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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遮月,夜色如墨,原本安靜的夜忽然變得熱鬧。 舒傲芙接連毀掉三件法寶,居然連綰綰一根頭發(fā)都沒傷到,氣到肺都炸了。 她眸底火光跳動,面色越發(fā)猙獰,“我就不信真拿你沒辦法!” 忽然從袖里抽出一個香囊,打開,一道紫光劈頭蓋臉抽過去。 這是她爺爺用術(shù)法保存的宗主的紫光,又名無間。 威力非同凡響。 無間一出,魂飛魄散! 仿佛聽到一聲雄渾嚴(yán)厲的“孽障”,綰綰腰間的彎刀飛過去,與紫光相撞。 這一擊,炸了整個房間。 綰綰趁亂沖出去,執(zhí)刀從飛舟躍下。 她勾起唇角,然而眼一瞥,看到熟悉的身影。 華麗尊貴的袈裟,凌冽如刀的眉眼,浸潤無邊月色,美得秾麗艷絕。 男人雙臂張開抱住落下的她,皺眉道:“綰綰。” 完了。 他認(rèn)出她了。 綰綰頓感心累,要從他懷里跳下去。 玄珩眉心鎖緊,大手摁住她,將人牢牢圈在懷里,含著怒氣冷道:“孽障!為何不肯相認(rèn)?” 冷厲的嗓音在耳邊炸開,轟得綰綰頭暈?zāi)垦A艘凰病?/br> “他怒了怒了!”刑天嚇得膽戰(zhàn)心驚,匿了。 綰綰也想遁,但箍在身上的手像銅墻鐵壁,堅不可摧,她掙了掙還是分毫不動。 “禿驢你聽我解釋?!?/br> 甫一開口,更是把自己賣得徹底。 再見了,她的馬甲。 綰綰扯起唇角,“玄珩,我們找個地方聊聊,你先放我下來,我保證不跑?!?/br> 玄珩金色袈裟被風(fēng)卷起勾兒,眼睛仿佛浸潤秋池,蕩起淺淺漣漪,“跑?你大可試試?!?/br> 話落,他松開了綰綰。 眾目睽睽之下,綰綰跟玄珩離開,毫發(fā)無損。 眾人目瞪口呆:此女何方神圣?竟讓宗主如此在意? 宗主還抱她! 怎么會這樣? 舒傲芙嚇得臉色慘白。 眾所周知,宗主心狠手辣,冷厲無情,不許人近身,更不許人觸碰,但凡冒犯了宗主,即刻送往無間地獄。 然而那個叫綰綰的少女卻讓宗主破了戒。 舒傲芙喉頭發(fā)甜,竟暈了過去。 “小祖宗這是碰上硬茬了!” “不,是真祖宗!” “回頭真祖宗跟宗主告狀,舒師姐要完蛋了?!?/br> 弟子們議論紛紛。 另一邊。 “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綰綰跟玄珩交代了自己的經(jīng)歷,死了又活,現(xiàn)在又要重新修煉,再次沖巔峰。 “你呢?” 她想到其他人說的話,半開玩笑道:“該不會真是因為我入的魔?” 剎那,周遭陷入死寂。 玄珩驀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語氣低沉:“不是因你?!?/br> 似乎怕她不信,又重復(fù)了遍“不是”。 “不是就不是,這么嚴(yán)肅干嘛?”綰綰繞到他前面,歪著頭看他,漂亮的眼睛盛著秋水。 一瞬間,隱忍,克制,撕裂的情緒在玄珩眉眼閃現(xiàn),最終化為烏有。 他掀開眼簾,抬手冷冷地擺正綰綰的臉,“儀態(tài)不端,說話就說話,不許歪頭。” 柔軟含著檀香的袈裟擦過臉頰,綰綰心神一晃,掰開他的手,表情生無可戀。 她好像又回到被圣潔佛子支配的陰影里。 可怕! “好了好了,我要去找我的徒弟了,他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br> 剛開口,綰綰就感覺脖子一涼。 玄珩似乎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難道他想囚禁她? 囚她也無用,她身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綰綰對“故友”的霸道行徑很無奈,繃著臉,兀自施法聯(lián)系晏戎。 “不用,他到了。”玄珩冷淡的說。 “砰!” 房門被撞開。 月色下,通體雪白的白虎身披光華,矯健地走來,眸光兇猛。 “師尊,徒兒來接你?!?/br> “晏戎!”綰綰笑眼彎彎,春風(fēng)盎然的過去,想著師徒倆雙雙把家還。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抓住,寸步難進。 綰綰回頭,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細長冷白,勁道驚人。 “玄珩,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留下?!毙裾Z氣不容置疑。 檀香撲鼻,夾著霜雪的味道。 綰綰秀眉凝起,“如果我不呢?” “那我便殺了他。”玄珩道。 綰綰:“???” 須臾她道:“好,我留下。” 讓乖徒兒跟合體期怪物打,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綰綰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算了,留幾日再做打算。 只是,待玄珩走后,白虎倏地變成了小白虎,體型大大縮水,像只小奶貓,“啪”地摔倒在地。 綰綰驚了,怎么回事?! 她趕緊撈起小白虎,揉了揉他蓬松柔軟的毛發(fā),“你怎么了?” 晏戎縮在她懷里,蜷縮成小小一團,毛絨絨的爪子搭在她手上,嗓音沙啞道:“師尊,我好難受……” 綰綰慌了。 刑天也慌了。 第17章 抱你 他的心思。 綰綰一手托著小白虎毛茸茸的小身軀,另一只手握住他的rou爪,檢查他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