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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笑了笑。 虞輕衫猛地瞪大眼睛,用力揪住她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br> “嬈兒她怎么了?告訴我!” “是不是谷易山把她送走了?還是藏起來了?!” “你說——” 虞輕衫追問。 ——“她死了?!?/br> 谷思萱冷不丁地說了句。 就在這一剎那,她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一只手用力掐住,感受到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殺意從虞輕衫身上涌出,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你再說一遍!”虞輕衫滿臉崩潰,guntang的液體從眼眶涌出。 就在谷思萱差點以為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時候,脖頸上一松,看見那個崩潰的女人軟軟往后栽倒,仿佛被抽空了,單薄得風(fēng)一吹就散了。 心臟被小小地刺了一下,谷思萱感覺不太舒服??墒亲焐弦琅f說著最傷人的話,仿佛以此為樂。 “你們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 她邊用力喘氣,邊扯起發(fā)白唇角。 藺焰上前伸手緊緊扶住虞輕衫,谷思萱的話就像尖刀扎入心頭,不斷翻攪,攪得心臟尖銳刺痛! 這個人,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披著人的皮囊的惡鬼。 此時,綰綰將目光從那對夫婦身上抽回,微不可查地看了身旁一眼,男人身姿挺拔的站著,臉上沒什么表情,不知為何,綰綰就是覺得他現(xiàn)在一定覺得無聊透了,心里也許還會掠過一絲“人族果真麻煩”的不耐。 忽然,薄戮垂下眼眸,那雙黑灼灼的眼睛恰好落在綰綰臉上,剎那,好像被什么大型魔獸捕捉到似的,綰綰心臟驟然劇烈地跳了一下,胸膛倒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愣了一瞬,心里好奇自己怎么像做虧心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 “怎么?”一絲微微上揚的弧度浮現(xiàn)在男人唇邊,薄戮用低低的聲線問。 綰綰反應(yīng)過來,“沒什么,看你興致缺缺的樣子,想你怎么還不走?!?/br> “正有此意?!?/br> “……” 薄戮確實對旁人的糾葛沒有興致,所以在看了綰綰一眼后,身影便消息在壓抑的房間里,雖然那一眼淡淡的,卻叫綰綰琢磨出一點別的什么,大概是讓她早點結(jié)束這場無趣的愛恨糾葛,倆人好繼續(xù)趕路? “阿綰你不對勁!”玄月彎刀驚聲。 “嗯?” “阿綰你以前從來不會揣測死對頭的心思,不僅,剛才你還忍不住偷偷瞧他,你說說,你是不是不對勁?” “……” 綰綰甚是無語,扯扯紅唇輕輕嗤一聲,“我看你是刀癢了,找打?!?/br> “別別別,冷靜,你別沖動?!?/br>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室內(nèi)的那股詭譎壓抑的沉默也很快被痛苦的慘叫打破。 慘叫的來源,自然是床上的谷思萱。明明前一刻還像勝利者般笑得明艷,這下卻抱著腦袋痛嚷嚷,身體扭成一團(tuán),從床上滾到地上。 “你……做了……什么……”她朝綰綰伸手,喉嚨發(fā)出的嗓音簡直不像人發(fā)出來的,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摩擦過,沙啞,低沉,連一個音節(jié)都不連貫。 裴寧倒是替綰綰回答了她,“違背真言術(shù)的后果啊,你剛才說謊了,所以才會如遭蝕骨之痛,痛不欲生!我勸你還是好好說話,免得承受更多?!?/br> 谷思萱說謊了……想到剛才她說得那句話,虞輕衫通紅的眼睛亮起一簇小火苗,“你撒謊了,嬈兒她沒死,她還活著!” 過了一會兒,谷思萱才從噩夢中脫離,已然大汗淋漓,面如白紙,掉了大半條命。 有些走神的綰綰稍稍回過神,墨色的瞳孔宛如古井般,波瀾不驚,面色淡漠的直起身。其實谷思萱不說,她都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這一塊真相是由谷思萱一步步親手將線索送上門,讓她拼湊而成的。 所以在谷思萱忽然說“你們心心念念的女兒,不就站在你們面前”時,她也沒有任何驚奇,殷紅的唇瓣微微抿了一下。 房間安靜地出奇,眾人對視了半晌,似乎有些搞不清狀況。 “就是她啊!”谷思萱指著綰綰,“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么千方百計,不惜一切要殺掉她,因為她就是你們要找的藺嬈!” 第95章 普通朋友 人啊,果然不應(yīng)該心慈手軟?!?/br> 霎時間, 綰綰感受到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灼熱得可怕。身為故事的主人公,她卻有種與已無關(guān)的縹緲感, 仿佛這一切都是旁人的故事,無論悲歡愛憎,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了。 藺焰跟虞輕衫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綰綰, 一時間, 又喜又悲,心中五味雜陳。虞輕衫想到之前她竟然袒護(hù)谷思萱,心里一陣后怕。谷思萱三翻四次要對綰綰下死手,若不是綰綰機(jī)敏發(fā)覺,破了她的局, 恐怕早就遭遇不測…… 然而在不久前, 虞輕衫和藺焰竟然以命維護(hù)谷思萱,要是讓谷思萱得手, 他們不就是殺害女兒的“幫兇”?! 空氣中浮動著躁動, 不安的情緒在蔓延。虞輕衫感覺喉嚨干澀的厲害, 由藺焰攙扶著緩緩走近,距離綰綰一步之遙,視線一片模糊,好像被什么東西糊住了,看什么都是濕漉漉一片。 “我怎么就這么蠢……”女人喃喃道。 眼前的年輕女子, 五官竟有些像她, 雖然比她精致許多,但總歸是像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把綰綰往女兒的方向想。 --