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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綰綰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她要想辦法讓他平復(fù)下來。 聞人越哼了一聲,眉梢眼角全是壓不住的戾氣,他傾身靠在綰綰身上,把頭埋在她的脖頸,“師尊,你這里好香?!?/br> 師尊的血應(yīng)該很甜吧? “聞、人、越?!?/br> 晏戎用力扯開他,劍眉緊緊蹙起,“師尊關(guān)心你,你不要得寸進尺,趕緊運轉(zhuǎn)清心訣,甩掉那些嗜血的雜念?!?/br> 每當(dāng)他生氣的時候,就會直呼聞人越的名字,而不是叫師弟了。 “不要,我只要師尊?!甭勅嗽讲[起眼睛,視線漸漸有些恍惚。 他現(xiàn)在,眼里只容得下師尊了。 誰都不想要。 晏戎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師尊,讓我?guī)?,我保證不讓他霍霍其他人,只會霍霍他自己?!?/br> 綰綰:“……” 霍霍自己也不行呀! 綰綰還記得第一次聞人越發(fā)作的時候,她把人關(guān)在房間里,結(jié)果,等她進去一看,他身上沒一塊好rou,都叫自己啃爛了,血流了滿地。 那次過后,綰綰再也不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了。 聞人越轉(zhuǎn)過頭,神情近乎詭譎,“師兄真是好狠心呀……” 話落,銀發(fā)晃動,他已經(jīng)來到晏戎身前,五指一并如尖刀刺向晏戎。 “撕拉——” 晏戎肩膀的衣衫被刺破,還好他躲避及時,才沒有傷著。 “我的蠢師弟,以下犯上,是要受懲罰的。” 晏戎琥珀色的眸子變得銳利,下一瞬,就毫不留情對聞人越出手。 綰綰:“……” 這感天動地的同門之誼……才怪!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每當(dāng)他們起爭執(zhí),就要打個天昏地暗。 綰綰不禁懷念起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多好,師兄弟每天相親相愛。 刑天:“……”是你以為的相親相愛吧? 眼看他們就要把房間給拆了,綰綰上前制止,分開兩人。 聞人越眼睛赤紅,心跳很亂,喉嚨更加饑渴,他極緩地轉(zhuǎn)動眼眸,落在綰綰雪白的脖頸上。 他這樣,綰綰仿佛看到了一個人。 ——薄戮。 她晃了晃神。 “師尊……”聞人越嗓音沙啞,忽地把綰綰抵在墻角,“你當(dāng)初為何要救我?” 晏戎要去拉開聞人越,被綰綰示意,住了手。 綰綰并不擔(dān)憂二徒弟會傷害她,要是他想傷害她,以往那么多次發(fā)作,他就可以那么做了。 可是他一次都沒有,他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傷她。 綰綰:“這個問題你問了很多遍了,沒有為什么,就是想救便救了?!?/br> 雖然其中有一丟丟因為他跟薄戮長得像的原因,讓綰綰非常好奇。 “這樣么……如果換做別人,師尊也會救吧,師尊就是這樣……” 心軟的像個傻瓜。 聞人越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 那時候的他困在煉魂塔,暗無天日,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被邪祟啃咬的痛楚。 是她帶走了他,帶他離開那個鬼地方,又教他功法,領(lǐng)他上了大道。 他的一切,都是她給的。 聞人越摟住綰綰,輕輕嗅了嗅她的發(fā)香,“如果有一天我連你也忘了,不受控制,那我會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他選擇了遠離。 綰綰意識到他要做什么時,已經(jīng)被他施了定身術(shù),眼睜睜看著他破窗而去。 那銀色長發(fā)隨風(fēng)搖曳,背影凌厲肅殺。 綰綰:“去追!” 晏戎:“那師尊你?” 聞人越的術(shù)法是她教的,綰綰自然懂怎么解。 “要想困住我,哪那么容易?!?/br> 綰綰用神識籠罩著自身,眨眼間,把定身術(shù)給破了,“好了,得趕緊把他找回來。” 她足尖一點,躍出窗外。 晏戎緊跟其后。 綰綰感應(yīng)聞人越的氣息,“好家伙,竟然特意隱匿了氣息,可是無論他再怎么隱藏,只要有一絲一毫泄露,我都可以找到他。” 她跟晏戎分頭找,只是每次到了氣息留下的地方,綰綰發(fā)現(xiàn)人早就不在了,只有一個小小的紙人傀儡。 “不錯嘛,還懂得利用紙人傀儡唬弄人,小傀儡做的還挺別致?!?/br> 綰綰忍不住流露欣賞之色。 只是,現(xiàn)在不是欣賞徒兒青出于藍的時候。 片刻,綰綰進入一片森林,林中,寂靜得出奇。 她仔細一聞,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看來情況不太妙。 她還是晚了一步。 綰綰捏著紙人傀儡,滴血其上,念了句口訣,“帶我去找他?!?/br> 阿越就在附近了,可以用紙人傀儡殘存的絲絲氣息鎖定他的位置。 距離越近,偏差越小。 紙人傀儡落到地上,邁開小短腿拼命地跑啊跑,把綰綰帶去了一個隱匿的山洞。 一路上,綰綰看到尸橫遍野,都是林中獸類,弄得遍地狼藉,血腥味越來越濃。 綰綰進到山洞,昏暗的山洞內(nèi),她的二徒弟偏著頭,銀發(fā)垂落,雙眸似血。 聞人越剛剛抽干了一頭妖獸的血,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饜足。 看到綰綰,他神情淡漠至極,看她仿佛在看自己的獵物。 綰綰朝他伸手,“阿越,跟我回去吧,我給你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