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詩系情】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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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9日 聽到對手竟然在加拿大境內(nèi)都能弄到戰(zhàn)斗直升機,可見李子陽的人馬確實已與格別烏的敗類掛勾,否則不可能有此實力,因為自從美國從蘇聯(lián)手中買走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以后,俄國人便在白令海峽的對岸失去了軍事能力,所以想在這邊搞到大型軍火絕非易事,但既然事實就擺在眼前,杜立能只企盼著能早一步站在愛人和女兒的身邊,他明白這是分秒必爭的時刻,因此提早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置物箱上說:「運將,不用找了,等一下轉彎直接開到崗哨前面停車,我從那邊進機場會比較快。」 不明究裡的計程車司機瞧見那張藍色鈔票連眼角都笑了起來,他聽不懂客人用英語嘰哩呱啦是在講什么,所以從后視鏡裡望著小杜問道:「少年吔,你是出國要做生意喔?這么趕,這攤應該是很大攤對不對?」 只能苦笑的小杜既不知該如何回答也懶得講話,但繼而一想,司機的說法亦有幾分脗合,因此他反倒點著頭說:「對!這攤若拼得過、可以吃到一百二?!?/br> 自認聰明的司機眼看崗哨已出現(xiàn)在眼前,所以他慢下車速應道:「那就祝你此行順利,能夠多接幾張大單回來。」 拋下一句「謝謝」 之后,小杜立即推門而出,因為崗哨旁邊業(yè)已停著兩輛吉普車,衛(wèi)兵才剛舉槍敬禮完畢,裡面馬上有四、五個人一起快步走了過來,除了一名上尉和中校他皆認得以外,另有一位穿便服的白人也向他舉手為禮,他明白這是八中心和美國軍情局亞太事務所的聯(lián)合干部,因此他一面寒暄、一面繼續(xù)朝裡頭走著說:「左中校,如果不需要作簡報的話,我希望能立即登機。」 八中心的人員純粹是出來迎接和送行,畢竟小杜的職級仍是人事情報官,即使是將軍也不會傻到去得罪總部的這個部門,因為無論是想升遷、報退,甚至連要結婚都得經(jīng)過人事室的批準,再加上眼前這個年輕的一級參謀功德做了不少、經(jīng)常與人方便,所以人緣當然不錯,不過白人便衣軍官的米契同樣是情報員,他左手拿著一個文件夾,一登上吉普車便將裡面所夾的三張列印紙拿出來報告著說:「長官,這是您的最新派令和其他相關說明,您登機后看完塞入碎紙機即可,所有武器配備也已一應俱全?!?/br> 練過速讀的杜立能隨手一翻便看了個仔細,重點在于那一張派令,他又莫名其妙升了一級,但最新指令要他對這次的行動目標格殺勿論,那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不過以往的婦人之仁他絕不會再犯,不奢談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那句老話,處在波波和可麗兒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狀況下,必須斬妖除魔時他當然不會手軟,所以即使上級沒有特別交代,他也相信觀測局不會濫殺無辜,因此在登機以前他只吩咐米契一句話:「立刻回報上去,然后叫他們盡快將敵人總數(shù)及分布情形匯整給我?!?/br> 匆匆與眾人揮別以后,小杜馬上進入偽裝成私人飛機的火鸞號,這架升火待發(fā)的浴火鳳凰果然不是蓋的,他才剛坐穩(wěn)位子,駕駛已經(jīng)拉高機頭像利箭般地激射出去,城市的燈火和黝暗的天空瞬間在腳下掠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披星戴月、我欲乘風歸去的快意感覺,是的,為了維多利雅島上那位朝思暮想的女人、還有令他打從內(nèi)心深處就喜愛的可麗兒,就算要他再當一萬次劊子手也絕對不會遲疑,縱然命定靈魂要因此墜入地獄,此刻的他肯定是義不容辭。 一抵達三萬英呎高空,兩名身材、長相都不錯的女空服員,立即為小杜進行更換奈米緊身衣與裝配各項必須用品的工作,看似笑容可掬的年輕上班族,其實全部受過基本的搏擊訓練,就算真要她們動手殺人可能也毫無問題,不過這是不宜多講廢話的時刻,那三張列印紙才剛碎完,正駕駛已在廣播準備降落美軍所屬的黑鷹基地,這種超高速的飛行能力一般人很難相信,然而事實就是如此,許多軍事大國的高科技武器早就超乎外界所能想像。 這次的接送工作更直接、更迅速,因為火鸞號就停在白頭翁身邊,面對傳說中的夢幻戰(zhàn)斗機,就連小杜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白色的鼻翼在黑夜裡看起來略顯灰暗,但流線且奇特的造型完全不像一般航機,這種猶如星際大戰(zhàn)裡才會出現(xiàn)的未來飛行器,竟然就活生生矗立在眼前,不算龐大的機體卻讓人看得嘖嘖稱奇,就連基地裡的官兵都有不少人跑出來指天畫地,可見這隻怪鳥并不?,F(xiàn)身,這時等在機艙口的三名美國軍官同時舉手敬禮,其中一位少校簡潔扼要的說道:「報告長官,您所需要的所有資訊都已傳輸在機上的電腦看板上,您只要用語音遙控就能盡覽一切?!?/br> 離目標愈近小杜的精神便愈抖擻,他跟三名軍官回禮道謝和告別以后,隨即登上白頭翁去一探究竟,裡面一共有六名工作人員分別掌控不同部門,負責接待他的是位上士士官長,這個身材非常高大的黑人指著右側沙發(fā)報告道:「我們馬上就要起飛,請長官坐在這裡使用全世界最先進的電腦,若有任何疑問我會隨時為您說明或處理?!?/br> 吸復式的皮椅連安全帶都沒有,因為就算機體連續(xù)翻轉都不虞會被拋離座位,所以杜立能干脆翹起二郎腿打開電腦的大螢幕,他先查看了一下加拿大的地圖,接著才發(fā)現(xiàn)白頭翁正在垂直起飛,拔地而起時的平穩(wěn)和迅速,使他忍不住暗中叫好,眼看窗外的琉球群島很快便被淹沒在夜霧當中,連一盞燈火都再難看見,他不由 得贊嘆人類科技的突飛猛進,若不是核戰(zhàn)陰影始終圍繞著地球,這一定會是個更美好的世界。 地圖上移動的紅點是敵人行進路線與人數(shù)預估,總計五路人馬,其中三股呈包圍狀朝著溫哥華及維多利雅島前進,另外兩股似乎是在往阿拉斯加的方向移動,但也可能隨時轉向北極圈或美、加兩國的邊境,這種大張旗鼓的行逕確實有些詭異,若無所圖格別烏的敗類應該不至于如此,因為算一算竟然超過上百人在參予這次行動,如果只是為了竺勃是怎么都說不通,莫非真是為了要破壞有名的大油管亦或和北極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兩座金字塔有關?李子陽是在離溫哥華最近的紅點上面,假設中途都不停留的話,預估再三個小時就可抵達,若是直接飛進維多利雅島,那么還得再多花半個鐘頭左右,所以杜立能必須趕點路才行,以前在緊要關頭他錯失過時機,因此這次絕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一想到自己必須與時間賽跑才行,他連忙轉頭朝黑人士官長問道:「里奧,能在三小時以內(nèi)把我送到跳傘 地點嗎?」 大概知道小杜怕會貽誤軍機,因此里奧信心十足的應道:「請放心,長官,地面部隊隨時都與我們保持密切聯(lián)絡,有任何突發(fā)狀況必會馬上通知,就算敵人已兵臨城下也會來得及救援,因為我們的海軍陸戰(zhàn)隊正在可能地點布置包圍網(wǎng),我相信您也明白,以這次我們出動的武器與人員,足足可以和任何一個小國家打一場硬仗了,所以時效問題您不用多慮,白頭翁一定會不負使命!」 見識到了全球緊急支援系統(tǒng)的效率及威力,杜立能這才有點明白美國為何會在松山機場設立秘密軍事單位,甚至離譜到曾經(jīng)把一顆核子彈頭遺忘在空軍臺南基地好幾年才載回去,這種全球布武的能力和強烈的企圖心,難怪會被譏諷成是世界霸權或國際警察,要不是親眼目睹,外人實在無法了解一個國家竟然可以強盛到這般地步,不過就算他愿意自動歸隊,上級亦不需如此大費周章,因此他有點納悶地再次問道:「怎么會動員到海軍陸戰(zhàn)隊?這樣一來就不是神隱任務了?!?/br> 里奧比了個無奈的手勢說:「因為蘇俄的潛艇出現(xiàn)在北極冰層下面,并且正在大量空投雪地作戰(zhàn)部隊,所以加拿大政府向我國通報后要求緊急支援,因此英國及北約組織也同時派出了先遣突擊隊,在這場危機真相未明以前,只怕還有更多特種單位會參予進來,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回還扯上了國際黑社會,但是其中緣由目前仍一無所悉。」 這時恰好漢克傳簡訊進來,小杜打看手機一看,竺勃住所和教堂的地址都在上面,只是這位細心的表弟還特別注明:「今天教堂有重要活動,所以未來的舅媽很可能中午之前就會出現(xiàn)在那兒?!?/br> 倍覺窩心的小杜給了回應以后,立刻將兩個地址都交給里奧說:「跟觀測局確認一下,然后將兩地的所有街景及地形圖都傳到這臺電腦上,還有必須注意氣候和風向,我不想降落時有任何偏差?!?/br> 里奧銜命進入駕駛艙以后,小杜一面滑動電腦畫面、一面思索著李子陽到底混進了什么樣的黑社會組織,如果連格別烏的前特工們都無法制止他節(jié)外生枝,一意孤行想要前往維多利雅島,則表示他在鬼菱幫的地位已非常尊貴,否則在美、蘇等國都得出動正式軍隊的情形下,又有哪個黑道人物敢如此驕縱和放肆?不過若非這樣他也不會洩漏行蹤,看來新仇舊恨這次都可以作個了結了!把畫面拉回衞星定位圖的時候,所有紅點都已前進了一段距離,而且還有更多不同顏色的亮點也紛紛出現(xiàn),大致看了一下國別及兵力說明以后,小杜把眼光轉向窗外,寬敞的視野令人身心舒暢,不像普通客機那樣充滿窒礙感,極目所及之處似乎有著一大片深邃的靛藍色彩,他猜測等那地方開始泛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應該就是黑夜與黎明的交界之處。 杰克的聲音忽然從電腦上傳了出來:「嗨!兄弟,我已經(jīng)在你老婆的家門外,咱們?nèi)珕T到齊,但是沒人去驚擾到她們,不過大伙都覺得你很不夠意思,怎么可以把這么標緻的美女藏這么久而不對外公布?還有你的女兒也未免太吸睛了吧?我看再過兩年你恐怕得天天接送才行,要不然小色鬼一定絡繹于途。」 局裡的兄弟哈啦慣了,所以小杜馬上打趣道:「我怎么感覺好像有人急著要攬下這個工作似的?小心點,可麗兒的拳腳功夫絕對有兩下子;倒是你先跟所有人打聲招呼,等這件事情解決以后,我欠大伙一頓法國大餐,而且是人人有份,我在這裡先謝了?!?/br> 電腦裡隨即傳出好幾個人大聲叫好的聲音,不過杰克才剛嚷著要喝名牌紅酒的時候,忽然又立即肅聲說道:「咦……你老婆和女兒好像要出門的樣子吔?她們有一輛銀色雪佛蘭……?!?/br> 沒等杰克講完,小杜已經(jīng)插進去說道:「今天教堂有重要活動,她倆大概是要去參加,接下來要靠你們跟緊了,兄弟們,幫我保護好,我很快就到!」 電腦那頭彷彿每個人都在拍胸脯保證,只有杰克還記得說道:「這裡來了三個小隊、教堂那邊本來就有兩組守著,你放心,老大,要放倒咱們這些人可沒那么容易,何況大伙全都是重裝上陣,即使格別烏那群敗類想跳進來硬碰硬也無所謂,還有,你知道警戒升到一級措施了吧?看起來事態(tài)并不單純,所以你最好叫白頭翁再飛快一點,千萬別錯失了這場大戲?!?/br> 杜立能瞧著電腦上的字幕說明,曉得白頭翁正 在和地面單位進行五方通話,因此直接回答道:「兩個地點都已標示出來,距離不到三英里,機靈點,各位兄弟,我會直接從六千英呎的高度跳下去,咱們見面再聊了。」 銀色雪佛蘭已經(jīng)上路,因此杰克一邊指揮調(diào)度、一邊告訴小杜說:「這裡有一輛本地警車和咱們的一個三人小組留守,其馀兵馬會用雙戟隊形不露聲色地一路護送到底,若是地點有變,我會馬上發(fā)出新的座標。」 通話到此結束,但是小杜的心窩卻一團溫熱,感謝有這班好兄弟、幸好北美觀測局沒將他踢出大門,否則這回恐怕他又得懊悔一輩子,為了消滅李子陽這個多年宿敵,他絕對愿意把靈魂交付給魔鬼,只要波波和女兒能夠平安無事,就算要雙手染滿血腥他都在所不惜,因此他在內(nèi)心吶喊著:「來吧!李老漢,咱倆該見見真章了,我不會再讓你看見明天的太陽、天涯海角也不會再有你任何的夢想?!?/br> 天空與地面的人馬都在朝著目的地奔馳,屬于李子陽的紅色光點業(yè)已距離溫哥華不遠,看樣子這傢伙所搭乘的直升機性能不錯,因為飛行速度比預計的快了十幾分鐘,眼看敵方越來越接近自己心愛的妻女,小杜不免有些焦急,正當他想吩咐駕駛員加速趕路的時候,里奧恰好坐回他身旁報告著說:「我們馬上就要從黑夜進入白天,從破曉到黎明從高空看起來只有一剎那的光景,加上足以媲美光速的發(fā)行,那種讓人嘆為觀止的奇特視覺效果千萬不要錯過,所以請長官注意窗外的風景,當您看見山巒線閃亮的皚皚白雪時,就表示白頭翁距離維多利雅島已然不遠,大概再過五分鐘也就是您必須準備跳傘的時候,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看見在北極圈上面盤桓的幽浮?!?/br> 看樣子美國政府早就知道許多外太空的秘密,只是不敢公開而已,不過這種事情小杜完全插不上手,因此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應道:「士官長,記得幫我準備一把順手的獵刀,我不用折迭式的,你問看看機上有沒有?!?/br> 效率一流的特種單位果然不是蓋的,只見里奧站起來笑道:「所有你慣用的武器腰帶裡都有一份,包括激光雷射槍一把,這樣能夠省掉攜帶子彈的麻煩,我現(xiàn)在就去幫您再檢查一次?!?/br> 士官長才剛走開,窗外的景象便開始改變,先是黑暗中的星辰逐漸減少亮度,然后由漆黑轉為深藍的天際慢慢滲出一抹霧氣般的淡白,接著白色佔領的范圍越來越廣,當你尚未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黑夜已經(jīng)退到穹蒼的另一邊,望著背后正在快速消失的昨天,滄海桑田的領悟不禁油然而生,等他回過頭來看著右前方的天空,從熾白當中穿透過來的淡黃色光芒愈來愈盛,大約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只見宇宙突然強光一閃,太陽就徹底趕走了月亮,黃澄澄的熱浪若非有隔熱的特制玻璃擋住,恐怕連眼球都會被嚴重灼傷,而這幕白天與黑夜相互淡入及淡出的高空奇觀,總共歷時不到兩分鐘,假如不是有白頭翁這類超高科技的飛行器,普通人就算再有錢都無緣一見。 若不是窗外景色驟變、再加上大放光明的感覺業(yè)已消退,杜立能并未發(fā)現(xiàn)飛機正在迅速降低高度,原本略呈弧度的地平線逐漸拉直,鳥瞰的物體也愈來愈清晰,山川和海洋的分隔亦不再模煳,他不曉得白頭翁究竟移動的有多快,但光從電腦螢幕上的金十字記號來判斷,在這片刻之間似乎比所有紅色亮點都快了數(shù)十倍以上,換句話說就是龜兔賽跑的模式,因此他知道該是準備跳傘的時候了。 站在艙口的里奧已拿著傘包在等待,一俟他就定位套上肩帶,感應式的所有卡榫紛紛自動扣上,同時正駕駛的聲音也透過麥克風傳了出來:「地面座標圖和您的腕錶從現(xiàn)在開始完全連線,高度六千呎、目標圣瑪麗教堂的后院,落地后您和現(xiàn)場支援隊伍有十分鐘準備時間,而本機會在高空來回巡弋以便隨時提供支援,即此,預祝各位圓滿達成任務。」 正駕駛的話剛說完,兩人腳尖前的一面精鋼圓蓋立即從中線分兩邊縮了進去,但里奧用左臂擺出阻擋的手勢,等下方的透明防護板也敞開以后,他才比出大拇指作出指示,在縱身躍出白頭翁的機艙以前,心頭激盪不已的小杜由衷地說道:「謝謝各位兄弟的幫忙,希望改天能有機會請大家喝一杯?!?/br> 垂直跳出機體的動作干凈俐落,四秒過后扣環(huán)便自動釋放,經(jīng)過預期中的反作用力震盪之后,滿開的新式降落傘就像一隻紅色大鳥,準確地向著目標飄行過去,風力不大,因此cao控可以得心應手,望著周遭逐漸明朗的景致,豔陽高照下的鄉(xiāng)野田疇一目瞭然,遠方并不見任何直升機的蹤影,看了一下時間十點未到,知道自己已然掌握先機的杜立能忍不住在心裡大吼著說:「波波,我來了!可麗兒,爸爸來找你了!」 空降的速度其實很快,六千呎距離稍縱即逝,眼看教堂的尖頂愈來愈近,灰白色的石牆在陽光下顯得有點年輕,不過整棟呈L型的建筑范圍可不小,相準了后花園的一大塊綠色草皮,杜立能準確地降落下去,腳尖著地的觸感非常柔軟舒適,因此他并沒打算側翻滾地,而是一邊向前奔跑一邊按下中控鈕,任由整副傘具脫身而去,就在他才剛站穩(wěn)身子,杰克和一名女干員艾瑪已 經(jīng)從迴廊沖了過來,背后的降落傘也被兩名陸戰(zhàn)隊員迅速搬進了屋內(nèi)。 杰克一將他引進暗處,馬上把整個布署與態(tài)勢向他一一說明,因為有一場盛大的葬禮正在舉行,所以在弔唁者當中及修女群裡都有干員潛伏其間,為了避免狀況惡化時會波及無辜,因此溝通后不知情的竺勃和可麗兒已被差遣到前廳去擔任迎賓工作,由于告別式早就開始,遲到的人應該是聊聊無幾,只要能讓其他人不至于無端捲入風波,對觀測局的獵捕計劃便是有益無害。 邊走邊談的三個人逐漸接近前廳,看著窗外斜坡上的人群少說有一百五十人以上,若是大規(guī)模駁火的話恐怕很難避免殃及池魚,因此小杜皺眉問道:「對方的直升機還多久才會到、有沒有地面人員前來跟他們會合?」 剛接收到最新資訊的艾瑪?shù)吐晳溃骸赣袃奢v轎車及一部廂型車正朝此地高速駛來,加拿大警方刻意不去攔阻,打算等直升機出現(xiàn)后再一網(wǎng)打盡,不過在安克拉治那邊則說格別烏的三艘武裝快艇已經(jīng)在一小時前通過邊境的海岸,很可能也是朝著維多利雅島而來?!?/br> 光是要對付自己心愛的女人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嗎?莫非李子陽另有陰謀、或者這頭只是一場煙幕?越想越覺得其中必有谿蹺的小杜當機立斷地吩咐道:「艾瑪你立即通知所有單位提高警覺,最好外圍能提早發(fā)動攻擊五分鐘,讓對方來個措手不及;杰克則帶我先摸進前廳藏好,等主要目標出現(xiàn)以后我再現(xiàn)身,記住在他們沒踏入教堂的范圍以前,千萬別打草驚蛇,因為我忽然覺得姓李的又在玩一石二鳥的把戲,橫豎都想佔到便宜才甘心,不過這樣也好,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看他能有多狡猾?!?/br> 兩名下屬大概都聽不懂后半段話的含意,不過既然上級有所指示,他倆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就在杰克帶領小杜悄悄從邊門潛入前廳時,留在原地忙著聯(lián)絡各單位的艾瑪忽然覺得背嵴一片冰冷,她猛一回頭向后望去,長長的迴廊和石柱的陰影在陽光襯托之下顯得非常溫煦,快步越過川堂的兩名神職人員無聲無息瞬間便消失了蹤跡,空蕩蕩的走道就剩她形單影孤地站在那裡,加上不遠處就有葬禮正在舉辦儀式,因此她趕緊找個出口跑到藍天白云下面去吁口氣。 前廳相當寬敞,超過一百坪的空間不用點燈都很明亮,因為挑高的石牆上全是歌德式的鑲嵌彩色玻璃,在光影作用之下,灑落一地的繽紛色彩看起來心曠神怡,像潑墨山水般暈染開來的混合圖案,在地面形成一幅安詳無比的前衞風格現(xiàn)代畫,圣母瑪麗亞十二呎高的石像矗立在入口正對面,圓拱狀三層線條的大理石牆當作背景,牆的兩側各有一扇小木門,這時杜立能就站在右側的小門邊望著裡面走動的幾條人影,他沒有出聲打擾,而是等杰克從角落的水泥階梯走上二樓以后,他才閃身隱藏在圣母身后的平臺上。 從一米高的平臺看下去,沿著牆的兩側各擺了一排長板凳,中央地帶則空空如也,如果不是為了舉辦葬禮才刻意這樣安排,那就應該是杰克他們的主意,因為如此一來就宛若設了一個搏斗擂臺,擺明了就是要眾人可以大展拳腳,抬頭望去二樓ㄇ字型的走廊上一遍安寧,但每個房間裡觀測局都已埋下重兵,這種直達屋頂?shù)奶舾咴O計對居高臨下的一方絕對有利,接下來就只剩小杜背后的倉房內(nèi)藏著一班海軍陸戰(zhàn)隊員,還有,最最重要的是圣母跟前那張大供桌,在厚重原石桌身后面那四尺寬的空間,恰好可以給波波及可麗兒當作臨時屏障。 幾名神職人員把原本擺在大門外的兩張事務桌抬了進來,一堆收付用品也全放在桌上,其中一位神父朝著正從門口走進來的母女倆說道:「可麗兒,麻煩你和你母親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有些資料我們必須交還給主事者帶回去保管,不需要的放進垃圾箱就好,后面的事情由我們?nèi)ッ?,這兒就交給你們負責了。」 可能是教會經(jīng)常有這類活動,所以教友自然就是義工,在大家互相照顧幫忙的傳統(tǒng)之下,各大教派的實力也日益壯大,眼看自己的妻女就坐在眼前整理物品,小杜的心情真是百味雜陳,熟悉的背影依舊窈窕動人,雖然穿著樸素的長袖白襯衫和黑色套裝,但那其他女性難以比擬的風情和優(yōu)雅的姿態(tài),在舉手投足之間照樣令人目炫神迷,即使只是穿著平底的便鞋,可是那雙修長的美腿仍舊叫人贊賞,唯一讓人憐惜的是有一抹淡淡地哀愁始終籠罩在姣好的容顏上。 可麗兒動作很快,感覺整個人活力四射,雖然只看到母女倆的側臉和背影,但女兒的臉蛋和那對靈活的大眼睛,尤其是走路時的姿勢與那股自信滿滿的神韻,如果不是得自杜立能嫡傳那才真叫活見鬼!矯健的步伐和細腰豐臀的下半身更是集父母的優(yōu)點于一身,打從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時候他便不曾懷疑過,這個既漂亮又可愛的女娃兒就是自己的親骨rou!只是在這緊要關頭他還必須多忍一會兒,因為只有把主要敵人引進這棟房子裡才是最周全的措施,所以強壓著滿腔激情,他只能暫且隱身在圣母的腳邊。 從圣母凋像的縫隙望出去,拱形的大門在艷陽下出現(xiàn)滲光現(xiàn)象,這意味著大門要是不關閉的話,逆光或許會讓小杜處于不利狀況,就在他正想移動位置時,耳機響了起來:「全體人員注意,二隻老鷹正在準備降落,地面的三頭花貓也開始奔跑過來,預估至少有三十至三十六頭小動物會來作客,大家各就各位,在貴賓尚未進入前廳以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重複,任 何人絕對不得擅自行動!」 通報聲才剛停止,果然有一陣破空之音由遠而近的飛馳過來,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大門外便傳來了轟轟然的引擎聲和風沙漫天的情景,那是直升機正在降落,只是這樣一來兩個忙著在打掃庭院的神職人員便不得不躲到陰影下去暫避煙塵,由于看不見外面的詳細情形,因此小杜只能全神貫注地提高警覺,這時耳機又再度響起:「小心!還有一隻老鷹在空中盤旋沒有降落,它在教堂周邊打轉,看樣子是想戒護地面的同伴?!?/br> 儘管來的不是烏合之眾,但準備齊全的北美觀測局也絕非省油的燈,這邊話聲才剛結束,馬上便有人接口說道:「這是獵人三號,空中的老鷹已被我們鎖定,隨時可以喂它吃法國麵包,其他獵人只要注意地面的動物就好?!?/br> 這時原先的第一個聲音又再次通告:「了解,獵人三號,三隻花貓也剛抵達,它們呈三角隊形包圍前廳,可能會從邊門進入或加以掌控,我方人馬只要保持安靜就好,停妥的老鷹下來了八個人,但駕駛及戒護員仍留在上面,注意、注意!老鷹頭吃餌了,他正在跟我們喬裝的干員詢問鸚鵡之所在,一俟獵物進入屋內(nèi),指揮權就轉由獵人零號接手,現(xiàn)在所有人要準備好隨時會短兵相接。」 外面?zhèn)鱽砹司o急煞車和車門開關的聲響,看樣子還是有人改不了黑社會囂張的惡習,因為就連竺勃都感受到了某種不尋常的氣息,她抬頭打量了一下大門口的方向,甚至還站起來想看清楚窗外是怎么回事,但是在不得要領之下,她只得坐下來繼續(xù)手上零碎的工作,天真的可麗兒此刻還毫無警覺,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問著母親:「該不會是有什么大人物搭直升機來參加葬禮吧?」 在天上盤旋的另一架直升機已經(jīng)繞過屋頂三次,想不引人注意絕無可能,這或許是李子陽的謹慎、也可能是格別烏的某個敗類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異常,因此顯得格外小心,不過處于雙方都箭在弦上的狀況之下,情勢的發(fā)展已非單方面所能控制,就在竺勃不知跟女兒回了一句什么的時候,小杜的耳機又傳來了訊息:「注意!獵人零號,老鷹頭要進去你那邊了?!?/br> 終于等到了!杜立能深吸了一口氣,同時握了握拳頭,就在他往后退了半步那一瞬間,屋內(nèi)的光線忽然整個暗了下來,那是因為大門入口被一排人擋住的關係,由于逆光的緣故,所以瞇著眼睛的竺勃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孔,她站起來卻沒有迎向前去,應該是出自本能或下意識的警覺性,她猛地感受到這群人是來者不善,因此她從桌后向左橫移了兩步問道:「各位是要來參加休斯先生的葬禮嗎?」 對方并沒人應答,只是一逕地向供桌走了過來,那種沉默且詭譎的氣氛,使可麗兒也站了起來,一群陌生人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皮鞋聲帶著回音,聽起來格外響亮而陰沉,這時兩片厚重的原木大門被人從裡面關閉起來,室內(nèi)的光線頓時又暗淡了幾度,但是由于四邊都有大片的窗戶,因此略加適應以后視線反而更為清楚,現(xiàn)在竺勃看得非常分明,帶隊的是個穿黑色皮衣,戴墨鏡留絡腮胡的東方人,他背后有五名身材高大的西方男子一字排開,清一色的黑西裝和流線型墨鏡怎么看都不似善類,再加上分站在入口兩側的關門者,總共八位不速之客很明顯是有所圖謀而來。 眼看這群黑衣怪客并未停步,竺勃連忙比出一個制止的手勢、同時提高音量問道:「各位先生,請問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對方繼續(xù)往前推進了六、七步,帶隊的傢伙這才止步推了推墨鏡,然后便嘿嘿陰笑著說:「我的媽呀!咱倆可是交情匪淺,你該不會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呵呵……我可是隨時隨地都在想念你喔,竺老師,皇帝殿的山谷、還有大樓地下室裡的激情時刻,莫非你都不記得了?天??!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感情豐富又念舊的美人胚子,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薄情寡義,也不體諒咱家可是不遠千里而來,怎么可以這樣翻臉不認人呢?」 熟悉的母語、令人厭惡的口音,忍不住渾身顫慄的竺勃連心臟都在急遽收縮,但她明白此刻不是害怕的時候,因為可麗兒也在現(xiàn)場,她絕不能讓寶貝女兒遭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因此她不退反進的橫身擋在事務桌前厲聲問道:「李子陽,你這個禽獸,快說!你今天跑來這裡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趁著講話的時候,竺勃放在背后的右手已偷偷握住桌上的拆信刀,雖然不能稱之為武器,但要拚命時總比手無寸鐵的好,而機警的可麗兒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穿著黑色緊身褲的她立即站到母親身邊擺出防御的姿勢,只是面對國際黑社會的一大群殺手,壓跟兒就沒人將她放在眼裡,所以李子陽又往前跨了一步陰笑道:「我來找你當然是想敍敍舊、順便了結一下前緣,現(xiàn)在我混的非常棒,不管你要錢要權我都能滿足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當押寨夫人,那么這個跟我長的完全不像的女兒我也順便認了沒關係,哈哈哈……我想那一定別具情趣?!?/br> 講下流話還自得其樂的混蛋大概沒料到會遭到突襲,只見竺勃左手抓起一支釘書機便朝他砸了過去,由于雙方只有七、八尺的距離,因此在措手不及之下李子陽只好用左臂去擋,儘管沒造成任何傷口,但趁著這個空檔,當mama的已經(jīng)拉著女兒往后倒退著說:「滾開!李子陽,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壞東西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今天一定跟你拚命!」 然而竺勃色厲內(nèi)荏的驚懼模樣怎 騙得了別人,毫不在乎的李子陽踢開掉在面前的釘書機,接著便吊兒啷噹的逼近過來,他那副上下打量母女倆的猥瑣表情可惡到一個不行,瞧著杵在當場作勢欲撲的可麗兒,這下流痞子竟然摸著下巴說道:「呵呵……,你真以為自己是技擊冠軍喔?哈哈,老實告訴你吧,要不是你這小妮子露臉上了新聞,我還一直找不到懷念的竺老師呢,為了感謝你讓我們老情人重逢,我就多等兩年再動你,現(xiàn)在乖乖跟我的手下去坐直升機,因為我仍然對你mama比較有興趣。」 急怒攻心的竺勃氣到渾身發(fā)抖,但她始終不敢放開可麗兒的手臂,因為她比誰都了解女兒和她爸爸在某些部份是多么的相似,所以她忽然一個跨步橫身擋在前頭喝道:「姓李的,除非你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否則你休想如愿?!?/br> 自以為穩(wěn)cao勝券的李子陽這次也狠聲應道:「對你客氣你可別當福氣,你們母女倆還能站在這兒可是因為我還舊情綿綿,對你割捨不掉,要不然你們早就被一槍斃命,有沒有聽見外面直升機在盤旋的聲音?老實告訴你吧,竺大美女,今天我會跑來這兒找你,除了要帶你回去做押寨夫人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毀滅這座教堂、并且殺光所有人畜,嘿嘿,本來陪葬的會是別人,可是由于你的緣故,我們只好順便了,等你倆跟我上了直升機以后大屠殺就會展開、然后所有房子都會被炸掉,這是一次百分之百的恐怖活動,因為這樣才能聲東擊西,同時發(fā)揮最大的牽制作用。」 聽到李子陽說出這是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大陰謀,簡直不敢相信的竺勃瞪著大眼睛驚呼道:「天吶!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大變態(tài),你還算是個人嗎?」 得意洋洋的李子洋抖著右腿yin笑道:「呵呵……,我不但是人、而且是個性欲很強的男人,等我給你和可麗兒來個一箭雙鵰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比以前更厲害了。」 這傢伙髒話講完馬上便揮手用英語叫他的手下動手抓人,然而原本被母親擋在背后的可麗兒也突然發(fā)難了,她先跳到事務桌上,緊接著一記飛踢便朝敵將踹了過去,猝不及防的快攻使李子陽再度吃虧,被踹中肩膀的身軀往右后方傾頹下去,連鼻樑上的墨鏡都甩了出去,雖然這位老大隨即便其他人扶住,但是一擊得手的乖女兒也立刻退回來拉著竺勃說:「走,媽,我們必須趕快從后門出去通知外面的人緊急避難。」 早就快憋不住的杜立能趁著這個空檔也低聲發(fā)出了通告:「這是獵人零號,敵人即將發(fā)動大規(guī)??植拦簦埶袉挝缓腿藛T于一分鐘后全面反制,所有直升機必須在第一時間就消滅,格殺勿論、格殺勿論!」 他這邊剛說完話,四名黑衣人已經(jīng)將母女倆包圍起來,想沖到后門的去路早就被阻斷,而剛從部下手裡取回墨鏡的李子陽正在跳腳大罵:「媽的!敢趁老子不備來上這么一腳,看樣子今晚非先調(diào)教、調(diào)教你這個潑辣的小妮子不可?!?/br> 在李子陽的另一聲令下,四名黑衣人立即向前挺進,眼看雙方就要短兵相接,但無論前后左右都只有三四、尺的空間,因此身為母親的竺勃悄悄握緊了拆信刀,她知道唯有自己挺身擋在前面多爭取幾秒鐘的時間,女兒才有機會翻過平臺從另一扇小門逃出生天,只是母女倆并不曉得這時已經(jīng)有個人像鬼魅般的站在她們背后、而且敵人也全停下了腳步。 一心只想保住女兒的竺勃輕輕拉著可麗兒的指尖低聲吩咐道:「等一下一有機會你就趕快跑?!?/br> 竺勃說完便想站到前面好讓女兒有機會轉身脫逃,可是她的腳尖才剛一動,忽然有隻異常溫暖的手掌按住她拿拆信刀的玉手說:「這種粗活讓我來就好?!?/br> 思念而熟稔的聲音、總是比任何人都溫暖的手掌心,就連貼在耳邊說話的語氣也沒改變,彷彿剛由地獄重回天堂的竺勃,原本冰冷的四肢瞬間便燥熱起來,不、其實是她的心房正在猛烈地跳動,大概愣住了一秒鐘左右,她才往后偎進杜立能的懷裡偏頭問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隨著話聲滾落的熱淚燙傷了小杜的心靈,尤其是眼前那幾絲白發(fā)更是叫人于心不忍,所以他只能輕輕摟住愛人的纖腰低喟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但是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 停下腳步的四名黑衣人并不想繼續(xù)觀賞這幕愛情悲喜劇,因此彼此打了個眼色之后立刻又圍了過來,但是這回竺勃不僅視若無睹,甚至還親吻了一下小杜的臉頰說:「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諾言、我知道總有一天你一定會來,現(xiàn)在你先去把正事辦好比較重要?!?/br> 甜蜜的默契依然存在,滿心愧疚和憤怒的小杜轉向女兒說道:「可麗兒,你帶mama到旁邊休息,剩下的讓我來處理就好。」 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可麗兒還在躊躇,但明亮的雙眼卻洋溢著好奇與驚喜,只是最左側的黑衣人這時已經(jīng)伸手抓向她說:「沒有人救得了你們的,乖乖跟我去坐直升機。」 機靈的可麗兒當然不可能輕易就范,她才側身向左一旋準備反擊,杜立能便已從母女倆的中間穿了出去,敵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右手被迅速地一擰一托便斷成了三截,更可怕的是才剛發(fā)出的慘叫聲立刻變成了悶哼, 因為這傢伙竟然讓人一腳踹到十步之外,當場倒地不起。 小杜怎么出手的可能沒人瞧得明白,不過想從右側撲向竺勃的黑衣人眼睛馬上瞇了起來,這表示他已知道來人非同小可,因此他腳下一頓便伸手想去掏槍,只可惜他快敵人更快,才剛探入西裝裡面的手根本沒機會再拔出來,因為人家順勢從手肘向上一推一拉,那隻右手便無聲無息的被廢掉,等他覺得痛徹心肺時,一記從喉結處猛切下去的手刀、加上緊隨而至的膝擊猛襲胸部,這個倒楣鬼連吭聲都來不及便倒臥在七尺開外動彈不得。 太極拳混合空手道和跆拳道的漂亮動作,這套一氣呵成的散打功夫在一瞬間便放倒了兩個歹徒,這種干凈俐落且威力無邊的搏斗方式,不僅嚇得另兩名黑衣人連退了好幾步,就算可麗兒亦是睜大眼睛驚奇的問道:「媽,這個人是……爸爸?」 淚眼婆娑的美人兒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她既欣慰又驕傲地摟住女兒的肩膀回答道:「對!他就是你爸爸……媽不是告訴過你他一定會來這裡找我們嗎?你看,時間一到你爸爸就來了?!?/br> 正當可麗兒充滿驚喜,不斷贊嘆與孺慕之際,終于看出苗頭不對的李子陽立即拔出了手槍,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拿掉墨鏡,然后戒慎恐懼的移動著腳步說:「cao!老子不是眼花了吧?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你他媽竟然會在這裡出現(xiàn)?」 格別烏的人應該幫李子陽蒐集過竺勃及可麗兒的相關資料,但是并未想到會有這位程咬金從半路裡殺出來,然而無論他怎么瞧都不會錯,一個看起來既成熟又穩(wěn)重的小煞星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而且顯得更加健壯的體格就像是座小山,橫亙在他和那對母女的中間,雖然另五個黑衣人也全掏出了手槍,可是這傢伙反而高舉左手大嚷道:「等等,你們都稍安勿躁,讓我先來逗逗這屄殃再說?!?/br> 李子陽仍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所以還想在手下面前耍弄威風,然而人家并不想陪他瞎玩下去,只聽杜立能語氣輕微的說道:「不用麻煩了,李老漢,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昧著良心混的有模有樣,不過你老大我也不會差到那裡去,分別只在于我走正途你卻進了黑道,因此今天肯定是官兵抓強盜,你沒得玩了!」 小杜話一說完便自己擊掌為號,完全不給敵人有一絲喘息的機會,當樓上的三面迴廊冒出一大票便衣干員、圣母像后面也沖出一隊穿制服的海軍陸戰(zhàn)隊時,根本來不及搞清狀況的李子陽和黑衣人全都呆住了,因為他們每個人身上皆布滿了紅與綠的亮點,這種激光瞄準器可讓現(xiàn)場所有的長短槍全部彈無虛發(fā),所以再笨的人都不敢隨便蠢動,就在這時外面的天空亦傳出了爆炸聲、然后四面八方到處有人在呼喊與駁火,在外頭槍聲大作之下,五名還在想著要不要放手一搏的黑衣人已同時中彈倒地。 沒人慘叫也不曾濺血,因為使用的是麻醉子彈,這時樓上的杰克比了個祈禱的手勢說:「圣母瑪麗亞在上,圣殿不能染血,以免褻瀆了宗教的神圣,所以,你這臭痞子還不自動繳械嗎?」 杰克罵的自然是李子陽,現(xiàn)在只剩他還抓著手槍愣在當場,不管這些年來他見識過多少血腥場面、殘殺過多少對手和無辜的人,看著這種一面倒的局勢,他終究鼓不起勇氣求個同歸于盡,何況他還在冀望外面的援軍會及時殺到,只要有了重武器和格別烏的高手相助,他相信自己仍可扳回一城,因此當陸戰(zhàn)隊員要跟他繳械的時候,他索性主動將手握的點四五砸在地上哼道:「姓杜的,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吧?難道你不敢跟我一對一的單挑一次?」 先叫杰克率領便衣干員到外面去綏靖與支援,然后杜立能才站到李子陽面前說道:「放心,你不必用激將法,這個機會我一定給你,以免你死不瞑目,不過咱倆得到外面去找個地方,還有,想要用短刀或空手我任由你選,因為我不想讓你死的太快!」 死對頭的身手如何李子陽可是心裡有譜,儘管在黑社會混也學了不少硬功夫,但他依舊毫無把握,因此念頭一轉之后立刻應道:「我喜歡享受割斷別人喉嚨的滋味,所以我選藍波刀、而且是雙刀!」 「沒問題?!?/br> 小杜吩咐陸戰(zhàn)隊員說:「拿四把你們的配刀帶著,然后帶他去山坡下找間空屋或空地,以不會被路人看見為原則,我隨后就到,若是他敢開熘便當場擊斃。」 陸戰(zhàn)隊撤出之前把倒地的黑衣人全拖了出去,室內(nèi)隨即平靜下來,不過外面仍有零星的槍響,當小杜走過去打算把敞開的大門再度關上時,后面忽然有個甜美而清脆的聲音追上來說道:「爸爸……我想一起去看你制服那個大壞蛋,可以嗎?」 按理講女兒生平第一個要求,一般父親都會盡全力辦到,然而這次不行,因為有些殘忍的場面絕不能獻寶或讓任何人觀看,因此回頭瞧見可麗兒清純姣好的身影站在五尺開外,小杜連忙走過去牽著她的柔荑微笑道:「明天我們再和mama一起去她最愛的河邊釣魚、野餐,今天這種充滿血腥的殺戮戰(zhàn)場不適合讓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目睹,所以你們母女倆就先留在這兒,半小時后會有陸戰(zhàn)隊來護送你們回家,你可以先泡壺水果花茶擺在院子裡,我很快就會回去跟你們團圓,OK?」 望著既陌生又熟悉的父親,可麗兒有點猶豫是否該繼續(xù)撒嬌下去,這時眼角依然噙著淚水的竺勃走了過來,她內(nèi)心想說的話至少有十卡車,但她并不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兒 女情長,輕輕牽住女兒和未來老公的手,這位走過風雨的美嬌娘帶著璀燦笑容對小杜說道:「你儘管放心的去,這次要把禍害徹底清除掉,還有,記得早一點回家陪我們?!?/br> 兩人心意相通,自然就不用多說廢話,一個充滿柔情蜜意的親吻過后,杜立能便在妻女的連袂注視之下走出了前廳,外面依舊陽光熾烈,但彈痕累累的汽車和直升機讓人有滿目瘡痍之感,地上沒有任何傷患或尸體,這是情報單位行動的最高準則,盡量避免驚世駭俗和鬧上媒體,所以他只是看著正在清理戰(zhàn)場的士兵用通訊器問道:「這是獵人零號,請告知目前整體狀況如何?」 中控中心立即回復著說:「教堂范圍內(nèi)已經(jīng)清空,只剩外面公路上仍有幾名歹徒在頑抗,直升機也于兩分鐘前全部擊落,但北極圈附近有兩處戰(zhàn)況持續(xù)激烈,因為有蘇俄正規(guī)軍介入,所以不排除必須調(diào)派人手前往支援,不過在此之前各單位只要原地待命就好?!?/br> 知道有白頭翁在半空中可隨時緊急支援,小杜并不擔心會變生肘腋,所以他問清楚李子陽的所在地之后馬上直奔過去,那是在百馀公尺外的一棟廢棄平房裡,兩間沒屋頂?shù)钠坡涫?,恰好可以作為小型的對決擂臺,他讓陸戰(zhàn)隊員在外面散布開來把風,以便隔絕閑雜人等,然后才走進去跟對手說道:「殺得了我你可以設法自行突圍,不過別奢想把這個拿出來當條件,總之你的人生已經(jīng)走到盡頭了,就算活著也會在大牢裡蹲到死?!?/br> 兩眼泛紅的李子陽正是一頭標準的困獸,他怒視著小杜狠聲說道:「老子下場如何不必你來cao心,倒是我等這一天真的等很久了,打從國中的時候我就很想打敗你,然后把你綁起來看我怎么jianyin竺sao屄,瞧著你們兩個一起跪在地上哀求我的可憐相,我的老二就可以連硬好幾個小時,嘿嘿……你大概還不曉得她被多少男人用roubang捅過吧?哈哈哈……那可真是夠浪也夠賤的,你該不會想當個撿破爛的大龜公吧?」 小杜既沒被這些話激怒、情緒亦不見有何起伏,他只是一面把雙刀放在身旁的窗臺上、一面淡淡的說道:「你知道臺灣本土掛的兄弟是怎么對付你這種下三爛的貨色嗎?不曉得的話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除了斬斷四肢以外還會割掉你的臭老二塞進你的髒嘴裡,然后看著你流光血液慢慢的死亡,當然,假如我高興的話還可以一邊說故事一邊撒鹽巴幫你醃制起來;現(xiàn)在,拿起你的武器準備受死吧!」 邊說邊走的杜立能已經(jīng)踱到另一頭,等李子陽跑過去拿起窗臺上的雙刀時,他只是氣定神閑的問道:「來吧!讓我看看這幾年你學了多少殺人的本事,千萬別含煳,因為我這次絕對不會放水,保證每一刀都殺的你結結實實。」 打從以前就對小杜不服的李子陽雙刀一抓好便滿臉猙獰,他右手正持、左手反握,看樣子就知道經(jīng)過使刀高手的調(diào)教,只見他開始面對敵人橫移著說:「我可以先告訴你,姓杜的,要是你今天被我放倒在這裡,那你家那兩口屄就不止要讓千人壓、萬人騎了!哈哈哈……?!?/br> 笑聲還沒結束,李子陽便發(fā)動突襲,他從右側直噼對手的喉頸之處,想要來個萬無一失的雙手連擊,這招的可怕之處在于若是右砍無法奏功,左邊由下往上的反手刀便不會落空,然而這只是他的如意算盤罷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街頭小霸王畢竟跟半路出家的不同,人家根本不閃不避,直接就把第一刀猛隔而開,因此蓄勢待發(fā)的第二刀立刻被消弭于無形,而且過度貼近的身體立刻讓小杜一腳踹了下去,腹部的劇痛使他連退了好幾步,可是真正的災難就從這一刻開始。 生死搏擊不容稍有差池,李子陽身子這一屈一退已先機盡去,只見杜立能雙刀猛揮,片刻都沒停止,起初兩人還有來有去,四把尺馀長的藍波刀不時碰撞出火花和清脆的聲響,但這只是攻擊方故意在戲弄獵物而已,隨著揮砍的速度與力道愈來愈兇狠,幾乎無法站直身軀只能不停竄逃的可憐蟲開始氣喘如牛,厚實的石牆上逐漸出現(xiàn)血跡、地上也越滴越多,可是大門始終都在死對頭的背后。 萬般無奈的李子陽只好跌跌撞撞地逃進隔壁,但是小了一圈的空間反而形成一處絕境,緊隨而至的小杜繼續(xù)揮刀追殺著說:「不行、教你的老師還太弱,短刀不是這樣耍的,要殺人就得像我這樣才行!」 真正的狠就是刀刀見骨卻不會死人,狼狽不堪的李子陽開始發(fā)出哀嚎,因為他身上的刀傷越來越多亦越來越深、手指也被削斷了三根,當他鼓足馀力想往外沖的時候又被踢倒在地,杜立能這一腳踹斷了他的左腿,只能拼命爬向牆角的可憐蟲知道大勢已去,但他仍然不死心的嘎著聲音問道:「姓杜的,你他媽該不會想要對我動私刑吧?我告訴你,這可是違反國際法的?!?/br> 「是嗎?」 游刃有馀的杜立能堵在他跟前應道:「我本來就有殺人執(zhí)照,所以你這招對我無效,現(xiàn)在你準備好要回蘇州去吃鴨蛋了嗎?」 心不甘、情不愿卻又無能為力的李子陽,拼著最后一口氣把右手的藍波刀當飛鏢射了出去,可是根本扔不到三尺遠,懶得理他的小杜蹲下來問道:「讓你自己選擇,要我從那隻腳開始幫你大卸八塊?」 在李子陽眼中,這會兒的杜立能看起來就宛若一尊死神,每個人在路走到盡頭的時候都會覺悟,所以他只能慘笑著要求道:「看在同學一場,你就讓我自己了斷吧!」 雙手倒握著 另一把藍波刀,李子陽毫不猶豫地將刀尖刺入自己的咽喉,但是他連自殺的功夫都不夠,看著他雙眼圓睜、兩腳亂抖,想叫又叫不出來的垂死模樣,杜立能心裡暗嘆一聲,右手一伸便把自己的短刀齊柄沒入他的心臟,一切痛苦都瞬間中止,只有鮮血仍在淌流,死不瞑目的老同學望著白云悠揚的天空,彷彿尚有許多偉大的夢想有待追逐。 走出石屋的小杜叫陸戰(zhàn)隊員進去善后,然后便對著通訊器問道:「這是獵人零號,我的主要目標已經(jīng)結案,若有其他地方需要支援,我可以馬上出發(fā)?!?/br> 那邊停滯了片刻才又回答道:「我方已跟蘇俄高層取得聯(lián)絡,他們是來逮捕偷走原料的格別烏敗類和黑社會份子,并不是要與我方為敵,所以現(xiàn)在美、加、蘇三方正在協(xié)同作戰(zhàn),預估一小時內(nèi)即可完全掌控局勢,因此你們只要原地待命一個鐘頭就好,另外,北美觀測局同意給閣下一周假期,希望你好好利用?!?/br> 在兩大強權及當?shù)卣献髦拢绻€需要派兵遣將過去馳援,那可能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都得開打,所以下午三點左右小杜便已在愛人家的后院喝著水果花茶,正在發(fā)育的女兒坐在他大腿上吱吱喳喳問個不休,原來竺勃手上也有那六張教室裡的合照,因此可麗兒對爸爸并非全然陌生,再加上有一本畢業(yè)紀念冊被珍藏著,說明了即使遠隔重洋也有人在幫這位未婚mama傳遞消息。 三個人都有很多話想講、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不過小倆口把時間全給了女兒,從落葉松下面聊到晚餐桌上,即使洗完澡后可麗兒都還黏著爸爸不放,最后是小杜答應明天一早就教她打太極拳,小ㄚ頭這才在十一點整勉強回房去睡覺,而望著無縫接軌的這對父女,最高興也最欣慰的當然是屋子的女主人,因為竺勃知道接下來便是屬于她的私人時間了。 兩具赤裸裸的胴體纏綿在一起,一個依舊是細皮嫩rou,一個則是更加健壯,身上也布滿了傷痕,他們相互愛撫、不斷挑逗彼此,永遠不嫌累的熱吻和傻呼呼的詰問與甜言蜜語說個不停,熟稔而懷念的體味讓人心曠神怡,最后是杜立能像暴徒般地壓制著竺勃的雙手,然后細細品味著眼前渾圓高聳的秀麗雙峰說:「天吶!怎么好像比以前更大更漂亮了?波波,你究竟是如何保養(yǎng)的?」 滿臉春潮的竺勃蹭蹬著修長的玉腿,媚眼如絲的她如夢似幻地應道:「人家怎會知道為何會這樣……大概是因為懷孕過的關係吧?反正只要你喜歡就好,我還怕你會嫌太大呢?!?/br> 聽說越有雄心壯志的男人便越喜歡大胸脯的美女,所以杜立能輕巧地從堅挺的小奶頭一路向下吻去,在舔遍兩座傲人的乳峰以后,他才沿著胸口快速吻向芳草萋萋的丘陵地帶,當他的雙手也開始到處肆虐時,欲望奔騰的竺勃除了輾轉反側,不斷輕哼慢哦以外,就連腳尖都在激烈的顫抖,等亢奮莫名的舌尖終于探入她涓流不止的河道時,這位久曠的絕世美女忽然雙手拉扯著秀發(fā),接著便搖頭晃腦的嬌呼著說:「??!快點……親愛的……人家真的等你等好久了?!?/br> 不必矜持、也不用羞赧,在摯愛的男人面前竺勃可以全然放鬆,當她高舉雙腿迎接那根又硬又狠的陽具一插到底時,她忍不住發(fā)出驚訝的喟嘆:「啊呀!……你的東西也變大了,喔……來吧!盡量用力沒關係,人家今晚隨便你愛怎么蹂躪和折磨都會甘之如飴?!?/br> 潮濕的小世界、完全緊密的結合,一邊猛烈沖cao、一邊兩舌交纏的杜立能,在連續(xù)直搗花心數(shù)十下以后,這才貼在竺勃的耳畔喘息著說:「不是只有今晚,我的小波波,我要一生一世都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你享受生命,快、快把你的奶頭也貼在我的胸膛上廝磨!」 當藕臂繞頸、熱吻再次開始的時候,徹底三貼的兩具rou體使整個房間陷入激情的風暴當中,不僅床舖搖的嘎吱作響,就連地板都彷彿隨時會被床腳敲破或壓垮似的,但杜立能卻毫不在乎的繼續(xù)縱馬馳騁,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歸宿,沒有竺勃的日子其實是那么空虛,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在超越心靈障礙的假像而已,人生或許隨時皆會終結,可是若少了愛情的滋潤,功名利祿簡直比糞土還不如,所以他不斷使勁地抽插,同時不忘在心底吶喊著說:「盡情放縱吧,波波,希望今晚卑詩省的月亮能再讓你幫我生一個胖娃兒。」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