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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被聲音吸引過去,發(fā)現(xiàn)藥王谷的人已經(jīng)在為安別夜診治。 安花月淚水盈眶,慌了:“我七師弟怎么了?!” 藥王谷谷主面色沉重:“老夫先給他壓制一□□內(nèi)紊亂的真氣,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撐過去了……” 谷主跟藍(lán)時卿對視一眼,藍(lán)時卿已經(jīng)知道什么情況了,滿是老褶的臉上冰冷又郁結(jié)。 早就沒有跟綰綰斗嘴時的神采。 藍(lán)時卿拱手道:“谷主,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愿一力承擔(dān),請救救我的徒兒?!?/br> 綰綰心想,原來這怪老頭是安別夜的師尊,難怪那么篤定安別夜會贏。 藥王谷谷主暫時壓制了安別夜的真氣,就連安氏掌門也渡靈助一臂之力。 此乃渚洲安氏的天驕,未來的棟梁,絕不能讓他折在此! 綰綰擠出人群,逆著人流離開。 晏戎:“師尊,他為何如此?” 綰綰:“安別夜中了摧心掌,一種極其毒辣的掌法,由魔域閻魔所創(chuàng),幾乎無解。中此掌的人,心口會生出一粒摧心花種,花開之時便是他的死期,看安別夜的情況,估計(jì)今夜就要開花了,花開了必死無疑?!?/br> 無疑,剛才跟晏戎對抗的那一擊,觸動了他的摧心掌,成了他的催命符。 晏戎腳步一頓,“師尊,你想救他?” 綰綰眨了眨眼睛:“多管閑事,很容易惹禍上身的?!?/br>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 是夜。 夜色深深,寂靜無聲。 浮生若夢,第八十八層,天字房。 安別夜躺在床上,門外有兩人看守。 此時。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響起輕輕的鈴鐺聲,若有若無,飄渺若風(fēng)。 下一刻,門外看守的弟子倒在地上。 一抹斗篷黑影進(jìn)到房中,亮出匕首。 第37章 獎勵 離欺師滅祖又近了一大步。…… 安別夜極為警惕, 敏銳察覺到危險來襲,在匕首落下胸膛時伸手扣住了斗篷人的手,使匕首難以寸進(jìn)。 只一眼, 便看清身上人的姿容。 月光下,銀質(zhì)的面具,黑色斗篷籠罩全身,漆黑的秀發(fā)散落, 垂在身前, 雖然看不見臉,卻知是個女子。 綰綰淡聲道:“要是不想死就別做無謂的掙扎,再催動靈力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她的語氣很輕,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在夜色中夾了幾分森冷。 “是你?!卑矂e夜認(rèn)出了她, 卻還是沒有松開她的手。 這個人就是之前救了他的人, 她為何要救他?她又是什么人? 面具下那雙眼睛,雖然清冷, 卻極為漂亮, 安別夜還覺得有一絲絲熟悉, 也許在哪里見過。 綰綰不想跟他僵持,寒著聲催促道:“松手,再晚一些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br> 下一瞬,她一使勁兒又把匕首送進(jìn)半寸,刀鋒抵在安別夜的胸膛上, 隔著薄薄的單衣, 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沉穩(wěn)的心跳。 “你手上的是魔器?!卑矂e夜的視線落在她的匕首,只見上面刻著魔域方言,就連圖騰都是魔域特有的。 他壓下喉中的腥甜, “你是魔?” 很快他又否定了。 不,不是,她身上沒有魔氣。 綰綰對著外人,慣來是沒什么耐心的,尤其是這個半個身子都踏入黃泉的病秧子,居然還有心思探究她的身份來歷。 綰綰又把匕首壓下去,這回是徹底刺破了衣料,見了紅。 “你管我是誰,能救你就是了?!?/br> 綰綰毫不客氣道。 這回,安別夜沒有再扣住她的手,把手垂在身側(cè),面色如寒光映雪,透著一股漠然,仿佛任人生殺予奪的不是他。 反正摧心掌已經(jīng)深入骨髓,橫豎不過一個死,若是她騙他,也罷了。 安別夜就這般看著綰綰,沒什么表情。 本來綰綰也不打算多管閑事,只是忽然想起來自己有這么個魔器,可以用來治治摧心掌,以毒攻毒,暫時保他一命。 況且,她還有一事需要用到他。 如此算來,救他不虧。 魔器上的黑氣全部侵入安別夜心口的摧心花,將其染成黑色,慢慢地,花竟然有收攏之勢。 “不錯不錯,真夠毒的?!本U綰漫不經(jīng)心嘀咕一句,又看了眼安別夜,他還是沒什么表情。 綰綰:“……”像個呆瓜。 兩人目光相撞,安別夜似乎察覺綰綰心中所想,終于有了反應(yīng),薄唇微抿。 他曾經(jīng)被魔修所害,身中摧心掌,飽受折磨,那時他就立志要斬盡邪魔,如今,竟然被人用魔器救了,而且這個人渾身散發(fā)著似魔非魔的古怪。 他要如何待她? 不知為何,向來心如止水的他心中有些亂了。 綰綰收回匕首,收進(jìn)空間袋里,又從袖里拿出一封信,“你身上的摧心掌只是壓制住而已,并未解除,要想治愈就帶著這份東西到魔域找閻魔,她可以幫你?!?/br> 安別夜坐起身,烏黑的發(fā)垂下落下,眉目深邃如海,又泛著霜的寒。 他的目光十分專注地落到綰綰身上,手執(zhí)信封,“為何救我?” 非親非故,卻二度出手救他,若是無所圖謀,她便是活菩薩了。 然而安別夜并不這般認(rèn)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