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相見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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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相見無歡 毛盼歸心里忐忑不已。 近鄉(xiāng)情更怯。 距離自己心愛的人的墳塋,越來越近,也是那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吧。 毛盼歸慢慢走進(jìn)昭君博物館。 館里面是歷年收集的有關(guān)昭君的藏品。 毛盼歸邊走邊看。還未及走出多遠(yuǎn),毛盼歸就感覺幾十米開外,一處展柜里面的藏品,對自己發(fā)出強烈的信息,那信息宛如海潮卷上沙灘,浪花撲面而來的那一種感覺。 毛盼歸怦然心動。 他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了過去。這幾十米的距離,似乎頃刻之間,已然邁過。 又似乎這幾十米的距離,用了他幾生幾世…… 站在那一處展柜跟前,他雙眼望向柜子里面,擺放了許多年的展品。 那一支歷經(jīng)千年,還宛然如新的筆。 筆上的字依舊清晰如昨…… 那一副沉埋千載,略略有些發(fā)黃的畫卷—— 畫中人依舊帶笑…… 毛盼歸的心暖了一下??粗且环嫞螝w居然有些恍惚。他在想,若是當(dāng)年那個乘船的女子,如畫中人這樣的容貌,是不是早就和自己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迷迷糊糊之中,毛盼歸感覺到展柜里面,那一支筆中的孤魂,慢慢的醒了過來。 那一縷魂魄舒展開自己的身子,似乎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周遭。 看到毛盼歸的時候,那一縷孤魂笑顏如花,跟著猛然沖入毛盼歸的身體。 就這樣,毫發(fā)無缺的融合到了毛盼歸的體內(nèi)。 毛盼歸只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的完整,似乎以前一直有的缺陷,在此刻也已經(jīng)彌合無間。 毛盼歸覺得自己就是毛延壽。 只不過,一腳從千年前來到現(xiàn)在—— 毛盼歸抬眼向展柜里面的那一支毛筆望了過去。這一望,卻是大吃一驚。 原來還宛然如新的那一支毛筆,此刻居然瞬間發(fā)灰,筆桿之上更是龜裂,就像是被天外的雷擊了一般。 他瞬間明白,沒有了靈魂的那一支筆,自然會剎那朽壞。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周遭的游客,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嘴快的隨即找來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再向上請示。 不一會功夫來了一個腦滿腸肥的貌似領(lǐng)導(dǎo)一樣的男子,男子來到展館之中,還沒看到展柜里面的情景,劈頭蓋臉對工作人員就是一頓臭罵。 瘦弱的工作人員低垂著腦袋,任由領(lǐng)導(dǎo)責(zé)罵。 毛盼歸看不下去,走到那一名領(lǐng)導(dǎo)跟前,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然后將那雕花盒子遞給那一名工作人員,告訴領(lǐng)導(dǎo),自己是昔年大漢朝的畫師毛延壽的后人,當(dāng)年明妃王昭君將一支筆藏到這雕花盒子里面,交給了自己的先人。毛家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將這至為珍貴的遺物交付給昭君博物館。 那一名領(lǐng)導(dǎo)聽完之后,仔細(xì)的查看了毛盼歸的身份證,這才臉上堆笑,要毛盼歸到辦公室喝茶詳敘。 毛盼歸婉拒,告訴那一名領(lǐng)導(dǎo),自己來到這里,也是為了瞻仰一下王昭君的傳奇風(fēng)采。 毛盼歸隨即走開,他不想和這個滿身銅臭味的領(lǐng)導(dǎo)多交談一句。 當(dāng)年憑吊愛人的地方,此刻卻成為了一群人斂財?shù)乃凇?/br> 這實在是一個諷刺。 尤其是對于毛盼歸來說,尤為諷刺。 毛盼歸慢慢向前走了過去。前面迎面走來的一對父女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個父親穿著一身黑衣,身材高高大大,一只大手牽著他的小女兒。 那個小女兒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手里拿著一個棒棒糖。 一邊吮吸著棒棒糖,一邊蹦蹦跳跳的向前。 小女孩穿著一身白衣,一眼望去,宛如落入凡間的精靈一樣。 那個父親走到一處展柜前,停了下來,似乎在端詳展柜里面的一封封書信。 小女孩睜開了父親的手,蹦蹦跳跳的一路向前。 那一名父親似乎著迷于面前的書信,似乎忘了小女孩。 毛盼歸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絲擔(dān)心,向前走快了兩步,趕到小女孩跟前,伸手?jǐn)r住小女孩,柔聲道:“不要亂跑,小心傷到你?!?/br> 小女孩嘴里嘬了一口棒棒糖,向著毛盼歸嫣然一笑。 看到小女孩精致的面容,毛盼歸悚然動容。 原來小女孩居然和那個乘船來的女子,長相一模一樣。 毛盼歸一顆心碰碰而跳。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一瞬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會遇到這樣一個容貌和王昭君一樣的女孩。 此時此刻,他已然無法顧及這樣一次偶遇,對于他會有怎樣的意義。 他唯一想要問的是,眼前這個女孩的名字—— 毛盼歸慢慢蹲下身去,顫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到毛盼歸臉上激動的神色,似乎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兩步。 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那個父親的叫聲:“王檣,回來。” 小女孩哎了一聲,向著毛盼歸望了一眼,隨即轉(zhuǎn)身,快速向她父親奔了過去。 毛盼歸慢慢站起身,看到小女孩奔到父親跟前,那個黑衣男子伸手牽著小女孩,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向博物館外面走了過去。 毛盼歸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追。 那個和他心里面縈繞了他幾生幾世都未曾忘懷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她是她嗎? 若不是,為什么有一樣的名字? 一樣的目如秋水,眉似遠(yuǎn)山? 若是的話,又為何正值稚齡? 難道是老天垂憐他不堪的命運,讓千年前的女子,化身為這一世的稚齡女孩? 為的是安撫他棲棲遑遑的那一顆心? 可是他曾經(jīng)踏入這展館的時候,感覺已經(jīng)完整的心,為何又碎裂成千片萬片? 難道他還要等待,等待那個叫王檣的小女孩慢慢長大,慢慢想起,想起此前千年前的滄桑。想起曾經(jīng)有一只叫做盼歸的大雁,萬里尋蹤,只為見一見心愛的人,誰想到看見的卻是心上人的墳塋—— 想起那一只大雁石化三生,最后依然是泣血墳頭青青草,一縷孤魂藏于筆中…… 一瞬間,毛盼歸有一些趔趄,他不知道自己是追還是不追…… 昭君博物館展柜之中,被工作人員陳放在一側(cè)的毛盼歸捐贈的那一支毛筆,悄無聲息的移動了一下,露出了上面的八個字——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與此同時,替換上來的那一副昭君圖,畫上的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安靜如水的的臉容之上,嘴角邊忽然微微一笑。 那一笑,一現(xiàn)既隱…… 就好像命運里詭異莫測的線索,一閃便即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