沒必要放下田里的活計趕過來?!?/br>
    李良工、段大林,同時心頭一沉,擔(dān)心地看向了老隊長。

    這是什么話,人命關(guān)天的事,他一句小孩子打鬧,就將小蔓姐所受的傷害都一筆勾消了!小毛氣得跳腳:“你聾??!我們來時說的話,你沒聽見?!什么叫小孩子打鬧,那是打鬧嗎?我們寨子后面的野豬林,你是沒去過,還是沒聽過,有多兇險不知道嗎?”

    “從上面將人推進(jìn)野豬窩,這叫打鬧?和著推的不是你??!還小孩子,你見過這么大的小孩子,”小毛一指季墨雅,見她還有臉笑,頓時怒火中燒,“搶人工作,害人性命的19歲大姑娘,呵!我可是長見識了!”

    “干嘛呢!干嘛呢!找事是吧?”民警不甘示弱地回?fù)舻?,“你們說搶工作就是搶工作了,通知單上誰的名字,心里沒數(shù)嗎?還有什么推人,人證呢?別說你們幾個親眼看見了,誰不知道你們跟李蔓的關(guān)系!通知單呢,在你們手里的吧,我還說,你們?yōu)榱藠Z人家的工作,陷害誣賴呢?!?/br>
    “你——”小毛點著他氣得直哆嗦,“好!好!這些都不算,那發(fā)箍呢?還有外貿(mào)局的招工考試,誰寫的卷子,這個總不會弄錯吧?”

    對方很是無賴地攤了攤手:“發(fā)箍,什么發(fā)箍,誰見了?至于你說的那什么考試,方才我跟省外貿(mào)局打電話了解了下情況,人家說得清楚,考卷上的名字,門門都是季墨雅,可不是什么李蔓。”

    小毛一愣,傻眼了。

    季墨雅捧著搪瓷碗,再次愉悅地勾了勾唇。李蔓不是優(yōu)秀嗎?不是什么都想壓她一頭嗎?不是想獲得媽的認(rèn)可嗎?她就要看看,聽到媽再次放棄了她,李蔓什么表情,是傷心痛苦呢?還是心如死灰?

    哎啊,一想到她那如春花般明媚的小臉陡然被刻上了悲傷、痛苦,就止不住讓人期待!

    李良工、段大林互視一眼,心有戚戚。

    小蔓和老隊長的人品,他們自然信得過,小蔓說考上了,那肯定是考上了。

    可有什么辦法,聽對方話里的意思,外貿(mào)局人家早就打好了招呼,發(fā)箍,這邊也幫著處理。

    季墨雅將小蔓推下野豬窩這事,不說人證不人證的,光憑通知書上的名字,人家就有多種方法應(yīng)對。

    一句,怕小蔓把她的通知書撕了,心急之下,失手推了一把。

    人沒事,頂多賠個醫(yī)藥費(fèi)。

    老爺子握著電話的手,越攥越緊。半晌,放在耳邊,極是平淡道:“楊玉蓮,欺負(fù)人欺負(fù)到親閨女頭上,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阿爹……”

    “別,當(dāng)不起!”

    對面沉默了會兒,“我有事想跟您說,”怕老爺子不同意,她忙又加了一句,“跟小蔓有關(guān)?!?/br>
    老爺子心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陡然喝道:“你還有臉提小蔓!”

    “阿爹,嗚……我哥死了,跳樓死了!”

    老爺子一愣,失聲叫道:“怎么可能?”

    那孩子今年還不到五十吧!

    “被人舉報有海外關(guān)系?!睏钣裆彸橐?,“阿爹,牽扯下來,小蔓……”

    到了現(xiàn)在,還不忘跟他耍心眼,老爺子沖小毛三人揮了下手。

    段大林和李良工一左一右扯著小毛的胳膊退出了辦公室。

    民警忙沖季墨雅使了個眼色,季墨雅不是太樂意地哼了聲,放下吃干吃凈的搪瓷碗,跟在小毛三人后面出了門,民警尾隨在后,順手將門一帶。

    “我們怕啥,天塌下來,不是還有你這個媽頂著的嗎,小蔓收到的包裹又不是直接從國外寄來的?!?/br>
    “我爸跟嘉賜也出事了。”

    老爺子心頭一沉,兀自嘴硬道:“哦,現(xiàn)世報,挺好的!”

    “阿爹——”楊玉蓮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我哥死后,我嫂子帶著閨女跟家里劃清了界限。我爸天天被人擱脖子里掛一個用細(xì)鐵絲穿著的厚木牌,幾天工夫,那鐵絲都嵌進(jìn)rou里了?!?/br>
    “還有嘉賜,被人指著鼻子罵黑五類,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回了次嘴,被人摁著一頓好打,現(xiàn)在人還在醫(yī)院呢……”

    老爺子一想孫女那硬脾氣,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這要是放在小蔓身上,就不止是進(jìn)醫(yī)院吧……

    “……季墨文、季墨雅兄妹逼著季志國跟我離婚,一一今年才七歲,你說我能怎么辦?小蔓自小沒有了爹,我不能讓一一也跟她一樣啊……”

    老爺子正擔(dān)心孫女呢,被她最后一句話刺得更是心口一疼:“一一不能沒有爸爸,所以我們家小蔓就活該被親媽欺負(fù)是嗎?”

    “小蔓是我的孩子,我能不心疼,可我能怎么辦?我哥沒了,嫂子侄女走了,好好的一家人就剩我爸和嘉賜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也沒了性命?。 ?/br>
    老爺子一時說不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親家是有名的老中醫(yī),早年沒少給小蔓寄藥、寄補(bǔ)品調(diào)養(yǎng)身子。小蔓五歲那年出水痘,燒得整個人都迷糊了,親家聽到消息,一邊幫他們聯(lián)系了省醫(yī)院的兒科主任,一邊連夜趕了過來。

    這情……

    老爺子嗓子眼堵得厲害,“你爸……還好嗎?”

    楊玉蓮心下陡然一松,能問出這話,說明老爺子心頭的火氣消了大半:“我請墨雅舅舅幫忙把我爸送去了西北農(nóng)場?!?/br>
    老爺子揪著心口的衣服,難受地躬了躬背。季墨雅不能告,告了她,牽扯下來,孫女頭上最輕也要頂一個黑五類子女的帽子。工作還得給她,一份工作換了親家兩條人命,誰聽了,能不說一聲“值!”

    可他心里難受啊,他捧在手心里精心養(yǎng)大的寶貝,被人害得差點沒了性命,卻半點反擊不得:“楊玉蓮,你是小蔓的媽,親媽啊!你爸出事,需要小蔓的工作,你說一聲,小蔓能不答應(yīng)嗎?”

    “那是自小疼她的外公!托關(guān)系、改名字、寄信,這么長時間,你就沒空打電話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嗎?方才小毛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差一點啊、差一點,小蔓就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阿爹,對不起,我以為墨雅都跟你們商量好了?!?/br>
    季墨雅!

    想起孫女被她推下山頭的那一幕,老爺子就恨不得拿刀把她的爪子剁了。

    楊玉蓮哽咽道:“一一上午還跟我說,想jiejie了。他問我,jiejie啥時候過來上班?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阿爹,對不起!”

    老爺子閉了閉眼,“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楊玉蓮長松了口氣,知道老爺子這是答應(yīng)了。

    “又是跟京市街道辦打電話嗎?”季志國下班回來,聽到屋里的哭聲,推開門,擔(dān)心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請假幾天,過去看看。”

    “你下月就該升職了……”眼見丈夫突然變了臉色,楊玉蓮連忙解釋道,“我爸和嘉賜沒事,真的!我請……”話到嘴邊了,楊玉蓮速迅改了口,“我請何軍長幫忙將我爸送去了西北農(nóng)場,嘉賜今年18了,我跟他們學(xué)校的老師打了聲招呼,讓他隨隊去了東北。”

    “何志銘?”

    “嗯?!睏钣裆忺c點頭,“何軍長幫了這么大的忙,給錢送東西都不合適,今年招兵,你看?”

    季志國搖了搖頭:“西雙版納招的是邊防兵,跟我們部隊不搭邊?!?/br>
    “邊防兵啊……”楊玉蓮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戰(zhàn)火紛飛,硝煙彌漫的年代,還有指彈掃過來,映入眼簾的那一抹紅,“那,算了?!?/br>
    “楊同志,你這思想不對!”

    “停!停!”楊玉蓮連忙打住道,“我是你媳婦,不是你的兵,什么大道理別跟我講,我聽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何志銘剛幫了我爸,我不能讓他的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你啊!”季志國無奈地虛點了她一記,轉(zhuǎn)而又道,“小蔓該來了吧,哪天到?我看看能不能調(diào)調(diào)時間,開車去車站接她。哦,對了,房間騰出來了嗎?我瞅瞅還缺什么,回頭找戰(zhàn)友借點票,給小丫頭把東西添齊,省得她老說我偏心,疼哥疼姐疼弟,不疼她,哈哈……”

    季志國笑著抬腳朝二樓走去。

    “志國!”楊玉蓮猛然站了起來,身下的椅子“當(dāng)啷”一聲,砸在了地上,“那個……小蔓把工作讓給墨雅了?!?/br>
    季志國揉了下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啥?”

    “小蔓以為是墨雅大舅幫的我爸,就、就主動把工作讓給墨雅了。等我知道的時候,外貿(mào)局那邊把名字都改好了。”

    “改了不會改過來呀?”季志國氣道。

    “墨雅都知道了,姐妹倆商量的好好的,你讓我再改過來,兩人還不得翻臉?”

    季志國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往年他是沒少期盼兩人能夠友好相處,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親蜜無間,可這不是犧牲一方利益的因由。

    “行了,先這樣吧。你要是心里過意不去,就找人多換幾張布票,我給她做兩身衣服。那丫頭你還不知道,心寬愛美?!?/br>
    “這對小蔓不公平!”

    “那墨雅呢,對她就公平了?好不容易能回城了,你再一個電話將她打入深淵……”

    “楊同志!有你這么說話的嗎?什么叫深淵,那么多下鄉(xiāng)的孩子……”

    “你別跟我說什么大道理,你心疼小蔓,我心疼墨雅,你要是不嫌丟人,咱就出門好好的吵一頓,順便讓大伙兒評評理,有你這么當(dāng)爸的嗎?你見誰家爸爸為了讓子女和睦友愛,不是在和稀泥?怎么到了你這里,就這么決絕,恨不得她們一刀兩斷,老死不向往來!”

    季志國被堵得一陣無言,卻也知道這事不能嚷出去,換工作啊,還是小蔓找人換的,外貿(mào)局固然不對,小蔓也落不了好,日后再找工作,哪家還敢要!

    “你說這叫什么事!小蔓找工作咱沒幫上一點忙,小丫頭好不容易憑自己的本事考進(jìn)了外貿(mào)局……”季志國難受地錘了錘樓梯扶手,“回頭,你我都留意一下,看看還有哪里招工?!?/br>
    “打聽清楚了也沒用,除了外貿(mào)局這次放寬了政策,外語優(yōu)先,你看哪家工廠招工不看戶口?”

    “那就把小蔓的戶口遷過來?!?/br>
    楊玉蓮心頭一緊,脫口道:“不行!”

    “嗯?”季志國狐疑地看著她。

    “我、我答應(yīng)過老爺子,不跟他們搶孩子?!?/br>
    “這事不用你出面,我跟老爺子說?!?/br>
    作者有話要說:啊,修文忘了時間,小天使們,早!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淋雨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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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章

    沒傷著骨頭,至于頭部和內(nèi)臟,醫(yī)生號了號脈,問題不大,讓回去臥床休養(yǎng)幾天。

    李蔓皮膚又白又嫩,衣服一脫,連成片的紫黑,看著十分嚇人。

    醫(yī)生給開了瓶紅花油,讓護(hù)士去隔間,給她揉搓。

    疼、疼、好疼,李蔓眼淚都下來了,不好意思叫嚷,只得死咬著牙撐著。

    護(hù)士直笑小姑娘勇敢!能忍!

    宋逾在外間聽著,訝異地?fù)P了揚(yáng)眉,不由再次感嘆了句,經(jīng)此一事,嬌嬌的小女孩兒長大了!

    揉散了點腰背、腹部和大腿上的於血,臉上的幾處劃傷,護(hù)士也給按著涂了紫藥水。

    李蔓拎著裝有紅花油、紫藥水的網(wǎng)兜,跟在護(hù)士身后一臉苦像地從隔間出來。

    那低垂的腦袋,紅紅紫紫的臉蛋,讓宋逾無端地想起了他早年養(yǎng)在宅子里的貓兒,想笑,又有那么幾分憐惜,伸手掏了顆糖遞過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