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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戎,阿越……你們怎么來了?”綰綰驚奇問。 晏戎答說:“師尊你好久都沒醒,我就跟師弟來找你。” 綰綰眼神一閃:“貿(mào)然進入識海很危險的,你們有沒有遇到什么?” 聞人越搖了搖頭,語氣透著雀躍:“沒有,在師尊心里徒兒還是親近之人,一路上并未有什么阻攔,只是跨過了一片沙漠,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師尊?!?/br> “那就好?!?/br> 綰綰趕緊背過身,招出水鏡照了照自己的樣子,確認沒什么可疑的痕跡,才松了口氣。 “師尊在看什么?”晏戎低聲問,眸中有暗潮翻涌。 他發(fā)現(xiàn)師尊很緊張的看自己的唇。 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唇?難道是跟什么人…… 晏戎胸膛劇烈起伏一下,下意識拉住綰綰的手,“師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br> 綰綰怔怔看了他們交握的手,心里又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怎么跟薄戮牽她手時感覺那么像? 那種溫度,那種觸覺。 “師尊,走罷!”聞人越黑眸一轉,也理所當然的牽起她的手。 突然被徒兒們手拉手,綰綰愣了一下,才驚覺自己身為師尊的威嚴不知什么時候不起作用了! 刑天忍不住說:“師尊的威嚴?這玩意兒阿綰你本來就沒有?!?/br> 綰綰撅起紅唇,抽回手環(huán)抱胸前,“等等,夢境持續(xù)時間越久,消耗的靈力越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夢魘獸先吃了我,還是那個幕后主使先損耗光靈力?!?/br> 夢魘獸編織夢境把人囚在夢境里,然后再吃掉那個人的魂魄,讓人成為一副空殼,可綰綰頭腦清醒的可怕,夢魘獸沒有機會出現(xiàn),只能白白的拖著耗著。 聞人越挑起眉,“只是耗光那人的靈力,也太便宜他了吧?” 綰綰輕笑一聲,“這世上的術法都是需要代價的,尤其是這種上古秘術,不僅需要耗費靈力,還需要點別的東西。” 想到什么,綰綰笑意更深。 “那個人,他會嘗到其中滋味?!?/br> 到時候他就知道對她下手,多么愚蠢。 秉著來都來了,當然不能白來,綰綰繼續(xù)留在夢境。 只是沒想到眨眼之間,晏戎和聞人越都消失了,綰綰喚了幾聲無人回應,她也不急,反正他們倆不會有危險。 此時場景已經(jīng)變了。 寬闊的院落,地面附著一層白雪,院內(nèi)樹木枯敗,被雪覆成了白色,就算僅有的幾片葉子也是枯黃凋零。 綰綰低頭看著自己,她的雙手很小很瘦,掌心布滿繭子,一看就知道干了很多活。 寒風襲來,明明不冷,綰綰卻打了個哆嗦,她覺得奇怪,招出水鏡一看,眸光閃爍。 她,變小了! 不,更準確來說,現(xiàn)在的她是小時候的她! 小丫頭臉頰瘦削沒什么rou,皮膚有點泛黃,嘴唇白白的,看起來瘦弱不堪,只有那雙眼睛又大又亮,透著一股子靈氣。 她的五官精致小巧,可惜就是后天太糟蹋了,臉上灰撲撲的,蓬頭垢面,怎么也不能夸一個好看。 這里是哪?她為什么這個樣子? 綰綰在記憶中搜索,才勉強想起來這里是火云山莊,原身小時候待的地方,這時便宜師尊還沒把她帶上玄霄派。 這段記憶仿佛蒙了白霧一般,朦朦朧朧,很多東西都記不清了。 原身被帶走時已經(jīng)六歲,按理說記憶不會像狗啃似的模糊不清,難道有人對她的記憶做了手腳? 刑天:“阿綰你懷疑是……” “沒錯,懷玉真人!” “如果懷玉真人沒有做手腳,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抽取原身六歲前的記憶,一絲一毫都不會落下?!?/br> 她現(xiàn)在只記得那便宜師尊像神仙一般降落,把她帶離了骯臟的馬棚,收了她做徒弟,讓她吃飽穿暖。 這樣一想,他仿佛是絕世好師尊。 綰綰嗤笑了一聲,“偽君子?!?/br> 這時,另一道稚嫩又尖銳的聲音響起。 “你好大的膽子,我讓你跪著你怎么不跪?!是不是要我告訴爹爹和娘親,讓他們罰你?” 一個穿著鵝黃色襖裙的小姑娘走了過來,身旁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仆人。 “嬈兒小姐,這里天寒地凍的,再讓她跪著待久了,恐怕會出人命啊,就不好向那邊交代了!”小姑娘身旁的老婆子說道。 綰綰捕捉到了“那邊”,那邊是哪邊?什么人? 第44章 反殺 混蛋!欺負獸! “哼, 我不管,她惹我不高興了,我就要罰她!”鵝黃裙丫頭指著綰綰大聲喊道。 “嬈兒, 不得胡鬧?!?/br> 隨著一道洪亮低沉的嗓音傳來,綰綰看到一名穿藍色錦袍的中年男人,腰間掛著刺鉤長鞭,腳上蹬著黑色長靴, 氣度不凡。 她隱約記得, 他是火云山莊莊主,至于叫什么名不記得了,反正也不重要。 “爹爹!”鵝黃裙丫頭熱情的撲過去。 莊主摸摸她的腦袋,笑容滿面道:“你呀,又亂發(fā)脾氣了?” “才不是!”鵝黃裙丫頭撇了撇嘴, 扭頭看向綰綰, “是她,她又鬧我, 不就一根破羽毛, 我想要她還不給我, 她還咬我!” “爹爹你看,我這里都給她咬紅了?!?/br> 綰綰淡定的看著丫頭告狀,像她這樣壞脾氣,長大定不是什么善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