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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劈暈五花大綁是最簡單cao作的,但綰綰看著徒兒泛著水霧的眼睛,白玉般的臉頰粉粉的,又呆萌又茫然的模樣。 她下不去手?。?/br> 劈暈徒弟什么的,果然太殘暴了。 “師尊,對不住。”晏戎喉結(jié)上下滾動,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剛剛冒犯了師尊,徒兒該罰?!标倘稚ひ粑?,似乎隱忍著什么,脖子間青筋浮現(xiàn)。 綰綰感覺熱度稍微褪去了點,抓住他的手,掌心貼掌心給他渡靈力,“不怪你,你是吸了妖香才這樣。你現(xiàn)在只要好好調(diào)理內(nèi)息,壓住邪火就好啦?!?/br> 晏戎呆呆地“嗯”了聲。 綰綰身上的香氣沖入鼻腔,席卷大腦,讓他心口撲通狂跳,有道鬼迷心竅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師尊好美,好香,想要她……” 瞬間,像被火燎到,晏戎猛地抽回手,背過身,低啞道:“師尊,徒兒現(xiàn)在好多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他不能,不能再碰師尊了,只要觸摸到師尊,他那點薄弱的理智就快要決堤。 到時候,欲Ⅰ望就像洪水,傾瀉而出。 要是讓師尊知道他齷Ⅰ齪的心思,一定不會原諒他! 晏戎脊背弓起,連看都不敢看綰綰,臉頰的妖紋蔓延開來,直至眼角,有股妖冶又危險的氣息。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綰綰擔憂的問。 許久,對方回了個“嗯”,綰綰才慢慢放下心來。 對了,總覺得洞內(nèi)的氣氛有些古怪? 為什么說古怪,因為綰綰發(fā)現(xiàn)黎姬跟玄珩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有點像野獸盯上自己的獵物,蠢蠢欲動。 不會吧不會吧? 綰綰臉色微僵。 兩個濃眉大眼正氣凜然,看起來清心寡欲的小伙伴居然要叛變了?! 鬧哪樣???你們也有心魔? 她還以為有玄珩跟黎姬在,會很安全。 玄月彎刀發(fā)出陣陣嗡鳴,旋律急促,如浪如潮,像某種警告。 刑天:“笨蛋!你好歹是個女的,用鏡子照照你的樣子,長得跟個禍水似的,安全個屁啊安全!我真是被你氣死了,趕緊丟下你的寶貝晏戎有多遠跑多遠,否則待會被三頭狼撲倒拆吞下腹的時候,有你哭的!” 綰綰:“……” 沒辦法,自家刀兒反應(yīng)太激烈,綰綰打起十二分精神,正準備起身躲一躲。 突然,腳踝被人握住。 “師尊,別,別丟下我?!标倘盅劢揞潉?,雙眼迷離又恍惚。 綰綰動搖了。 晏戎順勢撲倒她,緊緊抱住她的腰,腦袋埋在她的脖頸,像頭狼一樣舔舐! “嘶——” 綰綰倒吸一口氣,脖子又濕又癢,勾得剛剛壓下去的火又“嗖”地上來了。 清醒點??! 綰綰用力去推晏戎,然而不用她推,晏戎就被玄珩一掌轟到石壁。 “嘭!” 驚天巨響!山崩地裂! 綰綰懵了一下,見玄珩又抬掌,好像要弄死寶貝徒弟,立馬扣住他的手腕,“好了住手,他只是中了妖香才會這樣,你不用往死里揍,我的徒弟我自己會管教?!?/br> 黎姬:“你的徒弟恐怕心魔作祟,光是一味壓制可能也沒多大作用,秘境里有很多蘊含靈韻之地,或許可以找個靈泉給他清心驅(qū)邪?!?/br> “你說得有道理?!本U綰面上一喜。 靈泉一泡,立刻靈臺清明,無欲無求了,還要什么忍字訣? “孽障!還不松手?!”玄珩冷斥。 綰綰才注意到她還握住禿驢的手,因為剛才太過緊急,用力過猛,現(xiàn)在松開還可以看到紅印子。 妥妥的罪證?。?/br> 一股冒犯佛子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明明對方已經(jīng)不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了,綰綰還是心有戚戚焉。 玄珩眼里劃過一閃而逝的克制,旋即眉頭緊蹙,恢復莊嚴高潔,凜凜不可侵犯的神姿,黑眸睥睨間,流瀉出如霜如雪的清冷。 “孽障,再有下一次,我就殺了他。” 膽大如綰綰,瞬間一個哆嗦。 嗯?下一次什么?晏戎對她不敬? 欺師滅祖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綰綰覺得只有這一次了,不會再有下次,再有下次,她就鐵鍋燉白虎!絕不留情! 玄珩沒再說話,拿出帕子將手腕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周身都是生人莫近的氣息。 綰綰:“……”擦手?他嫌她臟?! 黎姬吃了一驚,早就聽聞鳳焱宗宗主極其討厭別人觸碰,一旦碰了就把人燒成灰。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生氣!??! 綰綰重重的哼一聲,二話不說去把石壁里的晏戎摳出來,扛在肩上,走出山洞。 狗禿驢,走著瞧! 嫌她臟是吧,等她修為上來了,保準把他綁起來上下其手,辣手摧佛子! “綰綰,需要我?guī)兔??”黎姬想要接過綰綰肩上的晏戎。 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嘛,扛著一個少年,也太不容易了。 “不用?!本U綰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玄珩仍然保持著巋然不動的姿態(tài),只是等她走后,薄唇抵在腕上的紅印子,輕輕的碰了碰。 貪婪又克制的嗅著她殘余的氣息。 * “撲通”一聲。 綰綰把晏戎扔到一處靈泉,“你冷靜冷靜,好了才可以上來,我在岸上替你守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