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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來綰綰就要去尋找長生葉,不論是出于求長生,還是解毒,她都要長生葉。 綰綰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謝謝。要她跟死對頭道謝,還一時接受不了,心里有幾分別扭。 反倒問起薄戮封魔谷自爆元神的事情,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回想起這一路以來,她先是遇見晏戎,然后是阿越,最后是小白,每一個都那么巧,最終都被她收做徒弟了,該不會這一切都是薄戮設(shè)的局? 又是自爆元神,又是提前布局讓她跟他的神魂相遇,難道他早就知道她會重生? 綰綰想著眉心皺起小褶子,忽地冰冷的觸感落到眉心,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看到死對頭伸出手指摁在她眉間,給她撫平了褶皺。 仿佛她沉思的樣子好好玩,薄戮頗為罕見地笑了笑,隨意道:“都過去了。” 往事種種,已是過眼云煙。 “年紀輕輕的,要往前看,不要老想著以往的事?!?/br> 綰綰:“……” 怎么說的她好像小屁孩似的?不對呀,她已經(jīng)是好幾千歲的老妖怪了,怎么就年紀輕輕?難道說…… 薄戮比她還要大得多得多?! 綰綰拂開他的手,不動聲色踮起腳尖,想要跟他平視,然而還是差了那么一丟丟,嗯,就一丟丟。 “說我年紀輕輕,你該不會是上萬年的老妖怪了吧?!”她揚起清脆的嗓音問道。 一瞬間,薄戮神情微動,屈起修長的手指輕點一下她光潔的額頭,“要你管?!?/br> 誰給她的膽子如此跟他說話? 淡淡的月華灑在狐裘大衣上,男人魁梧高大的身影沒入黑夜中。綰綰透過窗戶看夜空中的玄月,格外的皎潔。 今晚,是個不錯的夜晚。 她揉了揉額頭,嘀咕,“老妖怪……一定是老妖怪?!?/br> 要不然他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說不定死對頭真的上萬歲了,畢竟天魔又不是人族,活得久不稀奇。 白天的時候,薄戮化成晏戎的模樣處理妖界的事情,批閱文書,聽妖族大臣們稟報。 綰綰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絕美的面容一片冰冷,扭頭望向身旁的男人,“你有那么多小傀儡人那么多仆從,為何偏偏要我替你磨墨?” 底下眾妖齊齊變色,神魂俱震。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谷桓疫@么跟妖皇對話!她是嫌命長嗎?! “你有意見?”薄戮沒有看她,慢條斯理的翻了一頁文書。 眾妖又變了臉色,眼神里充斥著震驚。 不可能!殺伐果斷嗜血殘忍的妖皇大人怎么會這般溫柔?! 按理說應(yīng)該將那小美人拖出去斬了。 可他們轉(zhuǎn)念一想,長得如此絕美,仿若仙女下凡,換他們也舍不得斬了。 看著綰綰的模樣,他們一瞬間就理解了妖皇為什么會這么反應(yīng),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古人誠不欺我!你看你看,就連妖皇大人都淪陷了。 “當然有意見,你要我磨墨可以,為什么還不許我用術(shù)法cao縱?”綰綰使勁磨啊磨,幾乎要把硯臺戳破。 要她說,死對頭就是故意折騰她! 聽到硯臺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薄戮才緩緩將目光落到綰綰身上,看著她心里的火氣近乎化為實質(zhì)噴涌而出,淡淡說道:“情絲繞……我的血……還想不想要?” 綰綰一下子就xiele氣,“要?!?/br> 薄戮非常欠揍地笑了笑,叩了兩下桌面,“繼續(xù)?!?/br> ——“是?!?/br> 綰綰忍辱負重道。 沒想到她綰綰有朝一日也有求于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死對頭! 她自閉了。 * 千機門的人在古堡待到懷疑人生,妖族跟修仙正道之間的關(guān)系可沒有那么融洽,融洽到可以到妖皇的宮殿做客。 藺嬈離開眾人視線,繞到一處靜謐的花園,左右張望一下,然后從袖里取出玉簡,壓低聲音道:“她竟然還活著!我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 交代完之后,背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嚇了她一跳。 藺嬈猛地轉(zhuǎn)身,懸起的心才落下,用手輕輕拍了拍起伏的心口,刁難得說:“雷元洲你個大傻子,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你想嚇死我呀!” 雷元洲抬手撓了撓腦袋,表情很是無辜。 不是,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又不是干什么虧心事,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可是面對這位小祖宗,雷元洲還是老實巴交的認了錯,一臉討好的笑容,“是是是嬈兒師妹,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突然出現(xiàn)?!?/br> 他見藺嬈剛才好像拿著玉簡,不知道在干什么,便問:“你在跟誰聊天啊?” 藺嬈眼神閃爍,抬起右腳狠狠的跺了一下,昂起腦袋說:“關(guān)你什么事,我愛跟誰聊就跟誰聊!” 雷元洲納悶兒了,怎么今天小師妹跟吃了火Ⅰ藥似的,一點就炸。 藺嬈意識自己的反應(yīng)好像有點過了,旋即臉色變得柔和,低聲說:“元洲師兄,是這樣的,之前我不小心惹綰綰道友不高興了,想來她對我有什么誤會,要是能邀請她到咱們千機門做客當賠禮道歉就好了?!?/br> 說完她神情低落的嘆了一聲,“大概也不可能了……” 雷元洲立馬趴著心口道,“小師妹你放心,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