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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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魔帝,你敢擾亂天秤的平衡!”果然,不出劍封雪的預料,一感受到小蓬萊上忽然傳來的不同尋常,他第一時間出現(xiàn)。 第一魔帝敢在被掌秤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還要執(zhí)意攻擊,他是真的有把握。 那些被黑色尾彗控制甚至魔化的蓬萊仙獸,一個個一頭頭從小蓬萊上沖出,前往攔截掌秤人。 這些都是罕見的珍惜仙獸,如果想要破開它們的封堵,對掌秤人來說根本不是什么難事。但難就難在,他不能傷害到它們。 天地萬物都有平衡,既然身為掌秤人,就不能親自貿(mào)然打破。無論是正魔修士,還是奇珍異獸,都是同樣的道理。 魔帝就是抓住了掌秤人這個弱點,才號令如此多的小蓬萊仙獸,去攔住他的來路。 并不需要解決,只要為己方贏得一段時間,就足夠了。 “現(xiàn)在,你們還有什么手段?”魔帝沒有說話,自他施展完一個手段后,就一直靜立在那。說話的是伊相,也就是背叛了葉七他們的端木秋。 伊相不愧為伊相,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從來都是算無遺策。 對面的劍封雪等人,臉色敗壞地看著他們。 劍封雪知道,自己這一方的勝算在掌秤人被阻攔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很低了。 每個正道,站在防御圈內(nèi)的那些個老家伙,不僅要提防魔修的突然來襲,還要防備自己人的背叛。 魔帝沒有說錯,這是正道的悲哀,是為魔道不恥的悲哀。然而這種悲哀,只可能一直一直延續(xù)下去。只要偽善還在,這份悲哀就不會消失。 劍封雪剛才還在作威作福,以為能夠壓迫葉七,奪取他小蓬萊第一的位子。然而情勢急轉(zhuǎn),現(xiàn)在自己卻成了弱勢的那一方。 魔帝的修為,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揣測的。 想到這里,劍封雪腳下不由得縮了一步。 現(xiàn)在,魔帝降臨,準備將老一輩的正道修士,還有正在趕來的一眾精英年輕一網(wǎng)打盡,還有誰能夠在這危難的時刻,力挽狂瀾? “住手!”叫住伊相的,是他口口聲聲稱的“少主”葉七?!耙料啵愀覄铀麄?!” 伊相已經(jīng)準備將那些被魔帝威勢控制住的修士,都消滅干凈。他是研究狂沒錯,但他同樣也是一個魔。平時殺殺人,對他的研究并沒有什么影響。 伊相揚起的狂瀾貫清扇,在聽到葉七的呼喝聲后,頓在了空中。 葉七本來只是憑著一腔怒氣,吼出了那么一句。未曾想伊相真的聽了他的話,難道他演戲栽贓還上癮了,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哪里還有翻盤的可能。 那伊相又是為什么……? “少主,魔帝大人現(xiàn)在在場,屬下覺得,還是聽從他的命令比較好?!币料啾蝗~七叫住打斷,也不生氣。仿佛理所應當一般,和他娓娓道來。 葉七眉頭皺得擰作一團,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魔門少主,為什么伊相到這個時候,還要這樣稱呼自己,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夜兒,還不過來?難道你在正道待得久了,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葉七腦中的困惑還沒有消除,魔帝突然的話語,更在波瀾不輕的湖面上,落下一塊巨石。 夜兒?誰是夜兒?是在叫我嗎? 葉七聽著魔帝的聲音,只覺得內(nèi)心深處有種熟悉的感覺,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哼,君子風治好了你的燚火焚體,你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看來是當時燚火過盛,燒毀了你腦海中的一段記憶。不過,無妨——”魔帝說著,手中涌出一團黑色球狀霧體?!拔椰F(xiàn)在就讓你記起來,你究竟是誰,是誰的后人!” 葉七見到魔帝手中的那團黑霧,本能的想要閃躲,可是對方的修為實在太高,速度太快,連rou眼都只能捕捉到一絲黑色光線,就已經(jīng)進入自己的腦海。 黑霧一沒入葉七腦海,他原本清明的大腦登時一團漿糊,劇烈的疼痛感傳出,有什么東西在被拉扯,從斷裂的腦海深處重新連續(xù)。 ———— “父親,夜兒的手,它燃燒起來了!”一個小男孩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他舞動著手臂,想要將黏在上面的火苗撲滅,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這團火苗都如同跗骨之蛆,無法消除。 小男孩面容尚顯清俊,依稀能夠辨認出,和現(xiàn)在的葉七在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七夜,跟你說過多少次,身為魔門少主,就要冷靜沉著,遇事不可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一旁,一個威嚴的中年人背著雙手,他的眼睛如同一團凝成實質(zhì)的黑洞,深邃中不帶一絲情感。 “是……七夜知道了?!毙∧泻察o下來,別過燃燒著火苗的手臂,感受到其上傳來的痛徹骨髓,他的眉頭緊緊擰作一團,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前泌出,滴落在地上?!翱墒歉富?,我的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這里還有要事要辦!”魔帝揮了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了小男孩的話。在他看來,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遠遠要比解決一個小孩自身問題,來得重要得多。 ————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魔帝皺著眉頭,他的雙手依舊是背在身后,他的目光沉著如常,只是從里面隱晦的能看到幾分焦慮。 魔師伊相恭敬地站在后面,和魔帝錯開一個身位?!笆堑?,屬下已經(jīng)全力研究過了??上僦魉臼菭D火之體,又沒有好的法訣加以引導,故而導致體內(nèi)燚火日益旺盛,直到現(xiàn)在更是不可遏制的蔓延全身。少主他現(xiàn)在無法醒來,就是因為大腦內(nèi)同樣受到燚火的侵蝕?!?/br> “伊相,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現(xiàn)在一定要救下七夜的命。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 伊相對魔帝的態(tài)度早有預料,他自信地揮動著手中的狂瀾貫清扇,意味深長地說道?!胺判陌赡У鄞笕耍瑢傧掠幸挥?,既能夠解決少主身體上的隱患,又可以為我們的謀劃埋下暗棋,只需等到時機成熟……” ———— 一個渾身燃燒著無法熄滅火焰的小男孩,被丟在了式微山腳下。這個時候,也恰恰是君子風剛剛在式微山落腳不久。 劍仙殿動亂,君子風心灰意懶,想要草草在式微山歸隱,同樣的,以他當時那種修為,自然是感知到山下一團不符合常理的炙熱氣息。 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燚火之體,一個性命垂危的小男孩。 君子風雖然心灰意懶,但他身為一個正道劍修,當然不可能見死不救。更何況,一個燚火之體,劍仙殿代代流傳下來的九歸寒潮訣,恰恰是至寒的法訣。 一個絕妙的念頭,讓他想到了救治這個男孩的辦法。 ———— 一個黑色光膜,罩住了魔帝、伊相和葉七三人,將他們與外面開始亂作一團的小蓬萊隔絕。顯然,這也是魔帝的手段。 “不,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是這樣!”葉七腦海中多出來的回憶,讓他不可控制地抱住頭,拼命地搖晃,想要將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甩走。但,這些記憶就像是生根發(fā)芽了一般,牢牢地鎖在他的腦海中,寸步不離。 魔帝看著葉七現(xiàn)在的模樣,終于不滿地發(fā)出一聲冷哼。“身為我魔門的少主,怎么可以做出這樣丟臉丟人的舉動。還不趕緊歸來,收拾完正道的有生力量,我魔道何愁不能一統(tǒng)?” 葉七聽到熟悉的聲音,和腦海中的畫面重疊在一起,他的目光反而漸漸冰冷下來。 就算他是魔帝之子,就算他是魔門的少主,魔帝在記憶中對他的態(tài)度,也令葉七感到無比的寒心和失望。 這就是魔門少主的待遇嗎,連燚火焚體這樣的險況,都要等到病入膏肓的時候,才能騰出空來關(guān)懷一下,甚至還要在這份關(guān)懷上面,套上一個個的陰謀? 這就是魔帝對待自己兒子的態(tài)度,這就是魔門的生存之道? “我,為什么要回去?!比~七抬頭,語氣堅定地質(zhì)問。在場的所有人中,膽敢質(zhì)問魔帝的,也就只有葉七一人而已了。 在葉七現(xiàn)在的心中,魔甚至比正道還要不堪,它沒有偽善,有的只是冷漠無情。 魔帝冷冷地看著他,葉七同樣冷冷地看著魔帝。他們四目相對,從同樣寒意迫人的眼眸中,倒是看出幾分相似的神采。 一旁的伊相搖著扇子,適時微笑走來,似乎對自己算計了葉七沒有絲毫愧疚,甚至有那么幾分誠懇。 “少主,現(xiàn)在的你在正道中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利用君子風混入劍仙殿,隨后又欺騙了所有同伴和掌秤人,進入小蓬萊奪得第一,還將一波正道修士全部一網(wǎng)打盡。正道已經(jīng)沒有你的容足之地了。” “你只有回來,跟魔帝大人一道回去,還能做你的魔門少主,還能開拓一番霸業(yè)!” 伊相分析得不緩不急,頭頭是道,對能否說服葉七,他有足夠的信心。 從一開始與葉七接觸,伊相就一直在觀察和引導著葉七,無論是在混亂之城、墓村、云州、還是小蓬萊,他都有意無意地將葉七往偏離正道的方向指引著。 即使君子風對葉七十年的教導,令他心中正道天平的分量頗為厚重,正如伊相所言,只要在清澈泉水中滴入一滴墨,那便能攪混一池清水。 伊相不僅算著這些,他更注重造勢,無論是魔帝降臨時的勢,還是葉七再無法回歸正道的勢。 一旦讓這些正道巨頭們知道葉七是魔門少主,是第一魔帝的子嗣,他們還會放任葉七繼續(xù)呆在正道嗎?就算是魔帝肯,他們還不一定放心葉七呢! 這就是勢,一種大勢。伊相每說一句話,葉七的心便沉了一分,有如刀絞一般,被生生撕裂出傷口。 伊相現(xiàn)在做的,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如果我求收藏,有沒有人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