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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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此時已經(jīng)有點餓了。更加有氣無力。 “是啊?!彼f。 “嗯,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小艾本想拒絕,但是,有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其實吧,拋去楚楚楚形象氣質(zhì)太好這些缺點,小艾對她的感覺挺不錯的。 坐在公司餐廳里,他倆互相了解了一下情況,小艾對楚楚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她跟自己以前接觸過的美女不太一樣,一直在向小艾抱怨工作有多難找。 “我告訴你,要是這個公司沒要我的話,我就真的打算回國了?!背詈蟾“f。 “這不是要你了嗎?!靶“f,”哎,文科找工作就是難一點,沒辦法?!?/br> 楚楚說:“我為了找工作,連統(tǒng)計的課都修了。嗚嗚嗚,我容易嘛?!?/br> 聊完了工作,兩個女孩又不禁對對方的感情狀況有點好奇。楚楚看著小艾的三色卡地亞,有點羨慕地說:“你訂婚啦?” 小艾這時候已經(jīng)對她有點像對小佑那樣一見如故的感覺了。至于a不a的,反正他也和自己沒關(guān)系了。小艾覺得自己可以和這個新來的小姑娘發(fā)展一下友誼,要不她每天在這里也悶死悶活的。 但是畢竟是第一次聊天,小艾只能說:“哎,我這個,也有點復(fù)雜,等以后再跟你說吧?!?/br> 然后她問楚楚:“你呢?” 楚楚把手一攤:“我能找到工作就不錯了,那顧得上談對象啊?!?/br> 小艾一聽,心里不知為何有點欣喜,她忙問:“你條件這么好,沒有男朋友嗎?” 楚楚搖搖頭:“我也是剛到這個城市沒多久,我家里也是,著急。發(fā)動親戚朋友各種介紹。前一陣子吧,見了一個,還挺帥的。” 小艾一聽,這應(yīng)該是說的a了,連忙豎著耳朵聽著。 “帥倒是帥,不過怎么說呢,不冷不熱的,看著脾氣不太好。而且我倆一周也見不了兩次。就沒怎么再聯(lián)系了?!?/br> “然后我又見了一個,長得也還可以,我給你看照片?!?/br> 楚楚把照片給小艾看了看,小艾一看,不是a,是個挺陽光的,有點壯壯的男生。她心想,你看看,別人給美女介紹對象介紹的水平都不一樣啊。你看看別人給我介紹的都是什么呀。嗚嗚嗚嗚。 小艾一聽明白了,美女還處在四處觀察的階段。這是一個初級階段。解除了這一層可能的尷尬,小艾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和她做朋友了。不過和美女“找對象”的熱情比起來,小艾覺得自己的心靈好蒼老啊。 她又想起圍城里的話:婚姻就是一座城,城外的人想進(jìn)去,城里的人想出來??吹矫琅筛蓛魞羝亮恋哪?,小艾覺得自己從里到外都灰蒙蒙的,沒有一點活力。雖然知道自己和美女不能比,但是她想,難道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再也不能活出自己的精彩嗎? ***** 這天晚上。小艾早一點回到家,發(fā)現(xiàn)f自己在。 f也驚訝于小艾這么早早回來了。他說:“咦,你回來啦?!?/br> 小艾看見f穿著寬松的休閑衣,在家里擺弄他爸爸前兩天買回來的那幾盆花。仿佛看見了她曾經(jīng)偶爾想象過的,他們結(jié)婚十年以后的樣子。 其實曾經(jīng),她對于這個場景也是很向往的。 也許還有,他們一同吃著早飯,漫步在歐洲的街頭,還有他們剛剛認(rèn)識的時候,去過的那些可愛的小店,還有她搬進(jìn)來的時候,兩個人一點一點的辦置的這個公寓 - 把它從f一個人住的時候的樣子,變成了兩個人的還算比較溫馨的一個家。 這一切都有著他們之間很多的回憶,而回憶最可貴的地方就是它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 如果f沒有的抑郁癥,小艾第一百零一次問自己,他們會走下去嗎? 可是答案就是,現(xiàn)實沒有假設(shè),現(xiàn)實中,f還是得了抑郁癥。而她,要走了。 f開口對小艾說:“要不,咱們分開吧?!?/br> 小艾心里百感交集,她看著f,f也看著她。f說:“我最近好多了,能夠用正常的心態(tài),感受我現(xiàn)在過得日子了。雖然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我可能一時半會沒有精力,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我知道你希望我畢了業(yè)快點工作。但是我覺得,我上大學(xué)就離開家了。我現(xiàn)在更想陪陪我爸媽。我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和他們這樣生活啦。” 小艾忽然覺得f看起來也有點蒼桑了。他的臉上,沒有了最初相遇的時候那種有點羞澀的陽光的朝氣。 這是人成長中殘酷的代價嗎?小艾想。就連f這么好的條件,這么應(yīng)該無憂無慮的男生都躲不過。我也躲不過,沒有人躲得過啊。 她想起了那個跳樓自殺的抑郁癥的大學(xué)同學(xué),她和他完全不熟悉,但是她想,那個同學(xué)經(jīng)歷了什么,又有誰知道呢? 與此相比,我們的相聚,分開,甚至是一是的得到,失去,又算什么呢? 這時候,f的父母回來了。f就站在客廳里拉著小艾的手,對他們說道:“爸,媽,小艾和我決定和平分手啦?!?/br> f的爸媽瞪著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小艾。f的mama疑慮的看著小艾。f就對她說:“是我提出來的,我是覺得現(xiàn)在不太想結(jié)婚了,你們覺得呢?!?/br> f的父母相視無語,最后f的爸爸說:“你們年輕人感情的事情,兩個人,自己決定吧?!?/br> ***** 這一次,小艾真的從f家里搬了出來。楚楚聽說小艾分手了,在找房子,對她說:“你搬到我們小區(qū)吧,我覺得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還挺方便的?!?/br> 小艾考察了一下,楚楚住的地方有點貴。而她現(xiàn)在心態(tài)有點小農(nóng),不過她也想開了,單身一個人,寧愿多花點錢,也得住個安全,方便的地方。 而且經(jīng)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小艾感覺和楚楚很是投緣,她終于在這個城市里有了一個朋友。能有人說說話,對于馬上就要落單的小艾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楚楚也挺高興的,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跟小艾聊聊她也收獲不少。 ***** 搬家那天,f幫小艾把東西運到車上,雖然小艾感覺自己的東西很少,但是,零零碎碎的都收拾出來,小艾發(fā)現(xiàn)把自己所有的行李箱裝滿了,還有很多。 小艾只能說:“我先拿這些要用的,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我改天,再來拿吧?!?/br> f看小艾上了車,問她:“要我?guī)兔??我到你新家去看看好嗎??/br> 真到了這個關(guān)頭,小艾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跟f有點難舍難分。就算是個朋友吧,從每天見到可能……再也不見了,心里也不會好受。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算他去了,他還得回來,還得走這么一遭。 小艾說:“……算了。當(dāng)然你隨時可以來,不過今天就算了,我回去還得收拾收拾?!彼f得好像他倆之間什么事兒也沒有,小艾就是要搬到另一個地方住一陣子而已。 f有點猶豫躊躇的在原地站著。小艾只得對他擺手:“你回去吧?!?/br> f還是沒有上樓。小艾感覺越來越不好受。她從車?yán)锍鰜?,對f說:“你不要難過,我也一樣?!?/br> f說:“那……那要不你別走了。” 小艾說:“我還是得走。房子都租好了。咱們,咱們保持聯(lián)系,你有空,給我打電話,或者是來看我都行。”小艾本來不想這么說,但是想到f的情況,她寧愿不要讓f覺得自己要斷的這么干凈。 況且,她現(xiàn)在絲毫沒有要找男朋友的打算。她打算自己一個人就這么先過一陣子再說。 她狠下心轉(zhuǎn)身鉆進(jìn)車?yán)?,開車走了。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往后視鏡里看一看,看f有沒有上樓。 好在,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周六午后,小艾的心情在窗外明媚天氣的影響下,沒有變得特別低落。她忽然明白,生活這個東西,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或許在她的父母看來,對于她這種放著眼看就要結(jié)婚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日子不過,不去買“大別墅”,卻非要自己去孤零零一個人租房子住的行為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小艾自己心里才明白,她現(xiàn)在,寧愿自己在這間小屋里灰頭土臉的打掃衛(wèi)生,也不愿意享受f父母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房間和現(xiàn)成的飯菜。她樂意。“大不了我自作自受唄?!彼?。 ***** 到了快晚飯時間,小艾感覺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這次,她是真的要打地鋪了。但是她不在乎。 她看了看手機,f發(fā)了一條短信,問她在干嗎,收拾好了嗎。小艾說收拾好了,還給他拍了兩張房間的照片,小艾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熱情點,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樣子。 楚楚給她發(fā)了條短信,叫她一起去吃晚飯。小艾說好,就拿上包出門了。 吃飯的時候,楚楚開始跟小艾講自己的感情煩惱。她現(xiàn)在在約的這個男生對她倒是挺好的,不過他有個abc女友也在同一城市,總是沒事去sao擾他。 小艾說:“哎,這有啥呀,她能比得上你?” 楚楚撅著嘴,說:“是沒啥,但是我就是看著心煩!” 小艾說:“你倆現(xiàn)在這不只是約約吃飯的階段嗎?別太把他當(dāng)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